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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没有陪周莫给宝宝过生日,那个孩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待在那里多少有些尴尬。
谢言和周莫说他要回地府去找沈湛北,可是他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寝殿门外陪着周莫。
古代没有路灯,没有几百米高的霓虹灯,整个皇宫显得特别的黑暗。寝殿内灯火通明,周莫的影子映在窗子上,谢言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影子,舍不得移开目光。
看着看着,谢言苦笑了一声,周莫的想法,他应该永远都猜不透。谢言想起一些阳间的电视剧,忍不住怀疑,他和周莫之间是不是有代沟了?他七百多岁了,确实比周莫年长了点。
快到午夜的时候,谢言看到周莫的身影开始忙活起来,他知道周莫要给宝宝过生日了。
其实和这个孩子最有关系的,应该是沈湛北,虽然他对这个孩子的存在毫不知情,可是他依旧是孩子的父亲。
周莫答应过他,可以试着帮沈湛北解开心结,也许,这是他唯一可以帮他们组长做的事情了。
谢言感觉松了一口气,沈湛北照顾了他这么多年,他终于有机会报答沈湛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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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周莫把能找到的蜡烛都点亮了,宝宝这一辈子只过这一次生日,决不能黑漆漆的。
周莫打开盒子,把盒子的蛋糕小心的拿了出来,蛋糕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周莫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蛋糕。
把沾着奶油的手指放到嘴里舔了一下,周莫笑着说:“宝宝,蛋糕是巧克力味的,很好吃,一会妈妈多吃几块,好不好?”
没人回答周莫,周莫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把蛋糕挪到面前,也没切,直接拿起蛋糕店赠送的叉子,把一大块蛋糕送到了嘴里。
蛋糕很甜,是那种略带着苦涩的甜,周莫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用手背抹干净眼泪,周莫继续吃蛋糕,叉子用起来不顺手,周莫直接用手抓起一大块蛋糕塞进了嘴里。
眼泪流得更凶了,周莫实在控制不住,索性就不管了,任由眼泪滴到了蛋糕上。
半个蛋糕吃下去之后,周莫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可是忍住了,蛋糕挺贵的,吐出来可惜了。
周莫用手按着胸口,安慰自己,“不可以吐,你这只是害喜,绝对不是吃多了顶着了。”
用手擦干净嘴边的奶油,周莫清了清嗓子,低头对着肚子说:“宝宝,快半夜了了,妈妈给你唱首生日歌吧?”
宝宝可能是不太喜欢唱歌,剧烈的动了一下,周莫失望的撇撇嘴,“不要这样好不好,这可是我头一次主动给人唱歌,你这样拒绝我,我太伤心了。”
宝宝显然不可怜周莫,又在肚子里狠狠的踹了一脚。
周莫妥协,“那好吧,不唱歌,我和你聊聊天吧。”
这回宝宝不乱动了,周莫想,看来宝宝还是喜欢听她说话。
“聊点什么呢?”周莫思索了一下,找了几个话题,又都放弃了,宝宝还小,太复杂的事情他可能听不懂,“算了,就和你说说我以前的生活吧。”
“我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人管过我,你看你多幸福,还有人给你过生日,我从小到大就没庆祝过生日,一开始很伤心,后来时间长了就好了,反正怎么都要活着,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呢。”
“后来,我被领养了,养父母对我很好,可是后来有了弟弟,他们对我也就淡了,不过我也理解他们,人之常情嘛,要是我,可能也会这样的。”
“我上大学的时候,养父母不给我拿学费,我就自己打工挣钱,那时候是在餐厅当帮工,挣的不多,但那份工作结束后,我却开始厌倦所有的节日。”说到这,周莫忍不住笑了一下,“每到节日的时候餐厅的人都特别多,我晚上回寝室的时候,累得连楼梯都爬不动,我就弄不明白,万圣节你可以庆祝,清明节你庆祝个什么劲啊。”
“再后来,我穿越了,我以为至少我前世的命运会好点,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蜡烛烧了有一会儿了,寝殿内渐渐暗了下来,周莫想起身去换蜡烛,可是身上没力气,就任由蜡烛烧没。
看着渐渐消失的烛火,周莫心中一丝窃喜,这样也好,一会儿不用吹蜡烛了。
周莫拍了一下肚子,“宝宝,自从有了你,我越来越懒了。”
终于,到了午夜十二点,周莫叹了口气,缓慢的拿起了那盒药,拧开瓶盖,从药瓶里倒出两片药。
周莫看着手心上的药片,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把药片放到嘴里,然后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
吃完药以后,周莫的心情轻松多了,原来最痛苦的不是执行,而是做决定,摸了摸肚子,周莫很温柔的说:“宝宝,再见,本来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可是我就是想给你个交待,我不想你消失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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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寝殿外的谢言,看到殿内的烛火暗了下来,知道殿内的事情结束了,就把沈湛北叫了过来。
沈湛北过来的很迅速,好像早知道谢言要召唤他一样。
沈湛北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身上已没有了任何颓废的气息,谢言放下心来,对沈湛北说:“组长,周莫想要郑悠宁的记忆。”
说完之后,谢言又犹豫的问了一句,“组长,应该给她吗?”
沈湛北笑了一下,回答谢言,“既然她想要,那就给她吧。”
既然组长都同意了,他就没什么可反对的了,谢言转身向寝殿内走去,周莫刚吃完药,谢言挺担心她的。
沈湛北拉住谢言,问他,“你呢?不想要前世的记忆吗?”
谢言停住脚步,说实话,他想要,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又有些害怕,怕当年的事一说出来,会造成巨大的伤害。不管是受伤害的是周莫还是沈湛北,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最终,谢言摇摇头说:“组长,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
“既然你不想做决定,那就由我来做吧。”沈湛北笑着对谢言说道。
谢言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湛北搂住谢言的肩膀,带着他往寝殿里走,“没什么,我是你老大嘛,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只要你还在地府一天,我就会罩着你一天。”
谢言抬起头,看着沈湛北脸上熟悉的笑容,感觉即将面对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寝殿内,烛火幽暗,却不见周莫的影子。谢言慌忙的四处寻找,最终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周莫。
谢言看着周莫的样子,很心疼,伸出手对周莫说:“周莫,我来了,没事了,你出来吧。”
周莫抬起头,对谢言笑了一下,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谢言,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身上没有力气。”
谢言跪在地上,拽住周莫的胳膊,“来,你往外一点,我抱你出来。”
周莫虚弱的点了点头,费力的往外挪了一下,谢言趁机把周莫抱了出来。
站起来的时候,谢言感觉手上湿湿的,疑惑的底下头,竟然看到一片的血红色,周莫躲在谢言的怀里,尴尬的说:“没事,我吃了药,这是正常现象。”
周莫的白裙子上都是血迹,还有一些血珠顺着裙子滴到地上,谢言抱紧周莫,问她,“真的没事吗?”
周莫点点头,虚弱的笑了一下,想让谢言安心,她刚才藏到桌子底下,就是不想让谢言和沈湛北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血流得比周莫想象中的要多,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惩罚她,要让她血尽而死。
“谢言,你把我放到椅子上,让沈湛北给我恢复记忆吧。”周莫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谢言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周莫一遍,“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周莫摇摇头,“你忘了,这个身体是郑悠宁的,而且马上就要消失的,我疼一下就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伤害的。”
谢言把周莫放到椅子上以后,转头问沈湛北,“组长,可以开始了吗?”
沈湛北站在原地,好像没有听到谢言的话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地下的血迹。
谢言走到沈湛北身边,用力的推了他一下,“组长,你怎么了?”
沈湛北回过神来,看着谢言苦笑了一下,“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我就是个混蛋,我伤害了所有人,不仅杀死了郑悠宁,还杀了我自己的孩子。”
周莫冷笑了一声,“现在后悔还有什么意义,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让你把郑悠宁的记忆给我,不是让你来这假惺惺的悔过的。”
沈湛北笑了一下,“你说的对,好,我把郑悠宁的记忆给你。”
恢复记忆的过程,谢言从来没见过,他问组长,“我和周莫应该怎么做?”
沈湛北说:“你和周莫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把七百年前的事情再重现一遍,你们会感受到,却不能左右事情的发展。”
周莫插话,“是不是就跟看电影一样?”
“对。”沈湛北点点头,“这个电影可能会长点,这个电影看完以后,你就可以穿越回现代了,这段事情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谢言走到周莫旁边,握住周莫的手,“可以开始了吗?”
周莫点点头,对沈湛北说:“开始吧。”
沈湛北走到周莫面前,对谢言说:“你让开一下,我先从周莫开始。”
谢言让到旁边,沈湛北伸出手,轻轻把手心贴到了周莫的额头上。
沈湛北的掌心很温暖,让周莫昏昏欲睡,她强打着精神想多清醒一段时间,可是疲惫感却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倒了周莫的最后一丝防线。
周莫睡着之后,沈湛北把手从周莫的额头上拿了下来,对旁边的谢言说:“周莫的戒心很重,她一直在防备着我。”
谢言笑了一下,对沈湛北说:“她就这样,从不相信陌生人。”
沈湛北也知道周莫的性格,他跟在周莫身边二十多年,每天朝夕相处,甚至比周莫还了解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