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起的欢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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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起的欢乐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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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言无忌,天真可爱,使她难得松下心神。待到柒儿在门外说小公子的药好了,看他乖巧的喝完苦药,许晚之故作教训的笑他学小狗吐舌头。小家伙被爹爹欺负,作势睡觉去。她被逗乐,十分官方的嘱咐屋中男人好生照看,然后摸摸小家伙的头,顺势离开含章院。

  纠结

  心中终于渐渐的升起一些不确定,初来时如何惊异愤怒自不必说,打量着周遭陌生的一切,潜意识却告诫自己必须镇定下来,深思后又觉得自己不必如此惊慌。她不是这里的人,一定能回去的。
  许晚之每日里大半时间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就是因为她认为睡着穿过来,就应该会睡着穿回去。
  然而——整整一个月了!
  这具身体并非她本尊,还是错掉性别的,用了一个月,根本不可能生出任何感情。何况各种身心不适,种种烦乱一日一日催逼着她的忍耐到达极限……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耍她?
  她不在乎骨头是不是会睡散掉,更不在乎会不会一睡不醒。但这种毫无结果的盲目教她心中逐渐焦躁,几乎开始思考是否该用“激进”的方法,来摆脱这一场荒唐的梦。
  女尊国的男主君,哈!这一切真的,让她找不出更可笑的事情来比较。
  柒儿从小跟着原主徐宛,似乎也发现了不妥。他虽仍是日日面色越发淡然,更加不发一言,却于细节处内心的隐隐暴躁藏匿其中,不能轻易触碰,因此每日唤他起床的次数越发少了。
  许晚之一叹,真是个察言观色的孩子。
  也许是那个“激进”的想法触动了心底那层迷茫,她心中竟然蓦地一松。来到这里一个月,每天昏睡,竟然除了“儿子”的含章院,没踏出过自己的房门一步,后来那孩子来看过几次,都随意打发了。
  被老天摆这么大一道乌龙,就算要去死,也该死得回本些吧?而且到了一个新时代,异国体,又处在疑似上层社会里,不用忧心生活问题,她还不好好四处领略一番,真是吃亏了啊!
  怀着这种“好好玩几天再走”的想法,在柒儿疑惑的眼神中,某日许晚之在早晨就起了床,先是到树下站着做了会儿有氧呼吸。然后,从曲家大宅开始闲晃起来。
  曲家貌似颇为富贵,花草树木,楼檐飞阁,假山云池皆是精心之作。令闲得无事的某人,无一不细细观赏一番,觉得景致不错时还会停下来默默静坐片刻,这行径令来往下人惊奇不已。
  “主君,这花可有什么不妥……”
  于氏老伯为曲家种花几十年,大家都习以为常,到了开花时节,偶尔能得主子赞一声好,就算荣幸。哪知这个病了一月几乎不出院门的主君,几日来逛遍府中花园,刚才看到自己在这里培土,竟然走过来,也不多言,静静看了半天,让他实在不知这位主子是何心思,不由小心局促的开口。
  “没有,大叔,你种的花很漂亮。”
  许晚之眉眼带笑,于氏老伯听出他真心称赞,连忙弯腰一礼:“呵呵,主君谬赞了,老奴活了几十年,只会侍弄这些花草罢了。”
  微微侧身躲开那一礼,她随着老伯重新翻动的双手看去,满园芳菲竞相争,一只紫色的蝴蝶堪堪停在一朵不知名盛开的花瓣上,颤动起绒绒的翅膀上,一上一下,忽闪忽闪。
  “花儿开得这样精神美丽,不负蝴蝶的流连期盼,大叔这份心思,是真正懂它们的人。”
  老伯听罢,笑了一笑,手中捞过一朵黑斑红心的大花,细细抚摸着它的花叶,执起旁边的水壶,温和的洒上些许。
  许晚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禁不住好奇的凑上去两指合住,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大叔,这是什么花?”
  “它叫怜子。”
  莲子?
  “是怜卿为吾子之意。”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来,为她解了惑,许晚之和老伯同时偏头看去,一个身着绛紫色锦裙的高挑男子施施然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小厮,手里捧稳一个小锦盒,由管家亲自带路领进来。
  老伯连忙弓起身,先是给管家行了礼,知这男子必定身份尊贵,便也向男子道礼。
  男子在三步外停下身子,直接将视线顿在许晚之脸上,上下打量一眼,弯唇一笑:“听闻曲家正君久病,本卿心忧,今日一见,倒是大好了吧。这颗百年小参,还请不弃。”
  小厮疾步躬身递上,她转向这方紫色锦盒,出门时没让柒儿跟着,更不会有亲自去接的想法,对上男子含笑的眼,眉梢轻轻一挑:“你哪位?”
  这语气有些无礼。
  管家额头顿时一汗,知道这位主子素日不去参加那些公子们的集会,却没想他连余陵一郡之卿都不认识,在更多的动静生成之前,略进一步回到:“主君,元龄郡卿听说您身子不适,早前遣过家人问候,今日特来探视。”
  一个郡卿特来探视他一个普通商家之夫?
  “嗯,我知道了。”
  便有什么心思,许晚之绝计不会放在心上,礼貌的冲他点了个头,淡淡回了一句“谢谢”。
  那小厮瞬间愤怒起脸色。
  管家拱着手,神情也很尴尬,带着不可捉摸的疑惑。
  元龄眉头一动,同样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他以前自然听闻过这位曲家正君之事,虽未亲见,多少夫郎暗地里说他不敢出来见人,没想竟是这般高傲么?
  以他的眼光,眼前这位并非不懂周旋之人,却还对他这样无礼,是半点不在乎他这个曲家主君的身份呢,还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个郡卿的身份?
  真是,有意思哪!
  老伯一直低着头,不多听主子们的事,然而,许晚之清爽有礼的重新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叔,它为何叫怜子?”
  场中众人都几不可闻的噎了一下。老伯哪里敢贸答?
  “不如让本卿来卖弄一下如何?”元龄擦近他几步,伸手顺了一下刘海,不经意的显出他精致的侧眼,眉眼笑意愈深,“怜子乃我大勋独有的花,养之不易,可见这位花匠爱花之心令人赞叹。”
  “郡卿谬赞,老奴惶恐。”
  老伯连忙躬身拜道。
  许晚之本来无意与无关之人多谈,听他称赞老伯,为人品值长了几分,心底的排斥减缓一点,也就将视线停在他身上,等着下文。
  “据闻大勋起始时,有对父子流落山中,那父亲极爱其子,想着爱子没有玩伴常于山间玩耍,就日日在他身上备着烧过的肉食,外焦内鲜,黑底透红。遇上猛兽便扔之其食,竟也没有动物去伤害他。可是一日那孩子走的远了,再也没有回来,那父亲寻而不得,执念不消,每日每日的烧好肉食以防他们饿了吃自己的孩子,引来了无数山兽,却再无其子的踪影,后来那扔在门口的肉糜,渐渐腐烂干裂,竟长出一朵朵这样的花来。”
  这样的传说在从小被古今中外各种故事染耳的许晚之眼里实在不算稀奇,知道其来历,礼貌着淡淡点头一笑:“谢谢郡卿讲解,很贴合花意。”
  道过了谢,便转身离去。
  古来,多少男儿对着此花长吁短叹,多少父亲抚其流泪。
  元龄见他反应如此之淡,不由诧异,渐之笑道:“曲主君,你不觉得,这故事令人颇多感慨么?”
  “与我何干?”
  如此含着疑惑的反问,些许茫然,些许无奈。她自身已是一桩难解的线头圈,只是兴起时知道想知道的,若说要替古人担忧,她哪有这个心力。
  元龄眉头一皱一挑,总觉得这不低身不道别,已经转身的人眼神太淡了,即使他刚才还与自己搭过几句,他隐隐有种错觉,这个曲主君,怕是下次再见到,都会不认得自己了吧。
  管家曲禄也忍不住望着他缓缓的背影,不禁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主君这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谁敢动我

  凡是余陵的公子主夫,还没有如此拂他脸面的人,不道礼不请茶不献媚都算了,可是他人尚且活生生站在这里,你好歹也该应承他一下么!
  元龄思绪浮动,瞬间便做了一个决定:“曲主君,五日后,余陵公子的清心宴,届时请移驾前往。”
  他亲自相邀,他还能拒绝不成?
  许晚之慢慢的已经走出一小段,快要穿过廊亭,听这话是说与自己,转头瞧他一眼,微微摇摇头:“谢谢你的盛意,不用。”
  拒绝的如此理所当然!
  元龄眸光一动,他身边的白衣小厮一下站出,指着许晚之:“曲主君,郡卿有请,你如此推却,怎么,是要打郡卿的脸面不成!”
  若是其他人听了这话,双方关系算是上升到了一触即发的紧张,许晚之微微一挑眉,奇怪的看着他:“我们第一次见面互不相识,我打他脸面干什么?你们的余陵公子清心宴,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凡是公子们,哪个不巴着我家公子——.”
  “小立!”元龄蓦然喝止他,扫了一眼神色尴尬与惶恐的管家和老伯,转向眉间些微不耐的许晚之,浅笑道:“曲主君见笑了,小侍无礼,反正无事,元龄今日便就此告辞罢。”
  “请随意。”
  这话毕竟是对自己说的,许晚之礼貌还是养的不错,客气的答了一声,等他带着气愤的小侍迤逦的转身,自己再慢慢走开。
  不过与陌路人相逢相错,许晚之根本未往心里去,殊不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曲家亦有多嘴多舌的下人,虽然被管家严加叮嘱,这事曲曲折折,竟也钻着缝隙透了出去。
  无非是曲家深居简出的正君,大病一场,突然变得如何虎狼凶悍,不只让曲家主不得纳小,竟还将她逼得几月不归!尤其不长眼的是胆敢与亲自上门拜访的余陵第一公子元龄郡卿发生口角,扫其颜面,实在有违夫德,不配为大家之夫……一时让人青眼异常。
  任凭你谣言多么邪乎,许晚之的小院总是不受任何风吹雨打的沉静,连着几日将这个古代庭园逛了一遍,那丝新鲜感减退,又觉无趣,想着再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就准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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