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懒,可现在,即使昔儿静下来彻头彻尾的想,也解不开那些缠绕在心头的谜团啊!
冷光依然淡淡的,融合到萧瑟的广寒天牢中,更为苍凉。我收好袋口,将小布袋紧捂在心口,仰面倒成了个‘人’字。
昏睡了两个晨昏,我无心修炼,只好仰望着星空,无聊的数着星星。五百八十八,五百八十九,五百九……数到第六百颗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暗影,囚灵塔里,空气也跟着变得沉闷起来,仿佛被凝固一般。我屏气凝神。这是……司空结界!警觉回身,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影在塔外站的笔直,无形中透着一股严峻之气。我翻身爬了过去,仰头一看。居然是……天帝!
他来干什么?既然来了,又为何要布下司空结界?难道,掌控一切的天帝,出来看个犯人也要遮遮掩掩的吗?
我问:“天帝大人,你来放我出去吗?”
天帝说:“不是。”
我扁扁嘴,转身爬回塔中央,缩成一团睡觉。
过了好一会,天帝说:“绿弗,冥伽已死,你如此大费周章的登天入仙,不就是要为冥伽报仇么?如今时机正好,宇光镜该可以归还天界了吧?”
报仇?报什么仇?
我皱了皱眉头,坐起身,说:“天帝大人,你叫错了,我叫绿昔,不叫绿弗。”
天帝长袖一拂,青光过后,囚灵塔打开了一扇虚无之门。天帝走了进来,蹲在我面前,“那晚你不是已经听到我和莲壁的谈话了吗?”
我想起如影随形的青翼,摇头道:“不是不是,绿弗是魔,我不是。”
“叮咚……果然是只极纯净的精灵,用它的精魂来洗涤魔性,嗯,纵然是天界的主位上仙也无法察觉。”
我愕然,“你说什么?叮咚它……”
天帝叹息一声,道:“绿弗,不用再瞒了。我已经派过稽查司和乌霆分别在凡间及魔界查过了。一万多年前,圣阁……失火,宇光镜落入魔界,引起魔界内乱。魔王冥伽死后,宇光镜消失,而你也从此在魔界失踪。绿发碧肤,貌可倾国的魔界之妖碧玉冰蟾,这三界,除了你,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我愣了半晌,找出问题关键所在,“不是不是,我才一千来岁,怎么可能是绿弗,天帝大人,你肯定搞错了!”
天帝有些怔忪,“绿弗,这个慌话可不高明!宇光镜原乃天界之神物,你以为,我作为天帝,会不知道它的用处?宇光镜可物换天移,斗转虚空。单凭它,不仅可以不走魔槛之门和九霄之门,在三界自由穿梭,甚至可以跨古越今!当初魔界诸派不就是想凭它来打开直通天界的渠道,从而入侵天界的么?呵,谁知冥伽却正好是个不好战的主儿,魔界也因此内乱不已,直到后来,魔王被……绿弗,如今魔界又蠢蠢欲动,你既已来到天界,有了仙子的身份,如今还回宇光镜,我天界必能势如破竹。如此,你既能报得大仇,又可永留仙界,岂不很好?”
我张大嘴巴,消化了好一会,才回神说:“宇光镜……有这么神奇?”师父从来没说过,我也从来没见师父用过。我见到宇光镜的那次,唯一一次,就是在宇光镜碎裂的时候。那时师父面色出奇的苍白,嘴角却牵起了一抹释然的笑。我问师父怎么了,师父只是摇摇头,说:罢了,痛够了,再看下去,我可能会疯掉……再者,时候也差不多了。而之后不久,师父便为了我,耗尽了他毕生的灵力……
“绿弗!”看我傻愣愣又文不对题的样子,天帝有些恼怒,“若不是交战在即,我倒是想看看你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好……就算你不想为冥伽复仇,如今,你若归还宇光镜,我即刻为你和弦羽赐婚,不然,这囚灵塔,你怕是一世都出不去了!”
“赐婚?”天界里可以结婚的吗?我抓头道:“天帝大人,有我就给你了,可我真的没有啊,而且不仅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要对抗魔界,放我出去啊,我替你打,然后你让我当上仙,弦羽归我,好不好?”
天帝拧住眉毛盯了我好久,我没他厉害,对着对着就想眨眼。后来,天帝眯了眯眼,说:“你……”
我举起右手,抢道:“绿昔在!”
“再好好考虑考虑吧!”天帝丢下这句话后,起身离开。随后,司空结界也消失了。我在一堆问号中翻来滚去的等待日月交替。
考虑什么?宇光镜已经碎了,就算我脑袋想破也变不出来啊!
而按天帝的说法,这副身体似乎就是绿弗没错。可绿弗的灵魂呢?她死了吗?如果说,一万多年前是绿弗带走宇光镜,那她为何不干脆直接穿到冥伽死之前,却要在世间弥留,直到我的进入?
还有,师父说什么痛够了,他用宇光镜看了什么,为什么再看会疯掉?若如天帝所说,宇光镜是用来穿梭时空的,师父又何以说是看呢?
要是我交不出来,天帝是不是真打算关我一辈子啊?
弦羽怎么还不来救我?
死乌霆,也不来看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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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跟天帝对戏,貌似有些沉闷。不过,绿昔逍遥了一千年,这回该郁闷了,哈哈!
灯大,其实莲壁……还好啦,目前为止,只是纯粹的妒火中烧而已,而之所以看着这么厌恶,还不是因为目前就她一个反角在明处。太冒尖了,没办法。
灯大居然说弦羽……没眼光?偶还是蛮喜欢他的,对于莲壁,偶只能说……弦羽好可怜哦!
第二十七章 乌霆
静下来冥想了几日,我发现,在囚灵塔中,若是做不到六根清净四大皆空,那用不了多少时候,神仙也要变神经。原本我可以属于前者,不过,在天帝丢下那些不甚明了的话之后,我的脑子就再也无法平静了。于是,到后来,我开始整日整日的扒在塔壁上,眼巴巴的四面张望。只是,不管我如何望眼欲穿,四面依旧是一幅幻塔重重,凄零如秋的模样,除了晨起暮落,飞霞流云,连个活动的生灵都没有。
就这样,挨到第七天的时候,什么洒脱的想法也没有了,我开始边捶塔壁边嗥叫:“放我出去!冤枉啊!我要出去~~我要见弦羽,我……我要吃东西……”虽然神仙可以不用吃东西,但灵力被禁又气虚体弱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呵呵,冤枉?这位仙子,若关你的是流星宫主,那你就没有冤枉可言!”
我循声侧头。西面的那座囚灵塔,一片混沌虚幻。我解释道:“不是弦羽,弦羽受了伤。下令关我的是天帝。”
“流星宫主受伤了?你……是谁?天界敢直呼流星宫主名讳的,除了曦月殿和天帝……还会有谁?”
我想了想,说:“不是啊,还有莲壁啊!至于我,呵呵,因为顺口,叫流星宫主……嗯,不太习惯。”
“莲壁?她……她和流星宫主在一起?!”那声音突然急促起来。
我摇了摇头,不过,马上意识到她看不到,忙说:“他们没住在一起!不过,弦羽说,莲壁是他的爱人!”
“爱人?怎么可能?难道……那朵花是魔……”
我把耳朵贴在塔壁上,大声问:“你说什么?”
“……”
“喂——你是谁呀?”
“我是谁?呵呵,我只是个没用的侍女,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曦月殿被……唉!不管你是不是冤枉,在这里,你只能选择遗忘自我……那样,可能还好过些……”说完这些话,那片灵动过的浑浊就再也没泛起过一点涟漪,四面再次沉寂,仿佛死水沉潭,了无生机。
遗忘自我?
不,我做不到!如果我能忘,那千年的恶梦何以不化?如果我忘了,师父怎么办?
而事实上,我也没有被遗忘。因为就在我以为自己又一次被遗弃的时候,我的囚灵塔里,无声无息的溜进来一个幽蓝色的影子。之所以说他是无声无息,是因为那时我正挂着一脸泪珠子蜷在角落里睡觉。囚灵塔里,隔断法灵,也多少可以抵除些心魔。所以,这些天,每次都无梦,也每次都睡的天昏地暗。醒的时候,眼还没睁开,感觉脸上灼灼的。伸手摸摸脸,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谁知,摆好舒服的姿势,一耸鼻子,发觉不对。揪起脑袋,抓抓头发,眯着眼一看,“乌霆?”
打开了的虚无之门处,明媚的阳光包裹着暖风,轻柔的风尾撩动着衣角,乌霆纯金色的短发在舞动中闪闪发亮,灿若列阳,渲染的他整张脸神采飞扬。乌霆蹲下身,帮我捋了捋头发,微微笑道:“小蛤蟆,睡醒了?”
我问:“来很久了吗?”
乌霆“嗯”了一声,又猛摇头说:“没有没有没有,刚来。”
我爬起身,朝他身后瞄了一眼,说:“给我呀!”
“什么?”
我扯住他靛青色的腰带,龇牙道:“桂花糕!”
“你是小狗吗?”乌霆笑吟吟的把身后的食盒拧出来,我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抢,真跟恶狗扑食似的。“嗯唔,吧唧吧唧,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吧唧吧唧……”
乌霆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倚靠在透明到几乎没有的塔壁上,一腿伸直,一腿曲起,胳膊搁在膝盖上,要多闲适有多闲适。只是,那双流金色的眼眸却不似上方的飘逸短发,隐隐透着一种带着压抑的疲惫。“神月殿大选在即,有些忙。”
我说:“不就继一下位嘛,有什么好忙的,再说,就算忙也是弦羽忙,你忙个什么?”
乌霆没反应过来,愣道:“什么跟什么?”
我头也没抬,说:“唔唔,神月殿主之位按资历来算,如果不是弦羽的,还能是谁?”
乌霆看我就像看乡巴佬,“资历?呵呵,小蛤蟆,这你就不知道了。天界所有司职之中,独独神月殿是没有资历一说的。算了,给你上一课吧!在天界,除神月殿,其它宫阁的,包括天帝,都是由原位所在者提出三位候选,然后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