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是不是真的聪明的人是万能的？看着Draco不甚熟练但还是有模有样地切菜的时候Harry这样想着，莫非是以前上魔药学时练出来的？Harry承认自己很好奇啦，毕竟自己就没见过男人做饭的，当然自己除外，他看不到自己做饭的样子嘛。
Draco的手指很修长，有清晰的骨节，皮肤看起来光滑白嫩，一看就是双手不落阳春水的少爷。把蔬菜切成丝或者丁，就好像在完成一件件艺术品，幸好这次并没有杀鸡宰鱼，否则Harry一定跑得飞快，毕竟看不惯别人鲜血淋淋的双手。
“Harry，你一定要在边上看吗？”
“怎么了？”
“被你这么看着我会紧张啊。”这种芒刺在身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不看着你我也会紧张啊。”Draco的手抖了抖，还好没切到自己。“我怕不看着你你会把厨房给烧了。”
“哒！”菜刀狠狠地切在砧板上，拜托，说话怎么能这样大喘气……
“你就不能稍微信任我一点吗？”极力掩饰额头的青筋，但Harry只是看着他，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好吧好吧，你一定要看那就看吧……”
其实Harry不知道，为了能给他做顿饭，Draco已经偷偷练了很久了，甚至还背着Harry偷偷跟饭店的大厨学了一手。“男人远庖厨”的信条在“给亲爱的人做饭”面前粉碎，而且一点不觉得丢人，也没有对祖训的愧疚感，相反心情还特别好。
端上桌的菜看起来很不错，Draco还特地开了瓶70年的红酒，点上蜡烛，弄得颇有情调。两人分别坐在久未使用的大餐厅的长桌两端，Draco举起酒杯，红得如血一般的液体轻轻晃动。
“Harry，明天是什么日子？”
Harry略歪过头想了想，没想出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真的不知道？再想想，我给个时间限制，午夜12点以前要想出来哦。”
Harry还是摸不着头脑，如果硬要说明天是什么日子的话，那是他的生日，可这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更何况是对Draco来说呢？
“答对有奖吗？”
“Harry，你这是在破坏气氛……”Draco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和Harry很有差距，或许真的是生活背景不同，也可能Harry经常跳跃式思维，所以有时候觉得沟通上有困难。
“哦。”Harry耸耸肩，与浪漫、情调相比，他更在意温饱问题，“这菜看起来挺好吃的。”
“错了，不是看起来挺好吃的，而是的确很好吃。”Draco纠正道。
“有你这么自吹自擂的吗？”白了Draco一眼的同时，Harry恶狠狠地用叉子叉起一根可怜的芦笋。好吧，虽然有点不相信，不过真的挺好吃的，难道真的有人天生和厨房犯冲，也有人天生就会做菜？
“怎么样？”Draco有点紧张地问道，虽然知道味道绝不至于差到吃不下去，但合不合Harry的胃口那就很难说了。Harry当然不知道Draco心里着急着想知道答案，细细嚼了半天，又切了快牛排吃进嘴里，然后喝了口红酒，这才点点头：“恩，不错，挺好吃的。”
Draco松了口气，开始动自己面前的那份。晚餐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Draco的手艺还算不错，但他可不是为了让Harry交出烧饭权才这么做的。Harry在有些方面非常笨拙，或者说白点就是在感情方面他好像少根筋，认清自己对他人的喜爱要花很长时间，而意识到自己正被爱着要花更长的时间。虽然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也能默默得相守一辈子，但日日相对却只能眼观耳闻，连根手指头都不能随便碰，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Draco不能对自己的定力作任何保证，他又不参佛，做不到眼观鼻鼻观心。如果旁敲侧击的暗示还不能让Harry有所顿悟的话，就只能选择挑明了说了。之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也是因为怕吓到Harry，但今天的事，Harry有所感觉了不是吗？现在Draco也不知道今天的那个玩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夏夜的风带着未散的暑气拂进来，烛火晃动着。Harry端起酒杯走到窗前，夜色为他镀上了柔和的光华，红酒也因此显现出更加深沉的色彩。
“我想过死在Voldemort的手里，想过成为拯救人类的英雄，想过留在Hogwarts当老师，却从没想过，在Malfoy庄园度过余生。Draco，你的父亲讨厌我，如果他还活着，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用猜，他在画像里早就表达过他的强烈不满了。好在画像里的人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否则你早被Avada了无数次了。”
“Draco，你说要是那时候我死了，或者我变成了Voldemort会怎么样？”Harry似笑非笑地看着Draco，眼底是一直深藏的困惑，或者还有不安，却又波澜不惊。Draco时常会想，究竟是什么让一个18岁尚介于成人与儿童之间的少年这么内敛，什么都不说出来，独自一人背负着他应该背负和不该背负的东西，难道所谓宿命就是这样的？
“你不会死，也不会变成黑魔头。”Draco走到Harry身边，淡淡地却十分坚定地说。
Harry双手撑在窗台上，侧仰起头看向Draco，用蓝色镜片后的碧绿眼睛。乱得很自然的头发柔软地在晚风中摆动，左耳的耳钉时不时露出来，Harry总是用头发把它遮起来，而Draco总是把他的头发往耳后梳理，好露出那很衬Harry眼睛的耳钉。
“为什么这么肯定？”两人离得很近，Harry吐出的红酒的芬芳刺激着Draco的嗅觉。
“因为，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Draco，你该知道的，那只是一个不合事实的称呼而已，而且我讨厌被人那样叫。”
“Harry，你喝醉了吗？”
“恩，好像有一点。”Harry的脸上是酒醉的红晕，而他的眼睛蒙上了水雾，迷离的媚惑。
“Harry，你醉了，明天醒来你会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吗？”
“嘿，我只是醉了，又不是失忆。”Harry微皱起眉头抱怨着。
“我倒希望你都忘记。”Draco转过头看向窗外，轻声说。
“你说什么？”
“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吗？明天是什么日子？”
“Draco，你今天是怎么了，老在打哑谜？”
“Harry，先回答我的问题。”
“明天？明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Harry，明天是你生日。”
“是啊，可这没什么特别的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也想知道你的一切。”
“你这话听起来像是狗仔队。”Harry吃吃地笑起来，酒精正在他的体内慢慢发挥作用。“既然知道是我生日，那有礼物吗？别告诉我就是你买的那些衣服。”
“那只是一部分。”
“哦？那剩下的呢？”
“跟我来好吗？”
…我是低血糖到随时会昏倒的分割线………
脚步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回响着，Harry任由Draco自己走到一扇门前，门后是非常华丽的舞厅，Harry知道那里有很多镶嵌着镏金边框的大镜子，只要点上柱子上和水晶顶灯上的蜡烛就能反射出光亮，让整个舞厅都金碧辉煌起来。
Draco推开门，没有烛光的舞厅里流动着水银般的光华。Draco带着Harry一起走进去，点亮了小几上的烛台，镜子里瞬间变映出了无数点火光。
送开Harry的手，Draco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弯腰行礼：“跳支舞好吗？”
Harry疑惑地看着他，“Draco，你也喝多了吗？”
“就算是吧，跳舞吗？”
“如果这也是礼物的一部分的话，那好吧。不过事先声明，我跳得可不好。”Harry把手放到了Draco的手中。
留声机里响起悠扬的乐曲，不知名的，有着浓浓的北欧风情。由Draco主导，Harry踏出舞步，随着Draco慢慢舞着。小提琴和风笛的完美组合，稍稍有点悲伤的感觉，会让人想到高地上的风。两人的步子意外的合拍，Harry知道那是因为Draco带得好，手腕上小动作带动他自然地行动，只是腰上的手让他有点不自在，他第一次跳女步不是吗。
身体若即若离地靠在一起，Harry想到幻影移形来到Malfoy庄园的那次，也是这样靠着，当然更紧密一些。
“铛！铛！铛！铛！……”不协调的午夜钟声响起，让Harry有一刹那的清醒。
Draco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Harry，“Harry，生日快乐。“
“你不会死，你会好好地活下去，因为我不会让你死。你知道吗？”Draco把Harry的头发拨到耳后，俯身吻上橄榄绿的宝石，感觉到Harry不自禁地震动。
“Harry，你哪都不能去，你要留在我身边。我爱你。”呢喃的耳语，灼热的呼吸，退开时看见Harry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情不自禁？就像这样爱上一个人，就像这样吻上一个人。
最后一声钟响，闭上眼睛前Harry最后看到的是Draco溶进碧绿里的蓝灰色眼睛，燃尽的蜡烛熄灭，就像灰姑娘消失的魔法。
19
烛火，音乐，在睁开眼睛时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宿醉后的头痛和混乱的记忆。视线是模糊的，应该不是自己脱掉隐形眼镜的，是Draco吧。抬起手贴在额头上，手心的热度丝毫不能减轻头痛，阳光很刺眼，Harry哀号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结果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Draco就靠在他的枕头边上，似乎尚未醒来，铂金的头发遮住半边额头，浅色的眉毛下是合着的双眼，皮肤白皙光滑，即使靠得如此近仍能看到散发出的上等瓷器般的光泽。
莫名地Harry的脸开始发烫，童话是不真实的，梦境是虚幻的，魔法是不能用的，触感是却是难忘的，那种柔软湿润，那是Draco嘴唇的触感，而且是用自己的嘴唇来感受的。明明不是初吻，却比初吻更能让人心跳加速。好奇地伸出手碰了碰Draco的唇，薄而软，像玫瑰花瓣般美好。
Draco的睫毛颤了颤，Harry赶忙收回手，然后就看到Draco睁开了眼睛，迷茫的一时分不清状况，恢复了蓝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另一边是让人惋惜的灰白。看清了眼前正直视自己的Harry，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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