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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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薄-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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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抱琵琶半遮面’才好。”他笑得很欢实。
  “就怕‘遮来遮去看不见’。”我祭出岳哥哥经典的面瘫脸,不阴不阳地道。
  这个家伙彻底笑呛了,连连咳嗽着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去捂嘴,我抬眼瞟过去,见是我昨儿给他买的那一块,想不到这么快便用上了。
  正扶着他立住了顺气儿,忽听得不远处有人高着嗓子道:“谁?谁在那里?”
  哎,糟了,都怪这家伙吭吭咔咔地闹出了动静,想是被家丁听到了声音。眼看着有人提着灯笼朝着这边走过来,我一下慌了神儿,这若是被下人们看到我大晚上的出现在此处,传出去又是有违妇德之事,且还、且还同季某人在一起,这不爆出绯闻去才怪!
  正四下里乱瞅着有没有可避身之处,却见季某人大步向前一迈,一错身带得我的身体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与他背靠背地贴在一起,用他高大的身躯将我整个儿地挡在了身后。
  我正要与他保持距离,却听得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只好僵硬地立着不敢妄动,听得来者道:“季大人……原来是您哪!小的负责巡夜,没惊扰到您罢?”
  季某人笑道:“无妨无妨,是季某见今夜月色甚好,便信步闲逛,恰行至此处,小哥儿自去巡夜便是,季某还要走走。”
  那家丁便恭声道:“如此大人请便,小的告退。”说着脚步声便渐行渐远了。
  轻轻地吁了口气,转过身去,依旧搀住他,抬眼道:“季大老爷打算闲逛到几时?”
  季某人笑眯了眼睛,轻声地道:“若可以,我倒愿意一直这样逛下去呢。”
  我松开手,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先行告退。”
  他又待大笑,想起家丁恐还在附近,只好忍住,摆了摆手,道:“为兄说笑而已,灵歌莫怪。时候不早,快回房罢,夜里……盖好些,秋冬之交最易伤寒。”
  我望着他月光下高大的身影,心中一软,低声地道:“燕然哥哥还不回房么?”
  季燕然一笑,负起一根胳膊,仰头望望顶上明月,道:“为兄还想再走走,今夜……月色确是不错。”
  一时间心中万般念头却毫无头绪,只好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偏院,径直回到了我的院中。
  方一推开院门,便见房内灯火通明,一阵嘎吧嘎吧的嗑瓜子儿的声音透窗而出,直令我眉心抽痛。走三步退两步地磨磨蹭蹭进得房去,但见我那位姨母大人正秉烛夜食,桌面上堆着山样的瓜子皮儿,另还装饰着几副黄澄澄的香蕉皮。
  “我的儿!你到哪里去了?那个叫绿水的小丫头,真真是一问三不知,也不晓得脑子长在了什么地方!快快,来,坐这儿,咱娘儿俩好好说会子话!”姨母吐掉唇边的瓜子壳,由于同时还说着话,一不小心连瓜子瓤儿也一并吐了出来,下意识地垂眼看了看地上,心中似乎倍感遗憾。
  听得绿水回来了,想必是青烟依我的吩咐去欢喜儿家将她替换了回来,她自是不知我去了何处,有心问一问欢喜儿老娘的情况,无奈却被姨母死死拽住腕子,只好随着她坐至桌边,守着那瓜子儿皮山听她说话。
  “灵歌啊,你老实告诉姨母,可有心上人了没有?”姨母开门见山地佯笑着盯住我问,可见在我未回来之前她老人家已经在瓜子儿的助力下想好了要如何将我一举拿下。
  “姨母……您看您问的!”我故作羞赧地低下头,双手烦闷地揉巴着袖角。
  “你不说那就是没有啰!”姨母生怕我说个“有”字,连忙抢在前头将事情做实。
  “姨母,时候不早了,咱们洗洗睡罢……”我假笑着欲起身终止本次无规则会谈。
  “灵歌啊,这女人哪,真正风光的就是这么两年,你不趁着自己风华正茂时找个好男人嫁了,待到花容枯损时,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喽!”姨母压根儿没听我说话,只管自顾自地拉着我的手发起攻势。
  我苦笑不已,道:“灵歌的终身大事自有爹跟哥哥作主,姨母您老就放心好了……”
  “哎哟哟!他们那对儿父子管个什么用!”姨母瞪起眼睛,“就说你哥哥罢,这么大个人了,到现在还找不着媳妇儿!他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时间管你?!”
  “那姨母便多费费心,先替哥哥找一家合适的姑娘呗。”我笑。
  “嘿!这不是姨母没生个闺女么!——不说他,说你!灵歌啊,你可好好想想姨母的话,姨母是过来人,这话可不是信口乱说的。女人这一辈子就图能找个好男人嫁了,你爹跟你哥哥顾不上管你,做姨母的岂能让你这么耗下去?!你若是信你姨母就听姨母的!保准让你后半生快快活活的!”
  我一时只觉大脑嗡嗡地疼,以至于后来这位可怕的姨母又说了些什么已经半个字也听不进耳中了,混混沌沌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总算听得她说了一句:“走,咱娘儿俩炕上说去!”
  唉唉,炕上就炕上,总比坐在这儿硬挺着受折磨强。脱去衣衫躺上床去,我在里她在外,各自盖上被子,让绿水吹了灯烛,乌漆麻黑中姨母大神又开始念咒,幸好她看不见我,我才得以用手捂住耳朵屏蔽一部分噪音,正头疼欲裂地终于要进入睡眠状态,忽听得她“哎哟”地痛呼了一声,道:“我的肚子……肚子好疼!”
  这……莫非是瓜子儿吃得太多消化不良了?我强打精神坐起身,一边叫绿水进来点灯一边问向姨母道:“怎样,还能撑得住么?灵歌去让人拿些止疼药来……”
  未待我说完话,便见姨母捂了肚子在床上痛苦地翻滚了起来,直劲儿地喊着:“疼死我了……疼死……哎哟!哎哟!快叫大夫……我要死了!”
  我察觉出情况不妙来,正好绿水已将灯点上,连忙执了灯凑近了去看她,却见脸色白得骇人,豆大的汗珠儿簌簌地从额头上往下掉,面孔因疼痛而几近扭曲。
  “快去请少爷来!”我慌得向绿水道,绿水答应着飞快地跑出房去。
  这姨母的样子很像是得了急性的阑尾炎,不晓得通医术的岳清音能不能给病人开刀,又或许古代有可以医阑尾炎的秘方,哪样都行,只千万别让姨母出什么事才好,她老人家虽然市侩了些,到底是我穿到古代来后的第一个女性亲属,多少也填补了一些我这两世都未曾好好享受过的类似母爱的情份。
  姨母捂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光着脚下了床给她腾出地方,并想替她揉揉肚子减轻一些痛苦,谁知还未碰到她,她便忽地一张嘴,将一大滩秽物呕在了床上,味道刺鼻至极。
  顾不得许多,我连连替她拍着后背,顺便扯过被子盖住那呕吐物,不料才刚盖好,她便又是一张嘴呕出一滩来,若不是因她那表情痛苦难耐,我还真要当她是故意捣乱来的。
  转身去桌旁倒了杯水,想要端来给她漱口,忽觉腹中一阵绞动,全身都有着几近痉挛的急痛,禁不住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紧接着便是一波接一波的似是要将五脏六腑搅得烂掉的巨痛袭来,一时间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肉般虚汗淋漓呼吸困难,真真的一个痛不欲生!
  我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耳里听见床上姨母气息渐弱的呻吟,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有人下毒。
  




失明·甘草

  疼痛间胃中一阵翻涌,忍不住想要像姨母那般呕出来,想想若一会儿死了便要躺在自己的呕吐物中,实在恶心,于是拼命咬紧牙关死活也不肯吐出来。这天翻地覆的疼简直令我想一头撞死了之,可却又十分的不甘心,突然发觉我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做,有许多的事还想做,有许多许多的事我不想就此放手。我有话想要对某人说,我后悔我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然而我又庆幸自己什么都没说,至少让我在死之前保住了忠诚。我纠结得太久了,太累了,太痛苦了,我不停地在同自己交战,用过去和未来折磨现在的自己,何必呢?何必呢?——岳灵歌!你回来,我把这身体还给你,放我个自由吧,给我个解脱!
  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听见脚步声飞快地冲过来,一双大手将我从地上抱起,急切地在我的耳畔唤着“灵歌!灵歌!”勉强睁大了眼睛,见岳清音满面的焦虑和暴怒,一手捏在我的脉门上,眉头皱得紧紧。
  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出来,这毒似乎连他一时也不能明确究竟是何物,他的脸色愈来愈阴鹜,抱着我的那条胳膊收得用力,几乎箍得我喘不上气来。我努力抬了抬手,指向床上一动不动的姨母,岳清音大步跨过去,低头看了眼姨母身下的那滩秽物,忽而大喝着道:“取麻油来!”立刻有人应着去了,而我却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万念俱空。
  恍恍惚惚中身体一阵轻飘飘地舒畅,原来死亡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从今后连“痛苦”的感觉都不会再有。黑暗中有人叫我的名字,语声温柔遥远,我看不见,只好轻声地开口相问:“是你么?……大盗?你来接我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让我看看你好么?我有多久没有看到你的笑了呢……”
  我拼命地睁大眼睛,可眼前始终是一片漆黑,黑得令人窒息,令人几欲抓狂。我憋闷难当,难以自制地扯着胸前的衣襟想要大口喘息,想要剖开胸膛释放自己近乎被挤碾碎的心脏。一双大手在黑暗中握住了我的手,灼热的暖意透过手心传递遍我的全身,令我狂躁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大手轻轻地替我整理好被扯开的前襟,温柔地抚着我的额头和鬓角,我渐渐地平复,渐渐地再度失去了意识。
  我看不见了。
  我被岳清音救了过来,可是醒来时迎接我的只有一片漆黑。我听见身旁有好几个声音,床边最近的一个声音低吼着,道:“岳老大!丫头的眼睛究竟要怎样才能治好?!需要什么药?!需要什么药?!你说!哪怕是要阎王老子的眼珠子来换,田某也会弄了来!”
  岳清音冷冷的声音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响起:“岳某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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