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阳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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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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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云深意见。云深十分稳重,冷静沉着,往往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便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化结了纠缠不清的态势。 

  宁觉非从来不参与他们的辩论,只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西部边境的情形和相应的用兵方略。 

  快到午时,终于散朝。百官鱼贯退出大殿,三三两两地走下台阶。 

  澹台牧宣宁觉非、云深、澹台子庭和大檀琛去御书房,又详细询问了火灾的情形,并大致问了一下宁觉非关于西境危机的对策。 

  这里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宁觉非便把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和盘托出,以征询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凭着记忆,他用毛笔在桌上铺开的宣纸上画出西部边境的大致地形,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谈到用兵,自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他容光焕发,神采飞扬,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笔架、印盒,在图上摆出一些阵势,并不断变换,以帮助他们理解自己的想法。 

  澹台牧也是带兵的行家,澹台子庭对那边的形势也比较熟悉,一边听他讲一边点头,随即又问了一些问题,宁觉非一一回答。 

  为配合他的行动,对于粮草等后勤保障有很高要求,澹台牧看向云深:“你看,户部能办到吗?” 

  “我觉得可以。”云深心里已经飞快地算计过,这时便肯定地点头。 

  澹台牧沉吟片刻,便道:“觉非,你的方略非常好,只有一第年秒 ,你不可亲自出征。咱们别的或许不多,但名将如云,能征善战的大将并不少。你要总督天下军事,不可轻赴前敌。” 

  宁觉非一怔,急忙说:“陛下,这些必须由我在前敌亲自指挥,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很可能功亏一篑,甚至无尺寸之功,反会被敌人节节进逼,继续攻城掠地。” 

  澹台牧摆了摆手:“我不在乎一时一地的得失。你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现在西境之势虽危,却并不足以动摇国本,还用不着你这位鹰王亲自出征。我看,镇南将军李舒对那边的态势比较熟悉,可由他为副,护国将军荆无双率军征讨,似乎较为合适。” 

  宁觉非想了一会儿,便道:“这样也可,我会把鹰军和雁骑各拨一半给荆将军,再加上步军十万,骑军二十万,应可一举凑功,将敌人逐出国境。” 

  “可以。”澹台牧微笑。“那就这样,你和子庭与大檀明、荆无双会同商议,拟定一个详尽的方略出来,然后便点兵点将,令他们尽速出发。” 

  “遵旨。”宁觉非和澹台子庭一起行礼答应。 

  澹台牧还要与云深、大檀琛继续议事。宁觉非和澹台子庭便告辞而出,直奔兵部。 

  胡乱吃了饭,他们便坐下来商议出兵事宜。 

  荆无上听说让自己挂帅,李舒为副帅,不由得大感意外。他们两人都是南楚降将,按理说不应担此大任。将三十余万精兵交到他们手中,若他们稍有异心,既可与敌勾结,也可自行反叛,蓟国便生内乱,从此动荡不安。由此可见,朝廷对他们给予了极大的信任,这让他们很是感动,对比当年南楚朝廷对他父亲的疑虑猜忌,更是感慨不已。 

  大檀明的心里有疑虑的,但这是皇帝的意思,而两为王爷也对荆无双深信不疑,他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琢磨着回去要与自己的父亲提一下,托他去提醒皇上,以防万一。 

  商议好详尽的用兵方略,荆无双执笔,给皇上写了一道详细的奏章,又宁觉非带在身上,大家这才各自回府。 

  此时已是月明星稀,宁觉非洗好澡,轻手轻脚地回到卧房,疲倦地躺下。 

  他身边的云深本来呼吸均匀,似已熟睡,此刻却忽然翻身将他压住,咬着牙,低声说:“觉非,我很生气。” 

  宁觉非惊讶道:“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云深气得咬了一口他的唇,恨恨地问:“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知不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知不知道?” 

  宁觉非便明白过来,伸手搂住他,笑着说:“这两句话我是知道的。” 

  云深恨得忍不住又咬了一口他的下颌:“那你还亲身上阵,做那么危险的事?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是一个王爷,全国军队的统帅?有没有想过……我?” 

  宁觉非轻叹:“那种时刻,什么都来不及想,一切有是本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烧光半个城,更不能任那些百姓被困火海,活活烧死。云深,我爱你,如果不能一你在一起,我会非常痛苦,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放弃自己的原则,对吗?” 

  云深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诚恳地说出肺腑之言。云深沉默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说:“我很后怕。听到大檀琛说出你曾经在火海中做的那些事,我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完全不顾惜自己的安危?你是元帅,只需要指挥就行了,怎么能事事身先士卒?” 

  宁觉非很明白他的心情,感觉着他在自己身上微微颤抖,不由得万分怜惜。他紧紧地抱着那温软的身子,轻柔地说:“我让你担惊受怕了,都是我的错。来,你来惩罚我吧。” 

  云深一时没听明白,茫然地道:“什么?” 

  宁觉非笑了,侧头吻了吻他的额,轻声问:“不想要吗?今夜你来,好吗?” 

  云深的脸有些热了,心里却满是喜悦。自然而然的,他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摸索着伸进了宁觉非的衣襟,微凉的唇贴着宁觉非的颈项向上划去,最后覆盖住他的双唇。 

  宁觉非与他辗转热吻,手中也不停歇,很快便帮着他将两人的衣服全都脱下。 

  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从温热到滚烫,情火迅速燃起,让他们情不自禁。 

  宁觉非敞开自己,迎接云深的进入。那种饱满的冲击,温柔的探索,热情的推撞,都令他止不住地呻吟。快乐的感觉如巨浪翻卷,将他彻底裹挟,上下飘荡,乍沉乍浮。 

  云深喜悦地楼着他,不断地推进,再推进,想要进入最为甜蜜的根源之处,追寻极致的快乐之巅。年轻的激情排山倒海般涌出,令他颤栗,更让他沉醉。 

  云深乃少年得志,却深自警惕,平时在人前总是老成持重的模样,被封为国师后,忍耐工夫更是炉火纯青,在朝中堪为白官榜样,只有在寂静的夜里,面对着自己深爱的人,他被强自禁锢的热情才会无所顾忌地喷薄而出。宁觉非喜欢他平日的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却更爱他夜里只为自己绽放的风情。 

  两人紧紧拥抱,深深纠缠,沉迷在无与伦比的极乐世界里,久久不能平息。 

  直到三更鼓敲响,他们才终于能够停下来,拥抱着剧烈喘息,在飞窜全身的快感中微微颤抖。 

  宁觉非用力拽出早就被两人压在身下的锦被,紧紧裹住云深和自己,然后惬意地伸直手脚,拉长身体,用力绷了一会儿,才骤然放松。他快乐地叹了口气,含含糊糊地说:“好困,快睡吧。” 

  云深却披衣起身,点上灯,去外间的炉子上拿过铜壶,兑了些温水,用布巾替宁觉非清理身子。 

  宁觉非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忽然说:“云深,你别担心,我会保重自己的,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云深本来带着微笑,专注地替他擦身,突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手不由得停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宁觉非已经睡熟了,安静的容颜就像个天真的孩子。 

  云深笑得更加愉悦,手势也更轻。擦干净他的身子,云深替他盖上锦被,这才低低地说了一个字:“好。”





第35章

  第二天一早,肃州和欣州的八百里急报便相继送达宫中,而宁觉非已在御书房,向澹台牧惦禀报用兵方略。

  午后,圣旨下,名荆无双为帅,李舒副之,领兵三十万,两日后出征,迎击来犯之敌。

  旨意一下,朝中大哗。

  两位主帅都是南楚旧将,三十万精兵中也有一大半是原来的南楚军队,又是到南方去作战,如果有人起了异心,后果实在难测。

  很多原北蓟老臣都紧急求见澹台牧,或慷慨陈词,或痛心疾首,都是企图使皇帝改变旨意,主帅一定要是原被蓟将领,这才让人放心。有些人情急之下,还炮轰宁觉非,说他原是南楚人,此次的排兵布阵很明显偏心于南楚将士,根本没将名将如云的北蓟放在眼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有人言语还带了云深一笔,“为相者应以国事为重,不该因私情而废公义,竟对如此荒谬的用兵方略不加驳斥,若中还从中作梗,使君王深受蒙蔽,不辨忠奸,就更是大逆不道。”

  宁觉非已到兵部,与几位将军商量出兵的各种事宜,只有云深守在这里。听到这些刺耳的话,他却神色自若,仿佛他们说的完全与自己无关。

  澹台牧耐心地听完,和蔼地道:“众卿家忧心国事,朕心甚慰,然荆将军与李将军都是我朝廷柱石,国之名将,为何你们要强分彼此?别的不说,当时南楚尚有半壁江山,李舒坐镇南方,手握重兵,凭着两江天险,与我们周旋个三五年是绝无问题的,我们没有水军,更不擅水战,就算宁将军用兵如神,英勇善战,要打过泯江去,也必得费一番功夫。就算过了泯江,南方多山川河流,地形复杂,气候多变,我们想要占领全境,便需相当那多的兵力,耗费无数钱粮,打个十年八年也不稀奇。南方到处都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李舒不愁粮草,他若登高一呼,百姓势必响应,他也不愁兵源。而我们呢?必须将粮草用船运往南方,那是不可能保障进军需要的,若是纵兵就地抢粮,势必更加激起当地百姓义愤,从而遭至顽强抵抗......众位卿家不妨好好想想,李将军若在当初便起兵抵抗我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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