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收到回复:“情报费一千万。”
“……算了,我自己去找。”过分依赖别人是不对的,都已经靠大哥过了第三次测验,这次怎么也该亲自出马了。(众:其实你就是舍不得钱吧!)说实在的,平时我的睡眠都很浅,不然早就被人偷袭了。可是这次居然睡得这么死,为什么呢……
是因为有大哥在旁边吗?
唔,说起来,上辈子一直是独生子女,而且是同辈中的老大,一直想要个哥哥或姐姐呢。
不管怎么样,在这个险恶的世界,这种依赖心和无戒备,能轻易让我送掉小命。今后的测验,必须切切实实地靠自己。但愿我不是西索的猎物……万一紧急时用了瞬移能力,我的真实身份立刻就会被他看穿了。也别是主角四人组的猎物,若他们找不到足够的号码牌,通不过测试,剧情可就乱套了。
“现在由最早通过第三次测试的人开始,按顺序下船!前一人上岸两分钟后,下一位才可上岸!”胸前印有猎人协会会标的短发解说员小姐道,“你们在岛上的逗留期限是一星期!请再这段时间内集齐六分……再回来这个地方。”
一星期啊……如果有多余时间,还可以回家待几天。一星期不洗澡太难受了,如果是男生,倒是可以随地洗澡……
西索第一个上了岸。伊路米是第三个,我排第四。
虽然当时没有预感,不过很快我就会发现,第三场测验看似怠惰的休息,实在是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收到了人生中第一篇长评,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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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四次测验(二) 。。。
浓密的树荫下,有个红发少年,身着嫩黄色中国风练功服,左肩挎着米白大包,腰带左侧系着一个蜗牛壳状、直径约25cm的金属盒子,正悠闲地坐在树枝上,以手为枕,望着天发呆。
咳咳,不好意思,这个少年就是在下。
挎包里装着手机、水杯、卫生纸、急救用品、精选毒药盒和其他杂物。伊路米说得对,把宝贵的瞬移能力浪费在“回家取个东西”之类的小事上,确实有点……怎么说来着?嗯,暴殄天物。所以,该带的东西我都随身带好。暗自庆幸这段日子跟“每月总有的那几天”错开了,不然会相当麻烦的。基裘姨妈曾教给我人工推迟“那几天”的方法,不过那种非自然的手段,或多或少都对身体有害,能不用尽量不用。
所谓“蜗牛壳”,其实是“蔷薇棘鞭刃”的鞘。当初揍敌客家那群科研人员忽悠我花费五百万大元买下来,号称抽出鞭子时顺滑无障碍,收起时只要把鞭尾对准壳口,就能自动回卷,还能完全保鲜鞭刃上的毒素,经久耐用,价廉物美。用到现在,上述特性基本没有问题,可是……想必那群科学怪人对生物学也相当热衷,“蜗牛壳”的外观与真正的蜗牛壳别无二致。
总觉得蜗牛这种东西,和优雅迷人风华绝代的妖狐藏马不太搭调,倒是很能体现我懒散磨蹭的本性。似乎只要看着它,就能轻易入睡了呢……
“你在那里做什么,快下来。”
正准备迎接周公怀抱的我猛地睁眼,这声音太熟悉了。
“哦,是大哥呀。”我懒得用力,磨蹭着滑下树枝,轻巧地落地。这才想起来,伊路米和我的手机能看到彼此的位置,在第四次测验中能大派用场呢。
伊路米估计是对我的懒惰绝望了,没再啰嗦,开门见山地说:
“我的猎物不是你呢。”
“是吗,那太好了。”你的猎物我有点印象,貌似是个路人。
他从兜里掏出抽签时的号码牌,拿给我看。
“你知道他是谁吗?”
“371号?嗯……不清楚呢。”想起来了,是个临死前向你哀求,让他与西索进行最后一战,却被西索鄙视并死在你手上的龙套角色。哼,想起来也不告诉你,除非交换情报。
“是吗。”大哥干脆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把猎物牌收好,“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呢。回家后,得让妈妈给你追加记人训练。”
啪啦,理智断线的声音。
……原来你是单纯地在拿我寻开心吗!
我无力地扶着树干,心底对大哥有了新的认识。
“那我去找人了,再……”
“见”还没说出口,大哥就按住我的肩膀,像是在感觉周围的动静。
下一瞬间,我和伊路米相对跳开,我们之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弹坑。
真厉害,这是什么枪?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我思考的正当口,伊路米一跃而上,几枚钉子划破空气,有什么重物从树上摔落。
“是个厉害的狙击手呢。”我凑近那具已经不动了的身体,心脏和咽喉各中一枚钉子,头部则扎进三枚。墨镜之下,是个成熟的御姐脸孔,真是可惜。抽中伊路米作猎物,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哎呀,”钉子脸的大哥看着地上的女人,好像才反应过来,“杀了她也没报酬呢。”
我从她的包里翻出号码牌,却被伊路米一把抢走。
“80号,也不是你的猎物呢。”说着把号码牌收了起来。
呀咧呀咧,本打算顺走一分的。嘛,毕竟人是你杀的,就不跟你争了。
集塔喇古顶着那张青灰色的怪脸对我说:“这次可不能再像第三次测验那样了。你要跟我一起行动。”
“哎?为什么?分开来找比较好吧?就算一个人我也能顺利过关的,大哥你放心吧!”我忙不迭地打包票,跟你一起走,那是会遇上西索的啊!
“你太贪睡了,容易被偷袭。”大哥解释道,“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死,不过若号码牌被趁机偷走,要再找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我认真地听着,仔细想了一会,觉得挺有道理。万一再发生像第三次测验上那种睡死过去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才决定不能再依靠伊路米的,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反悔呢?
“……我想靠自己通过测试。”
仰头,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不能靠一己之力完成猎人考试,我就不算一个合格的杀手。”
我研究了很久,相信这个杀手育成理论,必定正对大哥的胃口。
伊路米半晌没说话,大概被我攻陷了。
“好吧,不过你还是要和我一起行动,直到我找齐号码牌为止。”
喂喂,跟着你找齐号码牌,貌似也会遇上西索啊……
我茫然望天,答曰:“知道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打算再让步了。如果任性地用瞬移逃掉,他一定会上报家里,而我暂时还不想跟长辈们闹翻。
有的时候,不是光逃跑就能解决问题的。
这片丛林里,生存着大群嗜血蝶。它们扇动美丽的翅膀,向外界传达着鲜血、斗争、伤口,以及死亡的讯息。
西索靠着树坐着,一群嗜血蝶就围在他周围。看来第三次测验,他受伤不轻。
我躲在草丛里,保持“绝”的状态。
“喂!”魔术师突然开口,“出来吧?~”
“你在那边吧?既然你不出来,我就去找你啦……”
西索起身,向我对面的草丛走去。
一个使长矛的大叔出现在他前方。他就是伊路米的猎物,刚刚被大哥打了个半死。
长矛一挥,把左边的草整整齐齐地削掉一半。
“跟我比试一下吧!”
“你会死的?”
矛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大叔摆好姿势,向西索发起进攻。
攻势很猛,却带有几分急躁,每一招都被西索轻松闪过。几个回合下来,除了砍断一棵无辜的树,那柄长矛连魔术师的皮都没擦到。
“西索!为什么不攻过来?!”
“因为即使我光是闪避,你也活不成?”魔术师悠悠然开口,“那么多嗜血蝶围着你……证明你的伤势不清呢?”
西索知道长矛大叔一心求死,却仍不愿与他决斗。
“我对死人没兴趣?~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长矛大叔的表情泄露了他内心的绝望。就在他准备作最后一击时,右边的草丛中闪现一道白光,正中大叔头部,十几只钉子扎进他的头骨、眉骨、眼眶和面颊。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让他跑了。”
伊路米手执一排钉子,从白光的发源地现身。
“你说谎?~是这家伙向你哀求说‘请让我完成死前最后的愿望’吧?无论如何,不能同情敌人啊?~”
“可是他很可怜嘛!而且他快要死了。”大哥的语气在我听来,有点像恋爱中的少女在对男友撒娇。“不给于对手致命一击便离开……你也会偶尔为之的吧?”
伊路米说着,从头上一枚一枚地拔出钉子,嗞啦嗞啦,嘭咚嘭咚,面目由一个丑陋的怪大叔,变成了白肤乌发猫眼的美青年。
“嗯……每次看你变脸,都觉得很好玩?~”
“我的脸可不是拿来玩的。”
你们聊吧,我可不想当泡泡。
正打算悄悄挪个地方,忽然有什么东西嗖地飞来,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夹住。什么,是那个狙击手的号码牌……
“这个我用不着,给你吧。”
抬头,只见大哥居然光明正大地,边说边冲我这边走过来!
“哦,谢谢。”我站起来,把号码牌收进包里。
既然这样,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西索瞄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很早我就想问了?~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吧??”
伊路米托着下巴作思考状,然后看着我说:
“嗯……大概就是我和你的那种关系吧。”
“哦?~”魔术师收回视线,然后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说了句十分惊悚的话:
“还以为他是你的情人,想赞你品位不错呢?~”
我忍着黑线强调:“那个,好像说过的吧,我是男的。”
西索那厮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道上吊的弧线。
“嘿嘿嘿?~”他指了指我和面无表情的大哥,“不必担心,我对同性恋没有任何偏见呢?~”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们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