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左边。
侍卫见那老头的模样不由吓了一跳,瘦得恐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双目几乎从眼眶中跳出,干瘦的双手像是干枯的树枝。
婢女睡眼朦胧的端来了茶水,岚流辉勾了勾嘴角没有动,冷哼了一声。
管家也是被叫了起来,心知来人不简单便匆匆穿戴好去了正堂中。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对这位王爷有点陌生,他的脸藏在斗篷下看不清。
“王爷,小人是府里的的管家,老爷今个儿出去了,要不您先住下,我让人去安排。”管家小心翼翼的问,他当管家也有不少年,还真是没见过这王爷。他走近了些想看看清楚,但是那斗篷下的脸却是无论如何都是那么的模糊。
岚流辉冷笑道:“那么麻烦总管安排了。”
“是是。”管家连连点头,令人将王爷带下去休息并使了两人将楚巫也一并抬下去。迄今为止,他仍是没看见那斗篷下的脸,他若是看见了恐怕不是大吃一惊的事了。仅仅那半边完好的脸与当今圣上是一模一样。
家丁带着岚流辉到了住屋便离开了。岚流辉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袋子,里面放了满满的种子。他推门走了出去,沿着走廊将布袋中的花籽撒在了泥土里。
呵呵……十年,十年不入中原?可惜我失信了,但是他们的命,我会留着。
那些花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不出多时就长出了一朵朵鲜艳的花朵,花瓣纤细修长,花蕊上有着蓝色的花粉。很快,随着他的步子,整个府邸中开满了那样子的花。
夜风吹过,蓝色的花粉飘散在空中,很轻很淡的幽香,却是说不出的好闻。但奇怪的是这些花粉无法离开花朵本体太远,否则就消失不见。
岚孤涯冷冷一笑,斗篷下的脸从黑暗里渐渐浮出,黑色的眼眸成了暗红色,他心中冷冷道:侍郎大人,我们也该见见面了。
他扔掉了手中的布袋,按着原路返回,可是……他迷路了。
从前当太子时,他就没怎么来过侍郎府,也没有超人的记忆力,所以自然就不知道路了。
黑夜,他已经习惯,所以他并不着急回去,闯到哪都无所谓,反正明天一早,这就是他的地儿了。
突然,他顿住了步伐,看了看右手边的屋子,隐隐有一股胭脂味,像是应是女子的住所。听闻兵部侍郎只有一个妻子,但是在产下孩子时难产死了。
那么,这屋里,应该便是千金了吧?岚流辉勾起一抹冷笑。
浅夜深梦(2)
推门进屋便是一面彩绣屏风,上面绣着万花争艳图,屋子的右边放着一把琵琶,想来是个才女了。
岚流辉绕过屏风走近了女子的花床,绯色的罗帐轻掩,静夜中传来女子轻而均匀的呼吸声。
淡淡的香味,也许是胭脂,又也许是这女子的。
那女子似乎是有些冷了,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一双白玉般的纤纤素手柔若无骨,她睡眼朦胧间看见了自己床边居然站了一个人,于是立刻清醒了过来,“啊!什么人?!”
岚流辉一愣,随即点住了她的穴道。
他皱起了眉头。那声音……居然十分的相似,与那一个逼他发下誓言的人一模一样。他的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闷闷地,红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恨意,他忽然恶狠狠的瞪着被点穴的女子。
她是兵部侍郎的女儿,而不是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子。可是黑夜中,他却分明又看见了那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岚流辉掐住了她的下颚,在她下颚上掐出了一道血痕,他解开了她的穴道。
“金……金宛儿……”她喘不过气来,想挥开那双有力的大手,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岚流辉呵呵笑了声,宛……那个女子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宛字呢!
侍郎千金是吗?他松开了掐着她的手,转而抓住了她。
黑色的眼眸如同这暗夜,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金宛儿慌张的后退,但是岚流辉牢牢地抓着她,她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他斗篷下的脸因为靠近而清晰,一半完美如玉,一半狰狞似魔。
“我要干什么?”岚流辉冷冷一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岚流辉冷笑,好不温柔的撕去了那女子的衣裳,她单薄的身子带着淡淡的体香,曝露在空气里。
侍郎府中到处开满了奇异的红花,风带着花粉四处飘散,几乎所有人都沉睡了。
而在本该宁静的夜里,有女子的哭喊声时隐时现,然后渐渐消失。
一切又归于宁静。
看似寻常的一夜,无人能猜到明日会是如何的一天,这天下正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化,所系的齿轮开始错位,一场大浩劫正在酝酿。
“哒哒哒哒哒。”打更人敲了五下,正巧路过了侍郎府邸,冬季的夜使他瑟瑟发抖,他放高了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不知为何的看了眼侍郎府,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打了个抖走开了。
黎明初起,那些奇异的红花纷纷合起,成了一个个的花苞,空中灰蒙蒙的,这一夜,有着许多变化。
那一个满怀恨意的人,步入了京城。
这一局棋,他只动了一步,他不急着杀“将”,而是要杀士夺相,直到这棋上只剩下“将”为止,然后再慢慢折磨。
所恨之人,只有生不如死的结果。
家丁侍卫都纷纷醒了过来,各自到了各自的职位上,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府门打开。
是兵部侍郎回来了。
“大人。”侍卫对着侍郎大人行礼,金大人因为昨夜一直在与圣上商讨国事所以十分疲惫,因此没发现府中人的呆滞目光。
那些人眼眸全是空洞无神的,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如同行尸走肉。
“老爷,昨夜有位王爷来访。”管家的眼神也是同样的没有任何色彩,那语气十分的僵硬死板。
“王爷?”金大人沉思了下,想不到有哪个王爷会来拜访,“带我去见见。”
管家在前面带路,将金大人带去了昨日安排给岚流辉的屋子,敲了敲门没人开门,于是管家推门走了进去,却见椅子上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正盯着他们看。除了金大人有所吃惊,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
京城乱(1)
“什么人?”
“呵……”楚巫笑了笑,呼了几口气道,“老朽来自……南方……”
南方?金大人打量了楚巫一番,心中一惊,莫非是南疆?!
“来人,把他绑起来。”金大人下令良久都无人上前,他这才发现家丁侍卫都是呆滞的看着他。
“他们怎么了?!”金大人质问道。
楚巫冷哼一声,道:“没什么……只不过……被摄魂了而已……”
摄魂!果然是南疆来的,那么那个所谓的王爷难道……是他?!他有皇族的金令,也只是有他会与南疆有所关联。李大人十分的慌张,“他说过十年内不会踏入中原半步的……为什么……”
楚巫嘲讽的看着金大人,道:“一句话而已……谁会当真……”
对啊,他一向不是个守信用的人!那么,他要开始报复了吗?金大人看了眼屋外,廊沿边不知何时生长了许多的红花,但是都未盛开,那些花只在夜间绽放,然后随着风四处飘散,当它在清晨合起时,花中便有了被禁锢的灵魂。
摄魂花!
金大人惊恐不已,整个府中都开满了这样的花,也就是说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控制了?!好在那些花粉无法离开本体太远,否则……不敢想象。
所有人……那么,宛儿!
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啊。金大人匆匆跑去了东边的女眷住所,却发现女儿的屋门是开着的,他走了进去,立刻惊住了。
床上有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其中男子已经醒了,半披着衣裳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金大人,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那女子则是在沉睡,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有着未退去的红晕。
“你你!”金大人目眦欲裂,却不敢上前半步,脑海中混乱不堪。
岚流辉看着金大人,挑衅的抚着金宛儿的背,冷冷道:“金大人,好久不见啊!”
“你、你对宛儿做了什么?!”
“大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自然是男女之事。”
“你要报复,我知道你要报复!但这与府中的任何人都无关,你冲着我来!”
岚流辉呵呵笑了两声,道:“你的错?不不,这是所有人的错……我要所有人都得到报应,我要他们痛苦。”那声音冰冷痴狂,他又看了眼金宛儿,道,“你是有选择的……你可以投靠我。哈哈哈……”
“做梦!”
“是啊,呵……这梦我可是做了八年了,我日夜的想着你们是如何的求饶,如何的生不如死!”岚流辉咬牙切齿道,“不过我已经等了八年,就不在乎再等两年。两年内,我不会找岚清辉报复,但是你、这段时间里,要把军权交给我。”
金大人恨恨咬牙:“不可能!”
“哈哈哈,不可能?不,这是一定的……”
“我!我跟你拼了!”金大人顺手抓过烛台向岚流辉冲去。岚流辉一掌将他击开,金大人撞在了屏风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岚流辉冷笑道:“来人。”立刻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双目空洞的等候命令。“让你们大人听话些。”
“反了、反了,你们反了!”侍卫将金大人带出了屋子,一人掐住他的腮帮子使他嘴杂张大,另一人拔了一株奇异的红花塞进了金大人的口中,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