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全十美 全本 闲落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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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全十美 全本 闲落听花-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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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妹放心,只要你见了人,准保是满意的,嫂子只等着喝你的谢媒酒。”

    周太太点了点头,取了庚帖,曲膝告了退,径直往自己居住的梨韵院回去了。

    梁夫人笑着站在修齐堂门口,看着周太太出了院子,转个弯看不到了,才回过身,挥手斥退了屋里侍立着的丫头小厮,轻轻叹了气坐到沈尚书旁边的扶手椅上,微微有些伤感的说道:

    “老爷,这事,能不能跟青叶再说说,这亲事,算了吧,玉叶那样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真给了四皇子那样的人,我也不忍心哪,再说……”

    梁夫人顿住了话头,沈尚书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看着梁夫人,声音低沉而寥落起来:

    “唉,我要是能劝,当初……当初广慈那事……青叶是你的女儿,你最知道她,她聪慧太过,如今心也是越来越大,我哪里劝得了她?你我都劝不住她唉,我真是怕她伤着了自己,这世上,天纵英才的人多的是,就是二皇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还有那个平王,那是用成千上万的死人堆出来的狠毒啊,唉,让六丫头嫁过去也好,好歹也是条路,四皇子虽说是个……虽说不能人道,”

    沈尚书声音低了下去,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六丫头嫁过去不过就是守着,别的倒也省心,日后咱们操着些心,让她领养个孩子就是了,四皇子也算是个明理的人,又有了这样的短处,总不至于亏待了她,比起姬妾成群惹闲气的,只有好的,哪里差什么?你得空,多劝劝老七家的,七弟那里,我写信去解释,七弟是个识大休的,这事,就这样吧。”

    梁氏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重重的一声叹息,起身陪着沈尚书慢慢往后院进去了。

    周太太拿了庚帖,急匆匆的回到梨韵院,一进院子,就急忙吩咐道:

    “快叫五少爷来见我。”

    小丫头子急忙奔出去传了话,不大会儿,五少爷穿着件青底绣着几杆翠竹的织锦缎长衫,脚步轻快的进了正屋,微微躬身请了安,周太太挥手斥退了屋里的丫头婆子,轻轻拍了拍榻沿,示意五少爷坐下,拿了泥金庚帖,递给了五少爷,

    “晔儿,你看看这个,你大伯给你妹妹定了门亲事,是,四皇子。”

    周太太眉头拧了起来,

    “回来这些日子,娘可没少听说这个四皇子的事,怎么听,怎么看都不象是良配,娘一个妇道人家,见识短,你看呢?”

    沈晔接过庚帖,翻开看了两眼,皱着眉头,合上庚帖轻轻扔到了几上,抬头看着周太太,低声问道:

    “娘答应下来了?”

    “娘哪敢随随便便就答应下来了?这关着你妹妹一辈子呢我只说,要等你父亲拿主意,先拖着了,唉,你妹妹嫁人,可不象你娶亲,只要门当户对,姑娘家人品好就行,你若不喜欢,成亲后,再挑你喜欢的女孩子纳了一个两个的,只要不坏了规矩,也都不是什么大事,这姑娘家,可错不得半分。”

    沈晔沉着脸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周太太,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娘,我听晋地安福堂二掌柜说,四皇子,说是,不能人道,自己把自己当成妇人一样的。”

    周太太唬了一跳,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

    “你可不能瞎说,这个话可乱说不得,那个二掌柜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公子哥儿的?”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怜与恨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怜与恨

    “娘,您别着急,先听我说,去年和今年,安福堂都送了好几个娈童到三皇子和四皇子府上,就连……”

    沈晔急忙顿住,

    “就连什么?你跟我都实说了”

    周太太拉着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娘,您别急,就连二皇子府上,他们也送了好几个美人进去,听说,他们还送了不少极小的女童到宫里去。”

    沈晔的俯过身子,贴到周太太耳边说道,

    “那个二掌柜,听话意,是专一负责给宫里和几个皇子物色娈童美人的,他的话,娘,也许是真的。”

    周太太面色铁青的呆坐在榻上,一时作声不得,半晌才恍过神来,转过头盯着沈晔斥责道:

    “你怎么和这样的人混到了一处?你父亲一日不在身边,你就这样不学好去?”

    “娘,我没有,是二哥带我去厚德居吃饭,碰上的,我又不好转身就走,只好坐着陪着说说话,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些生意上的朋友还是要处的,父亲也常教导我,要和光同尘,才是处世为人之道。”

    沈晔急忙解释道,周太太怔怔的疲倦的挥了挥手,

    “好好好,你这些个大道理,我也听不懂,回头你只跟你父亲解释去,你赶紧写封信给你父亲,把你妹妹这事好好跟你父亲说说清楚,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妹妹跳进这样的火坑里去”

    沈晔答应着,要了纸笔,干脆就伏在榻几上写起了书信。

    平阳府,张祭酒府上,承泽院正屋,丫头婆子们屏声敛气垂手侍立在暖阁外,张大*奶脸色铁青的端坐在里间炕上,狠狠的瞪着畏缩着坐在对面的文大*奶,手指微微颤抖着点着文大*奶,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个蠢货我怎么就教不好你?”

    张大*奶重重的喘着粗气,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文大*奶胆怯着又往后缩了缩,低低的辩解道:

    “嫂子,我,也是没法子,才去……”

    “你就是个猪脑子”

    张大*奶一时气急,随手抓了只靠枕狠狠的砸了过去,文大*奶畏缩着侧着身子躲着靠枕,眼圈红了起来,不敢再坐着,站起来垂头靠在炕沿上,丙只手无意识的轻轻扯着腰间系着的丝绦,张大*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微闭了闭眼睛,平息着气息,半晌,才伤感的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你没事时一天往府里跑八百趟,这有了事,怎么就不来找我了?这胆子也有了,腿也长了,也长本事了,竟冲到十里庄,找夫人兴师问罪去了?”

    “嫂子,我不是,我不敢,不是问罪,不是……”

    文大*奶急忙辩解道,张大*奶满眼无奈的看着文大*奶,闭了闭眼睛,抬手点了点她,又轻轻摇了摇手,重重的叹息着,身子有些无力的往后靠到靠枕上,半晌,才失望而伤感的说道:

    “我手把手教导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蠢成这样?我问你,当初文大爷被送走,夫人是怎么跟你说的?夫人是不是说,一应安排都听你的意思?送他走,是不是你自己前前后后想好了,才去跟夫人说的?我不知道你这样的蠢货,夫人到底是怜惜你哪一点,肯这样不计得失的帮你,你如今跑过去,哭着喊着求夫人放那滩烂泥回来,过什么团圆年听你这意思,是夫人硬拘着你男人不放他回来的?啊?”

    文大*奶脸色惨白起来,猛的抬起头,愕然看着张大*奶,不停的摇着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泽儿大了,我是想着,我又没个见识,泽儿总得有个父亲教导着,才好些不是,他,他在外面这么长时候,许是改了,改了也说不定,再说,如今,府里也,清静了,没人教唆着他……家里没个撑家的人,嫂子,你不知道我多难……”

    张大*奶直起身子,脸上一片灰白,死死的盯着文大*奶,文大*奶胆怯的看着张大*奶,不敢再往下说了,张大*奶足足盯了她半盅茶的功夫,才颓然委靡下来,抬着手,无力的挥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说出话来:

    “好好好,幸亏你不是我生出来的,咱们姑嫂一场,我自问也对得起你,往后,我也不敢再教导你,你如今的苦如今的难,自然是因了你男人没在家的缘故,你回去吧,夫人也说过了,你男人的事你自己安置,往后也不要再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来,我年纪大了,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再听你哭诉,没力气生这份闲气,你走吧。”

    文大*奶怔怔的看着张大*奶,迟疑着,

    “嫂子,我不是怪你,我也没有怪过夫人,都是我命不好,我谁也不怪,嫂子……”

    张大*奶铁青着脸,抬手止住了文大*奶的话头,

    “你回去吧,我也累了,且容我歇歇吧。”

    酉正时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清冷的弯月斜斜的挂在天际,漆黑的苍穹上,点缀着无数或明或暗的星辰,闪烁不定的俯看着这清冷的人间,如同无数闪亮的钻石缀满在漆黑平滑的丝绒上,地上积着半尺厚的雪,平王裹着紫貂斗篷,在黑衣卫的簇拥下,催着马往十里庄疾驰而行,越过逸梅庄,远远看着前面一片温暖的亮光,平王紧绷的面容松驰下来,那片温暖的橘黄的光影,驱散了这黑暗冰冻的寒意,让他心底温暖而安宁下来。

    李青笑盈盈的接着平王进了东厢,奉了茶上来,平王把李青的手和杯子一起握在手心里,低头仔细看着李青的面色,

    “今天好些没有?听你这气息倒是比早上轻快了些,只是这手,也太冰了,别动,我给你捂一捂。”

    平王从李青手里取过杯子,放到几上,从背后揽着她,把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里,揽着她亲呢的坐在炕沿上,李青坐在平王怀里,笑盈盈的任他握着手,平王越过李青的肩膀,舒开掌心,仔细看着乖巧的放在自己掌心里的莹白得仿佛透明的双手。

    平王摊开手掌,和李青的手放在一起比划着,贴到李青耳边低声感慨着:

    “那年在寒谷寺,你包得只露出双眼睛来,又亮又深,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

    “怕再多看一眼,就得溺死在里头了,后来又看到你的手,我就想着,这是怎么样的妙人儿,才能有这样的眼睛,这样的手,这要是我的女人,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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