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跳下去之前,她绝对不会在面前!
凤毅蓦然松开了木若南的手,那双沉浸在赤红似血中的眸子,一片惊惶。
她终是知道了啊!
“是女儿,还是儿子……”看到凤毅惊惶的神色,木若南含泪笑了,无论她抱在怀中的孩子有多么相似凤毅,她的心都不能感觉到那种天性母子的共鸣,因为那不是她的孩子。
“是,儿子!……木若南,不要恨我。”凤毅被木若南笑靥似悲恨的声音击的心力交瘁,他连带着木若南的性氏,只求她能够多看痛苦的他一眼。
倘若知道那一巴掌会将她和孩子至于生离死别之地,他愿砍断双臂,也不会碰她一根头发。
他从没,有心要伤害她!伤了她,不过是吞咽不下她说不爱他的痛恨,失了手……
“若要我不再恨你,只有杀了我……”木若南轻轻挣脱了凤毅紧握她的手,爱已逝去,恨入骨髓,这样的恨,只有死亡才可以平复,否则今生,她注定了要为仇恨而活着。
凤毅看着木若南坚如磐石的意志,那双绝美的凤眸里,只剩下了深埋的涛天仇恨还有那期待的死亡,他的心彻底崩溃了。
他如行尸走肉那般,晃幽幽站起了健硕的体干,从上向下俯视着坐在窗台前的木若南,凤毅有一瞬间的恍若隔世。
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木若南,她一身鹅黄|色的裙裳,带着小月容走出了长长的走廊,娇小的身影静静站在石廊站立着凝视着他,一双小手中捂着小暖炉,那双眼眸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澈,拥有着干净的灵魂……
脑海中的身影和此时的重叠了,她不再是她了,都是他酿造的结果!
凤毅慢慢转身,那双满缠着痛绝的墨眸划落了泪,曾看不透自己心,以为两个都爱的结果,为了那个曾年少时救过他一命,且有着迷恋的李环儿,亲手推他的发妻入了地狱,到头来终自食了恶果……
凤毅走后,木若南慢慢起身了,她走到苑落里,感受着身上伤口的痛,还有那十指尽缠的痛,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受伤了。
“小姐,咱回屋里歇着吧,你的身子还受不住这风……”月容从门边走了出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
木若南心口一抽,她回头望了月容,脸上笑的美丽无比。
这笑却让月容心里止不住的抽痛,她知道小姐在最伤痛的时候总会笑的无比美丽,用笑来遮住她满是血腥的伤口。
“月容……我这一辈子有你和怜儿紧紧相随着,是最大的幸福,也是唯一的幸福。”
这句话却让月容号啕大哭了出来,心里好痛,好恨。
“不要哭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像怜儿那样早就离我们远去。”她的声音虚无飘渺,让月容哭声不止。
“小姐,我不会的。”月容站在木若南身上,声音坚毅说道。
木若南点了点头,她在苑落里站了一会,随而便看到了西苑的云儿推着轮椅来了。
“月容,咱们走……”木若南对云儿笑了笑,她捏紧了手中那个和端木东送来血丸的小瓷杯,一模一样的瓷杯。
既然李环儿喜欢,那么就再给她送去一瓶!
月容抚着木若南,三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东苑,朝李环儿的小苑走去。
小院前落一片黑暗,只有两个小丫环守着院门,远远的看到了屋里的灯亮。
“你们下去吧。”云儿先上前,从袖口中掏出了两锭银子,打发了小丫环。
木若南踩踏着这小院的每一寸土地,都感觉踩在了李环儿的尸体上,那沸腾的复仇感让她的心仿佛注入了力量和快感。
她知道仇恨又在吞噬着她,而她别无所求了……
“咯吱”一声,屋里的门被打开了,出来的丫环看到了木若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让了道躲在一边。
木若南被月容扶着,又走进了这间充满了血腥味的屋子,那是属于她还有孩子的味道。
李环儿安安静静安在床榻上,一旁的郎中正为她把着脉,屋里的丫环仍是不比她的东苑少。
那郎中看着木若南走了进来,下意识皱了下眉头,显然不明木若南身份。郎中随即收回了为李环儿清脉的手指,说道:“环妃娘娘的身子已无大碍,只要好生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嗯!”李环儿仍闭目养神着,她抬了抬手,示意郎中退下,一旁的小丫环看着木若南,咬了咬唇,慢慢挪到了梳妆台前,从盒子里拿出了一锭银两给了郎中,仍是不敢说一句话。
木若南走了上前,从丫环手中拿过了银子,笑道。
“环妃可真是富贵,就算是失了势,你也照样风生水起……殊不知,要是没了这些银两呢?”木若南的声音带着凉丝丝的寒意,令人无意发指,她冷眸看着一屋子的人。
李环儿被她一语惊僵了身子,一双水剪眸猛地睁开,看着木若南一身的狼狈,然后冷冷笑出了声。
“姐姐可真是热情啊,刚死了孩子就往妹妹小苑这儿跑,叫我盛情难却啊……”李环儿一字一语戳脊梁骨。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吸了一口气,郎中见此,只有舍了银两悻悻离开,不想惹上半点的事非。
木若南笑了,笑的娇纵,而她的美丽仍旧让李环儿嫉妒的发疯。
“我的孩子是死了……今夜只不过来为他找一个陪葬的!”木若南柔柔说道,她看着李环儿逐渐惨白的脸痛快不已。
“云儿……”木若南瞥向了身后的云儿,冷冷唤道。
“你们要干什么?我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也轮不到你来办我,别忘了我李环儿还是堂堂的环侧妃……”李环儿坐起了身,看着云儿推着轮椅离她越近,尖厉着声音吼了出来。
“尽管叫吧,明日你想叫也叫不出来了……”木若南幽幽说道,她坐到了一旁,手中把玩着瓷杯,一双凤眸满盈冷霜。
今夜,注定别样漫长……
第180章
木若南身子好整以暇依坐着,冷冷看着眼前马上上幕的好戏,她将瓷瓶中的血丸子一颗一颗倒在了手心里,屋内顿时迷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李环儿看着木若南手中的血丸子,她惊的喊不出声来,一双水剪眸尽露极度占有欲的贪婪。
“想要对吗?这些全会是你的……”木若南沙哑着声音说道,看向李环儿的凤眸隐隐散发着血红。
李环儿闻言,美丽的眸底掩上了一层迷惑,而眸子仍是盯紧了木若南手中的血丸子,其诱惑力极俱。
“哼……”李环儿听了冷哼讽刺着,紧随接道。
“木若南,你到底凭什么?就单单凭你那点能耐,将我堂堂一介凤王侧妃办了?那之后任你再是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也一样逃脱不了王法,别忘了祁皇后可是对你虎视眈眈!”李环儿字斟句酌,字字见血,任人听了无不退缩。
而今李环儿却卯上了木若南这个对她恨透而失去了理智的人,她注定难以逃之夭夭。
“呵呵……今夜,我的话就是王法!”木若南微微眯起眸冷笑,眼眸巡游了一屋子早已扑通跪下的丫环。“你们是要留在这儿为李环儿陪葬,还是滚的远远?”然而一双恨意浸透的视线又定到了李环儿的身上,说道。
木若南话声刚落,一众丫环喧哗了起来,有的给木若南磕了几个响头,有的直接起身冲出了屋子……
眨眼之间,小院屋子里的空间腾了出来,这一幕让李环儿恨的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木若南。
“王爷软禁你在此,你却用私银雇府内之人明目张胆为你服侍卖命,若是没了这些银两看你再怎么蛊惑人心……”月容从一个逃命的丫环手中接过了在梳妆台下抽出的小盒里,盒子里尽是珠宝和银票。
云儿抬眼一看,手推着轮椅到了木桌旁,很快点燃了一根蜡烛,将蜡烛扔进了盒子燃烧了起来,她的双眸同样充斥对李环儿无尽的恨意。
李环儿目视了这一切,看着被烧毁的珠宝盒,一双水剪眸涌上了阴毒,她突然举起双手一拍掌,掌声如阴魂那般传开。
瞬间,整个屋子的各扇门窗皆有黑衣人破窗而入,接紧着木若南几人便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形势猛然逆转,防不胜防!
“李氏余孽!”云儿的声音如临战局,她环顾李环儿满脸的阴霾和将她们包围的十几余黑衣人,不由紧张了起来。
木若南将月容拉向了身后,她冷冰冰望着笑意洋洋的李环儿,寸步未退。
李环儿这时地慢慢从床塌上下来了,她慢慢走到了云儿身旁,猛然一把拉扯过了云儿染上了白霜的头发,重重砸向了木桌角。
“你这老婆子见识倒还不少。”李环儿笑逐颜开,揪着云儿的头发阵阵抓紧,而一双水剪眸却是睨向了木若南,尽是挑衅之意。
跟她玩,木若南还嫩了点。迟早会玩死她!
云儿被这一砸,身体顿时倾了方向,软瘫摔了地,而她却是紧紧咬住了唇,对于李环儿的毒手一声不哼,一双眼眸恨意愈发的浓烈,似要将李环儿碎尸万段。
木若南默不作声,微微垂着头,将手心里的血丸子一颗一颗碾碎成粉砂,看来李环儿是用不着这血丸子了。她那双绝美的凤眸里似平静的湖泊,连一丁点的涟漪都没有起伏。
血红色的粉砂散落了一地,木若南慢慢站了起来,迎向李环儿,而脖颈之处却被一把寒光乍现的冷剑抵住了,凉凉的寒意蔓延到了全身上下每一处。
“要下手最好快点,否则你连眨眼的机会也没有。”木若南轻蔑说道,让执剑的黑衣男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扭头看向了李环儿,听从指示。
李环儿一听,心跳虽惊得停了一拍,却只当木若南哄骗了她,上前从黑衣男人手中接过了剑,用剑身挥给了木若南一个耳光,恨不能杀了木若南,可是她为了保命真的不能,否则……
剑身紧贴着木若南的脸,锋利的剑刃划过了肌肤,瞬息拉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一颗颗的血珠滋生了出来,艳丽而诡异。
月容扶住了木若南斜向了一边的身子,一双眼晴对李环儿露尽了杀意。
李环儿灵光一闪,两片薄薄的嘴唇慢慢弯了起来,水剪眸笑的半眯。既然主子她动不了,那丫环总可以吧!
“杀了她……”李环儿擦拭着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