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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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第6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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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后,关卓凡发现,清朝的统治集团——满洲贵族共和。若以“经济成分”划分其阶级属性,会非常为难。他反复斟酌,还是无法把这个集团归入我们通常说的“大地主”或“大士绅”阶级。



  可以说,满洲贵族共和,相当程度上依靠“地主阶级”或“士绅阶级”,但绝不能说,他们是“地主阶级”和“士绅阶级”的“代表”或者“代言人”。



  因为,满洲贵族共和,对于“地主阶级”和“士绅阶级”,一直抱有高度的警惕。说得难听一点,有清两百年。前者一直把后者紧紧压在身下,曷言“代表”、“代言”?



  个中原因并不复杂:“地主阶级”也好,“士绅阶级”也罢,前边儿都得加上“汉族”两个字的定语。



  满洲内部,当然有贵贱贫富之分,但至始至终,未真正形成自己的“地主阶级”和“士绅阶级”。



  满洲贵族共和,掌握国家政治权力,不过,具体到组成这个集团每个个体,其直接拥有的财富——特别是土地,其实是非常有限的。满族贵族共和,是以国家的名义,掌握国家的财富。…



  也就是说,满洲贵族个人,和“地主阶级”、“士绅阶级”之间,发生的直接的关联,是有限的。



  世宗的一系列伤筋动骨的重大改革,最终能够成功,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们把清朝和明朝拿来做一对比,这个情形就看得更加清楚了。



  成祖之后,明朝的亲藩,不但丢掉了政治权力,还被朝廷严防死守。不过,作为一种补偿,皇帝允许、纵容、支持他的亲戚们,获取占比惊人的社会财富,包括土地。于是,宗室们早早地变成了最地道的“大地主”。



  后世的论者,常常惊叹明朝文官集团的强大,皇帝受制于文官集团的情形,几乎可以用“奇葩”二字来形容。通常的解释是,明朝抑武重文,文官集团乃得以嚣张。关卓凡以为,这当然是重要原因之一,但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最重要的原因是,明朝的皇帝,既不能依靠宗室,孤家寡人一个,为进行有效统治,就不能不依靠士绅地主阶级的代表——文官集团。因此,严格说起来,文官集团不是给皇帝打工的,双方的关系的实质是——联合执政。



  这是文官集团何以如此之牛逼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也是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工商税收死活收不上来的根本原因。



  土地、工商,都是文官集团的肉啊——你叫他们自己割自己的肉?



  只有张居正等极少数的明白人,肯把吃下去的,再吐出来那么一点点儿。



  皇帝要收税,要和文官集团争夺治理国家的主导权,就只能出之以太监这种特别工具了。



  这是明朝为什么会成为中国历史上太监势力最大的王朝之一——皇帝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惜,太监这种工具,副作用太大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且饮鸩止渴,无以为继,什么根本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一方面,土地兼并愈演愈烈,自耕农愈来愈少,人头税愈收愈少;一方面,“资本主义萌芽”坚决不肯贡献新的税源。与此同时,财政支出却愈来愈大。于是,国家财政愈来愈匮乏,愈来愈无以支撑,最终“忽喇喇”一声大响,整座大厦轰然坍塌。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不掌握政治权力、却占有愈来愈多社会财富的宗室们,和他们的财富之源兼保护神——皇帝,一直保持着一个有趣的零和关系。当他们把皇帝的血吸干之后,大厦坍塌,这帮吃的太饱的皇亲国戚,合乎逻辑地被压成了农民军锅里的肉羹。



  关卓凡得出结论,清朝的统治集团——满洲贵族共和,受国家豢养,从“经济成分”上来说,不属于任何一个阶级,也不依附于任何一个阶级,完全可以因为经济利益的驱使,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



  就是说,如果国家的财政来源,由地主阶级变为资产阶级,那么,满洲贵族共和,完全可能从依靠和支持地主阶级,转变为依靠和支持资产阶级。



  在我手里,国家会控制远较原时空更多的资源和财富,满洲贵族共和既受国家豢养,那么,他们的“经济地位”,就会更加“独立”。如此,当我和地主士绅阶级发生冲突的时候,满洲贵族共和的统治集团,有什么理由不支持我呢?毕竟,那个日薄西山的地主士绅阶级,会愈来愈穷,能够拿出来分润给统治集团的好处,愈来愈少。



  来!瞅一瞅,瞧一瞧!看看工业化能够创造多少激动人心的财富吧!



  一起发财,宁不动心?



  *



  (第八卷《无限风光在险峰》完,明天开更第九卷《黄金时代》)



  *(未完待续……)



  PS:明天开更第九卷《黄金时代》,时值月末,嘻嘻,如果书友们还有没派完的票票,赏狮子一张可好?新的一卷,狮子会更加努力的!谢谢!



  *



  第一八五章 一起发财,宁不动心?。



  第一八五章 一起发财,宁不动心? ,:



  
第一章 腾腾位子
  谁都没有想到——包括踌躇满志的关卓凡——年关岁晚,直隶境内,近畿之地,出了个天大的乱子。



  一个叫做张六的盐枭,沧州人,在年二十八那天,突然起事,以盐民为主力,裹挟数千之众,从沧州一路向北,过霸州,抵固安,直逼京畿之地。



  大伙儿刚刚从两个泼天大案中醒过味儿来,一方面盯着新鲜出炉的枢府,猛打自个儿的绪意;一方面正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呢——哪儿能料到这一出?!



  ”隶总督衙门一早就封了印,这下子手忙脚乱,刘长佑紧急视事,飞檄调集各镇绿营阻截。但事出仓促,各镇混头胀脑,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一败于沧州,再败于霸州,眼睁睁看着乱民长驱而北,过了保定,直扑近畿的固安。



  说明一下,直隶的绿营,尚未由轩军整编。关卓凡原先的计划,各十中,直隶绿营的整编,要放到最后一个。



  丰台大营右提督吴建瀛部奉命出动,一路急行军,在固安城下截住了乱民。乱民一战大溃,掉头南逃,又于大清河北岸,被自天津大本营西出的轩军姜德部截住。



  逃到大清河的乱民尚有两千余人,不少人有心投降,但吴、姜二将,收到关卓凡密令:不准受降。结果吴、姜二部南北夹击,两千乱民,屠戮无遗。大清河血水染红,为之滞流。张六重伤被擒。枷送北京,凌迟处死。



  这场大乱子,倏起倏灭。可留下的首尾,就“一匹布那么长”了。



  前文说过,英翰给关卓凡发电报,说他整顿安徽盐务,致招李世忠之忌恨——这是英翰吹牛;但张六之乱,却实实在在,是因刘长佑整顿长芦盐法而起。



  长芦是沧州的一个镇子。前明在此设“都转运盐使司”,前冠以“长芦”之名。统管直隶全境的盐务。到了清朝,盐转运使移驻天津,不过,“长芦”的名号不变。



  长芦盐场分布在直隶渤海沿岸。南起黄骅,北至山海关,绵延数百里,合盐田两百余万亩,乃是中国最大的盐钞一。



  盐是国计民生之要害,盐务之流弊,曷胜言哉?刘长佑是个实心任事的,认为大乱已平,应该着手整顿盐法了。他自认小心谨慎。没有操之过切,怎么想的到,捅出了这么个天大的篓子?



  这个年。没人能过得好了,包括紫禁城内的两宫皇太后。



  ≌到首逆就擒、余贼君轸灭的报捷折子,两个女人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唉,还是亏了他!”



  「后皇太后听圣母皇太后“讲”过了奏折,不由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舒了口气。满面笑容地说道。



  这个“他”是谁,不言可喻。



  慈禧却皱起了眉头:“这样子可不行啊!”



  慈安愕然:“什么不行?”



  慈禧点了点折子。说道:“姐姐你看,直隶那帮子绿营,都不晓得干什么吃的!张六也不是什么真正了不起的大贼,居然一败再败,死活拦不住人家!轩军是野战部队,难道杀什么鸡都要用这把宰牛刀?中国这么大,轩军就算三头六臂,忙得过来吗?”



  慈安想了一想,说道:“你说得对。不过,绿营也有打得好的,山东的绿营就不错啊——我记得,那个什么……黄什么山‘教案’,不就是山东绿营自个儿打的吗?”



  “是‘黄崖山教案’——山东的绿营改编过了,直隶的绿营还没有改编。”…



  “啊!怪不得,那可得赶快了!”



  “赶快”,当然是要“赶快改编直隶的绿营”。



  “这个事儿,我问过他,他说,按照原拟好的章程,直隶的绿营,是放到最后一个改编的。”



  慈安又愕然了:“那是为什么呢?”



  “说是什么‘京畿重地,须谨慎行事’——其实,不过是避忌罢了。”



  “唉,这个人……真是的!跟咱们姐俩儿,他有什么好避忌的?难道,咱俩还信不过他?”



  “正是!可得好好儿的说他两句,叫他先办了直隶绿营的改编!不然,再出点儿什么幺蛾子,觉都睡不好!”



  “是。不过,你的话也别太重了。”



  慈禧微微一笑,说道:“姐姐放心,他顶得住的。”



  随即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拿刘长佑怎么办呢?”



  激起变乱于先,应对无方于后,是必定要给处分的。



  这可就难住慈安了。



  过了一小会儿,慈安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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