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你真会说话。”耶律隆绪爽朗的笑道。
寒沁则凝望着星空低声吟道:“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沁儿,怎么想起这首诗,这是首离别诗”耶律隆绪低声道,“有负今晚的月圆人美。”
“陛下,沁儿愿随陛下奔游四方,形影相随,哪怕是冽风荒漠,哪怕是秃山恶水,只要和陛下在一起,沁儿心意足以,永远不要让沁儿忆君似流水,东流无歇时,好吗?”寒沁带着一眼的请求道。
“沁儿,怎么会想起别离。”耶律隆绪奇怪问。
“帝王管得了天地万物,却管不了离别。”寒沁带着忧伤道。
小时候母亲经常给她讲李煜的故事,母亲好像特别喜欢这位多情的皇帝,不但要她背上他的全部作品,还要她以后教她的孩子也背。此刻没来由的,寒沁的心头就冒出了李煜词的离情。
寒沁的话给耶律隆绪带来一丝伤感。
寒沁举起左手,仰望天空道:“在天愿做比翼鸟。”
耶律隆绪抓住她的手道:“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们生生死死永相依。”寒沁紧紧的抓住耶律隆绪的手道。
“好,我们生生死死永相依。”耶律隆绪动情道。
胭脂醉10
远处是一声虎啸,划破了温馨的氛围,那声音绵长而恐怖,寒沁心一冷,身子往耶律隆绪怀里紧缩。这虎声吓着了她。
耶律隆绪则紧拥着寒沁,警觉的四望。虎声厚重,貌似猛虎,皇帝四面非有深山,何来猛虎鸣?
为了不影响自己和寒沁间的浪漫,耶律隆绪已让大帐皮室军(皇帝游猎时,居处用牛皮账篷,所以皇帝的御林军,称为大帐皮室军)站得远远的,没有他的命令不准靠近。
“陛下,我们回去吧!我闻到了危险。”寒沁低声道,眼神中有一种惊恐在。
“没事,朕倒要看看何人敢犯天威。”耶律隆绪脸上泛着阴冷的光。让寒沁想到秦皇汉武式的狂妄。
风中传来“嗖嗖”的声音。
耶律隆绪眼瞳一缩,轻盈的身子凌空向后一翻,抱着寒沁落地下马,巧妙地躲过一枚枚袖箭的袭击。
“谁,出来让朕瞧瞧!”耶律隆绪莽声道。
“哼,狂野暴君,你的死期到了。”随着一个愤恨的声音,一个红衣女子越到耶律隆绪面前。
“朕还是第一次遇见女刺客,有意思。”耶律隆绪朗声笑道。
“耶律隆绪,你杀我父兄,夺我高丽河山,今天本姑娘要取尔狗命。”红衣女子的愤怒如涌奔涌。
“还是个高丽女子,有意思,朕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取朕的性命。”耶律隆绪拨下随身佩刀,一手护着寒沁,一手摆刀准备迎战。
“陛下,你别管我。”耶律隆绪已成她的天,她不能让天塌下来,他有事,因为她有事,这皇宫再不会有她的位置;失去了保护她的这片天,她也不想活了。
“朕贵为天子,难道保护不了一个女人。”耶律隆绪紧拥着寒沁,不让她动弹。
红衣女子手中的无情剑挽出漂亮的剑花,刺向耶律隆绪,女子虽然身子单薄,却是招招狠毒,耶律隆绪单手和她过招儿,渐显吃力。
“救驾,救驾。”弱小的寒沁情急中竟能吼出震天的声音。
红衣女子眉峰一凛,舍身刺向耶律隆绪,她已听到马蹄声,她没有时间了。
那剑直刺向耶律隆绪的心脏。
耶律隆绪舍出寒沁才能躲过一劫,但他没有。
耶律隆绪侧身护着寒沁,想用刀挑开那剑,但已来不及了。
不可以让皇帝受伤,不可以。
寒沁心只这一个念头,她猛的旋身,用身子挡住了刺向耶律隆绪的剑。护郎心切的寒沁,在霎那间迸发了一个剑客的速度。
红衣女子的剑刺向寒沁的左肩。
一阵钻心的痛袭来。
寒沁闻到了死亡味道。
朦胧中,她看到那女子中箭倒下,听到耶律隆绪说了四个字:烈女,当厚葬。
然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冷宫禁妃1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耶律隆绪手臂从身后环上仍昏迷不醒的寒沁腰肢,,经久未动,双眸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她。微风吹来,耶律隆绪的气息冲进寒沁的鼻子里,微醺着寒沁的头脑,寒沁睁开眼,微醉的气息缠绕着她,让她有些晕眩,忘却了周遭的事情,忘掉身上的痛楚,痴呆呆的陷入沉醉。
寒沁突然想,如果他不是君王,不属于那么多的女孩该有多好。
“沁儿,你醒啦!”耶律隆绪的粗糙温暖的大手紧紧裹着寒沁略带冰凉的小手。
“陛下。”耶律隆绪的声音让寒沁回过神来,看着厚实而温暖的怀抱,寒沁脸上一片羞涩的娇艳红霞,加上受伤的病态,让她的脸色上呈现别样的红色,耶律隆绪一时竟有些迷失。
“沁儿,醒来就好。”耶律隆绪低沉带着暗哑的磁性嗓音,听得寒沁的心里非常舒服,她甚至想着这样的伤多受几次也是值得。
“陛下。”寒沁的声音带着颤抖,一半缘于情,一半缘于伤。
“爱妃,朕的宝贝!”耶律隆绪附在寒沁的耳边低低的说,滚烫的热气如火般燃烧着寒沁颈上裸露的肌肤,让寒沁的心更躁动难安,娇美的脸庞荡漾出一片迷人红晕。
“陛下,德妃该换药了。”春儿在外面小心的提醒道。
“朕给你换药吧!”耶律隆绪的声音里溢满了爱怜。
“陛下,不可。”独得龙宠已为过分,寒沁不想得寸进尺。
“这是旨意,你想抗旨吗?”耶律隆绪装着怒声道。
“谢陛下。”寒沁的谢里包含着一腔的深情。
除去衣物,伤口裂开,鲜血已将绸布染红。
耶律隆绪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给寒沁换过药。
痛传遍了寒沁的全身。
寒沁咬着牙不让自己掉泪。
作为草原英雄的女人不可以哭哭啼啼的。
“怎么样?还好吗?”换完药,耶律隆绪急切的问。
“我很好。”寒沁努力微笑着说。
耶律隆绪看到寒沁脸上的汗珠。他能感受她承受的痛苦。
“沁儿。你一定很疼,不要忍。”耶律隆绪动容道,“都怪朕没有保护好你。”
“沁儿,没事。真的没事。”寒沁的伤隐隐作痛,但心里是幸福的。
但寒沁并不知道她的幸福后面拖着一把刀。
冷宫禁妃2
早晨,初夏的风透着一股冷冷的春意,吹在人脸上,带着让人惊醒的清凉,虽然严寒完全散去,夏天已经来临了,但在中京,北国,暖阳姗姗来迟,寒意依旧在此徘徊不去。
“陛下,为何这么快就下了早朝?”寒沁看了一眼更漏,时间尚早,耶律隆绪已进踏入如花宫中。
“沁儿,我有好东西要给你。”耶律隆绪高兴道,“这可是灵丹妙药。吃了它你的伤一定会痊愈的。”
寒沁甜甜的笑道:“世上哪有灵丹妙药?”
耶律隆绪拿出一粒黑色的大药丸,在寒沁的眼前晃了晃,道:“你看,这是圣丹,它是用了七种极其珍贵的草药,配以七颗提升内力的奇药,佐以四十九种名贵的治伤草药,炼了七次,才炼制而成。”
“谢陛下。”寒沁倾身感谢道。
“你的伤因朕而起,朕当尽契丹的所有为爱妃治伤。”耶律隆绪笑道。
“谢陛下隆恩。沁儿的身子并无大碍。”寒沁欲行大礼,被耶律隆绪拉住抱在怀里。
“朕真想就这么拥着你一辈子。”耶律隆绪深情款款道。
“陛下。”寒沁的幸福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这使她看上去,娇艳动人。
“爱妃……”耶律隆绪爱意重重。
深宫多争斗,为了获宠,各妃之间互按细作,耶律隆绪和寒沁的对话不久便传入顺贞元妃的耳中。
顺贞元妃是耶律隆绪的妃子中唯一给他添龙种的女人,她认为她的功劳最大,得宠应最多,偏偏耶律隆绪最讨厌她。
顺贞元妃以为是其她的妃子媚惑了皇上,谁得宠谁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顺贞元妃添油加醋的把耶律隆绪的话告诉契丹王宫最有权力的女人——萧太后。
太后宫室。
契丹王宫的半个主人,萧燕燕,被耶律隆绪敬重的“承天皇太后”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踱来踱去。
看上去四十左右,她身穿绣着精致花纹的契丹长袍,头戴高翅鎏金银冠,冠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只长尾飞凤,更是衬托得她无比高贵。
这个太后得权时众望所归。兵不血刃;掌权时励精图治,开创了大辽盛世,此刻正忧心忡忡。
他的面前站着她下嫁的汉臣,温文尔雅的韩德让。
“燕燕,或许你我都多虑了。”韩德让温和的劝道。
萧太后依旧眉头深锁道:“德妃乃燕王所献,据哀家所知,燕王好色,凡美妇都不会放过,他又如何有此好心,把一倾国倾城,温柔和顺的女子献与皇上,燕王心野,只怕包藏祸心。”
韩德让点点头,若有所思。
“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姿色明艳,聪颖巧慧,而且擅长手工艺,用草编织的清风、天祥、八方三殿,成为营建中京的模型;还发明制造了龙首鸱尾白金宝塔装饰的九龙辂诸子车。我儿精通音律,皇后擅长琵琶,两人夫唱妇随,伉俪情深。自德妃得宠后,哀家屡见其黯然神伤,哀家有愧于槐弟(萧菩萨哥是萧燕燕的弟弟萧隗的女儿)啊。”
“燕燕,百事虑尔心,万事劳其形,德让不知怎样与你分担。”韩德让心痛的安慰道,“或许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的事就由陛下自己处理吧!燕燕,你就不要伤神了。”
韩德让年少时就与萧燕燕以身相许,奈何燕燕一朝为妃,历经二十多载,终成夫妇,他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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