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驸马太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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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驸马太多情-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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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告诉你,惜遇为了不杀你,势必是要转换命轮的。”
    “据我所知,这世上唯一能够帮助转换命轮的东西,唯有……云落国国君的玺印。”
    “那尊玺印,不是寻常东西,日日以人肉鲜血祭供,才能压制它的戾气。”
    “惜遇虽是云落少主,可如今灵力全被压制,他若是启用了那玺印,会有多么大的反噬之力,你大可以尽情地想象一下。”
    “是日日怀着会被他杀死的恐惧,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你悖天逆命、遭反噬而死,你自己定夺。”
    “我只等你半日,今夜子时,希望你能给我答复。”
    萧安一鼓作气地把这些话全说了,说完了,他转身就走,留下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当地。
    他走了没两步,忽又定住身形,转过身来,嘴角含笑看着我脸,他慢慢地说,“小丫头,你若不是西祁国主的女儿,我倒也挺喜欢你。”
    说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他面带同情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萧安走后,我就一直在原地站着,我其实是迈不动脚,但我安慰自己说,哦,对,我同萧惜遇说好了的,我要在原地等他。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一动不动地。
    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旁边就有石凳,我却死心眼地不肯过去坐下歇一歇。我那么执拗地坚持着,我要等在原地,否则,萧惜遇会找不到我的。
    那一天,我等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明明不算是久到不可忍受,于我而言,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那么久。
    萧安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他让我作出选择,是我自己日日活在会被他杀的恐惧里,还是让他悖天逆命……然后受反噬而死。
    这道选择题,其实很简单,是不是?
    我肯定会选A,而不会选B。
    萧安虽然没有彻底把话给挑明,可是言语间的意思,我还是能够听懂的——如果我选A,他也许能容忍我陪萧惜遇最后一段时光,如果我选B,他绝对会抢在萧惜遇拿到玺印之前,先赐我一死。
    他凭什么这么威胁我?
    他说的没错。凭我爱萧惜遇。
    也凭,他手里攥着他的命。
    景阳已经回去取玺印了,时间眼看步步紧逼。
    我多么懦弱。
    我赌不起。
    ********
    那天萧惜遇回来时,我已经冷得浑身冰凉了。他抱住我的身子,语气间含着淡淡的责怪,“怎么一直傻站在这里?”
    我呆呆地抬起头,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脸。
    他长得可真好看。
    我近乎痴迷一般地盯着他看,看着他绝美的眉,看着他绝美的眼,我那有些冻僵了的唇瓣艰难地张了张,吐出一句,“我怕你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了……”
    我怕终有一日,你再也找不到我了,萧惜遇。
    我的声音,蔫蔫的,我的神情,也是低落的,萧惜遇先是眉尖一蹙,狐疑问我,“萧安同你说什么了?”
    我的眼睛在描摹着他俊脸的轮廓,我扯谎扯得信马由缰,我如今撒谎根本就不带打草稿的,我说,“他说我住在他的院子里,就该对他尊敬些。”
    萧惜遇没有那么好骗,他当即皱眉,“就这些?”
    “还有……”
    “什么?”
    “不要去招惹他的宝贝闺女。”
    提及萧如烟,不知为何萧惜遇的神色怔了一下,等到下一瞬,他恢复了自然,他牵起我的手,轻轻地说,“如烟经历上次的事,神智有些紊乱了……你若是碰到她了,别同她一般见识,避开她就是。”
    我愣了一愣。
    下一秒悟过来,自己随口扯的一句话,居然歪打正着了。
    我歪打正着的一句话,打消了萧惜遇对萧安特意留下我谈话的疑虑,他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搓了搓,又捧到嘴边呵了口热气,喃喃地低语,“怎么凉成这个样子?”
    下一个动作,就是扯着我的身子,把我往他的怀里带了。
    偎进他怀里那一刻,我闭了闭眼,我把涌到眼角的眼泪,死死逼了回去。
    ********
    萧惜遇说到做到,吃过晚膳,沐浴更衣,俩人纷纷爬上了床榻之后,他果真给我讲了风华储君和番邦公主的事。
    哦不,确切地说,不能算是“讲”,而是“看”。
    对,用的就是挂在我亵衣里面的那半块玉佩。
    我无从知道,萧惜遇是用了什么术法,我所看到的,只是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一滴血滴在玉佩上面,然后嘴唇翕动着默念了一句“莫非吾土,六合之间”,下一秒,那块本来就很是古怪的玉佩像是受到了感应一般,突然之间绿光大盛,瞬间将那一滴血珠完全吸了进去。
    也就是在萧惜遇的血彻底糅合进那块玉佩的那一刻,萧惜遇手一抬,拎起了剑,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他在我背上轻推一下,“我看过了,你自己看。”
    我愕然低头,就看到了那残缺的半枚玉佩,却构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在画面里,是高台之上,有声势浩大的风,和铺天盖地的云,有一片辽阔到几乎没有边际的湛蓝苍穹,却只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一袭如雪白衣,一个紫衣妖娆似紫蝶羽翅,两个人,却都生着令天地失色的绝美脸孔。
    只是扫了那个白衣少年一眼而已,我不由地就屏住了呼吸。
    那一日,我只是听景阳描述了风华储君如何如何,到了今日,却是以一种古怪的方式,看到了他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他很美,是那种分不出究竟是男是女的美。美得惊心动魄,当真唯有风华二字,配做他的名字。
    而那个紫衣女人,我一眼看过去时的感觉不是惊艳,而是惊悚,她她她,她那张脸……我我我,我在梦里见过!
    就是那个我跌入了一个黑洞的梦。
    就是那个我见到了一个女人头的梦。
    就是那个我一回想就头痛欲裂的梦。
    我在梦里见过她!我真的见过她的!
    我情绪激动,欲转头对萧惜遇说话,却不料就在此时,听到画面中那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年浅笑,他迎风走到那紫衣女子面前,微微俯身,轻轻地说,“我叫风华,你是?”
    他的声音很清澈,也很清冽,就像是从雪山上蜿蜒而下的叮咚泉水,不掺杂丝毫的杂质。他一袭如雪般纯洁无邪的白衣,立在那紫衣女子的面前,颀长挺拔的身形微微俯低一些,是一个关切而又并不算失礼的姿势。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见。
    他的第一句话,是问她的名字。
    一个人独居凌云台上的小阁楼多年,他早已习惯无人应答,如今眼见面前的女子俯首不理,他很有耐心,他并没有生气。
    他甚至微微翘起嘴角,心底泛起一股又一股孩子般的愉悦,他心想,以后,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了。父皇说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个手腕和脚踝缠上了锁链的女孩子,她会陪着自己。
    他有耐心,他可以等,却不想,不过是问一个名字而已,那个紫衣女子,竟让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他手脚有些酸麻,就稍稍动了动,一只手毫不设防地轻推了一下紫衣女子的肩膀,笑着调侃她,“你睡着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个一直低着头不肯抬起脸的女子霍然支起脖子,她朝他看过来一眼,那一眼,蕴着浓郁骇人的杀机。
    他心中一凛,笑容险些挂不住,须臾后,他回过神,抬起手,挠挠头,俊脸绯红的同时,尴尬,“我,我……”
    他是突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来着。
    可那个紫衣女子,她一直盯着他,她额心有一粒嫣红如血的朱砂,愈发衬得面容绝美精致,她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不知道有多久,突然启唇,嗓音冰寒,“我恨你。”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260】帝王之血(2)
    我见过千百种初次见面时向人打招呼的方式,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一种。
    他们只在奖赏典礼上见过一面,这一次,明明应该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相识,更何况风华储君明明长得那么漂亮那么讨人喜欢,任谁都不应该会对他说出“我恨你”这三个字。
    可是番邦公主说了。
    她微扬下颌,面容冷绝,她用一种近乎于恨不得饮他血吞他骨的仇恨表情死死地盯着风华,红唇微启,吐出了这三个字。
    风华有些懵。我也有些懵了。
    注视着那半枚玉佩所呈现出的那个虚幻画面,我有些怔怔的,我无从知道那一刻风华脑海里是在想什么,我知道的是,我在心底暗暗地替风华叫屈。
    他才十四岁。
    他六年没有下凌云台了。
    他八岁那年就被送了上来,他根本就没有参与云落国攻打你们城池这件事。
    可是这些话,我这个十数年后的外人,如何能说得进去?
    遗憾的是,风华也没有说。
    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听到那句“我恨你”时笑容滞了滞,然后绝美的面孔上划过了一丝根本就掩饰不住的失落之意。
    他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似的,俊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凌云台上面的风那么凛冽,吹得他白衣猎猎招展,几乎要乘风而去。他撩起浓密一如扇子般的睫毛看了那个紫衣女子一眼,喃喃低语,“对,对不起……”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二句。
    第一句时,是他主动介绍自己,是他询问她的名字。
    第二句时,是他微红着俊脸,向她说对不起。
    这场也不知道究竟该说是孽缘还是姻缘的爱情里,从一开始,他就处于下风的位置。
    只是看到这里,我就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我老觉得像是有一只手,勒着我的喉咙,阻挠着我,不让我畅快地呼吸。
    画面跳转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指尖柔软,而又温暖,握住了我的。
    我愕然地抬了抬头,就看到了萧惜遇。
    他没看我,他看着那半枚玉佩,眼神柔软,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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