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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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栀子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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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亓凡很随和地口气回答着。然后站起来介绍,指着那一席的人对我说:“这是我的叔伯,这是我的舅公,。。。。。”

  这一下子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家族聚会。

  他每介绍一个人,我就对着那个人点头哈腰带微笑,要多有礼貌就多有礼貌。可他们家族的人似乎遗传血液里就有一种傲慢的表情,我笑得那么烂漫,笑得那么矫情,至少也给我个微笑,可没人对我笑,黑着一张脸,跟我欠了他们一万八千一样。

  然后介绍完了,他就介绍我:“我女朋友,夏栀子!”他在说我名字的时候明显地把声音提高了。然后我看见在座的所有人脸更黑了。尤其是坐在上边的那老头,刚才还威严满面,现在马上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尸一样。

  “姓夏,又是栀子!”那个老头念念叨叨地说,声音不大,但我却听得非常清楚,因为刚才那家伙才刚对我说。

  一听这话我马上不高兴了,刚才眉开眼笑的,虽然是很不情愿也很假的笑,但那毕竟也是出于礼貌的笑,可现在我马上跟他们一样黑着一张脸坐在那了。我刚才还琢磨着亓凡为什么一直跟我说:要把我当哑巴使呢。原来打着这主意,来这给他们家族演一出戏。

  “今天你带她来参加我们这个家族聚会,为了证明什么?”说话的是一个大胡子男人,刚才他跟我介绍的时候说他是谁我忘了,反正他脸上也是一种不会笑的倒霉气。

  “不为了什么,她是我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也是这个家族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参加?”

  “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这时候插口的是一个女人。

  亓凡笑,笑得很苦,反问:“二伯母,那您认为我妈是怎么死的?”

  那女人马上一副苦样子,像想起来了她死去了妈一样忧伤。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妈都是被栀子花咒死的。还有那个姓夏的女人--”说到那个‘姓夏的女人’这里她就不再说下去了。

  亓凡经常用这句话来形容百合,不会就是说百合吧!然后我马上就在心里大骂自己白痴,他妈死的时候百合兴许还是个没发育的小女孩呢,总不能几岁就去破坏人家家庭吧。

  “也就你们这群白痴相信他的话,杀死我妈的是他,是亓远旭!是他那混蛋!”他几乎是吼了出来。然后站起来把我抓起来,指着我对那一群人说:“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女人一样把栀子花当她的宿命,她被咒死了吗?她自己跑到楼梯自杀了吗?就你们这群人,就你们这群人包庇他。”

  “放肆!”一声怒吼和一声响亮的拍桌子声音下来,一下子就安静了。

  是那个老头,气得一抖一抖的,看他那把年纪还发那么大火,我真担心等下要马上叫救护车在酒店门口等着。

  他指着亓凡用命令的口气说:“把美达的合同解除掉,违约金我出。要唱歌到你爸那公司去唱,想要多红就把你捧多红,然后搬回家,和这女人分了。”

  看着那老头,一句这女人,这女人的,我听得心里直剁气,刚想发作,亓凡就突然握着了我手,压着声音对我说:“把自己当哑巴!”

  然后我马上就明白自己在扮演一个哑巴,压住了火,继续在那看戏。

  “太爷爷,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告诉你。我妈是被亓远旭杀死的,是他把我妈推下去的,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个家族里有任何一个人再跟我说我妈是被咒死的。”他看着那老头说,然后把目光扫向在座的所有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如果谁再说我妈是被咒死的,我就让他先死。”

  他这一句话一出来,我都吓了一跳,什么孩子这是,这么跟家族的长辈说话。刚才说他妈被咒死的那个二伯母说话了。

  她说:“就算是那样,他毕竟是你爸爸,难道你还报警抓他?”

  “我没有爸爸!”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站起来说话的人是他爷爷,跟亓远旭有几分像。从刚才到现在没发表意见,估计把他憋坏了,这一发泄,说话完那表情跟便秘了多久刚拉完一样舒服。

  “我没有爸爸,从我妈死了以后,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家。那空荡的房子,花不完的钱,你们以为这是我想要的?我会让亓远旭知道,他养了个多好的儿子。”他一点都不畏惧地回了过去。

  “你这孩子,不可理喻!怪不得你爸不想过来,就是不想被你活活气死。放着自己家的事业不做,让你出国留学你也不同意,跑去帮美达赚钱?”

  “不可理喻也是你们大家教的!什么叫做诚实的孩子,你们骗了我多少年,现在还想这么骗着。难道你们睡觉都不会感到不安心,我妈就不会去找你们?她连死了都被你们这群人这么污蔑着死因,她都没有半夜找过你们说她有多不甘心?”他越说越气越说越离谱。

  “说再多也没用,反正你妈是死在栀子花魔咒下的,你不想重复悲剧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他爷爷说着说着指上我来了。我刚压住的火气又上来了,这家族的人真是不可理喻,一开口就是这女人,这女人的,好象我在他们眼中是个低流下贱的女人。

  这会不等亓凡和他们倔,我就开口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大串,我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吧,怎么说起话来嘴巴比我们这些贫民还贱。我承认我是个女人,但是今天我在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亓凡的女人,还用不着你们一个女人,女人的叫。还有你们是怎么了,对着一个死了妈的孩子说,自己的妈是被咒死的,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难道你们都没当过孩子,或者自己都没生过孩子?那天亓--他老爸都已经承认了是自己失手把他妈从楼梯上甩下来的。你们这群受过高等教育的有钱人该不会迷信到相信栀子花会杀人吧?说了也就三岁小孩相信!”我一口起说完,连自己都蒙了,在场的各位更是蒙了,但很快,他们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他爷爷气得颤抖,应该长这么大岁数还没个黄毛丫头这么跟他说过话。他颤抖着手指着我。对亓凡说:“把这女人给我轰出去!”

  然后我坐在那等着被人轰走,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觉得丢人。反正我今天出了这里再也不认识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说我心里舒坦我就怎么说,省得憋出病来,管他是奶奶还是爷爷。

  亓凡从座位上站起来,拉我起来,特别人性地说了句:“她是我的客人,要走也是请走不是轰走。”

  “你这---丢人,太丢人了,和这么没素质的女人在一起。”

  “没素质,没错,一个平民没你们这些有钱人有素质。但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有良心”亓凡盯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说。

  然后拉着我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爷爷说话了:“如果你再继续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当我们亓氏家族里没你这孽种。”

  他回头,用一种鄙视很冷漠的目光,像在看仇人。然后说:“就等你这句话,我早不想当这个家的人了,从今往后,记住,我们谁也不是谁的谁。”说完他拉着我飞一样出了那家酒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初吻
一上车他就马上带上墨镜,一滴泪从墨镜底下滚了出来。但他没擦,兴许是怕我发现。

  我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想安慰他一下,却发现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我听见他颤抖的呼吸,眼泪一滴又一滴从墨镜下滚出来。我想伸手帮他擦,手刚腾在半空,他就凑过来,一把吻住我,像没有理由一样。我睁大眼睛看见墨镜下他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他嘴角的泪,我尝到了,咸的!

  几乎没动作,他的嘴巴只是停在我嘴巴上。泪水一遍一遍流到我们口中,他紧紧压迫着颤抖的呼吸。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这样冰冷霸道无理的大少爷也会这样无助地哭泣,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在旷野里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只能这样无助而绝望地哭泣。

  这样的伤痛从童年就开始烙印在他的心上,看似霸道却是孤独,看似冷薄却无助。

  这一刻,我发现我不再讨厌他,也不再恨他。反而觉得他像一直受了伤的猫,在寻找温暖。而我正是这一刻唯一可以给他温暖的人,我不想推开他,尽管这是我的初吻,但是我并不觉得是吻,是一个安慰,一个给勇气的方式,就像刚才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一样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下来,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一句话都没说就发动车子,坐在车里,我突然就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子伊,是不是我可以拽着脾气让他对我负责。那再怎么不是吻,都算我的初吻。

  然后混忽忽想起了赵以宁,那是一张我已经想不起来的脸了。记忆中只记得他永远一副好学生的摸样,带着一副眼睛,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那时候他亲过我,亲在脸颊上,我整个脸都烧了起来,心跳得厉害。他还傻乎乎地摸着我额头问我是不是发烧了,然后带我去医务室,那校医也特不人道,给我开了一堆清热的药。

  最后是赵以宁付了钱,至于是多少钱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反正上高中那会觉得几十块钱也是挺多的了,至少那是我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其实那次也不是感冒,就是他亲我的时候觉得脸发烫,过后又好了,只是他一劲的把我往医务室拉,那紧张的摸样让我觉得特别幸福。

  很多年后一次在小说里看过这样的场景,我才只道那叫心动,叫初恋。只是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赵以宁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我们似乎也是不了了知那样,没有分手也没有再见,甚至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从那次被抓以后,我妈管我管得很严,叫我哥在学校监视着我。连学生会都不让我去了,那时候我哥跟赵以宁一个班,赵以宁那种好学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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