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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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遮天-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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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便点头由着我折腾,可还是无果。天朗过来接过那张纸沉思一下,然后抽出宝剑稍微割破手指头,用血滴将上去。那纸先是水泡,后是火烤,所以还是很干燥,那血一滴上去,立即匀染开来,我与独孤凑上去发现血流经过竟然出现了些线条,慢慢地一幅地图完整出现。原来却是凤国军事要塞图。迦罗潜藏凤国如许年。图谋的是这个东西。上面河流山川分明,屯兵驻地多少都标帜得清清楚楚。

    我与独孤彼此眼里都看到惊骇,若是梁国人拿到这个,凤国必是深陷绝境,没想到这个优伶男宠竟然有这个本领描绘出这幅地图。可此人把危难之时无计可施,竟然送交我手上,真不知作如何解。难道他认定我破译不出?

    独孤看着天朗道:“没想到朗儿还有这个本事。”

    天朗道:“当年沈师父再说到江湖密事的时候,曾经说到梁国北慕家有血书一说,所以弟子福至心灵想了起来。”北慕为梁国埋伏在江湖上的线报,擅长隐藏自己行迹,成为暗杀行当中臭名昭著的影隐。这次幸好两位少年出手相救。说到少年时候天朗脸上似乎非常好笑一般。我细问,才知道不过是两位女扮男装的妙龄少女而已。于是想起适才即墨少年的言行举止时,才觉得恍然大悟,了然一笑。

    当下破译这份地图后,我又想起上次和明慧去栖霞山时候遇见那两个横冲直撞随意行凶。却被我与明慧解决的两个梁人来,当时从她们身上也搜到了一封信。那信都是些乱码,我带回来后一直锁在这密室里。那时因为独孤一直重病于床榻,所以没有拿出来打扰他,害怕费他心力,加重病情,于是现在取出来说明详情交给独孤。

    独孤看着这个半晌不语,然后说要仔细回房研究。

    第二天一早,我去见独孤,发现茶香守在院门口。拦住我道先生不想任何人进去打扰。晚上再来仍然如此,不过从茶香嘴里得知派人送进地饮食还是食用了,让我放心不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暝色四合时,院门才大开,当天傍晚正好下了点蒙蒙细雨。雨丝中叶肥花润,独孤庭院角落被风雨吹了一地粉色落花。

    直到进了屋。清愁帮我收了青竹伞,告退出去。我看着独孤面容更加清矍,憔悴便是再也遮不住,玉容更好似明珠被尘埃沾染。我收起怜惜开口略带责备:“先生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如此劳作,先生的身子骨本就比常人弱些,望不要勉强而为。”我看了一眼,发现地上纸张凌乱,案几上还摆放着许多,桌子上的那盆兰花也长叶蒙尘。独孤一向爱洁爱整齐,甚至有轻微的洁癖,看样子这封信绝对事关重大,让他沉浸其中,顾不得其他。

    独孤不顾我的责备,粲然一笑,走到红木长条案几上前,从上面拿出一张纸给我,我读完之后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出声。我早就知道明络与梁国有私,但断没有料想到,明络会如此行事可鄙。这封信是梁国女帝发来的警告信,提醒明络不要忘记当初归国的诺言,她放明络归国夺取帝位,明络许诺以蔡阳以东割让给梁国作为报酬。女帝还说现在明络作了太女,如愿以偿,为何不早日逼宫退位,免得夜长梦多,另外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反而安插在凤都连城地梁人都悄悄被暗杀?请明络给个说法之类。这封信威逼利诱,暗中施压,要求明络早日兑现诺言。

    我气得手有些发抖,几乎拿不住纸张。千想万想,没想到明络竟然以割地的形式换取回国夺位。争夺本来就会有很多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甚至她把明华药杀,我几乎都可以原谅,这种你死我方能活的时候,是可以理解的。但拿自己地国土去换取天下,比杀了自己的亲姐妹还更加令人不齿。

    我看着独孤忽然想到一件事,打了个寒战道:“不好,明络要是真的一不做二不休,等不及了去逼宫,那就糟糕了。”

    其实没有早点让母皇“禅位”不是明络不忍心,而是艳贵夫的再三阻挠,明络唯一的优点就是侍父极孝顺,可能很久没有和父亲见面,反而更对这个被囚禁起来地父亲不忍忤逆而多了顺从。说起艳贵夫也是奇怪,母皇如此对他毫不顾念,全家的骨血换得他一个人的富贵,到头来还被母皇一脚踢到冷宫,要不是父后当年苦苦求情说要是杀了他令天下寒心,他坟墓上地树都已经亭亭翠盖了。而他被囚在冷宫近二十多年,时间竟然没有泯灭掉他对母皇的爱。情字一事,让人真是琢磨不透。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五十三章 与狼舞(上)
    可我们手里截获的是暗码,拿这个指责明络卖国,估计明络是不肯认账的。独孤听我说“逼宫”的时候,皱了下眉头,眼里带了抹沉思道:“若是明络聪明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个节骨眼上去威胁凤帝禅位。可明络是个利欲熏心的,所以我们还是防着点好,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未久,独孤展眉一笑,一绺乌发便滑下来顺着雪颜伸展,煞是黑白分明,他伸手抚摸了下金丝架上的雪鹦鹉,雪鹦鹉似乎受用地闭上眼睛。独孤眼里怜爱地看了它边漫不经心道:“若是她不肯逼宫的话,我们不妨火上浇点油,助她早点下定决心好了。”他语气很是轻柔,逗着雪鹦鹉,和着窗外扶苏花影,明明是幅笔墨难描的美丽画图,不知为何却给我一种冷飕飕的感觉。是了,若是明络还存了丝理智,那么独孤总能把那根弦给挑断,逼迫明络随着他的心思行事,这个才是我认识的独孤一贯行事风格。

    不知他会如何让明络随着他的心意跳舞,发现不知不觉我已经把心底的疑问给说了出来。独孤看着我道:“请君入瓮。”说完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眼里有着幽幽的两簇火光,一时间竟然把室内的九枝明灯都压得黯淡无比。

    我看着这个翩若惊鸿,身若扶柳,冰雪心肠的黑衣男子一眼,终于再次感觉有些人是难以企及的遥远,你明明觉得离他距离很近了,却发现下一瞬他已经远到天边。

    第二天清晨,神清气爽睡了一觉,发现晨曦盈室。云岫却不在房内。听到我在床上的动静,香凝走过来笑道:“刚刚云大人嘱咐我们不要小心不要弄醒王爷,说让王爷好好睡到自然醒,没想到王爷这么早就起床了。”说着小丫头便走过罗幕那边,拎了一件云霞般红彤彤的长袍过来帮我穿上。

    我赤足踩着地毯上,任由长发垂落,走到外室。香凝赶紧把丝履拿过来放在我跟前。我便问这个眉目如画的贴心侍女道:“云岫去哪里了?”

    香凝便道:“云大人去了账房,说王爷醒来先用早点再说,不必去寻他,他一时半刻不会回来。”

    梳洗完毕,便有下人端来早点。有些红枣小米粥,各种式样的精致面点。我扫了一眼,觉得没有多少胃口,皱眉暗道怎么伙食下降了这么多。略微吃了几口,便放下。不肯再吃。饭罢,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寻云岫。看看自己的账面还有多少金钱,何至于连伙食都克扣这么多。我走到账房,看见云岫一个人俯在案几上看着账本,边用手拨打算盘来核对数目。我制止住门边想禀报地小厮,挥手让他下去,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那正在与摞得很高的账本奋斗的白衣清俊男子。他神情专注,抿着薄唇,黑发如瀑倾泻在背后。他的脸被晨光映射,有种不真实的梦幻之美。

    听见噼里啪啦的珠算和哗啦啦的翻动账本两种声音地合奏,心底有说不出的动听与感动。云岫自从我要经商以来,便一直在身边不离左右,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一两间店铺。管理起来自是容易不过,但随着店铺的数量和货物的品种不断扩张。已经盘踞整个凤国地红颜天下,实在是打理起来劳心劳力。虽然有分店的账房做好的数目,再由何栖来监管的总账房处盘查,最后送到云岫这里固然是删减许多,可数目还是很可观。云岫与独孤一样手不离卷,可云岫手里永远握着的却是枯燥乏味琐碎地账本。

    想到这里我便悄悄走过去,把他的账本拿下。他一惊,看着是我便对着我宠溺一笑,又伸手把账本拿过来道:“今天我需要把这些都核查出来,你有事便去办,让香凝或者烟晴和我说就是了。”

    我伸手把他额上不自觉皱起的纹路理平道:“阿岫,要不把栖来调过来帮你核查这些吧。你一个人总忙着这个,我害怕你吃不消。”

    云岫伸手抓住我地那只开始在玉石般光洁的脸上游走不安分的手笑道:“我那里会是那么娇弱,我又不是独孤那种稍微暖一点就化了的身子骨。再说何栖来来帮我,那总账房主管的位子何其重要,少了他,我们又放心用谁上去?”

    微风吹动窗前秀数,随风送来阵阵草木的特有的自然芳香。

    我想了想叹口气,决定无论多忙都下功夫找个人来帮助他,免得他积劳成疾,于是我看着他笑着道:“要是累坏了我亲亲阿岫,我岂不懊恼得吐血,等为妻把手上这件事结束定选几个可靠的来分担你地辛劳。”

    云岫看着我愁眉不展的样子,拍拍我的背道:“不过是最近比较忙,以往还好。”

    我与他挤在一把太师椅子上坐,梨花木的木料在夏日却散发着淡淡的凉意,不过因为与他隔着薄薄地面料贴身而坐,看着白袍里露出的细白胜美玉流光一般地肌肤,闻着淡淡的衣料上的熏香,我几乎有些把持不住,觉得突然燥热无比,有股热热的东西麻酥酥地在身体里游走。可是账房外面随时有下人经过,若是与云岫在这里燕好,他肯定打死不从,而且极有可能暴露他这一身完美无瑕的皮肤,白白便宜了他人。于是收敛心神,却又忍不住伸手用力搂紧一下他的细腰旋即放开,脑海里抓住他刚才的片字只言,想用正事来取消绮思,便问道:“最近比较忙?”

    云岫脸上有层淡淡的晕红,好似最好的挂在绿叶中间粉白的桃子,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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