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沁心中,仿佛这不是结婚是逼婚,虽然并没有逼她。
楚楚走近房中,轻抚着寒沁的手,拉寒沁坐在床边,左右的端详着寒沁,一滴泪顺着她还尚有风韵的脸庞滑落,让寒沁心里一紧:“娘,今天是沁儿大婚,娘应该高兴才是呀。”
“对,今天是沁儿的大喜日子,娘和沁儿都应该笑,沁儿笑给娘看看,要幸福的笑给娘看。”楚楚满眼含眼的对着沁儿笑,声音中更是满含对沁儿的祝福。
寒沁费尽力气才挤出笑容,让笑差点让秀秀哭出来。
门外,一片噼呖啪啦的喜炮声响起,紧接着礼乐声应声而响,将寒沁心底的忧伤全炸出来。愁苦占据了她全身。
娘向门外望了望,欣喜的扯过一旁的喜帕替寒沁盖上:“沁儿,记得娘以前和你说的,夫家不比娘家,进了袁家的门,就是袁家的人,做人媳妇要本分,要孝顺公婆……”
寒沁重重的点了头,将娘的话谨记于心,离别的泪水却悄然滚落:“娘,以后女儿不能在娘身边孝敬娘了。”
“唉呀,叶大娘,快,袁家花轿到门口了。”喜娘尖锐的嗓音由门外迅速的来到寒沁身边,由楚楚手里搀过寒沁向大堂走去。
突的,一阵狂风四起,吹得寒沁裙摆随风乱舞,脚下一个踉跄,寒沁摔倒在地。
“怎么没上轿就摔倒啊,这是很不吉利的。”
“是啊,怕是要出事。”
“呸呸……”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喜娘朝着乱说的大婶们瞪眼道。
寒沁的脑袋嗡嗡的,像飞进了一个虫子,她一点思考的能力也没有。任由众人摆布着背上花轿,拜天地,送入洞房。
摧花雨2
寒沁坐在喜房里,感觉蹲在火炉上。结婚是件喜事,可和一个不爱的结婚,这喜事就变得比丧事还丧。
寒沁期望着外面的喜酒永远不会散,她的良人永远不要进来。
可世上事你越不想这样,它越是这样发生。
很快宴席就散了,袁瑞良精神抖擞的走进洞房。
寒沁听得那脚步声很大很刺耳。
“你们都退下吧!”
寒沁听得袁瑞良道。
“是。”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寒沁知道此时洞房里只有她和她的良人了。
袁瑞良看见寒沁青葱如玉的手规矩的放在膝上,在喜服的映衬下显得非常柔嫩,袁瑞良看之心动,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寒沁全部的美。
袁瑞良激动的挑下寒沁头上的喜帕。
寒沁如云的长发一丝不乱的盘成绾,上面插一支金色凤钗,那发释放了的浑圆让她的身姿显得玲珑有致,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一身红艳的喜服,却正合了她身上那种高雅,脱俗的气质,宛若百花丛中最艳的玫瑰。
“沁儿。”袁瑞良惊诧于寒沁的美。
袁瑞良不知,洞房外还有一只隼样的眼精在盯着寒沁看。他早知她是绝色,但此刻一见仍惊艳不已。这样的女子在契丹绝对是天下无双,怎么可以落在这样的一个平凡的男人手里。寒沁悠悠的抬起头,那眼神正略过那男人的方向,那眼神中露出的美让他心里生出酥酥痒痒的感觉,撩拨起他心底久违了的欲望。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男人抽出一把袖箭。
当袁瑞良去吹蜡烛,欲与寒沁共醉罗帐时,袖箭飞了出去,灭了蜡烛,也灭了袁瑞良。寒沁还没明白怎么回来,就看到一个男人穿窗而过。落在她的身边。
寒沁刚想喊,嘴已经被一块布堵上了。
男人只露出二只眼和一张嘴。
透过月光寒沁看到男人眼神中的邪魅,和嘴角的千年寒冰,
不等寒沁反应过来,男人已欺近寒沁的身,寒气直逼寒沁全身,寒沁吓得连连后退。
寒沁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直觉告诉寒沁,这个男人很危险。
果然寒沁的手便被他紧紧的钳制住,手腕似要被生生的捏碎一般,令寒沁双眉紧皱。
等还不及寒沁反抗,寒沁就被扔上了喜床里,身上的痛楚让寒紧闭双眼。
“嘶。”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寒沁肩头的肌肤便便感到阵阵寒意。
大红的喜服被他撕扯如破布,胡乱的扔在床边。
寒沁不停的扑打那男子,可男子感觉就想抓痒一样,越打越显得舒服。
男人轻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你认命了吧!”
说话间,男子的一只手就攀上了寒沁胸前的浑圆,一股异样的酥麻顿时传遍全身,却也让寒沁觉得异常的羞辱。
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伸出双手使出所有的力气想要推开压在寒沁身上的那俱身躯。
怎知,他的身体似有千金重一般,死死的压在寒沁身上未丝毫动弹。
寒沁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他的背,一双腿拼命的踢打着,求饶的“呜呜”声音却是那样软弱无力。
痛!
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他的冲撞一次比一次有力,并且越来越重,似要将寒沁刺穿一般。寒沁紧闭着眼,咬紧牙关,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后,最终无力的滑落。
摧花雨3
男人心满意足后才发现寒沁已晕了过去。
男人的脸上,有一点点愧色。他不曾想过自己浓烈的情感被埋葬在心底之后,那些瑟缩的温情,竟也失去了没有方向。以自己一个尊贵的身份,竟也做出一个采花贼的卑鄙行为。
“不能怪我,都怪我的女人负我。那个女人有着绝美的容颜,柔软的腰肢,为什么独对我冷漠的像个长满刺的虫子。而你……”男人看了看寒沁,“而你……你的父亲……”
男人一时恍惚竟开门欲走。
契丹的这个小镇,竟有半夜偷听新娘房的的习俗,当男人开门出来时,正遇上新娘的公婆。
“你,你……”袁瑞良的父母惊愕从新娘房里出来的竟不是自己的儿子,羞愤、和恼怒让他们想撕了这个野男人,没等他们近身,二只袖箭已插入他们的喉咙,夫妇俩像一棵枯树一样交叉的倒在一起。
新婚之夜,竟发生三人命案。
惊恐的寒沁被带进府衙细细盘问。在羞辱中面对着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审问。
寒沁真想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寒沁最终无罪释放,但已被上扫把星的恶名,叶宅关上门,人们还试着从门缝往里指责着寒沁红颜祸水。
他们认为袁家一家三口一夜被杀,都是寒沁带来的恶运。
心灵中的阴霾紧紧的锁住寒沁的心。她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那个男人强暴自己的一幕幕,强烈的不洁感纠缠着她,使她感到羞耻与罪恶,无数个夜晚,她从恶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然后就再也无法入睡。寒沁觉得自己遭遇强奸时的痛苦挣扎、屈辱和绝望的伤痛永远无法从心里抹去。
寒沁受不了。
寒沁想到了死。
可是寒沁找不到可以让她死的东西。
寒沁也没有死的机会。
楚楚像看贼一样看着寒沁,她怕女儿想不开。
叶玉郎则脸紧绷着一言不发。
叶家变得一片死沉。
“楚楚,我们还是搬走吧!”这是寒沁遭遇不幸后的十多天内叶玉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楚楚点点头。
摧花雨4
因为要远走高飞,楚楚和叶玉郎打发了所有家丁,叶宅就剩下三个人。楚楚、叶玉郎还有寒沁。
楚楚看寒沁一副很乖的样子,便把寒沁锁在房里。拿走所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东西,叶宅还有一些宝贝要带走,夫妇二人忙着收拾东西。
寒沁抱紧双肩孤零零的缩在墙角,缩在黑暗里,思绪茫然的飘散在阴沉沉的空气中,眼泪带着热气大颗大颗的落在白的刺眼的衣衫上面前,湿了一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寒沁独自承受这为人知的悲哀,痛不欲生的绝望。
夜越来越深,黑暗也越来越浓,娇弱的身影在黑暗里愈发单薄得让人心疼,只要是男人看到这情景,知道她的事情一定会紧握拳头,想安慰那悲伤无言的女子,绝不忍眼睁睁看着她单薄纤瘦的身影陷入黑暗里,陷入悲伤里,无边无际,没有尽头,让人的心,更难过,更绝望。
窗子有一点响动。
寒沁正沉在痛中,当谢子楚蹲在她面前时,她依旧没有觉察。
“沁儿。”谢子楚的声音中带着痛,声音很小,但痛意很深。
“谢……”寒沁哆嗦起来。
谢子楚想去抱她,但寒沁像害怕强人一样直往后缩。
“沁儿,你的事我听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在我心中都是最最纯洁的,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你。”谢子楚低声道,“我今晚就是想带你走的。”
“谢大哥。”寒沁哆嗦得更厉害了。她要把自己在痛和委曲都哆嗦出来。
“沁儿,沁……”谢子楚再去拉她手,寒沁缩了几次,最终还是伸进谢子楚温暖的手心里。
“带……我……走……”寒沁费力的说出这三个字,说完后泪纷飞而来。
谢子楚抱起她,像抱一个小孩子一样飞身从窗外跳了出去。
谢子楚像在自己家一样,迅速的选择最近的一个地方越墙而过。
当叶玉郎听到响动后起来,寒沁已不在房中,叶玉郎迅速奔到门外,看到一个黑影越墙而过。
叶玉郎也想越墙,但他已经不年轻了,没越过去,他后退几步,冲刺才越了过去。
但那黑影已骑上马带着寒沁绝尘而去。
叶玉郎望尘莫及。
“沁儿……”楚楚见寒沁没了,痛哭二声,晕倒在叶玉郎的怀中。
“楚楚,玉郎就是翻遍契丹也会找到沁儿的。”叶玉郎对着爱妻苍白的脸道。
摧花雨5
谢子楚马不停蹄的载着寒沁在夜色中行进。
寒沁在马背上困倦不堪。
当天色发亮时,谢子楚看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