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处却直指霍山的腰际。
这一招无视霍山的浑身晃动,只对着霍山腰际以下盆骨以上的地方,无论霍山再怎么以身形步法迷惑对手,也要为这一招有去无回的气势而退让——这一招正是李莫愁新创的“无往不利”!
郭芙见李莫愁与霍山斗得难解难分,显然是与小龙女共修了《玉 女心经》的缘故,但是如今却只见李莫愁,不见小龙女,莫非小龙女被李莫愁害了?还是她已经回了古墓?那她能遇到杨过么?
郭芙叹了口气,却见黄蓉哑到了自己身旁。
原来黄蓉见李莫愁不落下风,心中稍定,便过来看看郭芙的伤势有没有什么差错。郭芙挽着母亲右臂,将程英对陆无双的担忧告诉了黄蓉。
黄蓉却道:“她是李莫愁的徒弟,若是想留下来,除非得到李莫愁的同意,或者索性反出师门。不过李莫愁虽然恶名昭著,但是古墓派却是正派,若是作了古墓派弃徒,只怕……”
黄蓉听郭靖说过古墓派的来由,对林朝英也很是敬佩,故此对古墓派也很有好感。
郭芙见了,便故意激黄蓉:“妈妈,难道你怕了李莫愁?”
第六十章 东窗事发
黄蓉笑道:“鬼丫头,你还想对我来激将法?我可不上你的当。”
郭芙笑着挽住黄蓉的手:“我哪敢啊!不过,妈你现在和她们比,谁更强?”
黄蓉笑了笑,道:“我的确是曾败于这霍山之手,但是那次是事出突然,而且她的武功身法也是第一次遇见,所以一着不慎吃了点亏。如果这次是由我上,如果我身体健康的话,至少是不会输给她。但是现在看了她和李莫愁的比斗,如果我还不能从她的武功中找出破绽,那我可是白活了这几十年了!”
郭芙点了点头:“我就知道妈妈最聪明了!一定会找出霍山的破绽的!”
黄蓉笑着在郭芙的鼻子上点了一下:“你这鬼丫头,妈妈知道了她的弱点,还能不告诉你么,用得着来拍我的马屁!”
郭芙扮了个鬼脸,心中暗想——这一场李莫愁若是胜了,那下一场父亲对金轮,怎么也不会败吧?
要知原著中郭靖与金轮法王如今可说是半斤八两,而到得十六年后金轮再登场时,要合黄药师周伯通一灯大师三人才能将之擒下,还是在金轮法王分神疏忽地时候。
只是在郭芙的心中,总是要偏向于自己的父亲一点,所以才会这么想。
而此时场中李莫愁已经将她新创的后两招“无坚不摧”和“无奇不有”使了出来,霍山被她一掌以匪夷所思的地方击中背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李莫愁与她交手多次,当然知道她也是用毒的大行家,如何敢让她的血喷上自己的身体,忙双臂贯力,将拂尘展开,如果一朵怒放的花一样张开旋转着,把霍山的这一口血全部挡下,口中冷笑道:“怎么样,这一掌滋味如何?”
霍山咬着牙不理,只是将手中软剑使得更急,忽软忽硬间如一条蛇一般死死缠着李莫愁。
在场的南宋诸雄却都是相顾无言。
李莫愁在众人的心中自然是是邪非正的,但是看到她与霍山如此功夫,心里也知道,若不是李莫愁突然出现,在场的谁也没法赢这个身法诡异如妖魅的女子。
这一下正道诸侠等于是全欠了李莫愁莫一个天大的人情,而李莫愁也等于是利用这场比斗为自己挣得了一个好名声,就算是她的仇家,只怕也无法再对她进行穷追不舍的复仇了,最多跟她来一场公平决斗一了恩怨罢了。
可是看李莫愁如今的功夫,天下间能胜得了她的,实在是太少了。
场中李莫愁拂尘连展,却渐渐地被霍山扳回了劣势。
原来霍山见李莫愁功夫精进,知道普通手段已难胜她,便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吞下,然后便像是陡然间功力增长了一般,无论是身法和出手的速度、力道都增强了。
这本是霍山护身的药丸,是当年欧阳锋为她所炼制的。
欧阳锋的杖头怪蛇咬了人后,虽然被咬者会中毒而死,但是在死前却会力道大涨,如同一下增长了十年以上的功力。欧阳锋便以此潜心炼制了以这种蛇毒为主剂的药丸,用来短时间内刺激自己的潜能,好让自己在第二次华山论剑时夺得《九阴真经》。
只是这药的副作用太大,功力差一点的人吃了非死即残,所以欧阳锋一直都没有用。而欧阳锋在中原失踪后,霍山后来又对这种药经过不断地改进,将这副作用降到最低。但是由于配料实在太过难找,所以霍山身上一共就只有五粒,这次她为了击败李莫愁,居然吞了一粒平时被她视作珍宝的药。
李莫愁见她吞下一粒不知是什么的药丸后,片刻间功力大增,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只得一边倒退,一边将拂尘舞个不停,守住全身要处,不让对方有可趁之机——这种短时间内提升自身实力的做法,一定会对身体伤害很大,也很难持久,这是有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的,只是像霍山这样吃下去不用运功化开药力,马上就能提升功力的,连李莫愁这样惯走江湖的,也是第一次看见。
一旁的郭芙见了,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名词——大力丸?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郭芙开始幻想霍山忽然把外衣一脱,露出一身肌肉,然后拍打着胸膛向在座的诸人推销自己的大力丸的场景来。
黑线啊黑线!
程英却是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另一边的陆无双,不明白她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如果趁这个时候溜走,李莫愁哪里还有空来管她们!
陆无双却只是低着头咬着唇,脸上忽红忽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莫愁这时已经与霍山斗了一百多招,居然只觉得霍山的力量越来越强,没有丝毫消退的样子,心中也是暗暗叫苦——没料到这妖女居然会有这种提升自己功力的东西。
又斗了十几招,李莫愁忽地心中一动——我这是何苦来的,我又不想争什么武林盟主,谁当这盟主与我何干,我便现在去了,谁又能奈我何?
这时一直关注场中形势的黄蓉,见李莫愁神色变幻,眼中开始向门口瞄去,立即猜到了李莫愁的心思,马上扬声道:“李道长,多谢你这次援手,江南武林道对你感激不尽,不论输赢,你的这份恩情我们都会记住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若是逃走了,这份怨仇我们也不会忘的,而且这是整个江南武林道的仇怨,你自己掂量着看看。
李莫愁差点被黄蓉气得吐血——自己刚露出点想走的心思,居然就被看破了!而且这样一来,也等于是提醒了霍山,现在是想逃也难了!
果然霍山听到黄蓉这样说,也猜出了李莫愁想逃的心思——这倒不是说霍山比在座的其他人都聪明,别人猜不出她猜出了,而是她与李莫愁交手多次,李莫愁每次都是斗个几招就抽身走人,让霍山顿足不已。
所以霍山一听就明白李莫愁又想溜了——其实在原著中,李莫愁也是一见势头不好就开溜的,不然她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能够不顾脸面地趋吉避凶,实在也是她能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的秘诀。
李莫愁被霍山连续几下重手,打得心头火起。李莫愁不愿和霍山硬拼,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与一个没有深仇大恨的人以命相搏,现在被霍山打得怒从心头起,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这张脸怎么也不能再丢了。
于是看准一个时机,当霍山软剑来缠她右臂时,她忽地将拂尘交到左手,任霍山软剑缠上自己右臂,然后左手拂尘也交缠而上,与霍山软剑绞在一处。
霍山见李莫愁居然以一条右臂为饵来让自己的软剑不能再施展,心中不惊反喜,身形欺近,右手用力一约,意图斩下李莫愁的右臂,左掌一掌当头向李莫愁拍下。
李莫愁若是松开拂尘来架住霍山的这一掌,那她的右臂肯定就会被霍山绞断,若是她不来挡这一掌,霍山的掌力不是她靠内功护体就能熬过去的。
这一下连黄蓉也一时没弄明白李莫愁在想些什么了,只见了李莫愁头顶一侧,脚步微移,拂尘不松,反而前进一步,侧身抢入霍山怀中,以拂尘柄去撞霍山右腕。
霍山心想——我拼着一只右腕断折,也要一掌打得你毙在当场!
心思电转间,霍山右手不动,左掌加力下拍,直取李莫愁后脑。
就在这时,霍山忽觉眼前银光一闪,从右掌到右臂臂弯间连中三枚冰魄银针。
霍山大吃一惊,只觉左手立即麻痹肿胀起来,这才知道又上了李莫愁的当。
原来李莫愁故意以后背对着霍山,不是想要避开那头顶的一掌,而是要以后背挡住霍山的视线,右手早藏了三枚冰魄银针,食指连弹之下,三枚银针先打中自己的肩头,再穿透而出,击中霍山手掌。
李莫愁与霍山交手多次,对霍山的出手习惯不说了如指掌也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三枚银针看也不看地向背后射去,居然全部打中霍山。
这冰魄银针剧毒无比,当年武三通只中了一枚便立即倒地不起,霍山内功虽然远胜武三通,但连中三枚银针,一下子连整个左半身都麻木了起来,整个左掌须臾间变成全黑。
李莫愁却是在之前早含了解药在口中,如今咽下解药,拂尘运劲反绞,霍山无奈中只得弃剑通到己方人群中,往口中连塞了几粒药丸,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马上盘膝坐下运功迫毒。
李莫愁口中虽然咽下解药,但是却也没法追击过去——她也一样需要运功化开药力——所以李莫愁只是站在原地对一旁的霍都笑了笑,松开拂尘把霍山的软剑掷了去:“这一场,算是我胜了吧。”
若是平时,李莫愁夺了霍山的剑,哪里还会还回去,但如今却是比武不是私斗,李莫愁夺了对方兵刃也只得还给对方。
霍都不料李莫愁看上去娇媚艳丽,居然身手如此了得,一点调笑的举止都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是你们胜啦!”
李莫愁点了点头,缓步退到陆无双身边,一边走一边暗运内力化开解药药力——她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现在不能动手,不然万一有人要找她报仇,她岂不是要束手待毙?
在李莫愁的心里,可不存在什么不可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