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色的嘴唇松开拳头,眉一挑,有些不耐烦。
“你可不可以快点??”
白若离额头浸出密汗,心一横。
“啊——”
“啊——”
几乎同时,两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头顶盘旋的鸟儿也傻了眼。
只见坑中的两人此刻举止怪异,若离埋头定格,而卿棉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头发,用力的拉扯,若离猫着腰,双手死死的掰住卿棉脚上的兽夹,身子因头皮的疼痛而不住的颤抖着。
“丫头,快放手!”
白若离吃痛的惊呼,真恨不得拍她两巴掌。猛然醒悟过来的卿棉立马放了手,讪讪的看着他可怜的头皮,眼中满是内疚和隐忍的笑意。
“嘶~”
脚踝传来剧痛,引来呻。
“很痛?”
“还好,只是……”
话未结,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若离轻轻揽过昏睡的人儿,懊恼不已,若不是他一时玩意,她又怎么会跌落于此,又怎么会被兽夹夹住?忍了那么久了她没有说一个痛字,这样倔强而勇敢的女子,却始终背离他而行。
扶过她歪斜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中……
案几上四角上明烛被逐个点亮,一张精细的地形图被平铺于桌上。
纤白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碳棒,随意的放在桌上。
“诸位将军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是,皇上,依臣之见。我军虽处于劣势,但并为决胜负,况且两军相差无几,只要善用兵力和地形,我军定胜。”
魅人的浅婉跃然于脸上,拈着碳棒,在地形图上画了几条线,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
“我军,必胜!”
抬起俊颜,看向不明所以的众人,牵扯唇角,眼中却是讥讽之意。
“李穆,立刻派人赶至十万军旗,备十万匹马,三日内完成。”
“是。”
“我们还有多就能到边城?”
“禀告皇上,还有两天。”
“两天?立刻飞报边城守将,无论敌军如何挑恤,不得开城迎战,以逸待劳。”
“是!”
背手而立,满目荒芜。
士兵们三个人一组,四个人一团的围坐在一起,分食着有些粗糙的干粮。兴许是冬日已近,竟觉得原本还略带暖意的秋风不知何时已变得有些刺骨。紧了紧身上的明黄披风。转过身,帐中已备好了晚膳,那一道道精美的佳肴竟有些刺眼。
“撤了,拿出去给众将士们吃,还有,他们吃的那干粮也给朕那一块进来。”
“这……皇上,您乃万圣之躯,怎可用那些粗陋之食。”
“还要朕再重复一遍?”
在宫中爬滚多年,对察言观色的技巧也掌握的如火淳清,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这皇上只要捎了话,难道还有说二的?
低声应道,连忙让随侍的太监将御膳给撤了出去,恭敬的呈上那有些粗糙的大饼。
放在嘴中细细咀嚼,虽有些干瘪却也略带些甜味,立刻命人传令下去,全军上下从此以此为粮,众将领不得有半点特殊。
帐外士兵看到太监们呈出来山珍海味激动不已,又闻皇上下令此后军中上下均以大饼为粮,心中对这个年轻的君王升起了点点敬佩之意,望古今,有哪个君王能做到如此?连忙叩谢皇恩,并宣誓誓死效忠。
“报——”
帐外传来探子的回报声。
“传。”
“禀皇上,不远处发现可疑分子。”
“哦?”
黑眸深邃的看不出任何思绪,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快请进来,朕到想看看是何人。”
一阵打斗后帐外终于平静了下来,链外却再次传来通报。
“陛下,那可疑之人, 他……他自称是你的挚友,和他一同的还有一女子,说是你,你爱妃。”
说完,有些疑惑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举国上下有谁不知皇上不曾纳过任何妻妾,何来的爱妃之说?
“哦?请他进来。”
“是。”
白若离横抱着卿棉,大步踏进帐中,只见落尘脸一白,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了若离面前。
“棉儿怎么了?”
有些焦急的将她放于榻上,扶过卿棉苍白的脸上的发丝,有些疼惜。
此事多少与他有点关系,若离有些心虚的别国脸,拈重避轻的回答。
“丫头担心你,说要跟来,结果途中掉进了猎人捕猎的陷阱中,脚受了伤,途中也没什么小镇,因为怕伤口发炎,所以也没在耽搁,连夜带了她过来。”
“白兄,辛苦了,来人——带白公子下去休息。”
见他下了逐客令,自然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轻步退出了帐内。
“军医——军医——”
“快传军医!”
须臾,一个老态龙钟的男子入账,望闻观切了一番,对这焦急的落尘道,“陛下不必担心,姑娘只是因疼痛而晕了过去,待老臣开一两副不血的药,多服用几次即可。”
挥手示意闲人退下。
感觉身旁的人儿动了动,欣喜若狂的俯下身子。
睫毛微颤,惨白的小脸似是有些痛苦的皱成了一团,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晰,那张日思夜想得俊颜竟那般真实的存在于面前,兴奋得忘乎所以,手臂一张,死死的抱住落尘。
“咳,咳。”
耳畔传来某人有些不自在的咳嗽,落尘这才意识到什么,拍拍卿棉的后背。
“棉儿……”
不满的放开落尘,朝帐门看去……
第26章 兵临城下
昨日若离说有要事便辞了行去,只留一只半语的浓浓关切,和孤单的背影。
世事无常,变化莫测。平日对他虽冷言相向,却清楚的知道,其实他并不坏,或者说至少对她是很好的,而这其中的原由,她自然知晓,聪明如她,那层窗纸两人始终未捅破。只是不知为何他与落尘始终视如水火,即便表面平静如水,处如宾客,直觉告诉她,这不单单是因为她。
三天后,所有旗帜和马都已备齐,军队也早已到了边城。或许是与别国较近的关系,此处甚是繁华,甚至比都洛城略胜一筹。各国商人来回穿梭于人群,有的甚至衣着跟本土的没有差别,若部细下分辨很难看出他们外貌上那细小的差别。
或许正是因为此处的繁华才会成了别国早已垂涎的肥肉,即便战事在即也丝毫没有破坏这里原本的生活规律,每个人看起来好似置身事外一般,只是偶尔可以听到一两个人言谈中有关战事,却并没有焦虑的情绪,或许大家心中都有底,知道这一仗,必胜。
“启禀皇上,军队整顿安好。”
城楼上,落尘平静得看着楼下整齐的军队,一个个士兵精神抖擞,气势激昂,蓄势待发。转过身,关外五六十丈外的地方尹国就地而守,见冥国迟迟不肯出兵,难免心下多疑,难道是怕了不成?多次挑衅未果。
“报——将军,冥国皇帝已至边城,此刻正在城楼之上,御驾亲征。”
“哈哈哈哈~好!原来他们一直死守,原来是那小皇帝要亲征啊?好!”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豪放的笑着,身上的铠甲随着他应大笑而抖动的身子不住的罚促丁丁当当的声音。
笑还未止,再次传来通报。
“大帅,不好了。”
大汉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什么事大不了的?!”
“大帅,皇上名您立刻回京,边关来报说冥过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了!”
“什么?!不可能!怕是中了敌人的计谋,我们一直守候在此,他们何时出国兵?!”
“大帅,千真万确啊,只怕是他们早已从山路绕远了。收成将领清楚地看见十万大军风尘而来啊大帅,皇命不可违啊。”
沉思片刻,仍然迟疑,冥国若真是兵强马壮为何被围这么久却迟迟不敢迎战?难道是想以逸待劳,拖延时间,其意在遣兵攻打我国?看来还真是小看这小皇帝了。
“回国。”
大军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准备途中大战。
“起禀皇上,过不出陛下所料,敌军撤退了。”
落尘莞尔,挥手示意离开。
“立刻飞鸽传输将此事通知陈将,命他将那十万匹马分排用绳子绑上,士兵在后,以马为前阵。通知李将军,准备作战,此刻尹军着急回国赴战,军心不稳,打好埋伏,我们要前后包抄,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
席下大臣心下称叹不已,以逸待劳,瞒天过海,关门捉贼……这计谋堪称绝妙啊!各自对这年轻的君主有多了分敬佩。
夕阳点燃了浮云,天边红如鲜血,诡异而凄艳。若有若无的听见一两声凄厉的惨叫,震撼人心。卿棉紧紧地抓住衣角,站在城楼之上,遥望着天边,小脸惨白。
“棉儿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有……”
瞬间,空中飞起无数黄沙,迷了双眼,心头又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落尘小心…——”
“棉儿——”
身子翩然倒下,胸口红了一片。
“白若离!”
颤颤巍巍的扶起到底的卿棉,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怔住了,而他却在那鲜红浸出之时便红了双眼,他一再的放过他,他还是来了,而他最不该的是此时此刻。
“抓刺客。”
“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众臣虽有些担忧,皇命不可违,忧心忡忡地退居一旁。
“白若离,你可知在第一次玉脂阁出事的时候朕就已经知道了你绝非单纯的商人,知道为什么吗?当时你的无故失踪怕是就与凶案有关吧?朕本打算放了你,可你却伤了棉儿……”
“那你冥国伤我云国上下全军几十万我就该放过你?冥落尘,既然炎帝已死,那么我云国的血债就该由你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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