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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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桃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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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句的那一瞬间,展鸣的心跳猝然停了几拍,下文却只是保护她,展鸣有丝愠怒,冷淡地直视前方,不予理会。
  苏小沫的目的也只是每天唠叨一遍,产生催眠效用而已,并不一定要他马上接受她,反正爹爹是他的顶头上司,有的是办法将他留在身边。
  回到寝室时,秦无欢仍睡得香甜,他昨晚见妻子没留宿眠月楼,走时似乎也无甚留恋,兴奋异常,回家便抱着妻子求欢,累到现在还没醒。
  走到床边,苏小沫好笑地瞄了他几眼,忍不住想着:锦瑟和文纨现在醒来没?呵呵,估计文纨昨晚心疼死了,若早知道最后能渔翁得利,她恐怕不会报那么高的价,而宫深雪那个家伙,一定会照一千九百五十两收费的。
  现在刚到巳时,文纨的确还没醒来,但锦瑟却早早地起床,在热水中洗了几遍身了。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避孕,昨夜喝了助孕汤,他非常担心自己会怀孕,平时一大早,文纨的贴身小厮文蔚,便会将落子汤端来给他喝,今天却一直没露面。
  文蔚定是被老板给绊住了,锦瑟忍不住苦笑,老板答应事后给他自由,事后……多么遥远的事情。他这次的任务是嫁入文家,打探文太师的一举一动,谁知道会打探到什么时候?
  锦瑟期盼着的文蔚,的确是被一个风骚的女人绊住了,此女是眠月楼的妓子,一大早在厨房巧遇文蔚,便开始勾搭。
  “让开!”文蔚忍不住喝道,他心机极重,是文太师特意安排在女儿身边,帮衬女儿的,此时被人缠住,便忍不住怀疑是锦瑟,想父凭子贵,嫁入文家。
  文蔚一手端着落子汤,一手挥开牛皮糖似某妓子,飞快地来到碧月阁外,轻叩房门三下。
  正在水桶中发呆的锦瑟,一听这叩门声,便知道是文蔚,心中倏地升起无数希望,应了声“稍等”,急忙擦干净身体,穿上衣物。
  叩门声惊醒了文纨,她忍不住火大地吼道:“滚!过一个时辰再来。”
  门外的文蔚坚持原则,“小的是来给锦瑟公子送汤药的。”
  文纨咬牙切齿地低低咒骂了几句,无奈起身,打开房门,落子汤必须在同房后几个时辰之内饮下,否则无效。
  文蔚将碗放在桌上,等着锦瑟穿好衣服,亲自看着他喝下去。
  但文纨瞧见从屏风后转出来的锦瑟时,立即改变了主意。
  沐浴后的锦瑟,穿了件杏色长衫,腰间系根墨绿腰带。文纨激动得浑身颤抖,居然……她的贵人居然是锦瑟!
  前两天,有位世外高人指点文纨,她若想有子嗣,必须找到她命中的贵人,由贵人先怀孕生子,她文家才会香火不断。而这位贵人,必定会在某日,身穿杏色长衫、腰系墨绿丝带,若她能有缘遇见,一定不能错过。
  文太师和文纨想后嗣,几乎都要疯魔了。文太师生了十来个孩子,却纷纷夭折,只有两个长大成人,小儿子还是个傻子,唯一能传宗接代的,便是文纨。但文纨的夫郎却一直未孕,让文家焦急上火,几乎天天到庙里烧香拜佛。
  这会见到了高人口中的贵人,文纨当然不可能错过,虽然锦瑟的身份低贱,但只要他怀了身孕,日后她便会子嗣不断,她又不会把家业传给个贱人生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文纨想也不想地准备将汤药洒到窗外去,文蔚急忙拦住,悄声道:“小姐,恐防有诈。”文蔚知道贵人一说,但偏偏是锦瑟,他觉得太过巧合,十分怀疑那天庙中的所谓高人,是锦瑟买通的。
  文纨不耐烦地撇撇嘴道,“护国寺是皇上所建,寺内的高人怎么会诈本小姐?”
  文蔚没理会小姐,直接盯着锦瑟问道:“锦瑟公子何故做如此打扮,这颜色配得太差了。”
  锦瑟低头看了看那根腰带,无奈地笑道:“小青不知怎么收拾的衣服,我找了半晌,都没找到这件衣衫相衬的腰带,只好随便拿根系上,一会让小青给我换换。”
  这答案合情合理,文蔚沉吟片刻,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万一那高人所言不虚,而锦瑟又真是文家的贵人,他却挡住文家的香火,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他眼珠一转,低声对小姐道:“若他能怀孕,便是高人所说的贵人。”
  虽然喝落子汤是必要程序,但其实文纨能不能让男子怀孕,还真是个问题!如果锦瑟真能怀上小姐的孩子,也许真是文家的贵人也不一定。
  文纨一听,立即拊掌,“对啊,一试便知!”
  文蔚立即吩咐家奴去请文家的专属大夫,先要保证锦瑟此刻并没身孕;再让小青去请春妈妈,他要将锦瑟包下,安排到文家的别院去住,必须百分之百地保证锦瑟将来怀的,是文家的骨血。
  锦瑟眼望着那碗落子汤倒入花盆中,脑海空成虚无,难怪,难怪老板一定要他做这种不伦不类的打扮,原来早有安排。

  第二十五章 借田播种

  文府专属的李大夫在为锦瑟把过脉后,确认目前没有身孕。锦瑟之前的几夜,都是被文纨买下的,因此可以肯定将来有身孕的话,应当是文纨的无疑。
  确认了这点后,文蔚便请来春妈妈,商量一下包月的价格。
  春妈妈听说文纨要包下锦瑟一个月,先是大声恭喜锦瑟恭喜文大小姐,接着便漫天要价,夸张地形容锦瑟红得发紫的程度,每夜陪宿的价格,再三言明有他在,就能带来无数客源,冲着他而来的客人,即使当晚点不到他,也会点其他人云云,这么一番折算下来,包月的费用定为纹银二万五千两。
  文纨张口便想答应,被文蔚拦住,他冷冷一笑道:“春妈妈好大的胃口,二万五千两银子,只怕都能为锦瑟赎身了。我家小姐看上锦瑟,那是他的造化,也是你眠月楼的荣幸,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驳我家太师公的面子,那咱们也只好作罢。”说罢便强拉着小姐往外走。
  春妈妈忙上前拉住文蔚的衣袖,讨好地笑道:“文公子这是说哪的话呢?咱们哪里敢驳太师大人的面子,价钱好商量嘛,锦瑟对文小姐痴心一片,我春妈妈哪里会做捧打鸳鸯的事?”
  可惜文蔚心意已决,拖着三番四次想回头的小姐,头也不回地出了眠月楼。
  侍卫们阻拦住春妈妈欲上前的身子,她只能张大嘴,不知所措地看着几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宫深雪听到春妈妈的禀报后,并未像她预料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悠然地看着香炉中燃起的心字回烟,夸奖她道:“你做得很对!太快放人,必定会惹人怀疑,你好好等着就是了,不出三天,文家便会来赎人。不过这三天嘛……”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轻轻地一摆手,春妈妈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心中忐忑不安地猜测着这三天会发生什么事。
  掌灯时分,是花楼的客人来得最多的时刻,一般喜欢喝花酒的人,都会在晚餐前便到楼中报到,挑选自己中意的妓子,先玩乐一下再宿夜。但今天的眠月楼前,却站满了持刀肃立的官兵,客人们吓得退避三舍。
  春妈妈急得团团转,不停地陪笑脸问官兵们,带兵的长官是哪位,不知眠月楼有何得罪之处。但官兵们都冷淡地拒绝回答。
  直到戌时,才有一名全身轻便战袍的男军官,慢悠悠地骑着马晃过来。
  春妈妈立即上前请安,“陈校尉,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挥手叫楼中的姑娘们过来伺候。
  那军官正是御林军的陈子安校尉,他也算是眠月楼的常客,此时见春妈妈一脸谄媚,夸张地叹口气道:“春妈妈,陈某也是无奈,有人举报,在你这眠月楼见到位通辑犯,陈某奉命搜查,还请妈妈见谅!”
  春妈妈立即大呼冤枉,又忙将陈校尉请进楼内,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番,官兵们在楼内搜查几遍后,无果,陈校尉便回营中交差了,可是仍然将官兵留在楼外,将眠月楼团团围住。
  无论春妈妈如何求情,陈校尉都是一副万般无奈的模样,感叹着他也是身不由已,军令在身,不得违抗,还笑称,士兵们只是守卫在此,并不会阻拦客人进出。
  可是,有谁会到被官兵包围的楼中留宿?一连几天,楼外的官兵都没撤走,春妈妈每天跑到天都府处求情诉苦,都被知府大人三言两语打发了回来。
  第五天的上午,文蔚再次光临眠月楼,笑问春妈妈这几日生意可好?
  春妈妈立即便明白,原来是文太师搞的鬼,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陪笑脸,请文蔚向太师大人求情,放过眠月楼。
  “这很简单,”文蔚蔑视地轻笑,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放在桌面上,“这是包下锦瑟公子一个月的银子,如果将来小姐打算娶他的话,文府会再送上五千两,作为赎身的费用。春妈妈,你意下如何?”
  春妈妈的脸色极其难看,这分明是打劫,才一万两,依锦瑟现在的价码,不过一个月便赚回来了。
  文蔚不动声色地啜口清茶,淡然地道:“不知一年不开张,日后还会不会有人记得锦瑟。”
  威胁!恶毒地威胁!春妈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心地道:“锦瑟我是将他当儿子一般疼着,能得文小姐的青睐,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春妈妈我高兴还来不及。”说罢,飞速地将银票收入囊中。
  文蔚冷若冰霜地笑着,锦瑟收好包袱,住进了文家安排好的别院。别院内安排了服侍的下人,和监视的守卫,文蔚临走前,旁敲侧击地警告了他几句,别妄想靠着小姐的宠爱,便飞上枝头作凤凰。
  一切都如同宫深雪意料的一般顺利,唯一不太满意的是,锦瑟只是住在别院,看来想嫁入文家,还要加把劲。
  是夜,文纨与锦瑟春风几度后,并没留宿,而是回府亲近自己的夫郎。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道黑影,窜进了锦瑟的房间,将老板的吩咐耳语给他,随即神秘地失去踪影。
  锦瑟浑身颤抖着,心紧张地收缩成一团,老板真是神通广大,居然安排了一个丫头到别院来,而这个丫头的作用,就在于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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