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邪尘(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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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邪尘(父子)-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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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一青一紫,后面的两名一红一蓝,一行车马,行在大道上,扬起无数尘埃,快速地向西行。 



宽大的车厢内,横卧了两只成年白虎,两只巨虎仅占了车厢的三分之一,充足的空间,摆有固定的茶几,暗格,丝被,在白虎的左侧,柔软的丝绒铺上,睡卧着一脸色苍白但极为秀美的羸弱少年。少年的身上盖着柔软的翠色毛毯,包裹在毛毯下的身体形态优美。少年的身旁,坐着一名浑身淡漠的俊美男子。他轻拨着小火炉,使车厢内更暖和,如冰魄般的眼不时地瞟向昏睡中的少年。 



安静的车厢内,慵懒的白虎打着呵欠,其中一只将巨头转向昏睡中的少年,伸舌怜惜地舔舔他雪白的颊。 



一记利眼扫射过来,灵敏的白虎竖了毛,抬眼对上男子如冰似剑的利眼,它打了个颤,不甘不愿地收了舌头,缩回头。 



男子从暗格里抽出丝巾,在少年湿漉的颊上擦了擦,少年因他的动作动了动紧蹙的秀眉,男人的手顿了顿。 



咛嘤一声,少年悠悠转醒,茫然的眼,缓慢地眨着,清澈的眼珠子,天真而纯净地环视着四周。 



当看到两只白虎时,他泛出一抹清莲般的笑,白虎瞪着虎目,轻吼几声。 



少年慢慢地转头,看到凝视他的男人,他从毛毯中伸出手,男人立即握住他冰凉的小手。 



“爹爹……”风尘儿轻唤男人。 



风冷邪轻柔地将他抱入怀中,让他舒服地靠在怀中。“饿了?” 



风尘儿摇摇头。“我们……在哪里?” 



“马车上。” 



马车?风尘儿好奇地转眼再次打量诺大的车厢。他从未坐过马车呢!在书上看过不少图形,但从不知马车内竟宽敞得如一个小房间,车驶得很平衡,并不会感到颠簸。 



“少主醒了?”声音从不远处的帘子后传来,同时,帘子被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掀开,出现一名面目肃清的男子。透过帘缝,可窥视到帘后亦是一个车间,有小炉子,上面正熬着药,帘子一掀开,药香立即贯进来。 



原来,这宽大的马车是分了前后两车厢的。前面的可容纳两人坐卧,后面的如一华丽的小房间,容纳十人不成问题。 



风尘儿窝在风冷邪的怀中,突然出现的人全然陌生。 



那个瞥了一眼,放下帘子,之后传来倒水的声音,片刻,帘子又被掀开了。 



“药——”他将碗递了进去,风冷邪稳稳接过后,他又放下了帘子。 



刚熬的药,火烫,但风冷邪似毫无知觉般,稳当地端在手里。 



闻到浓浓的药味,风尘儿皱了皱鼻子。 



将药吹凉了之后,风冷邪盛了一勺药,递到风尘儿的嘴边,尽管怕死了苦涩的药汁,在父亲紧迫的盯视下,仍是一小口一皱眉地喝下去了。 



辛苦地喝完药后,他吐着小舌,趋赶着苦味。 



风冷邪将药碗搁在有磁性的小桌上后,从抽屉里取了一粒软糖,塞进他的小口内。 



“唔——”贪嘴地含着甜丝丝的糖,他感激地望着父亲。 



风冷邪的脸依旧冰冷冷的,但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的手心。 



手心传来一阵阵热气,风尘儿不可能无动于衷,他悄然地合拢手,将男人的手指包容住,男人抬了一下眼,没有抽离,任他握着。 



心,开始迷乱。 



风尘儿呻吟一声,将脸埋进男人的怀中,在他的胸膛上磨蹭了几下。 



风冷邪垂下眼,揽他的手臂紧了紧,低头轻吻他的发丝。 



“我们……去哪里?”闷在男人的怀中,他小声地问。 



“华山。” 



“华山?”风尘儿露出半张小脸。“五岳中的那个华山吗?” 



“嗯。”男人将视线落在少年憧憬的小脸上。 



风尘儿轻叹一声。真好,他从未出过远门呢。十五年来,他活动的范围唯有“御风山庄”,父亲不允许他出山庄一步,他虽不清楚为何,但仍是听话的呆在山庄里。每每夫子谈及中原大地的山山水水时,他总是特别向往。夫子一见到他向往的神色,便会隐隐一叹,巧妙地转了话题。 



“华山——美吗?”他问着常年在外的父亲。 



风冷邪略怔了下,扯扯嘴角。“——不知道。” 



“咦?”风尘儿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风冷邪面无表情侧过脸。风尘儿眨眨清澈如水的大眼,盯着男人完美无瑕的侧脸,男人斜眼,冰魄般的眼对上他的,风尘儿轻扬嘴角,闷笑着埋进男人的怀中,男人皱了剑眉。 



“咳咳——”一时的舒适,忘了身中剧毒,而在放松的时候,身体不客气地抽痛起来。 



“唔——”风尘儿手一紧,抓着父亲的手不放,看来药起了作用,与毒抗衡,令身体不适。 



风冷邪的剑眉拧得更拢了,静卧在一旁的白虎不禁凑上前。 



缓过气后,风尘儿感到大猫小猫的接近,便转头,冲它们一笑。“放心……我没事……” 



大猫呜咽几声。风尘儿柔和了眼,眼中有泪光。想起大猫和小猫的母亲于三年前去世。当初那只被他误认为巨猫的白虎,是父亲从小便相随的伙伴,但虎命且短,时间到了,便走了。它死的时候,小猫大猫虎啸了很久。他看了,忍不住泪潸潸。生命何其匆匆?嬷嬷伴了他十几载,终是被神召唤了去。如今自己…… 



他幽幽地望向父亲。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冷着脸,生硬地道:“你不会有事。” 



风尘儿禁不住,泪窜了出来,蠕动唇角。“我……我想呆在你身边……一直……” 



风冷邪幽暗了眼,将风尘儿的手放在唇边摩挲。“你想呆,就活下去。” 



“爹爹……”泪似乎更多了。 



温热的唇倏地落在他的眼上,男人吻去了他的泪,他忘了掉泪,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望着,望着,困意袭来,他缓缓地闭上眼,只感到唇上有轻絮抚过,不舍的含了一下,便失去意识了。 



外间,医者靠坐着,一直注视着帘缝的眼闪了闪,严肃的脸上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车外,青山绿水,春色盎然。 



******* ******** ****** 



华山山脚下,临溪小榭。 



“几度慈心”白涟君非常的不开心! 



一个月!足足一个月,他的心情如那雷电交加的天气,极度的恶劣。 



过去的二十五载中,从未有如今这般,心情恶劣到恨不得将所有濒临死亡的病人全救活! 



原本,他有着挥霍不完的金钱,喝不完的美酒,多如过江之鲫的美女——但近来不知为何,频频丢钱!钱丢了,上馆子便喝不到美酒!心闷之余,想找个美人解解闷时,美人却总被别的寻欢客所包! 



没钱,没酒,没美人,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手中拿着一张紫红色的帖子,反复地看了看,白衣男子随手将之往桌上一丢,修长的身体往窗边的躺椅上一靠,伴着窗外的浪漫春花,清朗地声音骤起: 



“池塘水绿风微暖,记得玉真初见面。重头歌韵响琤琮,入破舞腰红乱旋。 



玉钩栏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日晚。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 



屋外,马蹄声,马车轮转声,陆续传来。 



屋内,躺在椅上的人掀了掀眼皮,继续假寐。 



近了,再近了,马蹄声,车轮声,尽在小榭前消失。一干人马停在溪边小榭前。 



为首的两名男子一齐跳下马,对着紧闭的竹门,朗声道:“江南‘御风山庄’前来拜见‘几度慈心’。” 



话落,屋内悄然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两名男子对望一眼。 



马车内下来另一男子,一脸肃然。 



对着紧闭的门扉瞟了两眼,医者翻手运气,便将那门给轰倒了。 



“砰——” 



好大的一声响,同时,屋内跳出一条白影来。 



“何方狂徒,竟敢毁白某人的屋门!” 



医者冷冷一笑。 



雷和火退后一步,同时,跟在后面的风与电下了马,上前。 



白涟君气急败坏地瞪着一干子的人。当看到医者那皮笑肉不笑的肃穆之脸时,他挑了挑眉,刻薄地斜眼。“哎呀!我道是何人呢,原来是我那不成材的大师兄呀!呵呵呵,不成器的大师兄,你我几年没相见了,今日见来越发生疏了。” 



医者气定神凝,毫不被他讽刺的言语所刺伤。双手抱拳,他道:“吾等‘御风山庄’,请‘几度慈心’救救幼主。” 



白涟君双臂抱胸,眼珠子上翻。“呵呵,我的大师兄,想不到不成材的你竟在是‘御风山庄’的大夫?哈哈,不知你那浅薄的医术有没有医死人呢?” 



他完全不理对方言词,一个劲地在那里讽刺,惹得雷电等人怒目相向。 



萧杀之气腾起,纵是吊儿郎当的白涟君不得不收了顽劣。 



马车的门被推开,窜出两头巨虎,白涟君着实被它们勾去了魂。 



多美啊!那黑白相间的皮毛,无价之宝呀! 



白虎跳下马车后,一股寒冰之气透出,同时,一身寒气的俊美男子怀抱着一少年,步出马车。 



君临天下般地扫视白涟君,凛凛地眼倨傲地瞥了一下。 



白涟君完全收了嬉笑,看着男人走至跟前。 



“风冷邪!”他呵呵笑了两声。“什么风,将‘御风山庄’的庄主给吹来了?” 



风冷邪只一句话。“救他。” 



白涟君往他里看去。“啧啧,面色灰白,气虚如丝,如此病美人,看着真叫人心疼。” 



风冷邪挡了挡,冷睨他的色相。 



摸摸下巴,白涟君瞟了眼医者,再看看风冷邪怀中的病美人,叹口气,道:“好吧!好吧!算你们走运,来得真是时候,正逢白某人心情恶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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