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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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尽所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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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弘晖才这么小,我真的舍不得……别的东西我已经看得很淡了,尤其是看着胤禛一个接一个的娶进门,当初所有的浓情蜜意早就消失不见了。
  弘晖忽然定定地看着我的后方,眼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恐慌,“阿玛……”
  我蹲在弘晖面前的身子顿了一下,胤禛对弘晖的管教很严格,严格得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待自己的儿子,尤其是胤禛看着弘晖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就算认识他这么多年,嫁给他这么多年,我觉得我还是不了解他。
  他的心思太过深沉,这点我早就知道,光凭他可以在众多兄弟里面脱颖而出,成为雍正帝,这个男人的心机之深,毋庸置疑。
  弘晖很崇拜他,但是又很怕他,胤禛作为一个父亲,对弘晖来说,很难亲近,我曾经看到过弘晖站在花园里,看着胤禛开怀大笑地把弘昀放在肩头在花园嬉笑玩闹,弘晖躲在假山后面一脸的羡慕。
  那时的我,心被扯得真的是很疼……同样是他的骨血,为什么这么厚此薄彼?就算我当初做错了那件事,但是弘晖是无辜的。
  “这么一大早的,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不带情绪的冰冷声音,有时候,我真的是很想上前给他一耳光,看看他的脸会不会因为被打而像正常人般的发烫发热。
  弘晖窃窃地看着他,小手求救般地拉着我,我慢慢起身,转身向他,“给爷请安。”
  他目光落在我没有带手套,裸露在外的双手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房里没有暖炉吗?”
  暖炉?我有多少年冬天没有在房里看见这个东西了?整个贝勒府的人都知道,我这个名义上的嫡福晋,实际上是最不受宠的人物,胤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我房里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两天,不是夸张,在外我们扮演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回到府里,就真的是相敬如冰了。
  府里的账目是现在最受宠的李氏在管,李氏可谓是现在风头无两,年初才刚生下一个小阿哥,上报宗人府,康熙取名为弘时。
  我,乌喇那拉素心在四贝勒府只能算是一个摆设吧!早几年,在我身边照顾我的贴身丫头,小蛮死后,我就没有再要丫鬟,我这个人,很念旧情,失去的时候,往往是最痛苦的。
  小蛮的死因,我知道,我不知道胤禛知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以他的为人,他不会做任何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当初他娶我,不就是因为我阿玛在朝中的地位吗?我想,我是他第一个跟自己兄长争夺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因为除了我,再没有任何有地位,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值得他去争夺。他深爱的永远不会是我。
  “额娘派人来叫我跟弘晖进宫,爷要一起去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扯开了话题,德妃…他的生母,他们感情一向不怎么样,他很少出于自己的心去看望德妃,每次进宫只是例行公事。
  “不了,今天才给额娘请了安。”
  我点头,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之间只剩下一片沉默,许久的尴尬。
  “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娇滴滴的声音来自受尽宠爱的李氏,我轻轻颔首,示意她免礼,拉着弘晖有些凉的小手,“那素心跟弘晖先告退了。”
  转身,踩着花盆底在有些微积雪的走廊印下一个个小小的印子,只听得身后李氏向胤禛撒娇的声音,似乎是缠着他去哪里游玩吧!
  我从来没有在胤禛面前撒娇,我知道,李氏会这么受宠的原因,也只因为跟某人长得太相像的原因。
  拉紧了弘晖的手,晖儿,额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回忆胤祉

  那年的我,还是个对来到清朝非常的有兴趣,像所有清穿的女主一样,我也渴望能跟康熙的儿子,来场浪漫的恋爱,打从小时候,我第一眼喜欢上的就是温文儒雅,博学多才的三阿哥胤祉。
  虽然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种喜欢只不过是一种近似乎对偶像的崇拜,可是,他却是真的爱我。
  胤禛是个把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的人,他很能藏得住自己的情绪,跟他的同胞弟弟胤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子。
  忽然发现最近这些日子,我越来越爱回味往事了,总是在回忆里,不记得在哪里看到到底一句话,说一个人的生命差不多到尽头的时候,总是会经常想起以前的事情。
  难道说我的生命也差不多到尽头了?那最起码也要让我照顾好弘晖才放我回去吧?我真的不介意会突然消失在这个时空,曾经让我眷恋的人和事,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早就淡化掉了。
  踩在通往德妃寝宫的鹅卵石上,弘晖扬着天真的笑脸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些他在上书房的时候,跟其它阿哥的孩子们好笑的事情,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像个正常的七岁小孩,有他该有的笑容。
  “九叔!”
  弘晖忽然挣开我的手,屁颠屁颠地朝着前方一个穿着月牙色袍子的男人奔去,我站在原地,看着背对着阳光的胤禟笑着抱起弘晖,接着朝我走来,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如以往地像以前一样充满了关心,还有……一抹我不愿意正视,也不愿意承认的情愫。
  “素心。”
  这个男人,总是不愿意承认他比我小,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九弟!。”
  我就是要故意提醒他,我比他大。
  其实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我不该成为他情窦初开动心的第一个女人,以致现在…。。可是,我又无法狠心去对他冷淡,只因为我知道他以后的下场。
  他皱皱眉,动动嘴唇没说什么,自腰间摘下一个玉佩塞到弘晖手里,引来弘晖兴奋的大叫,我无奈地摇摇头,他总爱这样,有事没事就给弘晖送些小玩意。
  “胤禟,你别宠坏弘晖了。”
  相对胤禛来说,胤禟看起来更像弘晖的父亲,而不是叔叔。呃!我怎么会有这个念头?胤禟宠爱地看着弘晖,再回头看我,眼里有着一抹我不理解的情绪,“我喜欢宠他,素心,你没发现弘晖长得越来越像四哥了吗?”
  我摇头,他是胤禛的儿子,长得像他的阿玛有什么不对的?我奇怪胤禟怎么说了一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希望四哥将来不会后悔。”胤禟放下弘晖,拍拍他的脑袋,“晖儿,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记得告诉九叔,知道吗?”
  弘晖用力地点头,“嗯,就跟小时候一样是吗?”
  胤禟开怀大笑,站起身,再看了我一眼,“我走了。”
  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我满心的疑惑,总觉得,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虽然我身在困局里面,但是对于困局里的走势,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回首的那一刻,我眼角余光看到了他,他好像变得好瘦了,听说,他的儿子役了……
  
  “心儿!你小心一点!”
  十一岁的我,总是喜欢在宫里的御花园到处乱窜,没事玩玩“扑蝶”的游戏,说白了,就是把蝴蝶扑走。
  而跟在我身后,面如白玉,温文儒雅的他爱新觉罗胤祉,总是帮我收拾烂摊子,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来救我。
  我们是在恋爱吗?我不知道,只是很喜欢除了阿玛以外,还有异性把我捧在手心的感觉,胤祉脾气很好,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人发过脾气,他每次看着我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无可奈何的笑容,还有眼里深深的宠溺。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很清楚,我姓乌喇那拉,又是费扬古的女儿,肯定是会被指婚给四阿哥胤禛作为嫡福晋的。
  只是,我上面还有几个姐姐,她们同样是阿玛的女儿,或许,被选中的不是我呢?可是我又想起,被康熙带进宫,在康熙身边伺候的的确是我,不用参加选秀的,也的确是我。
  胤祉自我身后抱住我,赖在他怀里很温暖的感觉,其实胤祉也就大我三岁,不过我听宫里的人私下讨论,说太子早就带几个年长的阿哥开过荤了。
  至于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谁好意思问啊?
  他转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温柔地看着我,“心儿,不如我现在就去求皇阿玛指婚吧?”
  他看着我的眼神实在是很露骨,十一岁的素心或许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是二十一岁的我,还会看不懂吗?
  脸上浮起一阵热气,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谁说要嫁给你了?”
  胤祉低声笑着,“哟,我的心儿害羞了?终于像个女孩子了?”
  我埋首在胤祉胸膛上的同时,却在走廊转弯处看到一个我熟悉的身影,胤禛?为什么我觉得最近我越来越经常看到他了?
  他发现了我的注视,转身快速离开,我目送他的身影,对他,虽说熟悉,但是越与他认识得久就会越觉得我好像从来未曾了解过他。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自然知道,他会成为九龙夺嫡里面的大赢家,此后,不管是我现在依靠着的胤祉,还是我当弟弟般疼爱的胤禟跟十四,他们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未知风暴

  “弟妹。”
  来自于胤祉的温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向他。他的一句弟妹让我心里涩涩的,他已经不再叫我心儿了吗?
  我以为,他是我可以一辈子当作哥哥的人呢!毕竟,长大了就是长大了,如今,我已经有夫有子,怎么说,在这个复杂的宫中,是应该要避讳一下。
  朝他福福身子,“三哥。”
  胤祉的眼光从我身上落在了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弘晖身上,眼里满是浓浓的父爱,我知道,血浓于水,自己的儿子役了,哪会有不伤心的道理?
  “三叔!”
  对于胤祉,弘晖的态度很生疏有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如对待胤禟的亲热,其实也能理解,胤禟总是会出宫,带着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来逗他。
  他明明不能经常来贝勒府,因为他不是胤禛的人,在我们身边,耳目众多,可是,他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过来,明着是探望弘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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