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女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所以应志珍被暗中调查了,知道在他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后,慕尚就暗自打消了那个念头,绝口不提这事,然而慕琴却主动问了,问自己的爷爷外面的传言是否为真。慕尚目清心明,知这慕琴定是看上了应志珍。
“琴儿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没有爷爷……琴儿是愿意的……”
慕琴哪里有慕尚十分之一的心机,老狐狸几句试探,坠入情网的少女便倾吐了心事,于是这件本是流言的婚事,就在慕尚思索了半柱香的时间后成为了现实。
为了自己孙女的幸福,慕尚当然可以派去慕府忠心耿耿的杀手,让应志珍的青梅竹马死于一场热病,而可怜的应志珍连伤心都来不及,便在绝对威仪的笑脸下答应了这场看上去所谓天作之合的婚姻。
不小心目睹了全过程的慕七公子,(个人以为慕琏这个人,知道什么东西,都不可能是不下心得知的,具体原因,请参考我之前和他斗了这么久的经历)自是不允许自己的姐姐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甚至可能会恨她的人,所以他去阻止了,不过结果显然易见。
那时应志珍已经答应了这桩婚事,就算慕琏明摆着告诉慕琴这应志珍有喜欢的人,沉浸在初恋美好感觉里的慕琴,几乎是下意识的相信了那只是自己弟弟的胡言乱语。慕琏还因为向姐姐透露应志珍青梅竹马的事,被慕尚上了整整三个时辰的心理教导。
梅心说慕琏被慕尚责骂了三个时辰的事,没想到竟是真的,只是不同的是,慕尚对外宣称这场谈话是因为慕琏在考试中一塌糊涂,而实际上,他是在劝告慕琏不要去干扰自己姐姐的幸福。
慕琏在谈话中据理力争,可慕尚最后一句话却彻底打败了他——那女人已经死了,如果得到真相,以慕琴的性情,很有可能会为那女子偿命,而若大家什么都不说,被瞒在鼓里的慕琴便会开开心心的做她的新娘子。
从慕琴与我的谈话可以得知,慕琴的确不知道应志珍有一个爱人,而那个爱人还死于慕府为以防万一派去的杀手手上。
“其实——我只有一个问题。”在听了慕琏版的事实后,我忍不住问道:“应志珍知道那女子的死因吗?”
“你觉得呢?”
看见慕琏神色里透露出的隐隐担忧,我讶道:“他知道还娶你姐姐?”
“只要不是智障,都该猜到慕府和那女人死亡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利索的答应娶我姐姐,我就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思。”
“嗯嗯。”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对你们慕家肯定恨的深沉,可居然还是答应了与你姐姐的婚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姐姐每次寄来的信里都说自己过得很好,可是——”慕琏淡淡道,“她越说自己过得好,在我看来,就越是过得不好。”
“这应志珍也太过分了,有什么事冲着你们慕家来啊,干嘛这么折磨你姐姐?”
“我姐姐也姓慕。”
“……”
我突然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因为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窜出来,然后便如暗夜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连呼吸都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
慕琏似乎也注意到我的异常,淡笑道:“怎么,知道别人不过是拿你当替身,自尊心受伤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声音里的寒气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
“因为我和那个元丽芳很像,所以你带我来到了这里。”
“……”
“你知道慕尚信任我,你出门一定会让我跟着,所以你来探亲,根本不是为了甩掉我,而是故意将我带来此处,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从八里寨逃脱的时候,你只带上了我。”
“……”
“现在我只怀疑……”
大概也是被我的声音传染了吧,慕琏回应的声音变得格外低沉,透着一股比我音色还要冷上三分的临冬深寒——
“呵,你只怀疑什么。”
“怀疑你之前是故意弄出被我制服贴的模样,只为了让慕尚相信我麻十一可以制住你,这样在你提出探亲的时候,为了防止你来牧州府捣乱,慕尚就一定会派我来。”
“所以——”
“所以你做的一切其实只是想要利用我!”我狠狠地瞪着他,“你只是想要利用我让你姐姐死心。”
慕琏没说话,我一直瞪着他,直到视野模糊,直到让我彻底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你还是失败了。”我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发出一阵低不可闻的笑声,“你姐姐早就发现应志珍不爱她,而她宁愿和别人共事一夫,也不愿意离开他。”
说完后,慕琏半天没有回应,最后只轻轻道:“你哭了……”
“我没哭,那是因为长时间把眼球暴露于空气而刺激泪腺正常分泌——”
后面的分析没说出来,因为慕琏的吻落下,彻底淹没了我大脑所有机能反应。记忆里的知识储备完全消失,只剩下唇齿间传来的温柔舔舐。
不是没被慕琏这般调戏过,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与他先前的亲吻却完全不一样,如果说,上一次不过是唇与唇的简单触碰,那么这一次,他似乎变得很有耐心……慢慢摩挲我的唇瓣,试探我唇齿间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奇痒难忍,肺里憋闷得完全透不过气来,我想要推开他,两手却因那酥麻的感觉而异常无力。
为了不让自己窒息而死,我下意识的张口呼吸了,可慕琏眼角那一丝得意,让我瞬间后悔。
“唔唔……”
温润的舌尖大胆闯入,在口中胡作非为。
我抬手去推,他的侵蚀却更加肆意。
我浑身都颤抖起来,面对这种从未有过也从未经历过的奇异的感觉,我有些害怕。虽然我理智清楚这是在做什么,毕竟我曾在阿云收集的无数房中术写真图集中看到过,并有一定程度的感悟,可智力的理解和实际的经受却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我开始气喘,而慕琏的动作也开始不仅于舌唇。
他的手从腰从脖颈处摩挲而下,挑战着本就敏感的我的一切神经,最后——在我胸前停留……
我本想尖叫,出口的却只是一声怪异的嘤咛。
我被自己这从未发出过的声音瞬间震撼了——这是我自己的声音吗,还是我由于极度缺氧而产生的幻觉???
后来回想这件事,我想,若不是那一盅补汤大大的碎地声,我的上半身就要完美的暴露在空气中了。
慕琏抬起头的时候,低不可闻的呼吸声有一丝不悦,但当他看清干扰他行动的正是慕琴贴身侍女大丫鬟瑶化时,唇角却勾出了一丝笑意。
瑶化呆呆的长大嘴巴呈O型,完全惊悚状的看着慕琏和他身下衣衫凌乱的我,不知所措。
而慕琏却在这时对着她,暧昧一笑,浅浅道:“你也想要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要吐了,而吐完之后,一定得洗一百遍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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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琏与我亲热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牧州府。
主要流行的版本有两个——
第一个,我对慕琏美貌垂涎已久,终于趁其虚弱之际将其扑倒,第二个,慕琏不愧为帝都第一摧花辣手,当年骑匹马从大街上过,便让一群老奶奶惊叫着迷晕过去,所以我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自然是逃不过其手掌心。
然而不管是哪个版本,我都知道,我跟慕琏的关系在外人看来,都不再单纯。我扳起手指算了算,以这传播时间,我估摸着,差不多五天后就能让慕府上下集体目瞪口呆。
本天才的一世清白啊……
我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件旧事。当时,只因不喜与人交流的我和一只问路的鸟多说了几句话,便被金灿灿她们传出我表面矜持实则饥渴、看到雄性鸟儿就会忍不住勾搭的不良品性,这本来只是小小的恶作剧传言,却导致了此后的几年时间,没有一只雄性生物敢从麻山洞路过,阿娘还为此让我在家里面壁思过三天三夜,写出一篇名为“鸟生,要耐得住寂寞”的深刻检讨……唉,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流言不亚于冥界瘴气的杀伤力——就算你是一只有节操、有品性的鸟儿,也会在流言蜚语中被人嗤之以鼻。
所以得知流言疯传后的第二天,我便陷入了森森的思考,思虑着该如何向外人解释被丫鬟瑶化所捕捉到的那个情景。
然而在喝了十碗补脑汤后,我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尤其当我看见慕琴握着我手,望向我时眼中流露出的那股“我懂你”的情绪时,我就立刻放弃了对这流言的反抗。
慕琴一定是误会了,从她一直宽慰我让我别害怕的话语里,我可以得知,她这声声别害怕只有一重意思:慕琏既然都把我扑倒了,那么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让他负责的。
所以我的一切解释,都可以看做是女儿的害羞。
“十一,你放心,从爷爷的书信可以看出,他很喜欢你,所以即便是你的身份不太……我相信爷爷也会让灵远对你负责的。”
这番话原本是慕琴对我失身于慕琏的象征性安慰,但在我听来却有不同的意思:第一个意思,慕琏对一个人负不负责,是由慕尚说了算;第二个意思,慕琏喜不喜欢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尚喜欢我。
那我倒是嫁慕琏还是嫁他爷爷。
额,不对,问题不在这里,而在——我什么时候失身给慕琏了,我又什么时候要慕琏负责了。
“解释。”
在请走慕琴后,我对已经不再装病而下地行走的慕琏发出严重抗议。
“解释什么。”
“解释我没有失身于你啊。”
“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
你赢了,慕七公子,真的。
我指着他鼻子的手,瞬间软了下来,就近拉开一个凳子,在桌旁坐下,“灵远,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