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踏入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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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踏入清朝-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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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鄂氏好像是一个并不善于交际的人。
她甚至没有出言相邀他们两到亭中坐坐。
九阿哥的默然无语使场面更加尴尬
地上的一地婆子,仆从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主子们的一举一动。
杨天兰在众目睽睽这下走到亭中,这个举动就象踏进了敌营的封索线一样。
她在迈近的过程中,甚至听到了仆从们倒抽一口凉气的吸气声。
九阿哥也为杨天兰的举动觉得不妥,他低声的叫了声“天兰!”想让杨天兰止步。
栋鄂氏显得很紧张,握笔的手握得更紧,青白色更苍白一点。
杨天兰慢慢的围桌一圈,仔细看到了栋鄂氏画的画儿,画绘在白色的银纸宣上;成了八九分;栋鄂氏画的是一株写意兰花,兰花在石缝中长出,花分两枝;半吐半露;枝叶极为精神,叶虽是几笔勾成;用笔极简;但浑然天成;极为自然。全画并未施以颜色;全由黑墨绘而成,但黑分五彩,浓淡干湿相宜;就象仍带着露珠般清新可人。
画是极好的上品之作。栋鄂氏这一手技艺,以杨天兰混了几天文学社团长了点见识的眼力看来;知道这手笔没有数十年的修养,是难成的。她的画比一些老先生画的还要老辣;雄健。若不是杨天兰亲眼所见;是不相信如此有力度的画作;是出自一个年青的女人的手中。要是放在现代;栋鄂氏一定是一个有潜力的青年书画家啊!什么名声;个展;车子;房子;钱那是全有啊!又风光;又能被人叫做美女画家。可惜了啊;栋鄂氏这个大才女;好死不死的生在了古代;别说没有扬名立万的机会;恐怕出这四四方方的九阿哥府都是一件难得的事吧!
杨天兰由心的赞道“嫡福晋的画画的真好,您是一个有才之人啊!”单从画艺上讲;栋鄂氏的画是值得人赞赏的;但她的为人;杨天兰是不敢苟头的。尤其是八福晋口里的栋鄂氏无疑是在扮演白雪公主中狠毒老太婆娘的角色。杨天兰受其深刻影响对其是没有好感的。
栋鄂氏听到了夸赞的话;脸上到是一红;不过红过后;便正色答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做为一个女子,还是无才的好。妹妹你说是吗?”栋鄂氏又顿了顿笑道“我看上去略大你一点,也不见外,就叫妹妹吧。?妹妹到是个能干人,姐姐我自然是不能比的。”
杨天兰心道,嫡福晋好利的一张嘴啊!这不是捌着弯的说她杨天兰有才无德吗?杨天兰淡淡的顺着栋鄂氏的话头道“妹妹再能干,也比不上姐姐您啊!”
栋鄂氏放下了笔,下人递过绞过的手巾来。栋鄂氏用力擦了擦手。
然后下人又递上一杯清茶来。
栋鄂氏接了。
栋鄂氏深吸了一口气,她显然是调整过状态来。
她轻松的在一张梨花福字椅上坐了下来,又招呼杨天兰也略坐一坐。栋鄂氏并不没有招呼九阿哥,就好象这里只有杨天兰这一个人一样,把九阿哥全然忽视掉了。
杨天兰本来想打个招呼,随便哈啦一下便走的,但栋鄂氏忽然来了兴致,没法子只有陪坐在亭子的栏杆上了。
栋鄂氏一双眼晴很盯了杨天兰两眼,眼角一扬“听说妹妹家里走了水了,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杨天兰答道“谢姐姐挂念,姐姐身在深宅大院中,消息居然这么灵通。借居贵府几日,免不了多有打扰,先在这里谢谢姐姐的照顾了。”
栋鄂氏冷冷道“要说照顾也是爷他照顾你,我哪里有这个福气可以照顾到人的?”
杨天兰故意不接这个话头。笑道“姐姐这话过谦了。我们家春枝原来在府上,不是也多蒙受姐姐的照顾吗?”杨天兰把照顾二字说的很重。
栋鄂氏颜色一变,手里的茶杯略略的一斜,但又稳住了。
杨天兰至亭中久坐,九阿哥也不好意思不过来。他早知道她的嫡福晋画的一手好画,只是他没有心情仔细看过。今儿才仔细看了一眼,果然画出了兰花的高洁之处,笔法精细不在他三哥之下。九阿哥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好好的人儿,可惜头上堆满了珠翠,苍白的脸上,画了浓重的色彩,她长的不能说不好看,相反她是好看的,可以说是美丽的。不美丽也进不了他府里的门啊。在洞房里初揭下她的盖头的时候,就觉得她是美丽的。但她象雾一样,让人难懂。他发现他从来不曾懂过他的嫡福晋。能画出这样兰花的女人,她的心需要多么高洁,需要多么宽广。但生活中的她却看不出她这种特质来。人果然是复杂的。他讨厌她的讲究排场,好好的在家中,至于要围这么多下人吗?他讨厌她过于尖刻的声音,他讨厌她的地方很多,以至于他并不想见到她,她的嫡福晋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吧,她传递给他这样的讯息。他们是陌路的夫妻,但还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可能这样要到死方休。


栋鄂氏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的看到春枝的妹子杨天兰。上次一片混乱中她并没有好生的打量过她,不过粗粗一看,这小丫头比上次见到长好了许多,周身到也多份气派,不象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人物,说句不恭的话,连皇宫里的格格,也未必周身有这样的气派,这人全身露着奇怪。听她说话的口气,她和春枝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换句话说,在她的身上一点春枝的影子都看不到,她比春枝要硬气,要灵活,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阿代前几日才打听了告诉她说,宫里前些天不知道为了什么赐了点什么东西指名给她的,九阿哥没让她接,也没有让她知道,还教府里的人不许说,神神秘秘的,好象是在避免着什么。纸是包不住为火的,事情发生了,她总会知道的,不过是早晚而已。九阿哥到底要做什么呢?他的作法让她相当的不快。虽说他不待见她,满府皆知,但她到底是这个府里的名义上的女主人,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呢?更何况这事情还关系到她。他是想休了她吗?这种令人想磨刀的冲动,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虽然这个样子生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没有温情,没有关怀,人只有在一日一日的苍白中,逐渐的老去。菱花镜里红颜瘦,这里有的只有斗争,不断的斗争。但她不得不在这里过下去,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也不曾有权选择过一次,她已经嫁了人不是吗?事情都是注定的,人生也是注定好的。追求了也许什么都得不到,但如果手都不伸一下,那么就注定的绝望了。什么都不能回头了,不是吗?
  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觉的有点异外,那种小门小户里怎么能生养出这样的女子呢?一定是哪里不对了。总是觉得她有一些不同,但一下子又所不出个所以然来。
栋鄂氏眼风一扫仆从,婆子来,在人群之中,没有阿代的身影。阿代不在她的身边,她有一点不惯。忽然她想起来,今天阿代自然是不在的,她不是吩咐她去办事了吗?
栋鄂氏对杨天兰笑道“我这画上,还没有提字,有画无字,就如一个美人,出门时忘了画上朱唇一样,是见不得人的。妹妹好才华,如果看得起姐姐,不如为这幅画提上个字吧!”
杨天兰吓了一跳,连连推手道“我不行,我不行。”她一个现代人哪里会写这软软的毛笔字啊,钢笔还差不多。可这里哪来的钢笔啊,就是有也没有钢笔字配写意画这种配法?在和八福晋的闲谈中,她也知道了名义上老姐春枝的一点资料,她老姐春枝绣得一手好苏绣,但是不认得字的。这年代不是大家的小姐,识字的女人是不多的。以她老姐推测她,栋鄂氏应该是知道她也许是不识得字的,那么栋鄂氏这不是成心让她出丑吗?
  栋鄂氏连连的让她,好象是存心让她下不了了台。
 杨天兰那个心里啊,别提多没趣了。
九阿哥一直在案前看画,他就好象长着毛茸茸白翅膀天使一样很适时给杨天兰解了围。他朝栋鄂氏淡淡道“福晋这画画的好,到动了我的兴致,不知我可有幸代为提字啊!”
即然九阿哥发话了,栋鄂氏也不好再相强。
栋鄂氏如刀般的目光扫过了杨天兰后,站了起来“即然爷你这么有兴致,岂敢不从,爷你请吧!”
杨天兰松了一口气道“这样好,这样好。妻绘画,夫提字,这就如古人的举案齐眉一样,会成为一段佳话的。”只要不让她现丑就好,躲过一劫。
九阿哥听了这话,本来拿起笔的手,准备提字的,又停了停,眉峰一挑,神色很不悦的回头,白了杨天兰一眼。
杨天兰醒悟到可能说了不对的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了丁香舌。
栋鄂氏的指甲留了约莫二寸,十指纤纤,精莹如玉,平日里她对指甲是极爱护的,都套着黄金的指套,因为画画儿,除了小指都取下了。她一直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指甲都嵌肉里了,她都不觉得痛。
   她是知道杨天兰住进了府里的,她一进府里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果然运命是难的,这世上最不好运的就是命了。人生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想改变,总是差一点。九阿哥对这个女人是怎么打算的呢?她感觉九阿哥对待她的格外不同。这个女人开了自已的店子,有了自已产业,听说又和八福晋交好,和八爷,十爷,十四爷,都是很熟识的,长走动的。如果她入了府,她这个嫡福晋又如何自处呢?
想到这里栋鄂氏的脸色有点发白。
栋鄂氏忽然觉得手心一痛,低头伸手一看原来食指的指甲因为手握得太紧断掉了,看来要绞了去了。好容易将手指的指甲养得有二寸多了,就快要三寸长了。还专为这特别制了凤仙花汁,到时候这手擦上血点子一样红的凤仙花汁是多么美丽的风景啊,真是心痛死了,再养这么长,又要花上一段时间了。
九阿哥写的很快,几乎没有花上多少时间,一气呵成。写完后九阿哥用力将笔掷到笔洗中,溅起水花一片。
杨天兰和栋鄂氏一起湊过去,皇子们的字当然是不差的,四五岁就开始练的字,就是差也差不到哪去。就连康熙皇帝老说八阿哥的字写的不好,以杨天兰看也是极好的。不过九阿哥的字写的当然比八阿哥强的多了。
栋鄂氏身处皇家,当然是知道,当今皇帝,曾以擅长书法、专学董其昌的沈荃为师,受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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