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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他，是他啊！”
105章 不语对峙
“唉，你扯我干什么？”邱雪珊不满地回过头，小声地斥责着墨初云。都怪她不听话招惹出来的麻烦，现在幸好墨初舞迟迟未归，她这才顺理成章地把事情推到了墨初舞的身上。若是能够在墨瑄盛怒之下做出了决定，不但可以将今天的事情隐瞒下来，也能够除掉那个小贱人，一举两得。谁知道半路竟然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居然想来破坏她的计划！
墨初云皱起了一张脸，听着邱雪珊的责骂，却不敢抬起头来，反而更加瑟缩着身子躲在了她的背后。怎么会是他？要是一会他看到了她的脸，肯定就会拆穿这一切的！到时候墨初舞不会有事，她却死定了！此时此刻，墨初云真是无比后悔自己今天的行为，她根本就不该跟着出来看墨初舞的笑话嘛！
怎么办？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她，躲在邱雪珊身后，墨初云愤愤地跺了跺脚，拿出一块帕子蒙住了脸。
对于邱雪珊的话，慕祈风充耳不闻，他打听过初舞的身世，知道她是墨家的大小姐，亲生母亲病故，现在的继母是她的姨娘。从外界的传闻来看，只说因为继母是姨娘，以前就对她格外宠爱，对她就好像亲生女儿一般。现在看来，传言总是有误的，这个继母，心思竟不是一般的狠毒。
她竟然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吗？继母的明亲暗恨，亲身父亲的毫不信任，因为继母的挑拨离间而对她恶言相向。甚至都没有问一下缘由，就这样笃定了是她犯下的错。
看着那张倔强悲伤的清丽面容，慕祈风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只觉得无比的怜惜和心痛。
“实不相瞒，今天在畅春阁被一名女子纠缠的人正是在下。据我所知，那不知廉耻的女子本是一介平民，自称莫家的大小姐，故意设计来接近我。那位姑娘庸脂俗粉，行为粗鄙，而贵府千金绝世无双，行为举止进退有度。我想这个莫家，和贵府的墨家应该并没有什么关系才对！伯父乃是当今的皇商，身为地位比起一般商贾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墨府家财万贯，你的女儿又怎么会做出那种自贱出生的事情呢？”
沉声开口，慕祈风脸上的神色格外正经，他这样说出一番好话，的确让墨瑄脸上阴沉的神色缓了缓。他今天在畅春阁谈生意，一下楼就听到了许多茶客的调笑，说是一位姓墨的女子居然像个粉头一样不知廉耻勾引男人，本来他也不以为然。回到府中，却听到邱雪珊母女说起此事，说是亲眼看到墨初舞进了畅春阁。
最近舞儿乖巧又听话，墨瑄一开始自是不信，只是想到她最近总是出府，形迹可疑。再加上天色已晚她又迟迟未归，身边还有两母女的添油加醋，府中也有下人证实看到大小姐的马车去了畅春阁，墨瑄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件事情对上了号。一听到下人禀告说初舞回来了，墨瑄一时间就被心里的火气冲昏了头脑，不分缘由地责骂了起来。
现在冷静了下来，墨瑄也发现自己的确是有些冲动了，再加上慕祈风的这番解释，他认真想了想，看了看女儿愤愤心痛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也后悔起来。只是墨瑄终究是拉不下脸来，轻咳了一下，粗声粗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且不说这个，舞儿，你为何迟迟不归家？”
“关于这件事情，晚辈也要对伯父解释一下。今天在重华寺，晚辈的马儿忽然发了狂，撞翻了贵千金的马车，还害得她弄伤了手臂。一时情急，就带着她去了山下的医馆，等到包扎好了伤口，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晚辈心怀愧疚，这才亲自送了小姐回来，像伯父您请罪！还望伯父不要误会了墨小姐，若是要怪，这本就是我的错，晚辈愿意一力承当。”
说着，慕祈风就对着墨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以慕祈风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一个商人如此低声下气。然而为了初舞，也为了表达出自己的诚意，慕祈风并不在乎这些虚礼。
“竟然是你这个臭小子？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墨瑄气愤地开口，声音很大，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其他。狠狠地骂了一句慕祈风，他这才转过身来，尽量柔声道：“舞儿，你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墨瑄脸色微微一变，将目光落在了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的初舞身上，然而她却只是僵硬地挺起了后背，对于墨瑄的话置若罔闻。她不是他养的小猫小狗，不高兴了可以随意打骂，一脚踢开。高兴了随便说句话，就能够哄回来。有时候，一味的讨好的退让，不见得就是最好的手段。她会让他知道，她存在的价值，不仅仅只是一个可以用去联姻攀附权贵的女儿！
初舞冷硬的态度，让墨瑄一时间有些挂不住脸。不过的确是他有错在先，女儿被他误会了，还大骂了一顿，现在闹脾气这也是自然的。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邱雪珊一直没有开口，她知道自己此刻再说什么话，只会让墨瑄马上把矛头对准自己。回去之后，她也少不了一顿训斥。既然如此，也不能在小辈面前失了面子，至于惹出今天这麻烦事的墨初云。想到这里，邱雪珊心里就是又急又气。这个不争气的死丫头，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伯父请放心，墨小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了。外面天气寒冷，伯父还是先进去之后再说吧，晚辈就先告辞了，明天再亲自上门赔礼！”
慕祈风开口，目光在对面微微有些颤抖的少女身上停留了一下，她本来就被他那样巨大的冲击弄的受了伤，现在还在夜风中站了这么长时间。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受寒着凉的！
106章 事后矛盾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初舞在小柒的搀扶下回到了舞风阁，想到今天墨瑄的态度，忍不住一阵心寒。
墨瑄他笨吗？不，他是一个奸猾的生意人，他有脑子，可是却从来都不会用到自己的女儿身上。这些年来，墨瑄用他的能力把墨家变成了皇商，家财万贯，除了权势地位，他什么也不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心想着利用自己的女儿攀附上权贵，提升墨府的地位。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受人追捧，哪怕他只是一个商人，可是却有那个资本。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冲动，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底下的掌柜们敢怒不敢言，除了一些极为信任的的老掌柜，反倒是那些油嘴滑舌喜欢附和追捧他的人变成左右手。而墨府内宅之中，邱雪珊更是一手遮天。
墨瑄他太自负了，他以为邱雪珊温柔贤惠大度可人，就绝对不会背着他在他眼皮子地下做出过分的事情。他在乎墨府的脸面和地位甚过一切，所以邱雪珊仅仅几句挑拨之词，就让他信以为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而一直以来，初舞都在他面前装扮着一个柔弱乖巧，听话孝顺的好女儿。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她根本就不能在墨瑄心中有一席之地，反倒是容易拿捏，可以随意忽视！甚至，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疲惫地躺在床上，初舞忽然觉得很可笑。她像前世那样太过强硬，得到的是墨瑄的厌恶，今生她采取了柔情政策，反倒是不被他信任。看样子，不管她怎么做，都无法彻底扭转墨瑄的心思了。也只有邱雪珊那样日夜睡在他床榻边的女人，才会想得出最好的办法应付这样的男人吧！
这难道就是生为女子的悲哀吗？这一生都要围着男人的想法而活，没有自我，只有得到了男人的恩宠，才会有地位可言。她以后，也会过上这样的人生吗？
慕祈风，你会好好地对待我吗？即使我现在，依然费尽心思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却没有信心了。这世间的男人，喜新厌旧，花心无情，又有谁会做到一心一意，白首不离，今生不弃？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世间所有女子的希望，可是终究，那也只是希望而已。
墨府正房。
伺候着墨瑄进了寝房，刚刚反手准备关上房门，邱雪珊就被墨瑄一巴掌打得摔倒了地上。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邱雪珊看着一脸阴沉的墨瑄，竟是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哭诉求情起来。她知道，墨瑄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下次你再这样搬弄是非，我绝对饶不了你！我知道你不可能真的把舞儿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但是，她才是我墨瑄嫡亲的女儿！”
“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嫉妒，嫉妒老爷你对舞儿那么好！可是我的云儿，你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老爷，云儿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你难道不知道吗？妾身是故意挑拨，可是，妾身也只是想让老爷你能够对云儿，有对舞儿的一半好而已！妾身想要得到老爷你的关注，想要云儿能够得到你的喜欢，难道有错吗？”
邱雪珊泪流满面地开口，眼中的神色一半哀怨，一半凄楚。在墨瑄面前，她从来都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强势，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墨瑄冷冷地看着她，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半掩的门口，一个瑟瑟发抖可怜兮兮的身影。正是墨初云无疑，看到墨瑄的神色，墨初云赶紧跪在了地上，抽噎着开口道：“爹爹，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好，是我嫉妒舞儿妹妹才会要娘故意在你耳边诬陷她的！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爹爹，你打我吧骂我吧！”
“云儿！”
啼哭着跑了出去，母女两哭成一团，好不凄惨。墨瑄厌恶地看了看这两个女人一眼，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女人的眼泪和哭嚎，若是以往，他肯定也就这样算了。可是，一想到刚刚舞儿脸上那绝望而又淡漠的神色，墨瑄就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够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们的鬼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不追究下去，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我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