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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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春-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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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会伤了孩子,护着孩子承欢,之辛苦难以想见。最后直累得全身虚脱,浑身战栗。他安抚着我战栗的躯体,吻着我的头发,温柔道:“父亲大人早与我说,男女之事是极美妙的事。果然如此。”

  他一副今日才知个中奥妙的样子,我冷哼道:“你是今晚才第一次碰女人么?”

  他碰了碰我的唇,说道:“与她们欢好,我怎么会觉得美妙?”

  他道:“一直以来,召她们侍寝,我也是晚上想着你与燕顼离,想着你们……”换作往日,怎会在我面前提及燕顼离?果然他意在试探,留心查看着我的反应,然后才道:“我心里岔恨,睡不着时,才会召她们侍寝。”

  暗自将‘燕顼离’三字带给我的震颤压下,不让他瞧见我的真实反应,嗔道:“你今晚也不是第一次碰我,难道之前碰我的时候,也没觉得美妙么?”

  明明我这就是‘吃醋’和‘怪罪’的意思,他还眯着眼看我,故意道:“我怎么听,都是酸味里带着火气?”

  我闻之生气,他便也不逗我了,贴在我耳边道:“往日碰你,都是我‘强暴’你。我并不觉得美妙;今晚不同,今晚你是配合的,乐意的,甚至今天还主动勾引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你是愿意如此。”

  他那般聪明,自然想到了我是有着目的。我干笑一声,明白反驳了他也不信,但我知道反驳他这话比不反驳的好,“哪里有什么目的!”

  “哦?”

  我说道:“到来岳州我是自愿的,与你夫妻之事……尽管我接受不了,却也只当自己是死物,没去恨你。你有感觉到我恨你么?我没有。我只是心里哀痛,哀过于死,当自己是死物罢了。”

  这话有假也有真——不恨他这话,是真的。

  他半信半疑,“你哀痛什么?”

  我说道:“哀痛戈壁上你那一箭啊。”

  我哀伤地说道:“你怎么能射死我,怎么能生起那样的念头,怎么能狠毒地让我死,轩释然……”我是真的哀伤,所以真的落泪了,恍惚中也‘恰巧’挨着了他的胸膛,靠在了他的怀里,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凄楚中带着狠毒。

  狠毒是一定要表现出来的。

  他说道:“我的狠毒,哪里及得上你?”

  我说道:“至少,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要你的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下手去杀你!”

  他也不坚持我比他更狠毒的理论了,拥了我,允诺道:“好,我也答应你,以后不杀你。”

  我没有作声。

  他闷笑道:“要不你也射我一箭吧。”

  我根本就不会射箭,手腕上也没有什么力气,哪里射得进他钢板似的身体?见我含恨看着他坚实的胸膛,他呵呵笑着。

  然后也不不提想出府之事,只在他怀里闭眼睡了。

  ——今夜欢好后即提那事,只会令他疑心。

  ……

  此后再三日都去探望他,而与他的相处也温馨美好起来。仿若又回到了往年。只不同的是,往年他当我是他的丫头,而今当我是他的女人。他与我认识太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对我了解得太过透彻,怎会看不出我存有别的心思。我也自知他没那么好哄骗。然彼此都不道破,这琴瑟美好的日子,他珍惜地不想去揭开一切谎言动荡这美满;我也不是不留恋。

  我过得异常小心翼翼,总是在无人时多吃些酸的东西,压制长久些恶心感,才能在与他相处时不露出干呕这破绽。那一日他在后山吻我,甚至皱了眉,说道:“酸的。”

  我尽量语气正常,“杨梅才成熟,所以多吃了几颗。”

  “哦?”他意味深长地微笑。

  然后那日整个白日他看着我,脸上都挂着一成不变的,意味深长的笑纹。

  那晚碰我,狠侫的撞击更像是要将我身体里的血肉分离,连血带肉都脱离我身体般。我承受不住呜呜哭泣求饶时,他才吻一吻我,放开了我。

  明知他已起疑,然我实在不能拖延下去,翌日送他出门,终于说道:“今天我不去探望你了。”我垫起脚尖,唇在他的唇上碰了一碰,撒娇任性一如当年:“轩释然,我想出去逛逛。”

  “我没空。”

  “轩释然,是我出去逛,又不是你出去逛。”

  “我们一起去。”

  我看了看晨曦金灿晴空万里,“轩释然,我现在就想出去。”

  他道:“等我处理完军务再去。”

  这场景,这对话怎么那么熟悉?

  噢,想起了……

  几年前擎天侯府里那对有着婚约的男女。

  本来目的是出府,且不让他陪伴,对着话,却无意识地脱离了轨道,将往年的一幕上演。

  突然眼眶就有些湿了,温默微笑,契合一个约定般地说道:“轩释然,军务懈怠一天又没关系。”

  他亦道:“你以为我是你,没有一点自觉性。更不用说什么自制力了。整天就想着玩。”

  我低头微笑,再抬头时正对上他看我的目光。明知他对我起疑之下,与当年一致无二的对话意味着什么,我还是豁出了一切,笑道:“你处理军务吧。我让人陪着,去外面逛逛,不多久就回来。”

  他望住我,深深笑道:“好啊。”

  走在街巷上,我还在想轩释然那神情,那笑容……如温煦的春风,却也如凛冽的霜冰,温煦的深沉,凛冽的刚正。天下怎么会有他那样的人,我一辈子也不了解不了的心思……也是,他莫测的心思,我从来都是不了解的……但愿不是怀疑我有身孕了吧?这几日曲意讨好他,他一直疑心我我知道,可别真疑心到孕事上啊……

  晃了晃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他做什么?

  “拂希小姐?”茱萸看我道:“你一路都神情恍惚的,在想什么?”

  我轻哦道:“是饿的虚乏了,这样炙热的太阳,我们也不逛了,去前面茶楼喝碗茶吧。”

  茱萸仰头眯着眼看了看毒辣辣的阳光,应声道:“嗯,去喝茶歇着吧。”茱萸从侍女手中取过团扇,扇着风道:“真是热啊,不是得了少主吩咐,随时随地都陪伴你,今天我还真不出来了。这么热的天,你出来做什么,有什么好逛的?”

  杨莲婷嘿笑着,答着茱萸的话:“拂希小姐性子生来就好动,这些日子都闷在府中,想必早想出来走走了。”

  一时一行人已到了茶楼,侍女将为我和茱萸撑的伞收下。看我们的派头,小二已知我们是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哪敢轻慢,直将我们往雅间迎请,凉茶点心很快上来了。出行在外,自是不分尊卑,请随行侍从都落座。见我的茱萸坐了,杨莲婷小莲等才沾着椅子坐下。又和蔼客套地让他们用凉茶点心,三伏天行走在外,皆都口渴饥饿了,倒是没人推辞。

  “杨莲婷,”我叫住正要端碗喝凉汤的杨莲婷,说道:“我们换换,我不想喝红豆汤,想喝你那碗绿豆汤。”

  杨莲婷不疑有它,将他那碗凉汤奉给了我。

  我也将手中红豆汤递给了他。

  看着他喝的见底,我才端了绿豆汤慢慢喝了起来。

  离了茶楼,继续在街巷上逛着,而阳光暗了些,行走着也不觉得热,一行人都逛得高兴,杨莲婷的脸色却越来越古怪,一张脸也扭曲抽搐起来,他的手更是摁在肚子上。我暗自看在眼里,继续悠然地逛着。终于,杨莲婷实在憋不住了,搂着肚子,与我小声道:“拂希……希小姐,我们……我们回去了罢?”

  专心看着手里一只簪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啦?”

  “拂希小姐,我……”

  然后小莲忽然捂住了鼻子,指着杨莲婷骂道:“你……你真恶心!在大街上方便……”

  臭味慢慢扩散开来,我们都闻到了,杨莲婷在侍从中身份尊贵,底下的人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笑他,却憋得难受,茱萸更是前俯后仰地笑了起来。我轻咳了声,好心说道:“杨莲婷,想去茅厕就去吧,没必要忍着。”

  羞窘中的杨莲婷失禁之下,慌不择路地寻茅厕去了。

  一行人始才笑作一团。

  然我们挑首饰的短短功夫,杨莲婷已经来回支了七八趟茅厕。

  见杨莲婷人都拉和脱形了,终于有侍从委婉地建议道:“杨公公,前面便有家医馆,您去看看大夫吧,这么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挑着首饰的手顿住。

  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不能因我自己的缘故去医馆,只能借助旁人。

  杨莲婷还有难色,迟疑道:“少主让我不离拂希小姐左右,我怎么能擅自去医馆?”

  茱萸道:“你刚才不也独自去茅厕了吗?下人也有三急,饿了要吃饭,病了还能不让就医不成?我们都与你一道过去就是了,也顺便在医馆歇歇。”

  杨莲婷虚弱道:“让拂希小姐和茱萸姑娘陪我看大夫多不好意思……”

  我淡淡道:“走吧,早去了,咱们也都好早些回去。”

  杨莲婷连声称是。

  …………

  杨莲婷就诊去了,我们在外室侯着。

  茱萸等人坐在椅子上歇息,我却没有一起落座,而是随意地捻着柜台上的分摊着的各类药材。因为秦记名下也有医馆,父亲为了我和姊继承他的衣钵,幼时自也教我们辨识过。看我捻药材有模有样,有一旁为一面色蜡黄的妇人看病的大夫与我搭讪道:“小姐也学过医术?”

  我应道:“倒没有。只不过药吃得多了,也就久病成医了。”

  那大夫端详了片刻我的面容,轻哦道:“不才看小姐倒是健康得很,不像常年药理调养的样子。”

  “是么?”我回顾坐于一旁的茱萸小莲等人,笑着说道:“我前些天还大病一场呢,你们说是不?”

  见此景,那大夫起身,又看了看我,疑惑道:“难道真是我看错了?”他道:“望闻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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