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小午却抱着那两块布料满脸黑线,有谁可以告诉她,这衣服到底要怎么做啊?
抱着那两块布料苦思冥想了半夜的田小午终是不敢下剪刀,她的针线,也不过能定几个扣子勉强给自己的布娃娃做套歪歪斜斜的裙子,要让她给自己做衣服,还是从没穿过的不知道是啥构造的古代裙褂,当真是让她头疼不已的事情,可事到如今,布料也买来了,而且自己终归不能总穿着这在别人眼里另类怪异的运动服,也只有赶鸭子上架,不会做也要做了。
第二日,她吭吭唧唧的对锄头说,自己没有做衣服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裁剪些什么款式,养锄头去那张大婶家里借一套衣裙来,她好比量着缝制。
锄头虽是毫不疑心的去帮她把这做样子的衣裙给借了来,可田小午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还是无从下手,万般的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去学学这缝纫技艺,现在便不至于这般的抓耳挠腮了,技不压身,古人诚不欺吾!可等她如今意识到这一点时,意识为时已晚。
她只有硬着头皮将那布料完全的摊开,把那张大婶的衣裙平铺到布料上,尽量在心中还原这衣褂展开裁剪未缝时的样貌,然后用包里的圆珠笔轻轻的依照想象,勾勒出图样,再三斟酌,这剪刀按着这画线剪下去,确信无疑缝起来后,定然是这衣服的样貌了,才敢下剪刀狠狠心剪了下去。
历时了整整一天,茶饭不思的,终归是过了最艰难的一关,将这布料给裁剪好了,其后,便是缝了。
裙子自是好说,要简单的多,无非便是将那剪好的上窄下宽的布样捏拢了缝成筒状,在将裙边抿进去一条,细细的将边锁好了,再在腰身处捏几个褶皱便好,田小午观摩了张大婶那条裙子半响,心中便有了底气,下手也大胆了许多,缝起来的裙子,虽是针脚不够细密,倒也勉强看得过去。
缝好了下裙的田小午底气足了很多,便再接再厉的开始缝那对襟的襦褂子,谁知这褂子却跟那裙子完全不能等同而喻,即使田小午忽略那些装饰性的绣花跟滚边勾角,单单是那繁复的几个盘扣,便让小午傻了眼。
按照那剪好的布边,田小午拆拆缝缝的耗费了三天,才将那褂子基本完工掉,所谓的基本完工,也不过是指勉强缝出了个衣褂的雏形,田小午正沾沾自喜的往身上试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由于针脚不平,缝的袖子便一高一低,穿上身,像是这肩膀是斜的一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田小午看着那件自己忙活了三日,手都给针扎的更筛子似得,才缝出的衣褂,几乎是万念俱灰!
一气之下便把那件残次品丢到了一边,实在是想彻底放弃了,可想到锄头买着布料的不容易,终归又拿了起来,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跟自己打气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接受这悲惨的怨念无比的现实,将那只缝低了的袖子又拆了下来重新再缝。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喝酒了,还很多,不好意思更新完了,
来不及校对,可能有些谬误,某遥回头再修
很有负罪感啊——虽然不是故意让亲们久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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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午的轰动效应
袖子的事还好说,可这扣子田小午就实在是一筹莫展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拆下了锄头一件袍子上的一个盘扣,仔细的给拆了,又凭着记忆依着那痕迹给盘了起来,如此这般几次,才算掌握了这盘布扣的要领,终于排除万难给她的新衣褂订上了扣子。
绣花勾边之类的繁复的活计田小午自然是彻底省略了,只是将这件鸭蛋青的对襟大褂用那条深蓝色裙子的边角料给包了衣领跟袖口的滚边,看起来到也雅致。
度过了最难的一关剩下的束腰之类的便不在话下了,田小午几乎是耗费了整整五日,才终于将这做衣服的浩大工程基本完工了,田小午欣喜的穿上自己第一次亲手做的古装,美滋滋的上下打量着。
裙子长了点,不怕,往上多束一点就行了。
这袖子也长了点,没事,干活的时候挽起一点也不碍事。
这衣服肥大了不止一点,无妨,自己还在长身体,总会长高长胖些的,这是未雨绸缪,以后就不用怕衣服小了穿不下啦。
糅蓝色的长裙,鸭蛋青色的对襟广袖上杉,同样糅蓝色的束腰垂带子,总之,再忽略那细细看去蜈蚣似的歪曲的针脚,那有些不太平整的领子,那略有些不太对称的衣襟,那大小各异的盘扣,这件衣服几乎是堪称完美了。
这整整几天,田小午除了为锄头准备中午跟晚上两顿饭以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一头扎在这缝衣大业上,锄头从来都不知道做一件衣服要这般的费事劳神,几乎以为她是着了魔了,见她那废寝忘食两眼放光的样子,还以为她要在这布料上给绣出几朵金花来。
不过,因这几日他要连夜赶着搓这捆麦子的草绳,也无瑕去顾及她,每到晚上,锄头趁着月色在屋门口搓那草绳,田小午便在屋里那家里唯一的油灯下,缝她的那件仿若永远缝不完的衣服。
两人各自低着都,专心的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清风送来槐花的清香,院中的那棵粗大的苹果树将满树的繁花摇曳出几丝妖娆的味道,夏夜的蛐蛐奏着那美妙的小夜曲,整个破败的院落是从未有关的和谐与安详。
锄头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田小午,回头看一眼静谧的夜色,竟然觉的心里是那般的舒坦满足。
原来,这个破落的小院,有一日,也会有家的味道啊。
自从那日张大婶来过之后,锄头家来了个天仙妹妹的消息便风一般的传遍了整个旺子村,这几日锄头因是白日多是上山或是下田,田小午又一门心思的专心致志的闷头做衣服,怕这院子里有什么响动她在屋里听不真切,便索性让锄头锁了这院门,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忙活她的针线活。
因而那些闻风而动来看热闹的好事的村里人,几次来锄头家想探个虚实,打探些八怪,都被那把门的铁将军给拦在了门外,所以,只得好奇的在那矮墙外踮着脚尖巴望着瞧瞧,晚上想来串个门子,又苦于要忙活这麦收的草绳麻袋等事物,总也抽不出时间,这般下来,要瞧瞧这锄头家的天仙妹妹的想法念头却是有增无减越发的挠的心里痒痒,尤其是那几个壮年的小伙或是村里的未成婚的汉子,已是在多方打听着这锄头表妹是何方人士,可有意在这旺子村常住的问题,惹得村里的婆娘们聚在一起就七嘴八舌的当笑话似得议论着,但是为这鲜少有什么新鲜事的旺子村增添了不少的话题。
往年间,马上就要麦收了,这麦收时节为了抢收都是几家搭伙干的,锄头家在村边边,外面出了山跟田地就是这旺子存不能耕种的盐碱荒地,村子里的人都在这一片收拾麦场打麦子晒麦子,锄头因是挨着近便,以前早就挨着家就近收拾了一块打麦子的场地,这两日便早出晚归的洒水滋润一年没用的麦场,忙着碾场,不知为何,今年来锄头家商讨跟他合伙麦收的人明显的多了起来。
锄头地少,就那么两亩地,人也能干,一般来说自己抢收个两三天就能收割完,是个极好的劳力,村里人都喜欢叫他来帮忙,不过因为他没车没马,往回运这麦垛子跟随后的犁地耕种都要借这合伙人的车马,这农村,车马可是比人的金贵稀缺的东西,尤其是对这贫穷的旺子村来讲,全村有马有牛有车的人家屈指可数,一般的村户找合伙的先是对这些有牛马的人家是趋之若鹜,所以锄头虽是能干可往年来跟他合伙麦收的倒也不是很多。
今年不知为何,却是突然间的多了起来,且都是晚上上门来主动邀他合伙,锄头有些受宠若惊。
但他后来发现来的人皆是清一溜的瞧瞧的斜着眼往他那在里屋里忙活的小午妹子上瞅时,才当下明白了几分,锄头不傻,知道他这里多了个妹子的事怕是全村人尽皆知了,这些人来倒也不是恶意,不过是乡下人的好奇,还有,这村里因是重男轻女的习俗较重,风水也向来是出生的男孩较多,向来男多女少光棍颇多,很多人家虽是几个兄弟,却没一个闺女,旺子村又偏远贫穷,穷山恶水的,外村的姑娘也不愿意嫁进来,所以很多象锄头这般的小伙子都讨不到媳妇,尤其是那些个三十多的老光棍恨不得见个母猪都能当貂蝉,何况是听说来了个水灵灵白生生的大姑娘,便都蜂拥而至,找个由头看一眼田小午,即使见不着,跟这锄头探的几分消息解解馋也是好的,所有,今年各家都想来跟这锄头合伙收麦子,那些个眼睛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盯着那破布帘子后面晃动的曼妙的人影,恨不得能长出个钩子将那道女子的影子给勾出来看真切似地。
锄头知道,这些个人的心思,也知道他们其实倒是没什么坏心,就是见不得来个未婚的姑娘,说实话,即使是个半老徐娘或是带孩子的寡妇他们都当成是王母娘娘一般的供奉着,何况是小午妹子这般的标致的黄花大闺女呢?
虽是理解,可心中不知为何却还是有几丝的不痛快,他便胡乱的找个理由把这些个人都给搪塞了回去,只是日日来的人还是那般的络绎不绝,锄头一面交代着田小午在里屋待好了,没事莫要出来,说都是些乡下汉子,冲撞了她便不好了,一面自己拧着头皮应付着。
锄头往年都是跟张大婶家合伙,一是近邻,走的近些,二来张大婶喜欢锄头是干活的好把式,人也实诚,干活卖力,锄头也感念张大婶这些年的照顾,虽然两家都没啥车马,但好在张大婶家四个儿子,有三个已是跟锄头般的壮年劳力,干活的好手,最小的十岁的鸭蛋,也很能帮得上忙,加上锄头,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