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华诗忽然转身,手上捏了一支签,居然挡下了袭来的一掌。岚流辉当下大怒,手上加力劈下。
老者甚是淡定,用竹签抵住了劈下来的手掌,那竹签居然没有断,他含笑看了眼岚流辉的手道:“年轻人啊,你这运气不好,是支下下签!”话语间,华诗手腕轻轻一转,仅凭一支竹签居然将岚流辉的护手生生破去。
岚流辉见状不好急忙收掌,谁知仍是晚了一步,那一支竹签已经顺势穿入了他的手心。他连退三步,重重的喘气,怒瞪着眼前骨道仙风的老者。
呸!真遇神仙不成?!
此时楚巫已经爬下了车,颤巍巍的想扶着站起来,但显然,他根本没什么力气。“是你……果然是你……”楚巫坐在地上,神色十分的激动,脸上的皱纹像是裂痕,缓缓延伸。
华诗笑了笑,径直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此时岚流辉的脸色简直堪比猪肝,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但他并未如何,冷冷的看着华诗,恨恨的将签拔了出来。
“我也知道车里的人就是你。老朋友,这十多年来可好?”华诗笑着缓缓道。
“告诉我、告诉我,我毕生的心愿到底能不能实现?!”楚巫抓着华诗的衣角不放,可是他并没多少力气,华诗只要微微后退,他便会因为没有支撑而跌倒在地。
华诗看了眼一脸怒色的岚流辉,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劫数啊,当真是劫数啊……”
“什么意思?他能成功是吗?”
“唉!”华诗叹了口气,“他是能成功,可是会付出很多代价。”他看着岚流辉说。
楚巫神色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的看着华诗道:“你、你不会想阻止的,是不是?!”
华诗敛起笑容,沉思道:“他现在应该只有修炼到第八层,若是再上个两层,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到时天下谁能拦他?”华诗又看了眼岚流辉,道,“我怎能置天下苍生而不顾?”
“可是你已经退隐多年了!这些事你……你不该管的!”楚巫说着说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华诗摇了摇头,轻轻抚上楚巫的头顶,道:“他将你变成了这样,你还是帮着他,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心愿,值吗?”
楚巫缓缓舒过了气,神色坚定的说:“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天魔心法到底如何!”
“我确实是不该多管的,可是我不能放任将来的天下受到劫难。”华诗用脚尖勾起了守卫腰上的刀,他缓缓拔刀,细细打量,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年轻人……”华诗手腕一动攻了过去,边道,“你要问这天机。”他疾步上前,刀尖不断的晃动,使人看不清路数,在将要伤到岚流辉时,身形一晃原地消失了。岚流辉惊骇无比,没想到自己居然无处下手,完全处于下风。
“我先问你……”
背后一阵寒气,岚流辉匆忙转身防御,仍是晚了一步。华诗一刀刺向岚流辉,刀完全没在了肉中,再疾步向前好几步,又道:“……你习武为何?”
暗夜流殇(4)
岚流辉吐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大声道:“报仇!我要报仇!”
华诗抽刀后退,不由傻了眼。
在他手上的刀……居然没了刀刃?!华诗看了眼四周,只见那刀刃插在泥土中仍在晃动,莫不是刚才移到岚流辉身后时被甩了出去。华诗哑然,真是又好笑又可气。
难道真的是天意吗?劫数难逃?!
华诗看了眼楚巫和岚流辉,深深叹了口气,重新挽上了笑容道:“罢了,罢了……老夫改不了天命啊,呵呵呵……唉!”
“叮铃叮铃……”华诗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路程,铃铛声渐渐远去。
华诗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路旁的乞丐,乞丐蜷缩在人家的屋檐下,身上仅盖了一条凉席,瑟瑟发抖。华诗在袖子里翻了翻,将金锭轻轻放在了乞丐的身旁。
“他到底是谁?……”岚流辉捂着胸口,冷冷的看着楚巫道,“为什么‘天魔心法’第八层居然会斗不过一个老头子?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还是瞒着我?!”他走过去抓住了楚巫的衣襟。
楚巫喘着气,给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是个隐士……除非你能练到第十层,否则是斗不过他的……他已经不问世事很多年了……他叫华诗,是个画师……也是个算命的……”
“华诗?”岚流辉沉了沉目光,这人实在是个祸患,而且是个奇怪的人,刚才明明能杀他的,怎么又放弃了?
天命?岚流辉不屑的哼了一声。真是个迂腐的老头,他会为自己今天的这个决定而后悔的!
“走。”岚流辉跃上马,顺手将楚巫扔进了车里,马车缓缓前行,向与华诗相反的方向行去。
同时,紫禁宫之内。
“糟了,糟了……”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御书房,喊道,“杏妃娘娘守孝回来了!”
李大人看了眼金帐,道:“王爷,这下可是演不下去了,该如何?”
自圣上出走后,就由安宁王代政,但是因为安宁王为人正直得罪过朝中不少官员,朝中一定会有人不服,于是便会有人有谋反的行举。
于是圣上出走的消息被封锁,自此“圣上”只在御书房理政,从不上朝。并在御书房中搭了一个金帐,安宁王就在其中扮演皇帝的角色,对外宣称是圣上参禅悟道,五年不可与世俗之人接触。如今已经过了三年,没想到杏妃回来了!
清辉帝一生清廉,只立了一个杏妃,皇后的位置却还是空着的。
“李大人!”外头廊道里传来清脆甜美的女声,一袭华衣踏了进来,头戴凤珠,正是杏妃。
“听闻圣上参禅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圣上不是迷信之人!”杏妃看了眼李大人,一步一步的走向金帐,“圣上就在这里?”
李大人低头不语。
杏妃缓缓撩开帘幕……
帐中坐了一名俊秀的男子,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冠,垂下串串流珠,手中捧着一本奏折,见有人入帐,他缓缓抬起头笑道:“皇嫂,许久不见可好?”
“你、怎么是你?!”杏妃难以置信。
“莫非你们……大胆!”
“不不。”李大人急忙辩解道,“事情是这样的……”
通缉圣上(1)
听完李大人的一番解说,杏妃甚是惊讶,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紧蹙双眉,在殿中来回踱步,不断的思考:“此事不妥!”
“为何?皇嫂放心,只有御书房的人才知道。”安宁王笑道。
“那王妃呢?她不会怀疑?”
“内人只知道小王是去边塞了……”
杏妃摇了摇头:“不行,这事瞒不了多少时间。”她又踱了几步,“还是早些公开的好,若不然让朝中臣子所知,定有人会说是你安宁王造反,那么他们就有理由了。”
“不成,若是他们知道圣上不在京中,一定也会异动,甚至可能派人去杀掉圣上!”
杏妃着急的来回踱步,美眸一转有了主意,道:“有办法了,用我的名义去发一张通缉令,就说是有人潜入皇宫盗走了本宫的七星夜明珠,还欲图不轨。让各地官员抓到此人后押送到相国寺,不许伤其性命。”
安宁王不解:“何解?通缉谁?”
“自然是圣上,但是不能说他是圣上,只能说是个贼人。过段时间再悄悄的不小心的将圣上失踪的消息出去传出去,最好是传闻圣上被人掳走。”杏妃笑道。
“这是何用意?”
“其一、通缉令发出后一定有人认得出那是圣上,他们一定会去细细查问,但是他们绝对查不出什么,因为是本宫所发。其二、将圣上失踪的消息传出后,一定有人怀疑圣上与画像上的人有关联,所以也不敢对‘犯人’如何。”
杏妃自信一笑,道:“还有其三,这样一来无论是忠心臣子还是有谋反心理的,都不会对圣上如何。”
李大人与安宁王不解,异口同声问道:“为何?”
“忠臣自然就不说了,这有异心之人若是见到了圣上一定会有所疑问的盘查,但是圣上一定不会承认,那么他们极可能会利用‘这个像圣上的人’来‘假冒’圣上,以控制朝廷。只要圣上一回来,那便无事了,还能找出谋逆之人。”杏妃讲的头头是道。
“这话似乎是有些道理,但实施起来……恐怕差错不小。”李大人有些忧虑,这无异于是赌博啊!
“除非你有其他办法?”
“这……臣无知。”
“那就这么办了,这段时间还是要麻烦王爷了。”杏妃笑道。
安宁王同样微笑以对:“皇嫂客气了。”
于是一张张通缉令在各城城门内外贴了起来,画上之人眉清目秀,神色淡然,俨然是个斯文的贵公子,但是画像右侧却是注明了此人是个狂妄之徒,夜入深宫。
通缉令刚贴上就有不少人来围观,指指点点说个不断。贴告示的军官凶狠的看着百姓,一指而过道:“你们看清楚了,这画上的人是个要犯,看见了立刻举报,有赏!若是知情不告?哼……斩!”
“唉……”一袭青衣的书生摇了摇头,犹豫了下并无进城的意向,向着远离城的方向走去。
城外一名身着淡绿色衣裳的女子正在走过来,她抬起头看了眼城门上的字:京城。
玉箫心想到唐门也不远了,难得入京,不如先回家去探望下家人吧。
玉箫排在了入城人的队伍中,守卫正拿着画像一个个的比较,十分严谨。
只是不知为何,这画像上的人似乎在哪见过?咦?怎与刚才路过的书生有些相似?
玉箫疑惑的看向来路方向,但是已没了青衣书生的踪影。
通缉圣上(2)
唐门地处较西,要去益州必先过京。京城很繁荣,虽说不上夜不闭户但是路上没有乞丐,毕竟也是天子脚下,治安自然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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