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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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案重-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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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语。

在这座青砖碧瓦,霁光浮檐的宅子里走上一圈,周晓京越发地惊异。卧室的窗户上罩着粉荷色皱褶纱幕,厨房的玻璃上糊着油绿描金花纸,客厅里是紫檀木的家具,卧室中却是沉香木的宁式宽榻,错金银丝镂花梳妆台,梳妆台上满是挖花的小托子,还系着一条绉褶粉红裙,柚木的西式圆台,狮爪形的桌腿,爪子下面踏在圆球上;锃光发亮的餐台,一整套的十二只椅子,椅背上雕洋式云头,云头是玫瑰花和爬藤的卷须纹,椅背包着红皮子,皮子上嵌着金黄瓦亮的小铜钉;丝绒沙发的扶手上搭着白累丝的纱巾;织花窗帘与窗户之间还挂一层白累丝纱幕;连台灯与电话上都系着荷叶边的红纱。五斗橱上摆满银盘,银盘里搁着大号银漱盂,银粉缸,银把镜,大小三只银水罐。地下铺着葡萄紫的北京地毯。

霍云帆从酒托上拿出一瓶红酒,笑道:“吕萨吕斯酒堡的白苏维翁,这种酒具有柠檬,青苹果或药草的香气,夹着一丝带有胡椒的气味,但我最喜欢她的另一个名字——长相思。”

给酒取名字的人一定是个诗人,从骨子里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可不就是如柠檬样的微酸和青苹果样的芬芳混合在一起,药石无灵,再加上一点胡椒样的苦涩的辣味吗?

吕萨吕斯酒堡是超一级酒庄,想喝到那里的酒至少要提前半个预定,显然在明镜再次遇到周晓京之前,他就已经预定过这瓶“长相思”了。

周晓京喉头发干,喃喃道:“这瓶酒,这。。。。。。我。。。。。。你这是何苦呢!”她转了一圈,瞧着这崭新的屋子,低眉问道,“这屋子是你一点一点亲自布置的?你。。。。。。你竟然还没忘!”

“我一秒钟都没有忘过!”霍云帆的声音激动起来,“你喜欢的东西,你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即使那时你是随口说说的,我也会深深的记在心里!”

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屋子里的一几一杯,都是周晓京喜欢的,几乎就如同她亲手布置的一样!霍云帆把当年他们是埃克塞特梦想的那一切,都搬进了这所宅院,唯有一样东西例外,就是那瓶饱含了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寂寞冷清的“长相思”。

两颗晶莹的泪珠跌落在周晓京青灰细呢的衣襟上,她风尘仆仆的从乡下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这套灰扑扑的衣裳,她甚至有点后悔,早知到这里来,该换一件鲜亮的衣裳才好,但是在霍云帆看来,无论周晓京穿什么,她永远是这座宅院中最鲜亮的。

霍云帆伸出双臂,柔柔地搂抱住周晓京,柔声道:“除了我和车夫厨子佣人,你是第一个走进来的人!不明白吗?这座房子,就是给你准备的!”

周晓京心口里翻江倒海,这时才明白,怪不得她敲开大门时,女佣张口便叫她“周小姐”,那自然是霍云帆早就打过招呼的,而且除她之外,佣人们不会在这院里接待过任何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坚冰渐融

☆、第39章 彼岸的幸福

“可是我。。。。。。霍云帆,我不怪你了,”周晓京大颗大颗的眼泪都掉在他黑丝葛的衬衫上,“但是我们不能回到以前那样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许多人一起参与。。。。。。”她想起程曦辰的话,说着说着,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霍云帆吻吻她的脸颊,笑道:“有多少人参与?”

周晓京怔了一下,霍云帆笑道:“有多少人参与,不管是周家的,还是霍家的,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我们,我一个一个地去求得他们的理解和同意!”

周晓京觉得他说的话难免孩子气了,不过她实实在在地被感动了,周晓京婉声道:“我知道你的心,可是这太难了,除非我三叔死而复生!”

芭蕉新绿初张,大簇大簇的丁香在温风中笼出一段段淡紫的云。这样温暖而踏实的怀抱,已经多久没停靠过了,周晓京孤悬天际的一颗心仿佛终于找到了降落的枝桠,无比的熨贴。

霍云帆摇头道:“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怪我了,那么就放心地把这件事交给我,有多少凄风苦雨,我都不要你承担半点,相信我!”

春蕾初绽,和风轻吹,细蝶飞舞,驻于花蕊之上,暖意更融,繁花绿叶,争奇斗妍。

周晓京正在低首沉思,霍云帆抹着她蓝白格子围巾上的花纹,笑道:“你看,珍嫂子已经给做了饭来了,咱们先吃饭吧!”

两人坐在一套楠木阳刻木槿花的桌椅上,开始吃饭。

珍嫂子这桌饭菜确是用了心思的,先是香菇菜心,糖醋双丝,鱼香茄子,再来是一碟炸的香菇肉馅的饼子,一碟梅菜肉包,汤粥是牛|乳银耳羹和桂圆八宝粥

饭后点心里,咸的是一碟香葱肉松饼,是霍云帆爱吃的,甜的是一碟酱味糯米芝麻团,另有桂花松仁糖,翠玉凉糕,是给周晓京准备的,但是周晓京已经吃不下去了。

周晓京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平日不大在这里住罢!”

霍云帆道:“从来没住过!”

周晓京惶惑道:“平时又没人住,这么多种食材,一时怎么准备得齐?”不只食材,还有油盐酱醋和各种千奇百怪的调味料就更不用说了。

霍云帆含笑道:“‘一时’当然准备不齐的,少说也要四五天才买的齐!”

周晓京的眼睛和心窝同时一热,原来霍云帆在得知她去外地找证据之前,就算到了今日这一遭,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周晓京找到了案件的真相,在一种既兴奋且焦急的情况下急于找到霍云帆汇报案情,霍云帆叫她来这样的地方,她是一定不肯来的。

“那么你平时都住在哪儿?明镜?”周晓京知道他在明镜的三楼有个小卧室,可是那间房间既是顶层,冬冷夏热,屋里陈设也极为简陋。

霍云帆拈起一块香葱肉松饼,说道:“除了每周回一次霍家老宅之外,我在滨海路还有一套老式洋房,虽然不大,我一个人住也尽够了!”

不过,霍五少爷嘴里说的“不大”的洋房,至少也得是一般家庭居住面积的两倍,只不过比起霍家老宅这样的地方才能算是“不大”!

陈敬夫出院了,事实上,乔安琪一死,陈敬夫就已经缴不起高昂的住院金了。但是丹桂西街的案子没查完,本身又是凶宅,更不适合陈敬夫住进去,高利贷时时追债,为了安全,陈敬夫住回了乔安琪才出道时住的一座弄堂的亭子间里,屋子极为窄仄,仅容一床一桌一椅,但弄堂里住的人多,加上又有警务公所的暗中保护,高利贷也不大敢到那里公然闹事。

陈敬夫的妹妹陈映霞在男朋友孙志虎被捕之后,一直很消沉,况且她也要上班,更不方便来照顾哥哥。糟糕的是,陈敬夫在乔安琪死后,在丧妻和负债的双重打击下,身体状况一天天变差,竟比刚住进医院时还要糟。

要说医院还是很有点救死扶伤的精神的,尽管陈敬夫一贫如洗,仍旧派了一位护士每天来给陈敬夫打针吃药。

陈敬夫第一眼见到这护士,就眼前一亮,他在福康医院住了这些日子,怎么没发现还有这样一处宝藏!

这女子长得雪肤花容,妙目生春,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妩媚三分,陈敬夫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肃容问道:“这位小姐面生的很哪!”

护士长睫微垂,羞涩地一笑,顾盼生春,道:“我是才从学校毕业,来福康医院实习的,难怪陈先生没见过!”

陈敬夫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位护士,笑道:“原来如此!”这位护士自称姓李,二十多岁的年纪,给陈敬夫打针量血压,虽然看起来都学过,到底难免手势生疏些,陈敬夫却赞不绝口,笑道:“李小姐不但技术好,素质好,人才也好,可惜你这样的人,做个护士是太可惜了!”

李护士娇媚一笑,道:“陈先生过奖了!”

陈敬夫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道:“难为李小姐还要天天到我这简陋的地方来,其实我跟亡妻还有一处两层的日式房子,装修精致,地段也好,去年有人出价二十万要买,我都没答应!”

李小姐年纪不大,人却机灵,笑道:“自然是不能卖的,陈先生年轻有为,日后自然还要续弦,总要有个地方作婚房才行!”

陈敬夫拊掌道:“没错没错,唉,其实家里人也在催我续弦,我母亲上个月才给我寄了五万元过来,以充再婚的的彩礼。”

李小姐道:“陈先生与亡妻没有孩子,又是这样好的条件,续弦的标准也一定相当高啦!”

陈敬夫愈发高兴,笑道:“条件好归条件好,但我一心想找一位志同道合又谈得来的姑娘,却是不容易找到的了!”

李小姐笑得花枝微颤,道:“只要有缘,总会找到意中人的!”把给陈敬夫吃的药收拾妥了,递到她手里,又给她倒了杯水,陈敬夫接过来时,故意将手指在李小姐腕子上一擦,只觉细腻如脂,心想,李小姐这一身细白皮肉,又软又滑,看一眼就让人垂诞欲滴!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庄肃模样,笑道:“李小姐的话句句都说得透彻,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跟李小姐说话就是让人心情愉快!”

李小姐眉目一转,脉脉含情,直醉得陈敬夫不知身在所处。

如是几次,陈敬夫与李小姐一天天熟识起来,起先不过是陈敬夫言语挑逗,李小姐欲拒还迎,直到有一天,李小姐似有意似无意地提起一个消息。

“嗳,陈先生,我以后怕是不能来照顾您了!”李小姐精致地俏脸上写满了伤心和失望。

陈敬夫大吃一惊,问道:“怎么回事,李小姐?难道是福康医院不让你在那里实习了吗?”

“不是的,”李小姐长捷如蝶翅,在光滑柔嫩的脸蛋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你知道的,我父母都没了,唯一的舅舅没有子女,所以指定我为继承人,去老家继承他的两家金店,一家绸缎庄!”

陈敬夫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看不出来这李小姐还有这样天上掉下的财运,他眼神发直,呆呆道:“这。。。。。。这是好事啊!李小姐马上就要成为富婆儿了!”心中又一阵阵沮丧,李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如今又腰缠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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