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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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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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婉楼石室那边,楚霸在火药爆炸一刹那携着长公主和浑身插满针处于昏迷中的黎司桐陡然腾空掠起,一阵强劲的冲击波夹着万千碎石将他们瞬间冲出好远。三人翻滚着落在一丛青草中,大长公主背后箭伤加深,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却全数吐在了蒙面黑巾上。

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一把扶起半身赤裸的黎司桐,悲呼,“桐儿……”

黎司桐昏然不觉,楚霸一把提起他,站起望向来路,他的护卫逃出来的不多,却不知被黑衣人抱着的花著雨如何?

“大胆五毒教徒,居然敢在如网般的包围下还敢逃跑,是视我们城防司为无物了吗?”

随着这一声,之前那个发号施令之人已带着众多官兵又包围上来。

现在总算看清了他的面容。楚霸微眯了眼,如果不是他记性好,还真要以为他是城防司的人。可惜,此人曾在军机营的一次较武场上露过面,名叫周大鹏,是陈太傅的女婿舒大将军的亲信。此次由他以城防司之名来秋婉楼对大长公主母子下毒手,分明与太后脱不开干系,或者根本就是太后一手策划,一定要置人于死地。

想到之前秋婉楼里突然里外皆冒出无数扮成老百姓的官兵,那惨无人道的杀戮,一些暗卫的拼死抵抗,直至一连串的爆炸,瞬间便将秋婉楼的防守摧毁。而当阿信拼死逃出来报信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是一个阴谋。若是他能心硬一些,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涉及到姑姑,司桐,还有那个总是笑得内敛狡黠的女孩子,他绝不能坐视。当即就带了三十个好手乔装冲进来,他不求别的,只望能救出他们三人,只望他们没有被阴谋者置于乱箭之下,最后还要背上与邪教徒勾结的恶名。

“我们并未行伤天害理之事,城防司忽然出兵屠杀,是否才是草菅人命?”他毫不在乎地扬眉一笑,逼仄着声音大声道:“放马过来,看老子是否怕你们这些龟儿子?”

周大鹏神情森冷阴鸷,“邪教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城防司的职责就是让京城百姓安居乐业,岂能容尔等暗地谋乱?”

楚霸眼角暗扫,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废话少说,想干就上。”

周大鹏森然一笑,挥手,“邪教贼子当诛,射!”

而就在他说射字之时,楚霸已挥着他那可挡利器的古怪大袍腾空而起,早已防他此招的周大鹏身形蓦然朝他激射,掌风如刀,势要击伤这位功力高强者,方能让长公主母子死于乱箭之下。

楚霸半空换势,踢脚,横扫,以不可思议的弯度折转身体,竟是一脚扫中周大鹏右耳,借势迅速朝右飞纵。

周大鹏闷哼,同时半途趁身形下坠之势奋力探臂一握,已捏住昏迷中的黎司桐脚踝,他猛然一扯,去势已成的楚霸不及停住,黎司桐已脱了他的手掌滑向地面。

“桐儿……”落于墙头的长公主发现黎司桐被掳,失声惨呼,挣扎着就要扑下去。

楚霸回头看到周大鹏已踩着黎司桐脖颈,就知大势已去,再下去陡增伤亡,闭眼一叹,一指点晕长公主,避着箭势飞掠而去。

而就在他身影才掠去不远,他却没有听到身后周大鹏发出的凄厉惨叫,紧接着更有恐怖的哭叫声……

高山启动马车,出了那家静僻得古怪的院落,就径直上了主道,道上到处都是神色紧张的官兵,他只当自己是个普通的车夫,该避就避,该让就让,慢悠悠的把马车往城西赶去。

马车内,花著雨扯下包着头脸的破衣,一手把头发理了理,才捂着左手臂往后靠坐在青缎靠垫上,再也不想动弹。

方篱笙从矮几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见她不动,皱眉道:“为什么不把伤口处理了?也不怕那上面有毒?”

花著雨闭着眼,“就是知道有毒,我现在才不想处理。”

“这是什么逻辑?”

“估计等会还有官兵盘查,若是我现在就处理了伤口,疼痛定会让我露出破绽,就现在这样,我还能多坚持一会。等出了封锁地,我再处理伤口不迟。”

方篱笙摇头,近前一把掀开她的衣袖,“你如此思前想后,好像思虑周祥一般,焉知如此折磨自己的人才是最愚蠢的人。我可不想自己收了一个愚蠢至斯的弟子。”

花著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拍他的手,方篱笙一把握住,盯着她手臂伤口的眸子黑气渐渐聚集。良久,才抬起眉眼柔声道:“乖,别动,是毒蒺藜,如果现在不取出来,等会毒血流进心脉,就算你医术高超,恐怕治起来又麻烦又要受很多苦,不划算。”

花著雨审视着他,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可是……人与人之间哪里会没有利益的关心?之前她与他素不相识,他便在半月湖救了她,后来在大殿上,亦是他帮她破了顾正凉的毒计,一再在人前隐藏遮掩她的实力,是真的因为关心吗?

她不相信。

世间没有无故的爱,也没有无故的恨,就因为这样,她才一再忽略他的好,并不是她不懂感恩戴德。

而现在,他更是以所谓的教习师父之名救她护她,却让她心内愈发惴惴不安,她怕习惯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然后,他再暴露出他可恶的用心……

方篱笙此时已从小几的屉子里拿出剪刀纱布,花著雨再次伸手挡住他,“我自己来。”

方篱笙看了她一眼,淡道:“我昨日说过什么?若是不去西山马场或是迟到,后果自负。结果你不仅没去,还把我之前交待少惹是非的话当了耳边风,我看你还是留点力气等着稍后的惩罚,不然,你还要当我这个师父是拿着好玩的。”

花著雨失声道:“不是吧,都成这样了,还要惩罚?”

“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等到了西山马场,定让你见识我的手段。”方篱笙拉长声调,语气却不容置疑。

花著雨一脸郁闷,“我可是伤者,你怎么不能通融……啊……”

方篱笙就在她一恍神之际,已把深陷入肉的毒蒺藜起了出来。随即拿了一个瓷碗,不断挤着黑血。

花著雨痛得身体打颤,她强自忍着没有痛哼出声,待用茶水清洗干净上药包扎好后,方篱笙才把痛极的少女放到软垫上,拨了拨她散乱的额发,温声道:“休息一会,若是睡着了,倒可以减少痛楚。”

花著雨无力回他,只能闭眼把身子蜷成一团,像一个受了惊的小猫。

方篱笙给她身上盖了一个薄毯,收拾了一地狼藉,方缓缓坐下来。

他十指交握,半倚车窗,借着些许从缝隙里透进来的天光,望着少女因疼痛而皱紧的眉头,眸光淡淡沉静。

这时高山在外面压低声音道:“长老,这一路虽有人盘查,官兵知道是长老的马车倒是顺利放行。可是属下现在看到四皇子带着一众人在前面盘查,这下恐怕不太好蒙混。”

“还来不来得及调转车头?”方篱笙眉目不动,问。

“四皇子已经看到我们的马车了,调头恐怕更要生疑。”

方篱笙容色淡淡,“那就往前。”

此时车速平缓,街道过往的行人并不多,想出这条平日很是繁华的街道的,都要经过那一字排开由四皇子楚明秋亲自带领的盘查队伍。这里,恐怕是防止秋婉楼五毒教徒逃走的最后防线。

有几个平民装束的人手里提着扁担畏怯地走上前,一个长官模样的人盯着他们大声喝问,“干什么的?”

几个人缩着脖子惧怕道:“长……长官,我们是为如意坊送柴的,是附近的樵夫……”

长官威武,厉声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樵夫?把身上的衣裳解开,把衣袖全部挽起来,检查!”

虽然是大庭广众之下,几个樵夫就算不好意思,可是为了小命,还是抖抖索索的解了上衣带。当一个矮个子樵夫把衣袖挽起来时,右臂不知被什么东西伤了一块皮肉,还有未来得及止住的鲜血在流,那长官顿时变了脸色,凶神恶煞般喝道:“有伤!一定是五毒教徒,抓起来!”

几个樵夫吓得软倒在地,其中有胆大的大呼冤枉,“大人,这个伤是刚才小的经过秋婉楼时被飞石所伤,我们并不是五毒教徒……大人饶命啊……”

凶神们才不听他们卑微的解释,一个一个如串绳子般将他们反剪捆绑。

摆了桌案坐于树荫下的楚明秋对眼前的事似未所觉,只是边喝着茶,边眯着眼望着来路上那一辆出奇沉静的青油马车。他的手指渐渐暗自握紧茶杯,指骨隐隐开始泛白。

遮得严实的青油马车终于被官兵拦下来,高山勒停马车赔着笑,“官爷,这是南北同盟会方长老的坐驾,可否通融一下?”

为首的长官一愣,南北同盟会虽无实权,却关系到与南胡的邦交,如果轻忽待之,恐怕要惹麻烦。忙朝楚明秋看去。

楚明秋起身一笑,朗声道:“想不到方长老为了筹粮之事足迹无处不在,上次是在皇宫,此次却在信阳街,本宫大感幸会。”

他亲自走到马车前,一根修长的手指自里面撩起车帘,方篱笙清透的容颜出现在他眼前,“方某何尝不是与四皇子同感?若不是小徒顽劣误我时间,加之四皇子又有公务在身的话,今日倒愿与四皇子一叙。”

他的微笑坦荡磊落,自比那谦谦君子还要诚挚几分。

楚明秋的眼眸往昏暗的车厢里飘,仍然在笑,“想不到方长老才收徒,便有了别人所没有的烦心事,不知道七小姐又如何烦恼了方长老?”

方篱笙屈膝半倚车门,声音云淡风轻,“敢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刚才才把她从万源米铺揪了出来,结果就跟我闹别扭到现在。如今都日已偏西,我实在没有把握把这等顽劣之徒教好,如果四皇子肯帮忙,希望能让皇上另找他人来教。”

楚明秋暗观他神色无一丝可疑,眸光不由一深,此人明明与太子极熟,之前他的人也极肯定的说见到太子接到消息后就从东宫出来了,肯定会关注秋婉楼,甚至会亲自过去。而刚才秋婉楼那边明明闹得动静很大,还从皇宫调了禁卫军,看来长公主母子已经完全覆灭,那么太子究竟有没有过去?花著雨究竟是不是长公主所请的那位隐世神医?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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