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救青!”被拖走的他喊。
孟姜见叔子烈为周筱青不顾一切的样子;极为不快;心道;青这个贱奴;勾搭一个还不行;连叔子烈也袒护于她!且看孟子宣如何!当下将目光投向孟子宣;却觉一双熟悉的眼神流连在自己脸上;转头一看;果然遇到学子季杨的目光。
季杨见孟姜也向自己望来;马上对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谦恭而又自信的微笑。
孟姜只道那季杨被自己的美丽征服;刚想傲然一笑;又一想此时此地并不适宜;方转过脸来;关注着孟子宣的行动。
“母亲;”孟子宣向母亲行了个礼。
“怎么;你也想象叔子烈一样?”夫人沉声道。
“儿不敢;儿只想知道府中发生了何事?”
夫人见儿子问起;想起自己的老身上吐下泻被折磨得差点要了命;心中又是一阵愤慨和委屈;竟不知从何答起。
“夫人喝了青煮的香花粥;吐泻不止;多亏请来一位高明的医师才减轻症状。”孟姜代夫人答。
“食粥怎会出现这种事情?”孟子宣不解。
“医师说;从夫人的症候看来;是粥里面放了一种可致泻的毒物。”孟姜边说边观察孟子宣的反应。
孟子宣疑惑了;粥里怎会有毒物?即使有;也不会是周筱青所为;但自己此时为她开脱恐无济于事;只能先将人救下再说。
“母亲;儿认为此事蹊跷;并不能断定是青所为。况母亲身体虚弱;不宜久站;今日之事不如先暂放一放;母亲先回房歇息;待明日再作计较。”
夫人听了孟子宣的话;略为迟疑。
孟姜见孟子宣有意了结此事;心里不快;嘴上又不好阻止;莫不如在孟子宣面前卖个好;当下违心地道:“子宣说得是;夫人身子骨要紧!”
“哎;依你们的吧!”夫人也觉两腿发软;不再坚持;又觉心中余气难消;指着吊在树上的周筱青;“明天我可饶不了她;把她关起来!”说完;才在秋的搀扶下回内房去了。
待夫人刚一转身;孟子宣飞身冲到周筱青面前;动手松解捆绑她的绳索。
“大公子;我来吧!”刚抽打周筱青的府卫伸出手来想帮助他;不料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孟子宣吼。
心痛之情;溢于言表!府卫知道大公子素来对青好;此时也略知他心情;也不多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匆匆退到一边。
众家臣妾奴们见夫人走了;周筱青也由大公子松了绑;知道今日没什么大事了;便各自回屋睡觉。胖瘦厨子等尤为关心周筱青的人;见她有大公子照应;也都略放下心来;散去了。
学子们见孟子宣此举;也略猜出一二;除了季杨的心思尚在孟姜身上之外;其余几人皆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各位公子请回去歇息吧!”几位学子在管家季于的肯请下歇息去了。
孟姜站在主阶旁;看着孟子宣为周筱青松了绳索;又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那无限爱怜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刚才还充满了胜利之喜悦的心又一次跌入了妒忌和愤恨的谷底;“桃子;我们走!”孟姜忍着心痛;转身离开。
“是!小姐。”桃子诺诺。
周筱青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叔子烈和孟子宣的声音;她知道他们是来救她的;忽一阵剧痛;身上的绳索松了开来;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拖住自己;接着她被缓缓地放在地上。
周筱青努力地睁了睁眼睛;看到的是充满着关切和爱怜的目光;那目光是那么安全那么温暖;令她胸中涌起无尽委屈和酸楚;竟落下泪来。
孟子宣心疼地拍了拍周筱青的肩;“没事了;我们走!”搀扶着周筱青慢慢地站了起来。
“大公子!”旁边几个府卫见孟子宣欲将周筱青扶走;慌忙叫住。
孟子宣抬起眼来看着他们;冷冷地道:“怎么;我还不能带她走吗?”
“奉夫人之命;大公子不能将她带走!”府卫道。
孟子宣不理;继续扶着周筱青向后院走。几个府卫一齐拦在两人面前;其中负责抽打周筱青的府卫面露难色地道:“大公子;我们也是不得已;夫人之命——”
“你不必说了;”周筱青打断他;转头对孟子宣说:“别为难他们了;让我跟他们走吧!”
“不行!”孟子宣斩钉截铁。
“子宣;我没事的;放心好了!”周筱青挤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趁孟子宣迟疑;一府卫上前将周筱青扶过;“大公子;我们会扶好她。”其他几人点头;“是啊;大公子;放心好了!”
孟子宣想了想也别无他法;见周筱青向他微笑点头;只得道:“小心!”
周筱青随着几个府卫向内院走去;回头见孟子宣兀自站立;由衷地道:“谢谢你!”
第十九章 女扮男装
周筱青靠在一间又脏又乱的柴房里;感到身上针刺般地痛;她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骨子里竟有这许多顽强和坚忍。这使她更坚定了改变命运的决心;她不信她周筱青穿越回古代就是来被鱼肉的。
忽想起宝镜来;伸手向衣袖中摸去;还好!装宝镜的包包还在!
“笃笃笃——吱嘎——”门开了;暗黑的柴房里;走进来一个人!
“谁?”周筱青问。
“别怕;是我!”是叔子烈。
周筱青愣然;“你怎会进来?”
“想拿到钥匙并不太难。”叔子烈在周筱青旁边坐了下来;“怎样;疼吗?”
“子烈;谢谢你救我!”周筱青道。
“谢我什么;是大哥救了你;”叔子烈边说边拿过一个包裹;“我带来了药!”他取出一包已研成粉状的草药;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些;“来;我帮你!”说着;将一点药粉撒在周筱青的伤口上。
“哎哟!”周筱青感觉一痛;忍不住叫出了声。
“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看我这双粗手;哎!”叔子烈一连串的自责。
“上药哪有不痛的;说什么对不起?”周筱青笑笑;“子烈;我自已来好了!”她知道叔子烈单纯率真;只是自己的衣服多有破损;难蔽肌肤;怎好让一个男子来为自己上药。
叔子烈一心搁在周筱青的伤势上;自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此刻听得周筱青如此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将药粉递给周筱青;自己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面对着毫无生机的木门;叔子烈心中却感慨万千。在自己身后;是一个伤痕累累的清秀女子;她就象一位仙女;降临了人间;闯入他的内心;结束了他懵懂的岁月。
他忘不了初见她的样子;微微卷曲的头发零乱地披散着;穿着鹅黄色柔软光滑的衣物;上衣上还有一个口袋;奇怪;怎会缝在衣服外面?她赤着双脚;雪白的脚趾沾着点点灰土;整个人显得怪模怪样;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洒脱无畏的气质。
他被她深深吸引。而当他得知母亲竟将她许给痴傻的二哥时;他怒不可遏;不顾众人阻拦地来到二哥的房门外;于是;他又看到了一位美丽至极的佳人;她花容凌乱;酥胸半露;柔弱得令人怜惜……
“好了!”纯美的声音打断了叔子烈的遐思。
“好些吗?”叔子烈转过身来。
“奇怪;伤口居然一点都不痛了;身上也清爽了不少。”周筱青惊奇;心知这一定是止痛抑茵之类的草药;老祖宗的药学真了不起;只可惜到现代;大半已失传了。
听得周筱于如此说;叔子烈亦非常高兴;转身又从包里拿出一壶水递给周筱青;“喝吧!”
周筱青看到水方觉口渴难忍;来不及说声谢谢便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顿觉全身舒爽;力气也回复了一大半。
“穿上它!”叔子烈将一套衣裳递给周筱青;“这是男子的衣服;你先穿上它!”
“为什么?”周筱青疑惑;明日夫人见自己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岂不又要气翻。
“扮成男子才好逃出这里!”叔子烈道。
“逃?”周筱青的心狂跳起来;仿佛看到一点希望之光。
“嗯!”叔子烈点头;“我不想看到你在这里受苦!我带你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去哪里?”
“出去再说!”
“可是;你——”周筱青知道;叔子烈是司马大人的三公子;虽是庶出;但也是一位有身份的贵公子;怎能说走就走呢。
“在这个家里;我从来没有快乐过!”叔子烈想说;你就是我的快乐;却没能出口;必竟是弱冠之年;向女子倾诉感情还有些难为情。
见周筱青愣在那里;催促道:“快换上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呯!”门外有轻微的响动。
周筱青和叔子烈惊得对望了一眼。叔子烈刚想推门去看;周筱青将他拦住;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两人侧耳倾听;门外再无声息。
忽闻外面响起了五更;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周筱青和叔子烈四目相对;叔子烈点了点头;周筱青也不多言;迅速取出包中的衣物;那是一袭男子的黑色细葛布衣和同色下裳;一顶峨冠、一双麻鞋和斜幅。
见叔子烈已转过身去等待自己换衣;周筱青迅速地将身上的妾奴外衣脱掉;换上叔子烈带来的衣物;又将头发简单一束;戴上高耸的峨冠;最后将装有宝镜的手包置入袖袋中。
“可以了!”周筱青道。
叔子烈转过身来;借着从门缝中透过来的一丝月光;见眼前立着一位清俊淡雅的公子;黑衣飘逸;峨冠简约;面如凝脂;目若寒星;一时看得呆了。
“怎样;能混过去吗?”周筱青有些调皮地说。
“你真好看!”叔子烈不知怎样赞美才好;血气方刚的他在心怡女子面前有些笨口拙舌。
周筱青微微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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