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逃避呢……”
幽微的叹息响在她的耳边，那双坚定清亮的眸子让她不敢直视，为什么会有一种把什么都说出口的地方，心中某个地方将要决堤。
曾经，曾经也有人用那样的眼神这样看着她吧，温柔的，坚定的，霸道的，纵容的……可是，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彼此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一次，会有改变吗？
时间是最缠绵的痛楚，也是最有效的麻醉剂。
“抱歉……”她能说什么呢？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夕，你真的不明白吗？”额前的碎发半遮迹部的脸，但隐约却能感觉他也有着同样不安的心情，按在她肩膀的手也在颤抖。
真田裕一郎沉默着，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忘记了此时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莫名的危机感和压迫感让他无法动弹。
。。
第87章 摊牌、停留
“小姐，我觉得，您应该说出来的。”塞巴斯打破了僵局，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唇边浮现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小夕的手脚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无法去深想塞巴斯的意思，说，还是不说？过去的一切，难道都要在现在摊牌？还是她真的将要留在这里，所以才设计让她放下曾经。
但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放下。
“……我，说。”她颤抖着声音低头轻声道。
迹部扶着她重新坐了下来，小夕深呼吸，理清思绪：“我和裕一郎哥哥，还有弦一郎、精市，的确是青梅竹马，我也一直，都住在幸村家，现在立海大就读。”
迹部恍若一震，皱眉，这样的意味着什么？事情偏离了正常的轨迹，让他琢磨不透，尸魂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小夕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无法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只是不想徒惹感伤罢了。
迹部敏锐地感知到她对于尸魂界的异样情绪，料想到果然出现了一些事情，没有多问。当初那个银发的男子，是她很好的朋友吧……迹部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过去，也就是你还能小的时候。”小夕微微一笑，“同样的名字，身世却不同，父母和幸村家熟识，就一直寄住在幸村家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迹部的眸子闪了闪，如果她回到了过去，那他在国中时遇见她的那一个月要怎么解释，在同一个空间出现一个现在，一个过去，太匪夷所思了！逻辑上也讲不同，按理来说，同一个人出现在同一个空间，本身就很矛盾。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小夕苦笑着，“同一个人的现在和过去同时出现，的确很矛盾吧，但是科学上的确有存在另个自己的说法。过去无法更改，而现在的我又不可能消失，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虽然在同一个空间，但我们两个人却是错位的。”
迹部有些疑惑：“错位？”
“当做是某种法则吧，也就是说在你遇见那个未来的我之前，无论如何我们永远都不会相识，否则，这个空间会淆乱的。即使是刻意，也不会遇见。”
迹部陡然失落，看着小夕脸上淡淡的忧伤，不知道该说什么，人有时候真的十分渺小，命运，不是谁都能抵抗的，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就会错过什么。
“小夕……很早以前就后迹部认识？”一直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裕一郎开口，在听了两人的对话后，他也摸清了一些事情，小夕那么早熟，也是有原因，但是这事情太过让人惊愕，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小夕不知道该怎么样对裕一郎说，只能勉强地微笑点头。
“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呢？你又没有做错了什么，有事情自己也无法决定，我明白的。就算是弦一郎他们知道，也不会想听到你说抱歉的。我们……是真的喜欢啊，小夕。”裕一郎立即说道，最后一句，算是变相的表白吧。
“那么……以后呢？去找回以前的生活吗？”裕一郎拉过她的手，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完全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只是想问。他此刻的心情就如迹部一样，惶惶不安，害怕她会突然离去。
迹部没有插话，裕一郎问的，也正是他想要问的。
“怎么会……回不去了啊。”她的笑容看上去却十分苦涩，那种难以言说的伤痛已经深深渗透进她的心里。
“这一次，我会一直都在。”小夕忽然咧嘴微笑，眼角挂着晶莹的液体，不知道是心酸还是高兴。终于可以留下来了，终于可以许下一个绝对的承诺。
可是，心还是会隐隐作痛，想把深刻的过去连根拔起，那种割舍之痛，她真的能够承受吗？
但是，这一次，她会一直都在，不会离开，只有生老病死，那些爱她的和她爱的人，也都会好好的。好不容易终于可以结束，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毁掉剩下的人生，当无限的人生缩短回有限，也会突然无所适从。
“要遵守承诺哦！”裕一郎敛去深沉，对她露出阳光的大大微笑，小夕也被感染，眉眼弯弯，开心地笑了。
“不要再离开那么长时间了。”迹部从背后抱住她，坚决地说道。
虽然为他的孩子气觉得好笑，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擦擦脸，淑女不该哭地那么狼狈。”塞巴斯“好心”地递上一张手帕，微笑注视着三人，但这笑，意味深长，看了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一切那么简单就结束了的话，就不好玩了呢……
小夕微微瞪了他一眼，接过来手帕擦了擦脸，的确，有点狼狈呢……不过塞巴斯真有那么好心？说起来这件事情他也掺和了不少吧，他和主神不会又在计划什么……
没办法，小夕被整怕了，自从塞巴斯跟在她身边后，接二连三都是主神和这丫串通坑她的小夕，但目前为止，她还想不出塞巴斯还有什么能坑她的。
塞巴斯镇定自若地退了下去，小夕死都没看出这丫在想什么。
“小夕，他是……”迹部瞄了眼塞巴斯，这男人太妖孽太完美，因此而显得太不正常，试问世间哪个人完美至此。
小夕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看了眼塞巴斯，让他自己回答。
“我不过是奉命照顾小姐的执事罢了。”塞巴斯礼貌回应道。
执事？他还巴不得找个这么能干的执事呢……奉命？这么优秀的人也会甘愿臣服于别人吗？那么，那个人应该比他还要强吧……
小夕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