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回事?”
“绝对有的。”小姑娘满脸正色,好像打算把新帐旧账都算一遍。
越前龙马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心想着这丫头怎么那么记仇,于是只得转移话题:“Ne,我好像记起来这班车通往哪儿了。”
“哪儿?”
“妈和老头子度蜜月的地方,也就是我们要落脚的乡村。”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流畅,让咲雅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其实你早就知道这班车通往哪里?”
“没错,我的学生果然冰雪聪明。”他完全不否认这一点,语气也不知是夸奖还是调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闪吧!没错!就是你!要说闪!(你走开)接下来……各种PLAY任君挑选=…=拒绝意大利吊灯式,那样太伤妹子的感情了……(你快走开)车震同拒绝,因为木有开车(?)以上,你们请自由的。(走开了啦!)姑娘们留言都不积极【打滚】今晚还会双更的,你们抬手留个言嘛
PLAY
电车到达终点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从城市通往乡村的方式很少,除了步行或者骑车之外,那弯弯曲曲又柔软湿泞的土地是连汽车都不允许通行的,而外地人来到这里,最常选择的方式便是这每周一班的电车。
“它从今天傍晚开出,然后明天上午八点半回城,一星期就这么一次。”下车前,龙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起了这点。
他们坐在靠在后车门的边上,随着一站又一站的到来,车厢变得越来越空,似乎连说话都会有回音似的。
从城市开往乡村,一路的风景都在不断变化着,黑暗间仍旧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田野,中间穿插着流淌过的小河,它们在月亮与星子的光影下熠熠生辉,泛着微亮的璀璨。
直到手机上零点的报时声响起后好一会儿,才听到终点站的播报声。
接着,电车进站。
晚风有点儿凉,却不冷,它撩起咲雅的长发,让它们散乱在脸上,有种痒痒的感觉。她挽着龙马的手臂缠住他,这仅仅是因为来到陌生环境时在潜意识里的害怕。
他们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对视,忽然听龙马踌躇着道:“其实……这儿离我们的目的地,大概还有两三公里的脚程。”
“老师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要用走的?”咲雅挑了挑眉。
迟疑了一下,龙马还是选择了点头。
小姑娘顿时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她举起手做发誓状:“相信我,这绝对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那个男人琥珀色的猫眼转了转,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用‘糟糕’来形容。”
“跟老师在一起,怎么都不会糟糕的。”小姑娘笑得嫣然如花,一张小嘴甜得要命,着实让人很是受用。
龙马牵着的手朝前方的路进发:“慢慢走,我们不急。”
咲雅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他好像显得有一点儿疲惫,和在球场上那种孤傲孑然的模样完全不同,不过或许这才是他最生活化的模样,许多人都把他过分神化了,比如说迹部晴,可只有咲雅清楚,他不过也是个普通男人。
咲雅回忆起自己跟着孝一去男网部时,曾见过龙马年少时捧着全国大赛奖杯的照片,他的笑容那么灿烂,但分明就是个小鬼头。
可他现在是否还能拥有那样的笑容呢。
一个男人,被现实生活逐渐磨平锋利的棱角,说的好听那叫变得成熟大气,而实则失去了朝气和本心。
咲雅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
“老师,我们要走多久?”她抬头,看着龙马问道。
“大概一个小时吧,一会儿就到了。”
“……嗯。”
小姑娘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周围显得寂静无比,天空中飘下细小的雨丝来,安谧无声。雨水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脸上,肩头,足以打湿一方,带来微微的湿意。
他们就这样置身于一片雨雾中,能够感受到对方掌心里的温度。
路边昏黄的灯盏在雨雾中投下一片亮来,那光芒飘荡在雨雾中,远远看去像是飘渺的灯火,眯起眼便恍惚成一片,无法窥透清楚。
龙马的双眼变得朦胧,他望向前方的路,这儿并没有什么岔路,抹煞了迷路的可能,更可以使他无所畏惧地向前。
好像就在这片土地上,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现在的他背负着许许多多的责任,或许不久的将来还要添加上家庭的重担,而当年的他,生命中就只有网球罢了。
来到这里前,他和南次郎认真谈过一回。那是父与子之间必经的谈话,是一个男人宣布另一个男人已经彻底成熟到需要承担一切的时刻,它的意义和成年日并不相同,但同等重要。
当时的南次郎像是陷入了某种悠远的回忆当中,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容。他说,就是在如今龙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他意识到以后不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伦子,那可能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但那是他唯一的港湾。
同样的,自己也是妻子唯一的港湾。
这不是牺牲,这也不需要感到悲哀,这是一种相互的扶持。就算失去了年轻气盛的无谓与勇气,他也有拥有了平和与幸福,这是成熟所带来的,谁也无法忤逆。
他拉起她小跑,不顾她因不熟悉脚下略微泥泞的土地所带来的惊呼,她有些恼怒,似乎在发表着无声的抗议,他便索性把她横抱了起来,像是曾经无数次那样。
她有点儿哭笑不得,去捶他的胸口,他任她闹,也不说话,只是臂弯间力道又一次加深。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两个人都彻底湿透。
龙马拿钥匙开了门,咲雅有些吃惊他们住的并不是宾馆,却被对方用无所谓的口气说的一句“当年老头子买的”给噎住了。
由此可见,成名的运动员都是爆发户,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乡间一套木屋,虽不是复式,占地面积也不算大,甚至没有花园,但作为“度蜜月”而言还是绰绰有余,并且太大的房子会让人觉得空挡,这样的屋子更能让人感到满意的幸福。
这让咲雅深刻地意识到了一点:再粗枝大叶的男人也懂得耍浪漫,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手段。越前南次郎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所以他的儿子也不会差。╮(╯▽╰)╭
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家的味道。咲雅本以为这儿会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而产生一种沉滞的气味,但转念一想,龙马本就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怎么会忘了这种小事。
“灯地开关在哪儿?”咲雅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想要开灯。
“没有灯。”龙马在黑暗中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就在这时,小姑娘也发现客厅的桌前有着一排摆放好了的蜡烛。
她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不会要靠蜡烛度过今晚吧?”
“你只说对了一半。”龙马悠悠地道,似乎是在戏弄她一般,“不仅仅是今晚,因为这儿本来就没有灯。”
“……”咲雅怔住,“为什么?”她不觉得美国是这么落后的,哪怕是在乡村。
“因为……”龙马故意拖长了语调,“老头子说,点蜡烛会比较浪漫,所以故意不装灯的。”
说着,他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只打火机来,将各色的杯蜡逐渐点燃。
它们逐渐排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烛烟间围着玫瑰,让咲雅惊讶地呼出了声,这更印证了她之前的想法,果然制造浪漫情调以及懂得哄女人是男人的本能。
只是她不知道,关于当年南次郎不装电灯的理由,这时龙马还并没有对她全盘托出。
咲雅走近龙马,她温暖的气息将他包围,然后直接环住他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他,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抑制不住。
“开心么。”他问她。
“嗯。”怀里的女孩子又把头往深处埋了埋
“那是有多开心。”他总是不习惯用疑问的语调说话的。
“很开心……”她笑得肆意,仿佛这样就能把满溢出的幸福挥洒在整间屋子里,“好开心好开心……这果然……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但又觉得高兴得泪水都要掉下来了似的。
“傻瓜。”那个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宠溺,似是他难得露出的温柔。
“先去洗个澡,”龙马将他们的行李提进房间,“有热水。”
“好。”咲雅应道,然后从鞋柜里翻出两双拖鞋来,所有的东西都事先有被准备好,她找得轻松。
天色已晚,早就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换了鞋子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龙马便听见里面窸窸窣窣脱下衣物的声响,可随即又传来“啊”的一声轻呼与砰响的碰撞,显然没有灯显得很不方便。
龙马哑然,想笑又笑不出来,生怕里面的小家伙生气。
他抬着一盏杯蜡敲了敲浴室的门:“baka,你忘了带蜡烛。”
浴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暗变得朦胧,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橙红的光晕在他的手心里散发着暖暖的光晕,像是客厅里桌子上含苞的玫瑰花,却又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很快,咲雅将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缝,试图将杯蜡接过来,但倏尔发现玻璃杯已经变得有些烫手了,让她的手忽的一阵哆嗦,好在龙马反应及时,才避免让杯蜡就这样掉下去,可也就在这瞬间,他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撞开了门。
一时间,两人都变得沉默。
咲雅的衬衣解了一半,露出海雾蓝的内/衣,皮肤在烛光的映射下泛着微微的红,但她同时觉得脸颊在发烧。
龙马将杯蜡摆在梳妆台上,然后倚靠在一边,他的身影在这光亮中半明半昧,俊美的五官此时却将欲望的神色显现得恰到好处,他的目光对少女那□在外的皮肤直视无碍,眼睛微微眯起,一池琥珀精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咲雅看着他那轮廓完美的脸部线条,突然觉得挡住了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