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绝代之玉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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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绝代之玉娉婷-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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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针出自乡野,什么都不懂。”穿针也笑了。
  
  琬玉高兴起来,拉着她言语真切:“我出自官宦人家,闺训又重,反而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咱不提出身,有个伴就好,你可愿意?”
  
  穿针和善地点了点头。琬玉舒心地笑道:“这一哭还真没白哭,认了个妹妹。明日带你去仁裕街逛逛,那里都是皇亲贵族去的,姐姐让你去开开眼界。”
  
  穿针想,京城繁华街景自己没亲身体验过,也该好好走走,引线以前天天念叨着京城里的好东西,这回帮她去挑几个。
  
  于是答应下来,琬玉更是欢天喜地的,又聊了会,方才依依的告辞了。
  
  黄昏时积雨新霁,四周漫漾着清新凉爽的空气。珠璎摆在南窗下的一盆兰花绿叶纷披,扑鼻的芬芳幽幽地散着。
  
  穿针出了垂花门,朝着一带绿荫,冉冉地向着景辛宫的方向走。
  
  肖彦不允许她住到景辛宫去,她的心依然留在那里,趁着这花荫瑟瑟的雨后,她想去那里走走。
  
  此时天空如洗,微风吹送青石路两边的柳树,一缕缕的水丝轻洒在头上、脸上。穿针抬眼感受着那份舒爽的凉意,不经意间,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树林子间若隐若现。
  
  穿针停止了脚步,那人低头走着,想是思忖着什么,脚步略显沉重。
  
  待他渐渐走近,穿针笑着打招呼:“长寿师父。”
  
  长寿惊骇地抬头,脸色也变得苍白,看着穿针一时说不出话来。
  
  穿针轻笑起来,开玩笑道:“瞧长寿师父吓的,是不是几月不见,以为我不再出现了?”
  
  长寿缓过神来,尴尬地一笑,声音低低的:“那是,那是,真意外……”又指着后面解释道,“工房让我过来看看这边的雕刻,赶着做批活。”
  
  穿针看着长寿手里的画卷,就催促他:“不多说了,您快去干活吧。”
  
  应了一声,长寿低头擦身而走。穿针回首见长寿匆忙的背影,摇头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眼前小径红稀,雨水把景辛宫外面的草披冲掉了一块,上面有零乱的几片脚印,深深浅浅地通向院门。穿针小心地走着,院门虚掩,穿针推门而入。
  
  雨后的景辛宫是何等的寂静。纷纷扬扬的坠叶飘满香阶,风卷起,细碎的沙沙声频添寒意。各处门窗依然紧闭,想着夜秋睿曾经破门而入——景辛宫里到底有什么?
  
  穿针在院墙下站了良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荒凉的景辛宫过早地进入了秋天。
  
  




玉娉婷  散似秋云无觅处(一)






玉娉婷  散似秋云无觅处(二)

  晌午时分,太阳明晃晃地照着,蝉鸣一声声吵得欢。夏末季节,早上的一场雨将闷热的空气冲洗干净,蜷曲的树叶重新抖擞起来,偶尔,还有燕子在荔香院的屏门上盘旋。卧房的青纱帘子低垂,无端地让人心生几分慵懒,那洒进外室的阳光也是软款款的,珠璎和浅画也懒洋洋地低着头,不住地打瞌睡。
  
  肖彦轻手轻脚地进来,脚步踩在深黑色如水镜般的砖面上,有一种梭梭的微弱的声响。珠璎和浅画睁眼见是晋王,慌得正要跪地请安,肖彦给了她们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识得眼色都退了出去。
  
  “浅画,拿茶杯来。”里面的穿针唤道。
  
  肖彦一眼见到外室内放着茶杯的托盘,便亲自端了进去。
  
  站在屏风口,肖彦望见穿针正独自坐在几案旁煮茶,瓷壶里的水如鱼目鼓动,发出轻微的沸声。氤氲的空气中,穿针神情专注,并未注意他的到来。
  
  水开始滚动,穿针将手中的茶叶小心倒入,炭火燃燃,水汽在她的面前摇曳不定地吞吐着,穿针白皙的脸上,尚带着一丝红晕,浅淡的微笑在她的唇际边漫漫漾开。
  
  她慢慢地将头转过来,就对上了肖彦的脸。
  
  肖彦摆摆手,径直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几案上,兀自坐在她的身边,开玩笑道:“怎么,一个人在房里享受?”
  
  穿针也没起来行礼,将熟水勺出一瓢,声音一如孩童般的柔软:“这是第二沸,正好将茶叶放进去,三沸以上,水老了就不可饮用。臣妾刚学来这些,等熟练了再拿它伺候王爷。”
  
  “这么说,你这煮的本王还不能喝?”肖彦的话语里带了戏谑。
  
  穿针笑笑,朝水壶探身过去,因为只穿低襟的纱衫,颈脖下细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王爷若是想喝,可别怪臣妾煮得有苦味,难以咽口就是。”
  
  “你这样说,本王偏要喝了。”肖彦笑起来,抬指轻柔地抚摸她的下颚。穿针微微一惊,旋即侧头避开,淡淡说话:“这茶汤前三杯为最佳,精华英气都浮在上面,请王爷趁热饮了。”
  
  说完,关了炭火,提起水壶在茶盏里倒了一杯,垂眉静候着。肖彦有点失神地注视着她的动作,青纱帘子下的阳光在风儿的扰动下晃荡,恍惚映在穿针的面上,在她低垂的眼睫透下浅淡的影子。
  
  肖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穿针小心地看着。肖彦并不表态,慢慢地抿着,最后将手中的空茶盏放在了几案上。手指了指第二碗,穿针缓缓倒入,肖彦又不动声色地抿起来。这样在静默中连饮了两杯,穿针倒了第三斟,站起身想将水壶拿走。
  
  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龚穿针。”他叫了她一声。
  
  她的身子一僵,努力挣脱恍惚:“王爷,第三杯放着呢。”
  
  肖彦抬头,看着她微微笑着,因为脸上有了暖色,笑意显得格外的柔和。他轻轻一拽,穿针站立不住,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伸手趁机揽住了她的腰,低声道:“把第三杯喝了。”
  
  穿针想站起身,肖彦揽她的手劲加大,一手端起了茶盏,将沿口对着她的嘴。穿针无奈浅尝了一口,竟是苦涩难耐,她不禁皱了眉头:“原来是苦的。”
  
  “傻瓜,入口苦回味甜才是好茶。”他轻笑,放了茶盏。然后低头将唇落在她的脸上,在上面缓缓厮磨着,最后深深地吻入了她的唇中。
  
  穿针的心一颤,连着缠绵的呼吸中,只感觉唇中带着清香的甜腻一阵紧似一阵。眼前一双微微颤动的眼睛,浓密的眼帘下潋滟着恍恍若若的深情。
  
  肖彦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探指下去,因为暖天,穿针赤足趿着软屐子,肖彦一把握住,轻柔地抚摸着。
  
  “地面很潮的,别着凉了。”他闭着眼,小声呢喃着。
  
  蓦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念头毒蛇一样缠上穿针的心膜,让她几欲晕眩。她的心里想的是,这双手曾给冷霜儿多少温柔啊,这会他又在他的梦幻里跟他的冷霜儿说话了……
  
  (继续)
  
  三月暮雪的博客//hi。baidu。/sanyuemuxue
  《后宫:青琐》改名《媚惑江山》(晕,是出版社取的),7月份出版。




玉娉婷  散似秋云无觅处(三)

  一只鸟儿振起灰色的翅膀,双足踏在窗棂上,不经意似的用尖尖的嘴啄了木框子,笃笃声惊醒了房中人,离去时一飞冲天。
  
  肖彦骤然施力,将怀里的穿针抱到床榻上,双手在她的腰间上下游离着,低头将脸凑到近前,细审着她脸上的反应:“这次回来怎么这么老实了?”
  
  穿针咬了咬下嘴唇,不说话。好半晌才开口回道:“王爷给臣妾名分了,臣妾谢恩还来不及呢。”
  
  肖彦的动作静止了,望住穿针,深不可测的双眸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黑色的光泽。
  
  “你是因为你的家人,才想到再进王府的。”他那犹带着暖湿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对那些所谓的名分根本不在乎,为了他们你敢委曲求全,其实你的心思一直恍惚的。”
  
  穿针哑然失笑,心思一直恍惚的究竟是谁?
  
  “你……有点与众不同,龚穿针。”肖彦的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脸,笑容略带讥讽,“本王还真的对你另眼看待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你我来个君子协定如何?”
  
  穿针惊愕地抬头,肖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定她,声音如水般清凉:“你我相处一年时间,一年后,本王放你自由,你的家人享受他们的荣华富贵,你找你的好去处。”
  
  他的眼中不再有晋王的骄横和冷鹜,只是用一种近乎凝重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许下了他的承诺。
  
  穿针惊异地瞪大着眼睛,自己大概听错了?可心里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告诉她,自己没听错。是的,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年后——他放她走。
  
  为什么是一年呢?她跪在地面上,耳听着他充满忧郁的叹息声拂拂而来:“曾经有一个女子,本王也这样对她说过……”
  
  他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屏风外,如同踩在秋日里落下的枯叶堆里,每一步,都会发出破碎的声响。
  
  穿针心下一阵恍惚,直楞楞地跪了良久。
  
  水殿风来暗香弥漫,京城的夜飒爽清凉,一轮残月挂在树梢上。漏断人初静,穿针飘渺的身影出现在屏门外,她轻抬着裙脚,无声地走出了荔香院。
  
  天空中随时可见流星横穿河汉,一点明月偷窥着地面,青石道上异花满地,两边层层叠叠的廊道角檐,在穿针的眼里,像道道面目模糊的阴影。
  
  轻纱的裙摆拖曳在地面上,锦缎绣鞋踏在青砖上,竟都是无声无息的,静得让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穿针。”
  
  仿佛有种清越的声音从穿针的耳边徜徉而过,她停止了脚步,心口似乎被柔软的东西瞬间堵住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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