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郭络罗·雪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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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郭络罗·雪霏-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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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哪个姑娘胖?”我不解地问胤俄。

    “看刚刚进帐篷的那个!还没有跟在身后的侍女漂亮呢。”

    “胤俄,不得无礼;人家说不是个蒙古郡主呢,小心冒犯了。”表哥小声嘱咐他。

    我看向那个刚进帐篷的姑娘,果然是蒙古贵族少女的打扮,彷佛听懂了胤俄说的满语,她圆润的脸蛋涨得通红,眼皮低垂下来,像是要使劲憋住不争气的眼泪;在给七阿哥、表哥斟酒时,手一直在颤抖,差点儿撒出来。

    等她斟到了我面前,我想给她解解围,朗声道:“都说蒙古出丽人,今儿个总算是见到了。这位姑娘端庄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却不知究竟是哪位王爷的千金?”

    “回阿哥的话,我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小女儿。”蒙古少女紧张地用不太纯熟的满语回答。

    皇阿哥们听见她称呼我为“阿哥“,都笑出声来,胤俄更是给酒呛到了,咳了半天。

    我最初也是一愣,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来不及替换下的正蓝旗铠甲,恍然大悟,难怪她看走眼呢。

    “原来是阿霸亥部的郡主啊,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人儿。记得后宫的娘娘们常常夸奖郑亲王的儿媳妇儿娜仁托娅长相标致、多才多艺,好像就是你姐姐吧?”

    “嗯,娜仁托娅正是小女的胞姐。”听到夸奖自己家人,少女似乎轻松了很多,声音也带着感情。

    “那郡主的芳名能否请教呢?”我知道蒙古姑娘一向豪爽,从不扭捏,一般不会介意说出自己的闺名。

    “我叫乌日娜。”她说着抬头看看我。

    “听闻蒙古姑娘们个个能歌善舞,不知道乌日娜郡主是否愿意跳一曲蒙古舞,以祝酒兴?”

    乌日娜腼腆地笑笑,朝身后的侍女拍拍手,侍女立刻出去了,很快,进来了近十名侍女,个个手执乐器,为首的一个拉起了悠扬的马头琴。

    乌日娜被侍女们围在中间,迎着哀婉的琴声翩翩起舞,身材丰满的她舞起来异常的柔美灵活,抖肩、翻腕更是不在话下,琴声忽然转急,她的舞姿也随之变快,动作之繁复令我眼花。

    音乐的声音又一变,乌日娜从我们的案上迅速地取了一盏灯,顶灯起舞。时而跪着舞、时而坐起,时而又立而舞。她雪白的手、腕、臂、肩不停地举、挑、拉揉着灯盏,以腰为轴迅速地前俯、后仰,旋复如回风滚雪,如风摇绛卉;舞姿极其绰约婉转。众阿哥都看呆了,忘了喝彩,只是那么聚精会神地看着。只见乌日娜又取了一盏灯,双手各托一灯,边快步奔走边作流星般盘绕动,此时灯焰飘忽摇曳,舞姿轻盈流畅,简直融为一体。

    “好美!此舞只应天上有。”我衷心的赞道,“你跳得真好,特别是后面那个举着灯盏的舞,叫人叹为观止,是什么?”

    “回阿哥的话,是锡林郭勒草原的灯舞。”

    “你跳得这么好,爷没什么东西配得上略表心意,”我清了清嗓子,不理会胤俄在一旁挤眉弄眼地起哄,表哥也憋着笑,“唯有两套我们满洲格格的宫装衣裳,郡主若是喜欢就留下穿穿玩儿,若是瞧着不好,赏给侍女们吧。”我早在乌日娜翩翩起舞的时候就吩咐拂琴去我帐篷里取来了几套宽大些的宫装,都是上乘的料子,想必她会喜欢。

    “谢阿哥赏赐。”乌日娜甜甜地说道,忽又现出舞姿,我正差异她难道又想跳舞,却见她以舞蹈的动作举起了一杯马奶子酒,送到我手边,说:“我们蒙古的舞蹈与美酒有不解之缘。有酒必有舞相伴,有舞也必有美酒助兴。阿哥若是真心觉得乌日娜的舞好看,就请满饮了这杯酒吧。”

    我为难地接过酒杯,自幼滴酒不沾的我怎么喝得下这满斟的大杯酒呢,表哥正了正色,客气地说:“郡主,十弟素来不胜酒力,不如由我代饮了这杯吧。”乌日娜胖胖的脸庞立刻爬上了乌云,我此刻已是逼上梁山了,眼睛一闭,一鼓作气地端起了银杯,一口喝下,且不顾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先朝乌日娜笑笑,说:“多谢郡主,果然是美酒,和郡主的舞姿一样的甘美。”

    那晚,表哥和胤俄忧心忡忡地把我送进了我和蕤玉公主居住的帐篷,再三叮嘱拂琴她们好生照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蕤玉这几日好像有心事,也没有精力多管我,独自坐在角落里一个劲儿地发呆。

    我半夜酒醒,还觉得胃里一阵一阵地泛酸,看看丫鬟们都已经睡着,就悄悄地独自就走出了帐篷。

    帐外,月朗星稀,草原也沉入了梦境,呼吸着甜甜的青草香。

    深深地吸了口气,神智清爽了许多。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格格也出来透气,真巧。”傍晚时分曾令我又气又恼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借着依稀的星光,果然是八阿哥。“格格今晚很是出彩。”他继续说。

    “你又要编排什么?”

    “今晚的宴会上,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多次向皇阿玛提起他的幼女,皇阿玛便说叫过来看看。郡主欢喜地说刚刚在阿哥帐篷里跳舞敬酒,诸阿哥都礼貌有加,尤其是十阿哥,不仅人好,性子豪爽,还满饮了她敬的美酒。”

    “这关我什么事儿?”

    “胤禩回到营帐后,听见十四弟说那个所谓的十阿哥,是格格冒名的。”

    “八阿哥,您的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我何时冒充过十阿哥了,不过是人家蒙古郡主和我们语言不通,误会了而已。”

    “可是胤禩听见皇阿哥和乌尔锦噶喇普王爷开玩笑,说将来要结儿女亲家。不知道到时候格格是不是继续偷龙转凤、将错就错?”

    “什么……?”我呆住了。

    

第一章: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木兰围场之六:蕤玉公主

    在木兰围场的最后几日,我已经没有了初来乍到的新鲜感:皇子们随着皇上每日早出晚归,女眷没有资格扈从(就算有幸随驾,我们也难以承受那份辛苦),加上秋风萧瑟、时有沙尘,我几乎整日躲在帐篷里不出来,和蕤玉闷闷地说些闲话。

    一天傍晚,表哥他们还没回来,我不时走出帐篷去高处远眺,蕤玉竟也坐立不安,一见我出去,就问:“他们回来了?”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还没有大队人马回营的迹象,蕤玉很是焦急,说:“我要骑马出去看看!”也不等我回答,人已经跑向帐外,跨上了马背。

    后来当然是大家平安归来了,原来是皇上为了赶一只豹子,追出去好几十里,回来也就迟了。晚宴上,众人兴致勃勃地观看蒙古武士的摔跤表演,一时人声鼎沸、喧闹异常,八阿哥笑眯眯地对我说:“有好东西给你。”“什么?“今天裕亲王逮到了一只黄羚,我提出用野鹿换,伯父干脆赏给了我。你不是很喜欢黄羚么?晚上叫人送到你帐篷那儿。”“那黄羚还好好的么?”“嗯,是用猎网套到的,又由我一路骑马抱着回来,一点儿委屈也没受,格格放心吧。”

    想起表哥和胤俄几乎每日都要在我们帐篷里谈天说地逗留到就寝前才回去,我便补了句,“那……亥时再送来吧,我还想多做会儿刺绣。”

    巧的是,这天晚上表哥话不多,胤俄也没有天南地北地使劲儿吹牛,俩人聊了片刻就告辞了。我和蕤玉于是早早就寝安歇,我心里盘算着那只黄羚也不知何时送来,怎么也不放心,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忽然听见蕤玉轻轻嘘了一口气。

    我有些心虚,轻轻地问:“蕤姐姐,你还没睡着啊?”

    “嗯。”

    “我也睡不着,呃,草原上秋风呼啸,吵得人没法儿入梦。”

    “嗯哪,风沙太大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蕤玉轻轻地问我:“雪霏,你睡了吗?”

    “快了。”我小心翼翼地含着睡意说。

    “第一天行猎的事儿,你还记得么?”

    “呃,记不清了。”

    “就是皇阿玛赏赐羊脂玉扳指给八弟、九弟、十弟的那天。”

    我的心砰砰直跳,嘴上还轻描淡写:“哦,有点儿想起来了。”

    “那天傍晚,我漫无目的地骑着马到处走,看见你——”,我心骤然一紧,她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看见你也在闲逛,就没叫你。后来,我走岔了路,遇到一群狗。”

    我心情恢复了平静,笑着打趣:“然后呢?你捉了只小狗儿回来?”

    “不,其实那是一群狼。”

    “啊?”

    半天没动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再后来呢?你怎么平安回来的?”

    “有人救了我。”

    “谁啊?”

    “不知道。”

    “你都不问问的?”

    “问他了,他不答;嘴上自称奴才,却居然生硬地呵斥我不要说话,以免惹狼群去而复返。不多会儿,狼群还真又围拢过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那人却面不改色地射杀了四五只。这时,四哥哥恰好路过,剩下的狼看见又有人来,大概害怕了,都跑远了。”

    “哦,”我暗暗琢磨,四阿哥恐怕不是恰好路过,而是循着狼的踪迹而来的,总算还是让他等到了。

    “后来四贝子就送你回来了?”

    “嗯。”

    “那你的救命恩人呢?”

    “我不知道,不过,四哥好像提起他父亲是工部侍郎,他这几日随驾在皇阿玛的前锋侍卫中。皇阿玛的侍卫们最是奔波劳苦,前几日还听说有伤亡呢。”

    我默默无言,想起最近蕤玉的闷闷不乐、患得患失,今儿个又心急如焚的样子,忽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蕤玉姐,你是不是喜欢他?”

    话一出口,已觉得不合适,正欲说点什么掩饰过去,却见拂琴掀起帐篷的帘子,悄声进来,说:“格格,您还没睡着吧?八阿哥跟前的侍卫送过来一只什么羊,说是格格知道的。请问格格要不要收下?”

    “嗯,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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