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坚定,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相伴永远!
感动的泪悄悄滑出了眼眶——他知道她在祈祷什么,于是他从身后紧紧地拥住她,给她,他无声的承诺。
她慌忙转身,用那双藏了千言万语,而千言万语也描绘不尽的水眸凝睇于他,然后反复低唤着他的名字,扑入他的怀中,将他拥得那么紧,仿佛是拥着她失而复得的今生……
他则吻上她额上似火的梅花,生怕它就此凋落,生怕他眼前的只是一场梦,因为他们都已经历了太多的梦醒梦碎,多到不敢相信掌中迟来的幸福。
“别离开了……”她又开始念叨起她念念不忘的词句,她听别人说过的,这样的念念会成……生咒。
“你一定能如愿的——我不离开,永远不离开!”他附在她耳边保证。
“你知道?”她抬起眼来:他知道她刚才在许愿?
“你说呢?”他微笑。
她还他坚定眼波:“那是我和老天的事情。”
他抬首望天,清浅一笑:“那也是我和老天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她是想起了他的“十年之期”,他一直知道她是个不甘天命的女子,而在拥有了幸福之后,他竟也和她一样贪心起自己的生命。
清泪夺眶,她迫不及待地奉上丰润的芳唇,他俯身吻住她,缠绵而浓烈,仿佛是要给她更多的承诺,又仿佛是在寻觅着跨越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后终于重逢的彼此……
“愿嫁我吗?”他忽然问。
她起先一怔,随后点头……
水天之间,夕阳之下,霞是嫁裳,水是喜娘,他轻轻执起她手,招来一叶兰舟,乘舟而去,天地都是他们的新房!
她随他踏上小舟,伴他埋首烟波,誓言无声,相执两手。
“客官,去哪儿?”——船家发问。
她扬首看他,他淡淡一笑——
是啊,去哪儿呢?
也许去茫茫戈壁,看大漠孤烟;也许催一叶扁舟,恋石桥杨柳;抑或是哪儿也不去,只于人境结一草庐,他学司马相如隐帘后打算,看她如卓文君般当垆沽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朝暮暮,任冬去春来,疏梅洒落万点闲愁。
俗世虚名已无须在意,于是在物换星移中,丢一杆笔给悠悠青史,任知与不知的史官言家评点春秋……
就让一切都随云而逝,只因——
浮生若梦,人生苦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