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田丽一脸子都写着一个怒字,平素水灵灵的眼睛此刻如一双鹰招子,钉子一样盯着秋桐略显惊恐的脸,她是谁?
她的态度激怒了我,我把秋桐抱得更紧,大声说,我女朋友!
我们一直都在那层满薄如蝉翼能互相看穿对方的窗户纸前畏首畏尾,停滞不前,想不到今日会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费吹灰之力捅破,我低头看了一眼秋桐,她眼睛里满是柔情,惊恐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丽嘴角抽动半天,忽然大叫一声,那我呢?我是什么?说着一个耳光向我扇来。我一闪,却一步踩空,我的身后竟然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我在大洞的黑暗里无边无际地坠落。
砰的一声闷响,黑暗中有人在骂,我操!骂声很熟悉,好像是睡我下床的雷老虎的声音。我睁开眼,世界一片光明,雷老虎正爬在地止,而我正压在他身上。山鸡和贱客被那声闷响吓得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一脸惊愕地望着我们,不知所措。
我做了个梦,从床上掉了下来,砸在刚刚起床的雷老虎身上。
那一个上午我都在想那个奇怪的梦,和表哥那天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耶稣上帝呀,我的如来哥哥呀,我的观音姐姐呀,指我一条生路,我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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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已经好久没来纠缠我了,或许在大学那个自由的国度,爱情对她来说是泛滥成灾的,何况是在一所男女失调的工科大学,又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女。
我总是在想起她时心在痛,总是心在痛时就想起她;抑或想起她与心痛已经是连在一起无法分割的整体。
挣扎问,你当初成绩是不是很好?
我说,还行吧。
你的那个女朋友呢?
上大学去了。
那你们现在还在好吗?
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晕,她真无耻。
别说那么难听,我们都太年轻,很多事情都不由我们选择,或许那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看来你还念着她?
打住,到此为止。
挣扎发了一个歉意的表情过来,对不起,女孩子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我忽略了这是在你的伤口上撒盐。我是不是有点残酷?
我说,没关系。
挣扎说,高手指点一下,如何考大学?
我自嘲了一下,我有资格指点别人如何考大学吗?
挣扎说,你太谦虚了,你的女朋友找你抄一抄都能考上大学,不是高手是什么?噢,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我沉默,她的对不起应该是指她又提到张弛了。
挣扎说,我的成绩不太好,刮个浮夸风也只能算个中等,可是我又想上大学?听说那是个天堂,不用天天背书做题,可以明目张胆的谈恋爱。
我说,你到底是想上大学,还是想明目张胆的谈恋爱?
挣扎说,鱼和熊掌,兼而得之。
我说,毛主席教导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挣扎发一个生气的表情过来,废话。
我说,我是说,你别天天上网,要多留点时间看书。
挣扎说,那我现在就回去看书,886!(拜拜罗)
我说,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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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丽越来越粘我,无视我从领班一下子到封箱区操作工的的落差,有时候中午吃饭都要有意无意的等我一起,我每次都能从她的眼里读到一股浓浓的情意,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现在落汤鸡的我有什么地方让她这般奋不顾身的眷恋着,这让我越来越觉得有必要“要快刀斩乱麻”,没准她哪天忍不住就向我吐露心事。
我向大头求助,大头毕竟是大头,那个大脑壳中装的东西就是不同凡响,将别人要用洋洋千言才能表达的意思浓缩成短短的几个字,就这几个字,还引经据典,引用了三十六计里面的最后一计――走为上。我看得吐血,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我转而求流得很,没想到那流氓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我脑袋是不是被张弛弄得出了问题,连带那玩意也弄出问题来了,男人面对女人只有一条路,上!最后也来了一句*的诗:有花堪折直须折。我回了他一句老家土话:你他妈的大学读到牛*里去了!社会主义的大学就教育你这种流氓吗?
射门?还是不找他算了,没准儿那厮会教我射门,有两个球门可射,那是场上射手们做梦都想的事,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乌龙球这个词语诞生的机会了。他在高中的时候就对他女友实施了射门,率先从一个黄花小伙颓变成麻辣男人,并且还进了一球,比中国足球的前锋们还有准头儿。
事情的发展忽然急转直下,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那天中午吃完饭回来,田丽照例霸占了我的位置,林菲菲和另外两个小姑娘也搬了凳子围着我摆工具的桌子坐了一圈,开始每天的“封箱区会议”,我无处可坐,就挂了半个屁股在桌子上。
正聊得热火朝天,林菲菲摸到指甲上有一个尖刺,于是找我要指甲剪,我把钥匙串递给她才剪了一下,她就呀地叫了一声,我们都以为她剪到手指了,却听她用很夸张的语气说,有一张大头贴!
田丽骂她大惊小怪,说谁的钥匙串上没有大头贴呀,搞得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林菲菲说,帅哥美女哟,不是苏阳一个人的,还有咱家隔壁的小姐姐呢!
田丽说,才多大呀就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好使,你家隔壁的小姐姐怎么会大老远跑来跟他照大头贴?傻瓜,那是奸商们随便找个明星合成的!
林菲菲说,不是,真是我家隔壁的小姐姐,她在马路对面的X达上班呢。
田丽从林菲菲手里一把夺过钥匙串,说,我看一下,怎么可能……突然噎住,笑容渐渐凝固,小脸变得僵硬僵硬。
上班铃声炸响,炸得一群人一窝蜂地作鸟兽散,田丽咬着嘴唇逃也似地跑回办公室,那临去前的一眼中分明含着一层雾水,背影在空荡荡的走道上显得落落寡欢。
我惶恐,又有点怅然若失。
那天中午表哥嘴里说的“某一天”,是这个时候吗?
我的钥匙孤苦伶仃的躺在桌子中间仿佛一个弃儿,我捡起来,大头贴里面的我傻子似地乐着,秋桐扯着我的一只耳朵正扮着鬼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样子。
那是上周在吴江公园溜完冰后拍的,拍完后秋桐拿着大头贴兴奋地说我像TOM猫而她像那只JERRY鼠,天生的冤家斗个不停。
我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叫做欢喜冤家,不知她当时有没有想到,反正说完那句话后她脸就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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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觉得自己在宿舍的待遇比课级还课级,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操作工。
原因之一是山鸡常常夜不归宿,看来有的东西一旦沾上就会上瘾,山鸡的舍监相好显然对于某一件事情上瘾了,周末的两个晚上不足以消耗她的旺盛的精力,于是几次三番三番几次的催促山鸡开辟第二战场,要全天候的。我之所以判断是她上瘾而不是山鸡上瘾,主要原因是山鸡体质不足以支持一周七天都上战场,每逢周一的早上,我看到山鸡时都有点眼圈发黑,而他的那个舍监则容光焕发,这让我有些怀疑传说黄帝能采阴补阳纯粹是无稽之谈,女人好像倒是能通过那事滋养滋养。山鸡开辟第二战场之后,宿舍对于他来讲就只是一个澡堂子了,我下班后不加班还能看到他光着屁股进浴室,加班的话连个屁都看不到。
原因之二是贱客忽然消声匿迹了一样,我不管加不加班都看不到他的影子,问雷老虎,雷老虎说那混蛋在追一个妹妹,我说追妹妹也用不着追到人间蒸发呀,雷老虎说那妹妹是个网虫,白天上班睡觉,晚上通宵上网,那混蛋就整宿整宿的陪她。我羡慕得快要昏过去,问他们都是哪个部门的,上班还可以睡觉。雷老虎说,仓库。我当时就有一股子冲动,要去找表哥,让他把我调仓库。
原因之三,是雷老虎上了夜班,早上我上班时他还没下班,下午我下班时他已经吃晚饭去了,或者我加班下班后他已经上班了,基本上不照面。
于是这间原本八个人的宿舍现在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住。
课级宿舍还两个人呢。
不过这种好事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十天后,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贱客正在浴室洗澡,他看起来很疲惫,但特兴奋,还边洗澡边唱歌,洗完后*都没穿就赤条条地出来,站在我面前说,终于让老子搞定了。
我露出明显不相信的脸色,不是我卑视他,是全宿舍的人都卑视他,他在泡女孩子方面的确少了不止一两根筋,而是十根筋全少了。
他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骂我狗眼看人低,转身就从浴室拿了还没洗的*,在我面前像当年盟军向全世界展示日本受降书一样向我展示他的战绩,我急忙逃离,但还是闻到了一股那条颇为*的花*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腐烂的腥味。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穿过那种花*,甚至怀疑那条*是他为了这十天的奋战而专门买的,都快武装到裤裆了,不成功还真对不住人。
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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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贱客交待,当然他不会主动交待,他是在雷老虎的虎口虎牙下被迫坦白,虽然那件事是他一生中最值得浓墨重彩大书特书的一笔,第一次泡妞成功!
那个女孩是有来路的,跟贱客还颇具恩怨,就是她的哥哥黄毛横刀夺爱拐走了贱客的梦中情人小翠,才让贱客痛定思痛,路见美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其实那厮并未横刀,更算不上夺爱,但贱客总是这么苦大仇深地描述,三年的剑侠小说没有白看,用词都用得那么剑客。贱客那时充其量只是处于爱的躁动期,根本没来得及向小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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