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赐教。”良久后我将手中的弓还给他。
“学长,我很敬佩你。”接过弓的那一刻他抬起那双清冷的眼睛,“但东条学姐,必须由我来保护!”
执着,点亮了一颗年轻的心。
稍微愣神后我莞尔:“你一定可以的。”
如此平淡的一句后来化为永恒,永远烙在这个年轻人心上。
待少年的身影将要消失在弓箭场上,他才再次出声:“还有……”
远去的脚步顿住。
“请您务必要幸福!”
第一次就让箭射在右上方的人,一旦他执着于某样东西某一件事就会义无反顾、永不回头!而一旦他想要一个人则势必要得到!更甚于如果他想爱一个人,则一定是用生命去爱!
那比樱话还坚毅美丽却更脆弱的身影最终融入了消失的光色中,化为一阵阵无心的风吹入室内荡起空空声响。
不知是谁的口中溢散一句——
射在右上方的箭,那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十三岁的年纪就懂得如何去爱人……是不是太早熟了点?走出弓箭场漫步在小道上的我陷入出神的状态。
也许未必,只怪爱情来得太早了点。在生命即逝的余韵能感受到如此年轻的爱情那也是一种美好的幸福吧……幸福……奇怪……
“幸村,”耳边响起一道沉稳严肃的声音,“你还不走吗?”
“部长,我不幸福吗?”太熟悉这把声音了以至于我回过头时话已出口。
“今天有两个人都对我说请我务必要幸福,感觉上好像我现在还不够幸福似的。”不觉轻笑,也许我不该跟手冢谈论这样的话题。
“……”确实,手冢只会给沉默的答复。
“我是不是给人太过柔弱的感觉啊?以至于都让你们替我操心了。”
“你比任何人都坚强,”手冢瞥了眼走在身边的人,“也就比任何人都痛苦。”
“啊,或许吧。”
“但又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自然不以为忤。”没有任何保留地揭穿他的本质。
“啊……观察入微呢,手冢。”没有丝毫被洞悉的困窘与尴尬,面部依旧柔和的看不出一丝裂缝。
“那两个说请你务必要幸福的人他们不是觉得你不够幸福,而是认为你可以得到更多幸福,这是我的见解。”一板一眼的表情露出某些怜惜。
……
“更多的啊……太贪心了吧……?”对我来说,幸福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真的,已经足够。
“若桃在的话,他就会说,‘幸村,你不够贪心啊不够贪心’……吧?”我又自言自语一句。
“景吾?”
“明天有空吗?”他好听的声线从电话那头传来,“欠我一天的时间该还给本大爷了吧?”
“呵呵,没忘。”
“那好,明天XX点在XXX等我。”
“终于有时间跟我玩了?”听到地名我立即笑眯了眼。
“嗯哼,感到寂寞了?”略带玩笑的调侃。
“啊,很寂寞。”不经思考的回答。
嗯?那边好像砸了什么东西?我听着电话里头突然消失的声音,不禁道:“景吾,你还在吗?”
“啊……”他的声音似夹杂着一丝狼狈。
后来又闲闲说了几句,就被他“给本大爷早点睡,明天不许给我迟到!”就强行结束了通话。
他呀……他这种个性若不稍微收敛一下会吓跑很多女生吧……愣愣地看着已经“嘟、嘟、嘟”的电话筒,我笑了一声将它挂下。
倏尔——
一阵心惊的凉意从脚底窜起,我的心脏陡然一缩,正步上楼梯的脚一顿,迅速回头。
四周依旧静悄悄。
这种感觉……恍惚了片刻我摇摇头挥散那莫名其妙涌现的预感走上了楼。
为什么会冒出明天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念头呢?真的是……什么啊……
走入卧室,看到室内地板撒上一地的月光,微微仰起头,透过落地窗看到洋台上的那一轮圆月。
看着看着,突然冒出卡鲁宾的脸,我不禁笑出声,又看着看着,突然窜出龙马的脸,我又情不自禁笑开了。
对着那轮月儿,笑意溜出了喉咙:“龙马,”
“晚安啰。”
很抱歉刚才把你跟月饼联系在一起……
又早来了。
我果然宁愿等人也不习惯让人等,或者说我更喜欢等人。
倚在电线杆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微微牵着弧度。
我今天穿了身米色长袖(已经是惯例)T恤靛色运动裤的休闲装,戴了顶鸭舌帽挡太阳,今天没有将书带在身上,怕某人看不顺眼将它毁尸灭迹。
偶尔有几位老婆婆老爷爷经过,慈祥地对我说。
“小伙子在等女朋友哪?真是难得啊……”
“小伙子要不要一块进去?看今天太阳毒辣得很啊……”
“小伙子玩得开心一点啊,有机会到我家坐坐喝杯茶……”
……
我都微笑以对,虽然心里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少年完全不知道他如今拥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从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非常祥和安宁,单是静静地站在人群里就已奇异地令人感到他周身如沐春风的清新,让人都忍不住往他这方向瞧上几眼。见多识广的老人们更是上去与他攀谈几句,享受着这个奇特的年轻人带给他们无以言比喻的安宁,然后才乐呵呵地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眨眼就转到八点整,约定的时间到了。
我往人群里搜寻,不出几秒就发现一股意料之中的骚动。
在那个地方里人流滞留有几分钟后才无声地拱起个圈,很快因自卑而自行散开出一条路。
要等的人就从那里走了过来。
今天他也穿了身休闲装——深紫色的V字领T恤,米褐色休闲大短裤,夏天的气息洋溢而出。虽是如此简朴的打扮却依旧给人华丽高贵的视觉效果,可见那穿着的主人无形中流露出这样的气质,无法令人忽视而他也不见得想要去掩饰。
身后跟着的桦地一身运动短服装,灰色连体单调朴素不过近眼一看却是高贵得离谱的名牌,而若不是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估计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跡部一眼就看到等在电线杆的人。此时他灿若星尘的眼眸正含着笑意注视着自己。
眸光一闪,他勾勾唇迈步走了过去。
我迎上前,笑道:“很准时嘛。”不多不少刚好踩着时间就出现。
“本大爷一分也不浪费时间。”他接着说,“走吧,我们可以进去了。”
“嗯。”跟上他的步伐,我走到他身旁。两人,不、三人一起走进了游乐场。
“你们训练得如何?”
“还过得去。”
“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他们日子过得相当辛苦吧。”已经能想象出他们全身是汗累趴在地的模样。
“嗯哼,不辛苦一点怎么赶得上本大爷的水平,虽然他们还差得远。”
“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其实都很厉害的呢。”
“哼哈或许吧,你的青学也不差。”赢了他们冰帝。
“还好,都有待提高啊。”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种程度还不够。
“嗯……野心不小啊?”
“过得去。”含蓄地笑。
“坐够了吧,还要再转一圈啊?”
跡部侧坐在一匹耀眼华丽的金马上优雅地跷起二郎腿交叠在另一只大腿上,一手支着下巴看向对面骑在一匹白马上的少年。
没错,他们现在正在玩旋转木马——在跡部的概念里是一种极起华贵却幼稚无比自己无一点乐趣可言仅供人观赏的游戏!
“再坐一次吧,反正今天人不多,不必排队。”今天不是休假日自然人数锐减。
“再说桦地也玩得很开心是不是?”我看着正前方的桦地,不觉笑出声。
“wushi!”
此时桦地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在一辆富丽堂皇金光闪闪的南瓜车上,神情呆木。
“嗯哼你越来越会使唤桦地了。”他略有不满。
“那也是看得多了才学得快。”我看着他,意有所指。
“哼……”他不置可否地撇开脸。
看来他懒得开口跟我反驳,我微微一笑,懂得怎么对付我了呢。
是好事。
接下来我们几乎都将这里玩过一遍;有些甚至三四遍。像自由落体、云霄飞车、星际环游就玩了不止三四遍,而轻度刺激则玩了一遍,其它被景吾视为幼稚可耻的就没去玩,不过就算如此还是玩上了整整一天。
奇怪的事居然让我们遇上了。
事情也不知怎么着,突然就冒出两个女生眼冒红心地冲向我们。本以为又是因为景吾的美色而过来搭讪的(刚才就有好几次是这样),却不想是……我曾经一度了解过的“族人”。
“两位帅哥,可以留张照片给我们纪念一下吗?”有这样一上来就直接侵犯人肖像权的请求吗?
“不会花太多时间,只要让我们拍一张就够了。”另一个帮忙搭腔。
“我拒绝。凭什么本大爷要免费被你们拍?”说着,景吾抓起我的手臂就要走。
“话不是这样说啊帅哥,我们……”两个女生急忙拦截,其中一位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直到最后我也只接收到一条信息——她们是非拍我们不可,否则赖在我们身边决不肯走。
而一旁难得听人在他面前如此罗嗦的景吾则忽然一脸高深莫测地支着下巴不发一语。
他该不会听出什么了吧……?理解力真强!
后来见他开口跟她们说了一阵,也不知达成什么协议,景吾最后居然同意让她们拍一张!
“好,手就这样放着,身体……你的身体再靠近前面的帅哥一点,后面的帅哥!”
“还有前面的帅哥麻烦你的头颅再挨过去一点点,再挨过去……对对对就是这样,别动!”
“……景吾,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腰被一只大手环住,身体一半重量倚在身后的人上,我看着眼前两只闪着夺目的异彩兴高采烈的“狼女”,轻声问。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允许她们‘这样’胡来?”指眼下的状况。
“本大爷突然有兴致。”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吗?”这种姿势……我低头瞄着环住自己腰的手。
“貌似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头顶上传来他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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