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痛啊!啊!”我终于没能忍住,失声叫了出来。
嫁祸(五)
等我再次醒来时,估计已经将近酉时,躺在床上的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好像我第一次到文妃身子里时也是如此。隔着厚厚的幔帐我隐约能够听到一些问话的声音。
“哀家问你,文妃肚里的孩子可是你谋害的?”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死人太后。不过我肚子???。。。
我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瘪下去很多。难道。。。我小产了??我意识到这点正想惊呼,但碍于大家度在场,只好捂住嘴偷笑。哈哈,原来以为还要怀胎几个月受几个月的罪,没想到一次救人就把这个东西解决了。哈哈。。。
“太后!奴婢听不见。奴婢失聪了。”殇琼惶恐的声音把我从欢乐中拉扯过来。太后怀疑是殇琼害了我的孩子吗?这。。。这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掉的呀。怎么能怪她那?
“哼!失聪?你以为哀家是两三岁的孩子吗?”算了,如果太后只是这样问问,我就不冲出去了,毕竟上次就是因为她我才会被禁足的。直觉告诉我——太后不好惹!
“如今皇上皇后外出在外,后宫里就哀家一个人,你以为哀家是什么?还不赶紧招来?”太后继续示威。
“太后明鉴,娘娘的安胎药都是经殇琼给娘娘服用的,如今安太医也说了是十三太保出了问题,那么不是殇琼又会是谁那?”鸣琴的声音很意外的响起。
十三太保有问题?可是十三太保是由畅斐端给我服用的呀?难不成上午鸣琴嘴中的时机就是现在?
不!不可以!这!这是嫁祸!这是硬逼着殇琼承认啊!如果殇琼认了得话,她不就得。。。。。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一定要为殇琼辩解!
“不是殇琼!”我大声喝止。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没有听见我自己喊的声音。我。。。我怎么了?
“不是殇琼!”我再一次尝试。
可是无论如何都听不到我自己的声音。周围的人也没有什么异样。我说不出话了?
我从床上跳起,双手扯开幔帐,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扑到死人太后旁边。
“文妃!你这是做什么?”太后明显受了惊吓,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用左手指指殇琼,然后拼命摇晃右手,希望太后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娘娘,奴婢知道您一直视殇琼为最贴心的人,您是想让太后不要责怪殇琼吧?”鸣琴从太后身后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扶起“可是娘娘,您这样对她,她却要用毒药来害您腹中的胎儿,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
什么?她看不下去了?她怎么可以这样了那?
“鸣琴你!”我推开鸣琴的双手,可是在别人眼里我只是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说话,我终于绝望了。我不能说话那就不能证明殇琼的清白,而且鸣琴显然是想害殇琼,如果我用双手比划让她们给我笔和纸写字,那么鸣琴一定会扭曲我的意思。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殇琼一眼,转过身对身后的一个太监说看几句话,那太监马上连连点头,跑出去了。
“文妃,先前的事儿,哀家就不计较了。三日后皇上就会南巡回来,你小产的事哀家自会禀报,至于皇上如何处置你,那就是后话了。”太后由身边的宫女搀扶着起来“另外,你这三日且养好身子,以后的路可不好走了。”
我呆滞的点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我有了想哭的冲动。
“那先这样吧,待会儿内务府会派人带走殇琼,你先扶文妃去休息吧。”太后指指鸣琴。
我魂游般的由鸣琴扶到床上,这时太后也已经出了内殿。
鸣琴让畅斐带殇琼出去了,她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娘娘,请用茶。”
我没有接过茶杯,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毒药还是别的。
“娘娘,这是解药。”鸣琴望着我叹了口气。
我疑惑的瞪了她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顿时觉得浑身精神一振。“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试着开口,没想到真的有了声音。
鸣琴从我手中拿过茶杯放到边上的小桌子上,取出帕子给我擦嘴“娘娘,您别以为殇琼是个可靠的人,先前奴婢和您在小亭子里试她绣的蝶恋花不就证实了这一结果吗?再说您的胎儿掉了,您的依靠也就掉了,如果不乘机斩除殇琼,以后再找机会就难了。”
“可是,殇琼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这是诬陷,是嫁祸!”我一个激动,甩出鸣琴的那条帕子。
鸣琴神色一愣“娘娘您答应奴婢的事儿可还记得?您说过会帮助奴婢的,您说您会成全奴婢和文玉哲的,您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对,我是答应过要帮她,但是没有说答应她害人啊!“我是答应过,但是我没有让你害人!文姐姐,我求求你,你不要害殇琼好不好!好不好?”
“娘娘,对不起,奴婢做不到。”她扭过头。
嫁祸(六)
“你走吧。”
“但娘娘,您这回无论如何得听奴婢的!”
“你走啊!我不要看见你!你滚啊!”我大吼,顺便把床上的玉枕扔了下去。
玉枕碎了一地,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无法忍受殇琼的离开,我受不了!我要崩溃了,她是真的文妃,歹毒,阴险,可以为自己的目的和利益不择手段,可是我又算什么?在华丽的外表下畏畏缩缩的毛毛虫吗?
“娘娘节哀。”鸣琴打了千儿退下去了。
殇琼很快就被内务府的公公关押了。后面的三天我没有吃过一顿有滋有味的饭菜,就连晚上睡觉也会被噩梦惊醒。
不过桃花眼很快就带着美女皇后回来了,听楚眉说他们是去烧香拜佛了。太后应该也向桃花眼禀报了殇琼和我小产的事,但是桃花眼却没有传过任何圣旨。
“娘娘,您又为殇琼的事儿费心啦?”楚眉看着我一直来回踱步,忍不住问了一句。
“嗨~”我停止踱步,坐到楚眉身边,拿起以前文姐姐绣的鸳鸯戏水。其实我已经不生她的气了,她也是为我着想吧。如果殇琼真的是皇后派来的人,我一定多多少少会受到伤害的。
“娘娘,您都拿着帕子放放起起好几回儿了。”楚眉嘀咕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开始绣过一针。
“娘娘,不是奴婢说您,您这样子老天爷看到都会不忍,再说了这殇琼的罪不是还没有定下吗?”楚眉替我穿了针,又继续补充。“不过奴婢说句实话,殇琼对娘娘可决无二心,又怎么会害娘娘您那?”
我接过穿好线的针“我知道啊,可是。。。。”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哟!妹妹好兴致,竟自个儿清闲的绣起花来了啊!”我还没把针刺下,就听见门口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谁啊?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那?
“啊!奴婢给吴常在请安,吴常在吉祥。”楚眉先我一步察觉是吴常在。
汗。。。这吴常在来这里干什么啊?不会又要对我说一大堆讽刺的话吧。还有啊,她的手很冰诶~~~
“起吧。”吴常在比我还熟练的甩甩手。没等我说几句客套的话,吴常在就已经走到我面前了。“妹妹身子可好?姐姐特地带了人参给妹妹补补。”
额。。。人参???!!!!这可是个好东西呀!
“呵呵,那我就谢过姐姐了。”我使眼色告诉楚眉让她接过吴常在背后宫女递上来的人参。
畅斐也适时的进来了,还带了一些甜点端了上来。
吴常在优雅的泯了一口茶水,玉手从碟子里拿起了一块酥饼。看她吃的怎么香,我忧愁的情绪也好了一些,也拿了块酥饼吃。
“不是姐姐说些什么,妹妹还真是好脾气,腹中的胎儿都让别人给害死了,也只是给那人灌了一碗药而已,还留下个全尸!要是姐姐我呀,肯定沉不住气怎么也要给她来个五马分尸啊!”吴常在拿起帕子轻拭嘴角。
我微微笑笑,不过却觉得不对劲。按照现在的境况害死我腹中的胎儿的人是殇琼,吴常在说我给她灌药?可是我哪有给她灌药?而且吴常在平时也没跟我有多好,为什么今天却来呢?难道?
“你说什么?什么灌药?什么全尸?什么五马分尸?你说呀你!”我扔下酥饼,不顾形象的拽起眼前吴常在的手问。
“咦?妹妹不知道吗?就是害妹妹的殇琼呀!她不是被妹妹灌药死了吗?”吴常在嘲讽的说着。
殇琼被我灌药死了?怎么会,我从殇琼进内务府后就没有再见过她,我怎么会给她灌药那?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啊!”我六神无主,扯住吴常在的衣裳就问。
“啊呀!啊呀~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放开我呀!啊呀~你这是要谋害。。。你放手啊!”吴常在被我扯的难受大叫起来。她的贴身宫女也上前来拉扯我。
“娘娘!娘娘!如果殇琼已经卒了的话,应该就在华东门那儿!”楚眉的话把我从失控中拉了回来。
华东门。。华东门。“楚眉!快带我去华东门!”我推开挡在前面的畅斐,提起裙摆,奔出大殿。
嫁祸(七)
我知道华东门,只要是死掉的宫女太监就由华东门送出去给死者的家属安葬。殇琼如果真的被灌药的话,应该如楚眉说的那样在华东门。
“站住!”我差点忘了门口还有侍卫。
“我求求你了,殇琼要死了,我要去见她!”我破口而出。
那个侍卫不顾眼前急得发疯的我,悠哉游哉的说“娘娘恕小的无能为力,这没有万岁爷的命令,小的不能放您出去。”
“我求你了,我跪下求你了。”我不理睬身后楚眉,畅斐的叫唤,笔直的跪在那个侍卫的面前。“我求你了,你放我出去吧!殇琼就要死了,是我害死她的,我求你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