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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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绵羊-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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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程亦站起身,拍拍严宇的肩膀,“我是相信你!营长他自己多心还让我唱黑脸,咱不管他!你回去休息吧,忙了两天也挺累的,听说还把小萍折腾够呛?”
  小萍就是照顾严希的那个女兵,这两天严希一直住在她那里。
  “等下我去道谢!”严宇说。
  “要好好谢才行!”
  丹阳四中高一六班,第一堂课刚刚响铃。严希低头翻着化学课本,彭佳慧悄声问“靓靓,这两天去哪玩了?”严希侧头看她,神秘地笑着说“不告诉你!”
  数学老师正在往黑板上写公式,彭佳慧想偷偷掐同桌一下,没想就在这时,教室门被人膨的撞开,吓得门口女生一声尖叫。
  “你,你找谁?”老师惊诧的问。
  “爸爸?”严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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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第十九章任性的代价


  严亚东冲进教室,看到女儿好端端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你是严希的父亲?”数学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严亚东和他握了手。
  “对不起,耽误您上课了!”
  “没事没事。”老师招手,“来,严希,你出来一下,大家先自习!”
  数学老师带着严亚东出了教室,严希有些紧张地走出来,在全班惊愕的眼神里,小心翼翼跟着出去。
  走廊里,严亚东和女儿面对面站着,他的眼里燃着怒火。
  “这两天去哪儿了?”
  严希低着头,小声回答“住在朋友那。”
  “你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么!”严亚东从未这样跟女儿发过火,但现在似乎都有打她的冲动。
  严希哭了,“你也不在家,谁会关心我在哪里?”
  “怎么没有人?知不知道你佟阿姨急成什么样子?两天都没有睡觉,开着车满城市转,在警察局又哭又闹,你怎么会这么不懂事!”
  报警了?严希吓得不敢说话,她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马上回家给你佟阿姨道歉!”严亚东命令。
  “为什么!是她——”
  “你先道歉,然后再说其他的!”他几乎是吼出来。
  严希愣在那不知所措。在她记忆里,父亲从未跟她发过火,总是宠着她,顺着她,连批判都小心翼翼的,可是现在的他,凶的就像一个仇人。她快要不认识他了。
  “好,我道歉。”严希喃喃地说,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止不住的往下流,嘀嗒嘀嗒落在地上。即便如此,严亚东都没有心软。
  一路上严希再也没跟父亲说一句话,默默流着眼泪望向车窗外。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家,陌生的父亲。
  此刻只有一个地方和一个人让她感到温暖,那就是军营和严教官。
  和严宇分别还不到两个钟头,但她的世界却仿佛过了两年,分分秒秒都被思念填满。
  “如果严教官在身边,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严希绝望地想。车子拐进了熟悉的路段,再开一段就要到家了。严希想到要跟那个女人说对不起,心里就涌起万分的委屈和不甘。她在瞬间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离开这个家。
  严希只在很小的时候去过新加坡,和妈妈一起。她记得外婆家有栋漂亮的别墅,白栅栏、绿草坪,还有一条趴在门口叫旺卡的金毛大狗。他们的邻居是一对年轻的犹太夫妇,见人总是热情的打招呼,而那个蓝眼睛卷头发的外国小姑娘,喜欢拉她的手。
  严希其实挺喜欢外婆家,但却不喜欢她的家人。在这个世界上,人对人的喜欢都是互相的吧,她那时虽然还小,也已经能够感觉出,她和妈妈在外婆家不是受欢迎的人,当外婆不在的时候,他们总是露出另外一副嘴脸。
  思绪还飘在新加坡,严亚东已经把车子开进了大门。严希看见佟燕从屋子里披头散发冲出来,就像要发疯一样。她突然有些害怕,她会不会动手打她?
  严亚东的脸还是铁青的,怒气丝毫未减,严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软弱的羔羊,命运任人宰割。
  “下车!”严亚东说,现在他的每一句话,严厉的都像是命令。
  严希顺从地执行,虽然心里全市抵触。
  佟燕已经冲到了车前,她情绪激动地望着严希,眼里满是泪水。
  严希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突然愣在那里,她看见那张脸上印着一张清晰的手印。
  严亚东打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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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第二十章另一种可能


  佟燕站在严希面前,就像一个受了惊吓和委屈的大孩子,一边哭,一边用颤颤的声音对她说“对不起”。
  这句话本该是严希来说的。
  严亚东沉默着从两人的身旁走过。
  原本以为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可事情竟然这样就算过去。关于两天里都发生了怎样轰轰烈烈的事,再没有人向严希提起半句,自觉有些心虚的严希,在家里老老实实窝了一天,竖着耳朵听父亲房间里的声音,生怕燃起新的战火。
  晚饭时候,彭佳慧打来电话问白天的事情,严希只是含糊解释一番。电话快要挂断时,这个心思多到泛滥的小丫头突然兴奋地说“靓靓,你老爸长得可真帅,像电影明星!”
  “是吗!”严希敷衍,她现在哪有心思关心这些话题。
  “我能去你家里玩吗?”彭佳慧十分兴奋。
  虽然一直对好朋友隐瞒自己富家女的身份,严希还是不忍拒绝地说了句“当然可以。”
  就这样,一夜平静。
  次日天明,严希起床时发现门口地板上有一封信。她好奇地捡起来拆开,竟然是佟燕写给她的。
  “严希,我实在想不到该用怎样的方式和你交流,所以就写了这封信。首先为周五的事向你道歉,那天真的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我。另外,我来你的房间并不是想偷看你的隐私,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所以才来找你的电话簿。看你的信也是我的不对,因为太好奇了,不想解释太多,希望你能原谅。
  严希,我知道我和你爸爸结婚,你心里很不开心。每当你冷漠的对我时,我都试着把自己放到你的位置,去理解你的感受,这样我的心里才能有些平衡。也许你觉得我抢走了你的爸爸,可其实,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你。当他知道你离家出走后,丢下所有的工作从香港飞了回来,他打了我很重的耳光,我不生气,我知道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我不能和你吃醋,可是严希,如果你换作我的位置,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么?
  在这个家里,因为你的排斥,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被欢迎的陌生人。我只有二十八岁,不知道该怎样做一个十六岁女孩的妈妈,也不敢奢望做你的妈妈,但我真的好希望,你能把我当一个朋友,只少不是一个仇人。
  严希,我之所以有勇气给你写这封信,说实话,是因为偷看了你的信。我知道你在喜欢一个叫严宇的男生,既然你已经有了恋爱的感觉,那你能不能理解我呢?我对你父亲的爱,就如同你对严宇的爱,我敢说,我比你爱的更深。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爱了你父亲整整四年,我从未对你爸爸做过像周五那么过分的事,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我害怕了,害怕他会因为你抛弃我,害怕这个家会抛弃我。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害怕严宇背叛你,那时你就真的能理解我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我和你分享了一个秘密。我不会把你信中的故事告诉你爸爸,虽然你们之间的感情还要经历很长很长的时间考验,但我希望你能成功。
  如果你能够原谅我,请在今天早饭的时候,对我笑一下好吗?但愿你能满足我的愿望。“
  严希默默读完了信,思绪一时间钝在那里。也许人和人之间,真的会因为缺少沟通而产生许多误会和错觉,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佟燕是这场经历的强者和胜者,没有想到,她竟然和自己一样软弱无助。
  “我对她做了残忍的事吗?”严希问自己。
  早饭全家人都齐了。严希看到爸爸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兴致并不高。佟燕为每个人切着面包,表情很不自然,因为在等着严希的微笑。而严希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一直到背着书包走出家门,严希都在跟自己做斗争。她本来是个很爱笑的人,但却为今天的一个微笑痛苦不已。最终她也没能笑出来。
  去学校的路上,严希觉得自己真的很残忍。“她一定很难过,很失望”,佟燕紧张而委屈的表情,在严希的脑海里不断浮现。
  “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严希终于下定决心走到电话亭边。
  电话接通。
  “我是严希。”
  “哦!——你爸爸刚出去。”
  “我不是找他,我就是想告诉你——可能——我还需要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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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第二十一章花痴大比拼


  彭佳慧跟着了魔一样,天天吵着要去严希家里玩。严希已经两次找理由搪塞过去,觉得再拒绝的话,就要失去这个朋友了。更何况,自己早早就去彭家玩过,朋友的要求本来就不过分。
  “小慧,你能保证不把我家里的事对外讲吗?”严希请求。
  彭佳慧一脸疑惑,“你家里有什么事嘛,搞得这么神秘!”不过她的疑团很快就自己解开了。站在严家的别墅门口,彭佳慧惊得直张嘴巴。
  “靓靓,这整栋房子都是你们家的?”
  “是呀。”
  “原来,原来你是个富家女哎,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严希笑笑,“我是个勤俭节约的富家女。”
  两个人手拉手走进门,佟燕正拿着个大苹果在客厅闲转。
  “姐姐好!”彭佳慧嘴巴甜甜地叫。“你好!”佟燕热情地招呼。“是小希的同学吧,快请进,我给你们拿可乐!”她开心地去了厨房。
  严希拉拉彭佳慧的衣袖,“你别叫她姐姐,她是我,是我小姨。”
  “你小姨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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