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章十八
“挲挲……挲挲……”似砂纸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像，不远处有什么在黑暗中扭动前行，他们却什么也看不到。
“嘶嘶。”
蛇？！挲挲声停止，蛇的吐信声清楚得传入哈利的耳中——猎物！
“嘶嘶……嘶嘶嘶……”周围更多的吐信声响起，哈利的手开始颤抖。他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这里有人类的味道。虽然蛇类视觉和听觉迟钝，但是它们能靠蛇信捕获气味和温度差……隐形衣对蛇类不管用，一旦它们靠近，他和卡洛斯就会被发现。
飞天扫帚！哈利猛的想起三强争霸赛对抗龙的手段，他可以把光轮两千召来；可是如果惊动了蛇群……该死的，他怎么会跟着卡洛斯就这样闯了进来，他该阻止他才对！
“哈利，”卡洛斯贴着哈利的耳朵轻声说，“你知道飞行魔法。”
“没有可以让巫师在人类形态时不用帮助而飞行的魔咒！”哈利同样压低声音，但是因为紧张而带着颤抖。
“呵……”卡洛斯轻笑，“但是有许多咒语可以制造飞行效果。”握紧手中刚换回的新魔杖，他的眼睛扫视着前方，“我输出更多魔力利用悬浮咒让我们尽可能离开地面向前飘，你召唤飞天扫把。你该知道怎么做。”
哈利的手紧了紧，“好的。”
“现在……”卡洛斯立刻给了两人悬浮咒向后方冲，而哈利大吼了一声“光轮两千飞来！”
“嘶嘶！”两人的动静引起了蛇群的注意，哈利被卡洛斯带着前行，心里拼命祈祷着咒语生效，他们悬在半空速度却并不快。而蛇群则很快赶了上来，哈利甚至能听到下面的蛇向上窜想要咬着他们的声音。
“咻！”光轮两千划破空气的声音让哈利立刻振奋起来，他感到心脏鼓动得愈发剧烈，左手搂住卡洛斯的腰，凭借着感觉右手扣在了冲过来的扫帚上。
“哈！”单手握着扫帚的哈利带着卡洛斯直冲云天，脱离了树木的阴影，摆脱了追逐的蛇群。原本眼前的黑色被月光所取代，视力也渐渐恢复过来。他单手环着卡洛斯停在半空，俯视下面只能看到树冠的黑漆漆的禁林，暗自松了口气。但很快，承受了两个人重要的右手就开始受不住力了。单手并不能很好地控制扫帚方向，哈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显然明白哈利停在半空的理由，卡洛斯挥了挥魔杖给了扫帚一个漂浮咒，并控制着它向灯火通明的霍格沃兹城堡那边飞去。
幸好他们并没有太过深入禁林，光轮两千的速度也很快；在哈利力竭之前，波特兄弟平安得在禁林边缘落了下来。
“卡洛斯！我就说禁林太危险了！”刚一下来，脱下隐形衣，身为兄长的哈利忍不住冲卡洛斯低吼了起来。
卡洛斯也解除了幻身咒，扭了扭腰，刚刚被吊在哈利瘦瘦的胳膊上有些难受；他不在意的摆摆手，“现在不是很好么。”从进入禁林开始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卡洛斯极为享受这种从刺激恢复平静的感觉，太棒了。
“你！”哈利顿时感到一口气憋在胸口无法纾解。虽然他也曾经去过禁林，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事出有因的，哪会像卡洛斯一句“我想去禁林探险”就直冲冲闯了进去。
“冷静，哈利。”卡洛斯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加上不急不慢地安抚让哈利更加胸闷，“我们只是在禁林外围行动，并没有深入；只是仅仅隐形安全性很差，这点我倒是没考虑到。”
“……”哈利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好，除了发现“书房”那次，这是他第二次看到热情高涨、心情好到如此的卡洛斯，只是过程太过危险。他不能想象两个小巫师在禁林被蛇群攻击后会怎么样，没有人会找到他们——在圣诞节的晚上。
“没有详细的关于禁林的资料果然很麻烦。”习惯于收集资料再活动的古迹探险模式显然不适合霍格沃兹这个什么都是秘密的地方，“只靠推测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先行勘探……嗯，真麻烦。”虽然今天热情爆发冲动地闯了次禁林，卡洛斯还是惜命的。
“卡洛斯……你还准备有下次？！”哈利的声音尖利起来，表情也变得难看，“不可以！”
“没错，禁林很危险，波特家的孩子们，你们不该再来。”
完全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的两人默契得举起魔杖对着声音的方向。禁林的交界处，一个有着白金色头色和一副银鬃毛的马人正在在那里看着他们。
“费伦泽。”
“你知道我的名字，哈利 波特。”被称为费伦泽的人马跺了下前蹄。
人马是精通星象预言的神奇动物，他们能够通过星星的轨迹窥看命运的方向。可是如同那些人类预言者一样，他们偷窥了命运，却不能自行扰乱命运——他们将承受无法想象的严惩。
“你是来找我的？”哈利收起了魔杖，他知道费伦泽不会伤害他们。而一边的卡洛斯虽放下了魔杖，却仍保持警惕。
费伦泽向前走了过来，停在几步之遥，“波特家的兄弟，”他开口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下去，“命运星辰被阴影笼罩……你们……”
“费伦泽！”怒吼声打断了费伦泽的话，一个黑头发、黑身体看起来较为粗野的人马一脸怒容地从禁林里奔跑了出来，“你在做什么？你都说了些什么！你该知道我们都发过誓！我们……”
“是的，Bane。”费伦泽扬起了前踢又重重落下，他甩动着自己长长地马尾，“可是行星的预兆消失！彻底消失了！”
“预兆曾经出现过！无论如何我们绝对不能违抗天意！”Bane吼了回去，他冲了过来拽住费伦泽，“立刻回去，你什么都不该说！”
“费伦泽，Bane。”哈利拉着卡洛斯退后几步避开扬起的尘土，“你们冷静下来。”
“哈利 波特，”费伦泽扭头看着哈利，“曾经的预兆消失了，行星的轨迹被黑雾笼罩；人马无法再看到方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要小心。”
“费伦泽！”
“Bane，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事情比以前更糟，禁林深处的东西们已经开始躁动！”费伦泽终于吼了起来，“我们并不安全！那些预示已经全部改变了！”
“……”Bane终于停下了动作，安静得站在费伦泽对面。他扭过头来，不同于费伦泽，它眼睛却看向了卡洛斯，却什么也没说。
低下头，向哈利身后躲了躲。卡洛斯并没有和Bane对视，只是任由他的视线投注在身上。他不喜欢眼睛的对视，那会暴露很多东西；同时，他目前应该是个需要哥哥保护的弟弟才对。
哈利有些紧张起来，Bane并不如费伦泽那般亲近巫师，他有时非常粗暴。他知道命运改变了——他的重生，卡洛斯的存在让很多事情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他不知道马人们有没有从星象中看出什么。不过按照费伦泽的说法，它们已经不能看到命运的方向了。
Bane终什么也没有做，它收回视线转身就跑回了森林，费伦泽留下句“保护好你们自己”也离开了。
“他们来就是为了说命运被改变了，人马看不到命运了？”卡洛斯从哈利后面走了出来。
哈利对自己变成挡箭牌的事情没什么反应，“马人深奥莫测，他们知道许多东西却守口如瓶。当然，费伦泽是个例外吧。他或许占卜到我们会在这里。”虽然对于费伦泽的出现意义不甚了解，不过马人都是这么神神秘秘、说话遮遮掩掩的。
“嗯？”卡洛斯偏头望着一片阴暗的禁林，“虽然不知道他对你说的话有什么意义。但是哈利，我说过我不相信预言。”
“我记得，”哈利拉开笑容，“我和你的存在本身就让世界的命运发生了改变，我不会重复以前的错误。”
转过头来看着透着自信的哈利——从夺魂咒恢复过来后比以前更理智了？卡洛斯点点头，很好。
“费伦泽说禁林深处的东西们开始躁动，所以卡洛斯，禁林不能再去。谁也不知道禁林深处有什么。”哈利牵起卡洛斯的手转身准备回城堡，却一眼看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让他痛恨万分的人影。
“晚上好，波特先生们，禁林之行看来很愉快？”丝滑冰冷的声音从男人嘴里发出，他几个大步就走到了波特兄弟面前，看了眼地上的光轮两千和哈利手上那条银光闪闪的织物，“看来你们都忘记了，邓布利多开学说的校规；还是说，鼎鼎有名的救世主认为，自己不需要遵守这些约束？”他伸手想从哈利手中夺过隐形衣，却被哈利躲开了。
“先生，这是我的圣诞礼物，而且我们没有去禁林。”哈利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斯内普，“我们只是在餐后散散步，走到这里刚准备回去。”
“不要对教授说谎，波特！”斯内普显然对哈利毫无恐惧的对视感到愤怒，“你以为我没有看到马人吗？”
“先生，我们只是偶然遇到马人，您没有证据说明我们去了禁林。”他不知道斯内普听到了多少，但是斯内普肯定是在马人来之后才出现的。在禁林里他披着隐形衣一路并没有碰到什么，而卡洛斯显然比自己行动更为谨慎，斯内普不会发现证据。
“啧，啧。无知的波特。”斯内普拉起阴险的笑容，“你们鞋子上禁林里的粘土，可不是霍格沃兹草地上有的。波特，为了你欺骗教授，格兰芬多扣两分。”
哈利忍住冲上去的冲动，紧了紧拳头，“教授，我们只是在外围。您看到人马了，他们阻止了我们的进入，所以我们并没有进入禁林。我们在交界处和人马聊了好一会，鞋子上也沾上了些泥土。”最近一直是晴天，森林里的地面并不泥泞，就算有鞋底有泥土，也不会很多，无法判断他们是不是深入了禁林。
眯起眼睛，斯内普表情不善得看着哈利，“强词夺理，波特。你们试图进入禁林，这件事我会告诉邓布利多。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