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侧妃身穿一袭高贵黄的衣袍,云鬓高琯,金步摇和碧玉钗两相映衬,眉心间点缀着一朵妖娆的红莲,粉妆细砌,温和的眉眼却掩不住期间的威严和傲气。整体来说,她是一个美艳中带着高傲的女子,不怒而威,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不过,荣骅筝不得不承认,这太子侧妃这话说得挺妙的,明明早就知晓她并非荣骅玫,却用这么一句开场白来刁难。
荣骅筝心里冷笑一下,规规矩矩的道:“太子侧妃身份高贵,妾身自知出身低下,从不敢奢望会和太子侧妃有所交集。”
太子侧妃涂着蔻丹红的菱唇抿了一下,容色沉静的说了一句,“你倒是挺会说话的。”
“不敢,妾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一句实话实说啊。”太子侧妃目光幽深的睨她一眼,接而浅浅一笑,道:“天下人人都知道二王弟要娶的人是荣府的二小姐荣骅玫,荣骅玫已算是我的远房亲戚了,见过几次面儿,却从来不是恭谨王妃如今这个模样的呢!”
一直未曾开口的宇文璨闻言黑眸一眯,不咸不淡的插话道:“王嫂,到底是谁说我要娶的人是荣府二小姐荣骅玫?”
太子侧妃闻言一怔,接而脸色一僵,唇边的挂着的笑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二王弟,这是父皇下的意旨不是么?”
“是父皇下旨赐婚没错,但王嫂,我现在只想问一句到底是谁说我要娶的人一定是荣府二小姐了?”
太子侧妃见宇文璨不但没给她一点面儿而且步步紧逼,脸色瞬时间非常难看,声音也不好听了,冷冷的道:“二王弟,难道本宫说错了么,半个多月前父皇让李公公到府上宣读的圣旨难道不是如此说得的,难道圣旨上写的名字不是荣府二小姐荣骅玫?”
宇文璨不答,反而道:“王嫂,要不要我现在让人将圣旨现在拿出来给您瞧瞧,还是您最想要的是让父皇和我当面对质一番,好让大家都能够知晓此事的真实性?”
竟然搬出当今圣上和压她,这不该是她的筹码么,如今怎么就变成了他的了?太子侧妃呼吸一噎,眸中怒气大盛,但是她到底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说得太过火了到底是不行,咬咬牙,最终还是软了声气,“二王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宇文璨快速道:“本王也相信二王嫂没有此意。”
“璨哥哥……”坐在太子侧妃身侧一直未曾开口的谷婷菱看着宇文璨慢条斯理的为荣骅筝辩驳着,唇儿轻咬,眉目含怨,忍不住开口喊道。
宇文璨淡淡的瞥她一眼,“菱儿,这件事是我和你二王嫂的私事,你不适宜插手。”
谷婷菱不着痕迹的瞪了荣骅筝一眼,听到宇文璨竟然将他自己和荣骅筝混为一谈,一怔,接而忿忿而道:“但是……”
“菱儿!”宇文璨浓眉微蹙,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警告。
荣骅筝看着说话的二人,心头总觉得怪怪的,但到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听到宇文璨对谷婷菱发出警告心底竟然有一股甜甜的感觉。
宇文璨丝毫不给太子侧妃面子为荣骅筝辩驳的时候,众人脸色各异,谷婷菱几个女子眼里除了不敢置信之外就是浅浅的嫉妒,太子见此黑眸也闪过一丝亮光,看向宇文璨的眼里有着不动声色的探究,看向荣骅筝的目光则多了一丝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谷婷菱眼里除了诧异和嫉妒之外还有满满的委屈,“璨哥哥,你……”
宇文璨目光一身,冷冷清清的瞟她一眼。
谷婷菱呼吸一窒,咬着唇,愣是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柳懿心看着有些僵硬的气氛,抿出一个贤淑的微笑,浅声规劝道:“恭谨王爷,谷郡主说话也不是有心的,她只是……”
“柳小姐,听说你前来看望希晏世子的是吧?”宇文璨冷不丁的打断她的话,言辞冷淡的道:“希晏世子现在估摸着是在东园的房间里,如果柳小姐这是挂念,本王让人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他吧。”话罢,对夏侯过吩咐道:“夏管事,你让人带柳小姐到希晏世子现在所在的地方去吧。”。
夏侯过闻言稳住心绪,暗忖希晏世子所在之处不就是一墙之隔的门口么?他刚才听到有人悄悄的接近正厅,并在大门旁边顿住了脚步,听那脚步声不难猜出就是希晏世子和荣少爷的。
夏侯过领命,走到门外领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进来,微微躬身道:“柳小姐,请……”
柳懿心在话出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她好不容易看到宇文璨,虽然不想就这样泡汤了,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说出口的话怕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只能暗暗咬牙,娇妍款款的站起来,微微朝着太子和太子侧妃还有宇文璨福福身就下去了。
谷婷菱看着,娇弱的小脸闪过一丝不屑,竟然想劝她而表现贤淑大体,也不掂掂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云青鸾一直没有开口,即使是在柳懿心不甘不愿的离去绝美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一样情绪。
一直未曾开口的太子宇文翟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什么,目光幽深的看一眼荣骅筝,再看看宇文璨,声音淡雅的道:“二王弟,言归正传,关于……二弟媳之事我也知道二王弟一时接受不了这事,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是夫妻一场。只是……这件事也算得上是大事了,父皇还未曾知晓还好解决若是父王知晓了可就……”
宇文璨不受太子的威胁,也不去看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夏管事。”
“属下在!”
“笔墨纸砚伺候!”
夏侯过怔了一下,有点摸不着自家主子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心头一个想法在脑子快速闪过,眼睛一睁,忐忑的站着就移不开脚步了。
荣骅筝闻言也是一愣,宇文璨那丫的到底想想干什么,好端端的说着话拿什么笔墨纸砚!蓦地她灵光一闪,眼睛一瞪,难道他是想写……休书?!
这么想着荣骅筝心神一震,一双眸眼微微收缩眯起,一颗心瞬间跌落了谷底。宇文璨果然不愧是宇文璨啊,不但黑心,原来而且还是个吃人不吐骨的主,人家现在不过是给他一点警告罢了,这丫的竟然立刻就想撇下她这个包袱……
慢着!她什么时候成了包袱了?!荣骅筝为自己用词不当而深感懊恼。
显然的,其他人的想法和荣骅筝的完全一致,太子脸上一怔,太子侧妃则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荣骅筝,盯得她毛骨悚然!云青鸾云淡风轻的绝美脸庞闪过一丝什么,但是尽管她如何掩饰却掩饰不了眸眼中乍现的亮光。谷婷菱娇柔的小脸蛋一柔,唇边泛出一丝丝浅笑。
宇文璨对别人如何想一点兴趣也没有,见夏侯过站着一动不动,眉峰紧锁,“夏管事。”
夏侯过余光瞥一向站得死直的荣骅筝喉结微动,心头闪过千头万绪,但是宇文璨毕竟是他的主子,他也不好违抗,微微颤着音道一字是之后勉强的稳着脚步下去了。
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所有坐着的人,荣骅筝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立无援的,紧抿的嘴巴第一次尝到了一丝叫做苦涩的味道。
宇文璨看一眼荣骅筝的背影,眸光闪过一丝晦暗,抿着唇说着让人意外的话,“王嫂,鼎侯将军如今身子可好?”
太子侧妃想不到宇文璨开口就是这话,想到了什么低垂的眼皮一跳,稳住心思微微抬头浅笑道:“家父前些日子从东北边疆来信说一切都安好,请勿挂念。”
宇文璨眸眼一深,浅呷一口茶才道:“那就好。”话罢,他慢条斯理的盖上茶杯盖子,扯着话儿道:“不久前听说东北那边蛮宼横行,不但弄得东北边境的百姓人心惶惶还时常偷袭军营,前些日子更是被连续烧了好几处堆放粮草的军营。”
此话一出,太子侧妃的脸色一紧,唇瓣一抿,涂着蔻丹的指甲陷入掌心。
太子的脸色也不必太子侧妃好看到那里去,薄唇轻抿,看向宇文璨的目光试探以为更甚了。
宇文璨对此视而不见,依旧不紧不慢的叹息道:“原本以为鼎侯将军这次会有些头痛的,如今听闻王嫂这话倒是让人舒心了。”
太子侧妃的脸色顿时有越来越难看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回一句,“呵呵,二王弟真有家父心,家父有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的,毕竟他老人家好几次在我面前提过二王弟你呢。”
其实方才他们提到的鼎侯将军就是太子侧妃的亲生父亲,太子侧妃能够嫁给堂堂太子殿下得益的完全是她父亲在朝中的名号。
印了心妃。郢国有四大将军,东北鼎侯将军,西北恭亲王,东南云王,西南庆礼将军。郢国四大阵线,有四位将军把手,虽然东北边疆是最平和的疆域,但是父鼎侯将军手中却让是握着二十多万的兵权。
二十万兵权,在四大将军中虽然是人数不是最少,虽然是如此,但是人人都知道太子侧妃娘家并非那种根基牢固的那种,鼎侯将军其实是名符其实的后起之勇,是没有一点后台只是靠自己的血和汗,由一个小兵拼死拼活才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鼎侯将军醉心调兵遣将,常年驻守边疆,甚少参与朝中事,就连女儿出嫁也未曾从边疆回来一些时日,为此,太子侧妃也不是没有怨过,但是自己如今的一切好歹都是靠父亲得来的,她只能将怨气生生的往肚子里吞。
荣骅筝听着宇文璨和太子侧妃这几句对话,心一跳,总觉得有点怪异,低着头认真的听了下去。
谷婷菱心里却明白得很,听着这几句话之后眼中的得意渐渐消失,规劝道:“璨哥哥在家堂之上谈这些事作甚,鼎侯将军英勇神武,智慧无双,几十年来鲜少有他平不了的乱子,如今这点小事自当是没问题的。”
呵呵,被连续烧了好几个藏粮草的军营也算是小事么?荣骅筝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啊果然心里果然除了那些不该有的还是那些不该有的东西,也不动动脑子去想一想现在正值雪花飘扬的冬季,东北那边寒苦交加不说,如今没有粮食没有草烧,又冷又饿,就算那个什么鼎侯将军再英明神武,再智慧无双,难道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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