《芙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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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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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打算占地为王,让我落草为寇吗?”

    “那我还娶你当王夫。”

    “说不定是我讨一个入赘的妻主呢。”

    宁棠娇敏感地抬头。

    刘灵毓似是注意到自己的失言,敛容道:“灵毓失言。”

    “其实,入赘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能保持一夫一妻制的话。她偷偷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刘灵毓别有深意道:“入赘便不能三夫四侍了。”

    宁棠娇道:“谁要三夫四侍了。”

    刘灵毓望着她。

    她坦坦然然。

    刘灵毓含笑不语。自古多少情痴,的确痴于情,但有几人忠于人?

    年过得平平淡淡,宁棠娇原本打算过元宵的时候好好乐一乐,但问了金花银花才知道原来姝朝没有元宵,到初四便算是过完年了,灯会什么的自然不指望。

    她只好让总管买了个各式各样的灯笼挂在王府里,自己热闹热闹。

    年后,很多年前的事又被重新抬上议程,其中一项便是她辞去摄政王之事。这件事最终没有通过,宁棠娇自己琢磨着,估计是水仙王从中作梗。本来嘛,摄政王三个字背靠先帝遗命,金贵得很,谁都不敢妄动。要是辞王的先例一开,她和茉莉王的位置恐怕也就坐不稳了。

    不过摄政王的头衔虽然保留了,兵部礼部却还是被收到女帝手中。这想必是皇太父的手笔。

    宁棠娇也不甚在意。反正皇家那些事,除非真枪实弹地打起来,不然兜来兜去不过是些公平或不公平的交易。她只要自顾自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元宵那夜,她带着刘灵毓去了趟刘府。

    文侧夫很是高兴,壮着胆子开口留他们住一晚上。

    宁棠娇见刘灵毓不反对,便同意了。

    两人挤在刘灵毓出嫁前的房中,也别有一番情趣。

    至翌日凌晨,她和刘灵毓正要向文侧夫辞行,就看到刘灵毓之前的小厮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道:“出事了,公子,夏大公子出事了。”

    刘灵毓面色一变,道:“出了何事?”

    小厮道:“昨夜里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找上夏府,说是夏大公子的孩子,让人给打了出去,听说还伤了孩子。这不,今天一大早,夏大公子就从寺里赶回来了,正在夏府闹着呢。”

    刘灵毓冷静道:“你如何得知?”

    小厮道:“是夏大公子的小厮延成跑来报的信。他原本希望文二爷爷能出面,说不定夏相公还能听进去些。”

    文侧夫皱眉道:“这种家事,旁人怎好插手?”

    小厮偷偷看刘灵毓的脸色,见他沉默不语,只好垂手站到一边。

    宁棠娇问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道:“回禀殿下,奴婢叫存正。”

    宁棠娇笑道:“好名字。”

    存正道:“奴婢不识字,是公子取的。”

    文侧夫怒目道:“还一口一个公子的?”

    存正忙改口道:“王夫殿下。”

    宁棠娇道:“我看这个小厮有点意思,不如来王府住几日吧?”

    “这……”文侧夫想说于理不合,但心中又确实想知道刘灵毓在王府过得好不好,踌躇了下,还是答应了。

    宁棠娇便带着存正一道上路。

    路上,宁棠娇道:“存正,你可知找上夏府的那个女人住在哪里?”

    存正坐在车厢里,又不敢与他们挨得太近,所以缩在角落里,闻言道:“回禀殿下,奴婢不知。不过奴婢想,夏府正闹着,说不定都在夏府。”

    宁棠娇道:“金花,去绸缎庄买点礼物。自上次探访之后,已经很久没看望夏相公了。”

    她话刚说完,就被刘灵毓握住了手。

    宁棠娇无声地笑了笑,心中却叹息:博美人欢心不容易啊,不知自己的这番举动在有心人眼中会不会变成拉拢夏将军的手段。

 从夫(二)

    虽然过了年,但夏府门口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本是喜气洋洋的颜色,但孤零零地吹着风,显尽寂寥之态。

    宁棠娇和刘灵毓刚下车,夏府的门房就瞧见了,也不上来行礼,一溜烟地就跑进了府去。

    存正道:“他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了。”

    宁棠娇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笑道:“他是门房,干的本就是通风报信的活。”

    存正被敲了一下,脸上一红,躲到刘灵毓另一边去了。

    宁棠娇这才想起自己的举动过于暧昧,恐怕被人当做了调戏,不由尴尬地将手缩在袖子里,低头往里去了。

    他们才走到一半,就看到夏磐急匆匆地从跑出来,脸上犹带着泪痕,看到宁棠娇和刘灵毓迎面而来,吃了一惊,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把脸才跪下行礼。

    宁棠娇笑呵呵道:“过年忙糊涂了,忘了给夏相公拜年,所以趁着喜气还没散,赶紧上门补一个。”

    夏磐刚要站起来,一听这话又跪下了,“殿下言重了。”

    刘灵毓伸手将他扶起来,拭去他眼角的泪花,轻声道:“你哥哥呢?”

    夏磐看了宁棠娇一眼,才道:“哥哥在后堂。”

    刘灵毓道:“我去看看他。”

    夏磐拉住他的手,迟疑道:“父亲也在。”

    宁棠娇道:“那正好,我去看看他。”

    夏磐原想拒绝,转念一想,那个门房估计已经将信带到了。这样也好,在芙蓉王面前,父亲再怎么愤怒也不至于失态。

    他便转身领着两人往后堂走。

    夏磐走得不快,想给夏张氏一点准备的时间,却急坏了存正。要不是刘灵毓不动声色,估计他早就越过夏磐往里闯了。

    幸好走再慢也在走,路再长也有头。

    后堂前头有个小院子,只栽着两棵杉树,简单又冷清。

    夏磐脚一踏进院子,夏张氏就迎了出来,脸上稍稍抹了点粉,看得出很匆忙,没匀开,眼角和下巴有两块白得很显眼。

    在姝朝,男人涂脂抹粉也不是件稀罕事。但大多数都涂得很薄,提亮肤色,甚少往女人方向打扮的,看起来并不突兀。

    宁棠娇看到也只是愣了愣,并不觉得讶异。

    “夏张氏拜见芙蓉王殿下,王夫殿下。”他盈盈拜倒。

    宁棠娇道:“快快请起。几日不见,夏相公风采依旧啊。”

    夏张氏道:“本该下臣去府上给两位殿下请安,劳驾殿下亲自前来,下臣惶恐。”

    宁棠娇道:“说得哪里话。夏相公太见外了。王夫与夏大公子是至交,我们两府本该多亲近亲近走动走动。”

    即使扑着厚厚的粉依旧看得出夏张氏脸色僵了僵。无论是把夏府卷入三大摄政王与女帝的纷争中,还是让芙蓉王关涉严能静的事都非他心中所愿。

    宁棠娇好似看不到他沉下的脸色,径自笑道:“咦?这次怎的不见夏大公子?”

    夏张氏道:“他身体不适,正在房中静养。”

    宁棠娇道:“这可来得巧。我身体也不好,这几天亏得灵毓悉心调养,才好了些。不如让灵毓看看夏大公子,说不定今日看了,明日就好了。”

    夏张氏忙道:“王夫殿下千金之躯,万一把病过了去,那下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宁棠娇道:“放心放心,王夫身体好着呢,连我这么个病怏怏的芙蓉王都没法过病气给他,难道夏大公子比我还有能耐不成?”

    “这……”夏张氏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

    宁棠娇冲一直默立在旁的夏磐道:“还请夏二公子为灵毓带路。”

    刘灵毓这才道:“请。”

    夏磐看向夏张氏。

    夏张氏道:“既然殿下执意如此,就由我为两位殿下带路。”

    宁棠娇道:“哎。灵毓是来找夏大公子的,但我可是来找夏相公的。他们管他们的,我们管我们的。来来来,我在路上去了趟绸缎庄,看到有几批绸缎十分衬夏相公的肤色。金花。”

    金花闻言立刻抱着绸缎上前。

    宁棠娇上前一步,挡住夏张氏的视线,然后将左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摆了两下。

    刘灵毓会意,拉起犹豫不决的夏磐就走。

    夏张氏见刘灵毓与夏磐走远,知道大势已去,干脆撤下笑容,冷声道:“看来殿下今日是有备而来。”

    宁棠娇装傻道:“哈哈哈,来看夏相公怎么能空手而来。”

    夏张氏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宁棠娇施施然地跟在他后面。

    夏张氏道:“看来殿下是铁了心要当逍遥王了。”

    宁棠娇讶异。自己做了这么多,在旁人眼中都是别有用心,怎的夏张氏一眼就看穿了?“何以见得?”

    夏张氏道:“若非如此,殿下又怎会有闲情逸致管下臣的家事。”

    宁棠娇道:“我是久病之人,最知病中痛苦。夏大公子与我有一面之缘,自然不希望他步我后尘。”

    夏张氏见她执意装傻到底,干干一笑,不再提及此事。

    宁棠娇与他本就没什么共同话题,气氛弄僵之后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一个看着盆栽,一个看着茶杯,这一看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宁棠娇觉得在椅子上挪了好几个位置,始终找不到舒服的姿势,只能继续挪着。

    “殿下不舒服?”夏张氏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宁棠娇干笑道:“夏府的茶真好喝。”

    夏张氏道:“都是普通的茶,哪里比得上芙蓉王府的珍品。”

    宁棠娇道:“茶味道的好坏,要看饮茶人的喜好。不然就算是琼浆玉液也索然无味。这一点,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夏张氏听出她的话中深意,暗想:她果然是听到了风声。他心中更是不悦的,道:“不错,下臣操持夏府这么多年,各种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宁棠娇看他眼底的哀伤,心头一动,不觉反省,莫不真是她多管闲事了?

    外头传来脚步声,刘灵毓与夏磐一前一后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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