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厨子笑嘻嘻地道:“呵呵;那个什么;原来你那李子酱那么受欢迎。”
“是啊;那天;我们不如尝上几口了。”胖厨子向瘦厨子道。
周筱青笑了;“有你们尝的!”
心里已经在想;既然自己到了厨房;就要做些新鲜东西来。李子酱只是一小小甜品;若能将其他地域的菜品风味时常摆到夫人餐几上;夫人一定会觉得很新鲜。作为一个品过所有菜系的现代人来说;做到这点有何难?
没准夫人一高兴;会放自己走?就此摆脱奴隶命运了呢!哎;想得美!吃习惯了还会放自己走吗?
周筱青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都是她摆脱奴隶处境的第一步;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创造改变命运的机会。
“劳烦两位;取些新鲜的李子来!”周筱青对胖瘦厨子道。
“好好;就去。”瘦厨子答应着。
“我去准备其他的东西!”胖厨子也忙活开了。
第十五章 射箭比赛
大暑已过了;清晨的空气开始透出一丝凉爽;惹得人们闷躁久了的心开始思动起来。
辰时未到;司马府围圃内;已聚集了男女老少几十人;他们或侃侃而谈;或踱来踱去左看右瞧;或默然而立若有所思。
“今天的射箭比赛肯定精彩;不信你就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旁边青衣少年道。
“会有什么精彩;这是贵公子的游戏;没咱的份!”青衣少年说。
“虽说如此;要是没有咱们给他们喝彩;他们比起来有什么意思?”一个高个子青年转过头来道。
“对对对!”旁边几个人附和。
设在司马府围圃内的射箭比赛即将开始。
司马府围圃就是果菜种植园地;其中的一角开辟为习射用的空地;周围用树木和栅栏围住。实际上与园地是一体的;只是专设了一个供主子们出入的石阶而已。
空地上分成两个区域;正北方和西方是观赛区;中间是赛区。
正北方观赛区上司马夫人席地而坐;旁边是娇美的孟姜;两人前面各有一案几;上面摆着些爪果、果脯等小食;西面是前来观赛看热闹的众人。
赛区内已架好了一面箭靶;箭靶左前方有一个皮制小屏;供报靶者藏身之用;不远处摆放着一个箭架;上面陈列着箭、弓等各种射具。
叔子烈担任主持;管家季于担任报靶者;另外还有一名歌工一名乐者。
大公子孟子宣和被邀请而来的五位同学已在赛区内准备;带上了扳指护腕;拿好了弓。
因为此比射不同于正式的射礼;因此许多程序给予简化或省略;如三番射改成二番射;主人不参赛等等。
参赛者共六人;分成三组;每组两人;上下射位各一人;每人共射箭四支;射手轮流射箭;如果射中箭耙;统计人员将一支筹放在地上计数;第二番射是有音乐伴奏的比射;只有随音乐节奏而射中耙心者;才有筹计数。
“现在比赛开始!第一番射!”叔子烈站在赛区一角朗声道。
夫人和孟姜闻听比赛开始;都将关注的眼神投向赛场。西侧的观赛者也都停止了喧哗;静等观赛。
孟子宣着一袭白色丝质衣裳和灰色丝面鞋;腰系灰色宽布腰带;头戴黑色峨冠;显得俊逸潇洒。他和一位叫季杨的同学为一组。
先由上射位的季杨发箭。只见季杨展开臂力慢慢将弓拉满;瞄准箭耙“嗖”地将箭射了出去;那离弦之箭“啪”地一声击中箭耙;距离耙心不足寸许;迎来场内一片叫好声。
叫好声未歇;孟子宣的弓已拉满;只见他瞄准箭耙;凝心静气;指一松箭已离弦。负责报耙的那人立时兴奋得跳了起来;大声道:“中了耙心!”
场内立刻爆发出一阵空前的喝采声;夫人更是兴奋得笑起来;就连不甚关心赛事的孟姜都兴奋了;频频向孟子宣投去欣赏爱恋的目光。
见孟子宣一矢中的;季杨心内不服;冷哼道:“不过是运气好;没什么了不起!”
孟子宣闻言笑了笑;“说得没错。”
接下来的三支箭;两人比得异常激烈;一会儿功夫;第一组比射结束;孟子宣三箭皆中耙;其中有两箭中了耙心;季扬三箭皆中耙;一箭射中耙心。因为这一轮规定射中箭耙即可;因而两人赛成平局。
接着二组三组也顺序进行了比射;有的三箭中耙;有的两箭中耙;还有一位一箭未中;红着脸颇为尴尬。
比赛规定;每组中的负者要饮罚酒;并向胜者行拱手之礼。
一边早已有执事的人抬过酒尊;并将几上酒杯注满;负者依礼饮了罚酒并拱手礼毕;第二轮比射即将开始。
第一番射的第二轮;是优秀者的竞技;也是高水平的角逐;箭矢必须射穿耙心;不射穿不计筹。由孟子宣、季扬和另两位学子组成两组;顺序进行比射。
只见他们翩然而立;凝神静气;臂力稳键;箭如飞叶。
观赛的众人今日是开了眼界。
“看;孟子宣射穿了靶心!”
“这箭法也太准了!”
“是啊;怎么练的呢;必是下了大功夫!”
“旁边那个箭法也不错;只是力道不足;中而未穿。”
“是啊可惜了。”
“安静安静;看;又满弓了!”
强者的比拼令观赛的人们兴奋不已;叫好声喝彩声击掌声不绝于耳;将比赛推向了高潮。
一刻钟后;孟子宣与另一学子夺魁。照例由负者饮罚酒并向胜者行拱手礼。
“洛姚;你看!”观赛席上;夫人用手指着刚饮过罚酒的季杨;“那学子为何不向我儿施礼?”
“我也看到了。”孟姜道;“想是输了不服气吧!”
“嗯;少年人;就是年轻气盛。”夫人理解地道。
孟姜的眼光围绕着赛场上的孟子宣;他是多么俊朗多么儒雅啊!亏得说服母亲和傅母来到司马府;见识了长大成人的孟子宣的风采;否则他若向别人提了亲;自己岂不是失却了一个好夫君?
赛场的案几旁;获胜的学子见季杨没有向胜者孟子宣行拱手礼;好路见不平的他道:“季杨;为何不向子宣行礼?”
季杨扬了扬眉;傲然道:“着什么急;还有第二番射呢!”
“季杨;身为大学学子;不可忘了赛场上的礼节!”学子批评道。
季杨不屑。
“季杨;射义说得好;射求正诸己;已正然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你这样——”
“由他吧!”孟子宣打断学子;转而向季杨道:“季杨;二番射之后我们再定胜负!”
“第二番射乐比;准备!”主持者叔子烈朗声道。
赛场上;一只大鼓已被抬了上来;乐者和歌工已准备好。由孟子宣和五位同学组成三组射手也已就位。
随着叔子烈一声“开始”;围圃内立刻绕响了铿锵的鼓声;一首《驺虞》被歌工吟唱得抑扬顿挫;激情飞扬——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上射位的季杨昂然伫立;运臂拉弓;目视箭耙凝神静气;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嗖”;箭飞向前方的箭耙;应和着诗乐的节奏;啪地中了耙心。季杨的第一箭为他迎得一筹。
下射位的孟子宣不急不缓地摆好了拉弓的姿势;诗乐声中的他玉树临风;傲骨而立;那随风曳动的裳裙仿佛应和着诗乐的节拍起舞一般。
拉弓上弦;乐动而射;眨眼功夫;一支箭已离弦;风一般飞向箭耙;呯地一声射中兽皮耙心。
接下来的两人各还有三支箭;依然从上射位的季杨开始。
观赛的人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唯恐错过一点点;那赛场上的人儿是多么潇洒;直将他们羡慕得流口水;赛场上的人儿是射技是多么高超;直让他们惭愧。
约半刻钟;这三支箭在人们的喝彩声中比射结束。季杨又获得了两支筹;而孟子宣居然获得了全部三支筹。
观赛席上沸腾了!几个年少学子模样的人兴奋得大声叫着起孟子宣的字;年轻的小姐姑娘则向他投去欣赏甚至爱恋的目光;连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婶都兴奋得满脸通红。
正北方观赛的夫人早已笑得合不扰嘴;骄傲和自豪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孟姜望着赛场上的骄子孟子宣;心中涌起更为浓烈的爱情;脑中禁不住勾勒起与孟子宣四目相望浪漫执手柔情相吻的画面……她心如撞鹿;连耳朵也挂满了红晕。
突然感到哪里不对;什么人一直看着自己?
她收起遐思;眼睛一扫;见是一位锦衣华裳的男子;那不是刚比射完毕的季杨吗?孟姜想;见他正穿过人群将眸光对准着自己;心下一惊;象是刚才的遐思被人窥去了一样;惴惴不安起来。
再抬眼;季杨已收了眸光;饮罚酒去了;一颗心方安静下来。
“哎;这天又热起来了。”夫人抬头看了看太阳老大的天空;用帕子拭着额上渗出的汗珠。
“谁说不是呢!”孟姜附和着;“一会儿回去不如让厨子给您做些祛暑的东西吃;虽已进处暑;可还是要热上一阵子的。”
“嗯;如此甚好。”夫人听了孟姜体贴的话;对她越发喜爱起来;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接下来另两组也顺序进行了乐比。如此半个时辰未到;第二番射在人们喝彩声中结束。
“子宣;你的射技的确高超;季杨甘败下风!”季杨拱手道。
“季兄技艺不比我差;只是似乎心绪不宁;让我钻了空子;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再行比试。”孟子宣诚恳地道。
孟子宣的话让季杨找到了落败的理由;很是受用;“好;若有机会再行比试;哈哈!”
孟子宣并没有说错;季杨的确心绪不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