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要出远门么。”
楚流烟闻言,心中一动,说道:“我在军中住的闷了,不可以出去走走么。”
“可以,可以,流烟妹子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元帅说还没有给你庆过功。”
应天城内,朱元璋将自己要称公的意思透露给了李善长,刘伯温,两人很是赞成,就下去联络了各军将士,联合上了几道劝进表。
朱元璋指着岸上的表章对着众将说道:“本帅不过是区区一介匹夫,眼见胡元乱世,宇内纷攘,四方有蜂虿之忧,百姓被蛇蝎之祸。兵连祸结,生民涂炭,不得已才揭竿而起,有何德何能居得此位。诸公所呈之表彰,不妥,不妥。”
李善长抗身说道:“我主不必过谦,此乃将士之所公议。非我主不可居之,若是他人居之,我等也是不服。”
刘伯温也出班劝谏道:“元帅托天地之威,尽殄祸害之东吴,是为苍生之福。而今苍生无主,群臣拥戴,此诚其时也。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元帅不可不慎。”
朱元璋刚才的谦让,不过是有意为之,心中早已豪气干云。是以听闻李善长而后刘伯温的劝谏之后正容道:“朱元璋出身微末,起于濠梁,提三尺剑以聚英豪,统万众心而救困苦。诸公所请,自当允命,望诸公戮力同心,襄助元璋扫尽中原丑类,肃清华夏跳梁。一扫宇内之妖氛,拯救黎民于水火。”
“扫尽中原丑类,肃清华夏跳梁。一扫宇内之妖氛,拯救万民于水火。”
殿下众将同声称颂,声震寰宇。
………
汉阳城内,陈友谅不甘于被朱元璋大败了一场,决心要和朱元璋战阵再分高低。
陈友谅自起兵以来,从未尝过如此败绩。是以陈友谅站在汉阳城头,怔怔地望着江面上飘浮不绝的汉军尸首一直顺流飘过,心中悲痛万分。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极目所见,无非道路流离、悲泣唿号的无告之民,再有就是三三两两的溃兵伤兵流离道路,形同难民一般,哀痛嚎叫,悲声遍野,无限凄凉,这种惨目伤心的景象,真令人泪下如雨。
陈友谅心中极为哀痛。没有想到自己一手打造的铁甲雄兵居然彻彻底底的输掉了,说起来真是痛苦不堪的耻辱。
秋风袭体,凄凉满状,不胜悲凉之感。
遥望应天城中,火光烛光犹若长蛇,想来是朱元璋升殿庆贺大败汉军之事,下令应天上下庆贺三天,金吾不禁。朱元璋应该正与臣下一起喝酒饮宴,而楚流烟眼下可能正随同朱元璋一起庆贺大捷吧。陈友谅一念及此,不禁心如刀割一般疼痛。
陈友谅想到伤心处,立于城头的他拔出佩剑,猛的一个噼砍,将城墙上的一个石头垛子砍去了半边,好像切豆腐一般。
“朱元璋,我陈友谅对天发誓,日后定然要你尝受本王此次在应天之战所受的屈辱。剑断此石为证。”陈友谅在心中默默念诵着。
“汉王,夜凉风大,你该回去安歇了。”一个奴仆好意相劝道。
陈友谅不住摇头道:“劲敌当前,如何能够安睡,你好大的狗胆,左右将这个奴才给我拉下去痛打三百军棍。”
仆从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汉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只觉得汉王自从应天一战败亡回来之后,脸色好像失去了笑容。整日阴惨惨的,见了怪怕人的。
如今一看汉王铁青的脸色,都不敢违命,就拖着刚才出言劝告汉王回去安歇的奴仆,一溜烟的跑远了。
争霸天下 第八十三章 劝降
过了几天,汉阳宫中传出了一道汉王的意旨,说应天战败,兵士的兵器盔甲紧缺,特宣召民间的铁匠进宫,筑造武器。
其实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法,其实是陈友谅痛定思痛,在宫中闷头思索了几天,总结经验教训,悟到了上次战败,主要是的教训在于没有充分利用自己的水军,而是冒失的让人从龙湾进军,结果不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被朱元璋所设的伏兵打的大败,甚至殃及池鱼,连战舰都被人焚毁了不少。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舰队的优势,不过鉴于上次驾船之兵勇被乱箭射死之后,船就没法开动的这个弊端,陈友谅决心要征求解决的办法,所以下令征求铁匠。
汉阳城内的铁匠之中还真有能手,陈友谅将自己的意图和铁匠一说。
几个铁匠合计了一下,就给陈友谅画出了几张草图,随后就进呈给陈友谅定夺。
陈友谅接过一看,其中一张草图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只见草图之上,画着一只战船,和一般战船不同的是,这船居然是三层的,最下面的一层专为划桨之用。上面两层画着兵马将士。
陈友谅拍案叫绝,立刻命人将进呈此图的铁匠找来,重重的赏赐了一番,随后便名他统领其他的铁匠,在最快的时间里头,给他造出一只样船来。
铁匠得令,就同着其他的铁匠日夜赶工,终于在半个月的时间内造出了一艘艨艟巨舰。
陈友谅得报,很是兴奋,骑着马儿带着军队,从军营直奔龟山脚下的江边而来。
来到江边,陈友谅抬眼一看,大喜过望。只见众铁匠群策群力,制造出了一种极为可怕的战船,战船高达数丈,吃水颇深。上下有三层,每层皆可以骑马来往,下层只管划船,上下层相隔。
这种设计极为科学,就算是上面打得天翻地覆,下面还能保持动力,保持方向,进退可把无虞。更为可怕的是,每条船外面还用铁皮裹着,一般火箭的箭矢无法穿透。
陈友谅大喜之下,就命随身来的部队上船去演习了一番,果然进退如意,攻伐自如。
极为满意之下,陈友谅就命人照着样式造出了好多艘这般样式的船。
船造好之后,陈友谅就整顿军队,顺流而下,来到应天城外索战。
朱元璋点起水军出战,结果朱元璋的水军将士遇到这种箭射不入的怪船,无不大吃其亏。有没法找到对方的摇桨的兵勇,先行杀死,所以只能任由陈友谅的船队在水军阵内任意驰骋,水军屡遭败绩。
交战了好几次,朱元璋只好看着陈友谅带着船队将自己的水军冲的七零八落,杀个痛快,随后耀武扬威的离去。
朱元璋看在眼中,心里头都要冒出火来。
可是依然是拿着陈友谅的这种奇怪的战船毫无办法。
最后只好高挂免战牌,任由汉军叫骂,只是不肯出战。
陈友谅见朱元璋龟缩在城中,一时也无可奈何,不过水军数度大胜,也算是出了上次应天之战的那口恶气了。
战事吃紧,楚流烟和刘伯温合计了一下,眼下不如暂时和陈友谅保持僵持的局面,另外图谋别处。
两人将目光都盯上了镇守洪都的陈友谅的部将赵庆泰,就是腾王阁序所说的那个洪都新府,豫章故郡的那个洪都。
将这个意图上报给朱元璋之后,朱元璋也表示同意。
刘伯温计略深远,就命人提着金子到汉阳城里头贿赂权势,制造赵庆泰要谋反的假消息。
陈友谅本来是不信的,可是跟他说的人多了,不免也对赵庆泰起了一些疑心,所以在给赵庆泰日常的公事行文上挑出了许多毛病,想要好好敲打敲打此人。
可是赵庆泰却不吃这一套,很快的就和陈友谅闹翻了脸。
陈友谅就派了一个监军来盯着赵庆泰,名为监军,其实就是陈友谅宫中的一个太监,赵庆泰见陈友谅居然派了一个太监压在自己头上,对于陈友谅就愈加不满了。
监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是太监出身,可是凭借着陈友谅给他的权势,整日在军中作威作福,居然对着赵庆泰指手画脚的,动辄呵斥。
赵庆泰愈发感到陈友谅是针对他来着,很可能下一步就要将自己的兵权给剥夺了。
所以等到楚流烟和徐达奉命去洪都说服他之时,赵庆泰心知自己得罪了陈友谅,倘若不顺着朱元璋递过来的杆子往上爬的话,很快就要被陈友谅打翻在地,踏上一脚,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算是想要叛变都由不得自己了。不如趁现在还有资本的时候早早归降了朱元璋。
待得楚流烟和徐达和赵庆泰晤面,分主宾落坐之后,徐达率先伸手对着赵庆泰说道:“赵将军,如今你是明珠暗投,不如及早回头,跟随明主。”
赵庆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陈友谅毕竟是末将的恩主,若是末将就这么反叛了陈友谅,恐怕会惹得世人的嘲笑。”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赵将军若是为了这点小恩小义,而罔顾了天下的大恩大义,那才会惹得世人耻笑的。”
赵庆泰一抱拳问道:“这位姑娘是何人,又何出此言。”
徐达回道:“这个姑娘不是旁人,是元帅帐下的军师楚流烟。”
赵庆泰面色徒然一变道:“那真是如雷贯耳,原来就是赫赫有名的红衣妖人。”
说道这里,赵庆泰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连忙打住了不往下说。
楚流烟莞尔一笑道“赵将军不必讳言,我确系是元主所称的那个红衣妖人。”
赵庆泰很是诧异的问道:“闻人言,祸害元人江山社稷的就是楚姑娘,可是楚姑娘为何又会投身到朱元璋的帐下。”
楚流烟笑道:“承天之福,我这一介女流倒是暴得大名,尽人皆知。不过祸国殃民之类的谣传不过是元庭鞑子捏造之词罢了,不必说它也罢。今我主雄才伟略,世所罕匹,是为一代圣明之主。四方贤能之士,咸不归服,我虽不才,如何能甘居人后。以我目之,方今天下虽是群雄并起,豆剖河山,寇盗横生,瓜分郡邑,而能成大事者,唯我主朱元璋一人而已。我主素闻将军威名,此次我主令我和徐达将军前来,就是希望赵将军能够弃暗投明,襄助我主开辟万世不易之功业,将元朝的鞑子们赶出中原,再造山河,同享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