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哼你怀疑?”他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态。
“……要是真能活到老,我就许你个心愿。”刚才笑得太厉害了,有些累了。
我自然地靠向景吾,头颅埋在他肩头。
“本大爷还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他不以为然,就让少年靠着他,还特意调整了姿势。
“总有那种只有我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吧。”我看着夜空,轻轻地说。
“哦?那你就等着让本大爷想到只有你才能办得到的心愿吧。”他哼笑一声。
能不能给你这个心愿还是个未知之数呢!虽然……它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转开话题:“听说活在地上的人在天上都会有颗星星是属于自己的,你说哪一颗会是属于你跟我的呢?”
“本大爷不信这个。”他却略微抬起头也看着星空。
“我想这颗一定是属于我的。”我抬手指着天空的一点。
“哪颗?”
“就是周围空出一片地方,被几颗星包围着的那颗。”
“那颗?为什么那颗是属于你的?”他看到了。
“因为它小巧玲珑又可爱。”
“……”这是在形容星星吗?跡部不予置评。
“而在它左上方远一点的那颗最亮眼的就是属于景吾的。”我又指向一边。
“为什么那颗属于我?”他依言找到了。
“因为它最漂亮。”
“……”跡部扯弧,“你到底是用哪只眼判断那颗是属于本大爷的?要我说,在你旁边的那颗才是本大爷的。”他举手指向靠近我那颗的一颗明亮耀眼也同样漂亮只比方才指的小了点的星星。
“为什么啊?”
“笨!”他不屑地扫了少年一眼,“因为你肯定是在我身边的。”
“哦……”我似懂非懂地应了声。
……
“你不回去没关系吗?”我轻声问,“也许有人正在找你哦。”
“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我们俩都偷跑出来了呢。”有些乏了,眼皮越来越重,我眨了眨眼睛后缓缓闭上眼帘。
“恩。”
“会挨骂吧……”
“只有你才会!”感觉到少年抖缩了一下,“冷吗?”随即自然地将他抱入怀里。
而少年也自然地侧坐在他膝腿上,找了个舒适地位置头枕在他胸膛。
“景吾……”
“恩?”
“再坐一下就回去吧……”
“好。”
“那我先睡一下了……”感觉怀中的少年在刚说完这句话后就立即沉沉睡去,跡部有些失笑地低头看着他。
“三番两次都在我面前睡着,你真当本大爷是睡枕啊……”不知该恼还是该气,最终他还是无声地圈紧一些少年,让他睡得更舒服。
倏尔,似察觉某人投来的视线,闭着眼休憩的跡部缓缓睁开眼,望见一名清冷如莲的少年。
身着素绿色睡衣,外面罩着一件毛衣外褂,显出他白皙瘦削的身形,宁和深邃的蓝紫色眼瞳笔直地对上他打量的眼睛,波澜不惊。
“立海大的幸村 精市,你来这里有何贵干?”跡部没有收回打量,冰冷地迎视上他如有情更似无情的眼睛。
“跡部,你认识律。”精市瞄了眼他怀里的人,没有疑问地肯定。
律?跡部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你也认识他。”
“恩,他偷跑出来让我很担心呢。”精市看着他怀中的少年,露出宠溺的浅笑。转而又望向他:“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碰到律的?可以告诉我吗?”
“……我们边走边说。”看着他一脸真挚的关切,对于他的询问虽然令跡部感到不悦,却如此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精市听了他的话,望向他怀里的人,笑问:“照顾律辛苦吗?”
“一点也不。”跡部划弧,想也不想就答道。
“你是怎么认识律的?”对此,他有些好奇。
“打网球就认识了。”跡部淡淡地一笔带过。
“我也是。”精市一笑,“律很厉害呢。”
“本大爷知道。”
“你有没有看过他全力以赴?”
“你有?”他阴沉地瞥着精市。
“没有。”干脆的答复,精市柔柔地说,“可是我想知道律对谁才会认真起来。”
“……本大爷也想知道。不过,就算他现在不认真,总有一天本大爷也会让他不得不认真起来!让他陶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下!”
他充满自信兼自傲。
“那么,你的对手不只有他一个。”精市说得很轻但坚定,“还有我!”
“……你是在向本大爷下战书吗?”跡部闪着火焰的眼睛看着他,划出性感妖艳的浅弧。
“想要律认真起来的不止你一个。”精市笑如清莲般柔和,“对律,我势在必得。”
“是……么?”跡部冷下脸,仿若烧着般冰寒并灼人地看着他,“你的战书,我接下了!”
于是在此,冰帝最傲帝王与立海大最强女神终于正式擦出火花。
在少年安然酣睡的情况下,命运又向新的方向发展,正轨终于崩溃。
翌日清晨
“汀,是不是你通知他们?”
我愣愣地看着统一身穿黑色夹红运动服的一大群人来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向立在身旁笑得极其温柔的汀问了句。
“这么重要的事不该隐瞒重要的人哦。”汀含着笑意看他们走来。
“……谢谢。”良久,我轻声言谢。
“幸村你好过分,居然不告诉我们你今天要动手术,好令人伤心噢喵!”菊丸一马当先地抱上来,抱怨。
“抱歉。”我一笑,看着他被大石拉扯起来。
“是啊你也真是的,这么重大的日子今天才告诉我们,太过分了点!”大石边拉着菊丸边斥责。
呵呵……
“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术啊?”桃问。
“再过十五分钟。”一旁的泠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回答。
“这么快!”
“所以有什么要对律说的话就尽快说吧,否则就没时间了。”汀补上。
“长话短说。”我又加了一句,避免太多抱怨。
“那就一个一个来,每人30秒。”
是谁这么说的?这么有效率的话似乎只可能是乾或者柳才理所当然地出口。(而答案是乾说的)
我微笑地望着海堂,沉默许久后只听到他说一句:“加油。”
然后只等着时间一到就被拿着秒表记时的乾“踢”出去。
那时,他是接着菊丸、大石、桃后第四个开口的人。
居然还排起队伍!我看着眼前的情况都不知自己该不该笑场了!
“……幸村康复后我请你吃寿司。”河村搔着头,有些腼腆地说道。
然后在旁边听着的人却抗议了。说只请我吃太小气了,要请就大家一起请。于是热情难却之际,河村也豪爽地应了下来。
接着是周助。
“我们会等你回来,不要忘了跟我说过的话。”他睁着冰雪般无暇的蓝眼睛,笑若拂柳地说。
“我跟你说过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我含笑回问。
“陪我们一起到老这一句。”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感觉上好象没有印象啊。我认真地想了想,困惑地望向他。
“你没说过吗?”他反而把问题丢还给我。
“……”我再认真想了想,得到的答案还是对他摇摇头。
“可是你答应我了。”
“我——”
“时间到!请不二下场。”乾于此突然插入。
……连给我回话的时间都没有?我带着深意的目光投向似乎玩上瘾的乾。
于是不二有绅士风度地笑着退场。
看着穿着(一丝不苟)墨兰运动服的手冢,(好久不见,撒花登场!)我开头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部长。”
“好久不见,现在觉得如何?”
“状态良好,就等着上手术台了。”
“对自己要有信心。”
“恩,部长恢复得如何?”我问的是他的手肘。
“很顺利。”
“预祝你早日回到球场。”
“承你吉言。”顿一下马上又接口,“你也是。”
“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不会让你们等太久。”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反过来安慰别人并对别人说:“一切一定顺利”的,少年还是首个开了先例的人。
“加油。”
“加油。”一笑,我突然转头对着乾,“时间到了没有?”我们刚才的对话是即时应答。(快又简洁)
“还剩7。8秒。”
“哦那我再说一句,”我马上掉头向手冢,“在此预祝我手术能够顺利,青学在全国大赛能旗开得胜!”
“我们会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即答。
与此同时我们一同转头看向乾。
“……还剩0。78秒。”
顺利过关!
菊丸和桃起哄地鼓起掌。
然后在掌声中迎来青学的王牌一年生的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
“你的伤好了吗?”
“已经结疤了。”动了动仍被包裹着的左手,我笑问,“要看吗?”
“……不用。”
“全国大赛要好好加油哦。”
“恩……”
本以为又是在沉默中度过剩余的时间,却不料他又冒出一句:“不要输了……”
“要输的地方,只有在球场上。”
那双清澈透明如玻璃珠的灰绿似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少年。
“……自然!”闻言,少年也没有令他失望地,划出一道清丽的弧度。
剩余的人跟我有过几次面的认识的人——冰帝的、立海大的、不动锋的也都真诚地预祝我手术成功。有些值得注意的还是切原,一上来就向我砸来一大堆关切和焦心的问候,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估计他肯定还要说个没完没了。真是乖孩子啊,我顺应感觉地拍拍他的头,没想到他却因此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我。最终被他的队友拉走时才回过神。
终于“问候”完所有人,不,还有一只——
“乾,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我问向最后一人。
“该说的他们都说了,不过我也还是要说一句,”他推推眼镜,“幸村,一路走好,保重。”
话刚落,就见青学所有人都各赏他一计——这,不是在咒幸村死吗?!
我不禁一笑:“你这句话我很喜欢,不过改个时间再对我说可能更受用哦!”
不知不觉,时间已仅剩五分钟。
“律,我们该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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