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妾如星君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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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妾如星君似月-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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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着闭上眼睛,手指有意无意的丈量着她头发的长度……忽然心中一动,他倏地睁开眼睛,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劲儿他一把将她拉出怀抱,扭过她的身子,目光凝在她的发上。“咳咳!”刚要说话,却被一口气噎在喉间,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了?”洁儿惊惧的转过身抚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抬手挥开玄墨、玄砚的搀扶,他努力的隐忍着喉头的咳意,赤着双目,喘息不定声音发颤地问:“是谁剪了你的头发?是谁?”

众人皆是一惊,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齐齐的望向洁儿。

“玄芷!”澹台冉皓一声厉吼,眼中的怒气犹如滔天巨浪,铺天盖地的向她涌去。

单腿跪倒于地,玄芷深深的垂着头,喏喏地说:“属下该死!”

扶住澹台冉皓盈满怒气、摇摇欲坠的身子,洁儿十分茫然。不过就是剪了一截头发而已,他至于如此生气吗?!而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又为何既担心又同情?!

“别怪玄芷,是我自己剪的!我只是不想让康平王府的人这么快便发现我不见了,所以用它来故布疑阵。”

转眸看向她清澈而美丽的眼睛,澹台冉皓一阵心痛与懊恼,伸臂重将她揽入怀中,他不禁哽咽难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第二百四十八章 剪落香丝云撒地(二)

感觉到他拥着她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凌乱而急促,洁儿不解的在澹台冉皓的怀中抬起头,纳闷地问:“你干嘛这样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咬着唇,他皱紧了眉心,心痛一波一波的涌上眼底,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诅咒”一般的理由。

钱昕摇了摇头,看向洁儿的目光也不禁有些复杂,“难道你不知道断发如割首吗?”

眨了眨眼,洁儿有些意外。虽然她知道古时候就有以发代首的说法,但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这么严重——断发如割首!

“之前在烈焰教时,他们也剪过我的头发啊!难道他们想要我的脑袋吗?”她诧异的问。

澹台冉皓怔住,人人皆知的事情,为何她竟然全然不知?!轻叹口气,捋着她的发丝,他心绪难平地说:“发不离首,首不离发,断发亦断首也。然而为了以示郑重,在人生之中的大事面前,却要剪发以明志,如成年、大婚、死亡。”

“原来是这样。”洁儿耸了耸肩,心里不以为意,不过看着澹台冉皓仍旧一副担心得要命的神情,她不禁莞尔,扬着脸安慰道:“没关系的,有你保护我,有谁能割了我的头去,对不对?”

“是,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真的触怒天意要被割首,那就割我的好了!”他目光坚定的凝望着她,发誓一般的说。

一手捂上他的嘴巴,“胡说什么!”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映衬得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美得流光溢彩。

四目相对,两人痴缠的目光仿佛凝固住了周遭的一切。这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连万事万物皆不存在了。

“咳!这里并不安全,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钱昕极煞风景的出声提醒。

洁儿猛然惊醒,他人还不舒服呢,自己怎么能让他这样一直站在雪中!代替玄墨的位置,她将澹台冉皓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与玄砚一起扶着他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脚下虚浮无力,眼前更是有无数的金星乱冒,他真的累坏了,真的撑不住了。可是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清爽的凉意却令他的身子十分受用,心里也清明开朗。他不忍让她去负担自己的重量,而是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抛给了玄砚。索性闭起眼睛任他们带着自己前行,虽然脚下无根,身上无力,可心里却无比的快活,唇边的笑意更是收也收不住。

将澹台冉皓送进马车,玄砚又伸手去扶洁儿。“姑娘。”轻轻的两个字,不禁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看着眼前这个日渐成熟的大男孩,洁儿含笑的对他点了点头。握上他的手,被他拉上马车。

慢慢的走向还跪在那里的玄芷,玄墨轻轻的将她扶起。“我很高兴,”他动容的说,“你又是从前的那个玄芷了。”

抬眸,一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她慌得忙又敛下眼帘。看向他空荡荡的袖子,她的心莫名的一紧。抿了抿唇,终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你的伤……可都好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玄墨的唇边漾起一抹苦笑,“嗯。”眸光渐深,他犹豫了下,嘴唇张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走吧!”转身走向马车,他还无法明了她的心,无法确定自己断臂那日她在他耳边说的话是真是假,更无法想象自己如今这副模样是否还能配得上她。又是一叹,“算了,她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爱才是。”

眼圈泛红,玄芷怔怔的盯着他落寞的背影,说不出的心痛难当。

……

马车里,澹台冉皓躺在软榻上,头枕在洁儿的腿上,舒服的闭着眼睛,唇角微弯上翘,一脸幸福的模样。

一手与他紧紧相握,一手怜惜的描绘着他的眉眼,温柔溢满琉璃般的瞳眸,似水如波,清婉明亮。

水瑶不自在的坐在离他们稍远的车帘边,明明偌大的车厢,却分明的感觉到这里容不下她。若不是车外实在没有可坐的地方,若不是她不好意思与钱昕同乘一骑,她一定不会坐进来。可如今她后悔了,直恨不得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就算要一个人走回去,她也不想在这里看他们恩爱相依的模样,更不想在这里显得那样的碍眼、那样的多余。

“洁儿?”

“嗯?”

困意夹带着疲倦倾巢而来,他早已眼皮沉重睁不开双眼,就像个撒娇的孩子向她的怀中蹭了蹭,他舒服的一声轻叹:“这样……真好!”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人生悉恨何能免

如往常一样走至她住的院落,虽然明知道她此时肯定已然睡熟,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她不想再见到他,他也没有勇气再面对她,只是心早就遗落在了她的身上,他无法自已,更控制不了,哪怕每夜这样的偷偷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他完全可以要了她,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可是他要的不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想他澹台珏——尊龙国的康平王是多么的骄傲尊贵,又岂会用如此可怜又可悲的方式去强占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自嘲的低笑。

不屑去强迫她吗?那为何还要将她禁锢在身边?说穿了,他无非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他之所以没有娶她、没有碰她,不是因为皇上一直不肯下旨,而是他一直认不清自己的心,到底皇位与她哪一个更重?到底是要利用她来对付皓儿,还是让她远离这一切只是单纯的爱她?

思量着走进院内,忽然意识到怎么不见守在院门处的侍卫。心中凛然,脚下不禁加快了步伐。正要推门,就见自己安排在洁儿身边的侍女走了过来。

“王爷。”

“姑娘可在里面?”澹台珏急切的轻声问道。

那侍女愣了愣,“在啊!奴婢刚刚去看过,姑娘已然睡着了。”

眯了眯眼睛,眸光凌厉而危险,“你确定?”

“确……”倒吸了口气,她硬是将“定”字吞回了肚子里。

“再去看看。”

“是。”不敢多言,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隔着薄纱幔帐看了又看,直到看到枕上的发丝,她这才退了出来,垂首道:“姑娘确实在里面。”

微微松了口气,澹台珏站在门外向里面望去。屋内虽然透着夜明珠的朦胧亮光,然而离得太远,他根本看不清床上的人儿。应该亲自去看一看的,可是一双脚就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直令他寸步难行。

慢慢的转身出来,眼望着那空荡荡的院门,他的怒火一拱一拱的直冲脑门。居然敢擅离职守!看来今夜这两名守门的侍卫他是非严惩不可了。正想着,突见远处火光重重,一队侍卫奔跑而来。

一见到澹台珏,为首一人立刻抱拳拱手道:“王爷不好了,属下们刚刚巡夜时在墙角处发现了两名府中侍卫的尸体。看来是有人闯进了府内。”

心头募地一沉,澹台珏飞身又掠回了洁儿的房间。径直来至床边,抬手掀开纱缦。床上的人儿似乎睡得正香,头蒙在被中只露出枕上凌乱的发丝。

呼出口气,一颗心被她搅得七上八下,凌乱不堪。放下幔帐,又忍不住重现撩起。这样蒙着头睡,会不会觉得闷?会不会不好呼吸?目光转柔,他轻手轻脚的将锦被拉了开来。

……枕上散着一截断发,而被中不过是另一只枕头而已。

瞳孔顷刻缩小,一股寒意与惊惧猛地涌上心田,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两大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震惊万分的盯着枕上的发丝。

为了逃离他,她竟然不惜断发割首!

心在抖,手在抖,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哪怕是对自己狠狠的诅咒也一定要离开他吗?就算他如此小心翼翼、如此费尽心力还是非要离开他吗?

“洁儿,为何你要对本王这么狠!这么狠……”

第二百五十章 销魂独我情何限(一)

许是体力透支得太过严重,在马车上澹台冉皓便睡着了。为了不吵醒他,洁儿还是让玄砚将他抱下马车。

紧握的手一分离,澹台冉皓便不安的似要转醒,“洁儿,洁儿……”喃喃的呼唤着,他的睫毛轻颤仿若落入花间的蝶。

急忙上前重又握住他的手,她宠溺而又怜惜的轻声安慰着:“我在呢,一直都在,好好睡!”

攥紧掌心里柔软无骨的小手,他的唇边漾起一抹孩子气的弧度,呼吸复又平缓起来。

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玄砚的心中既酸涩又欣慰。如果说从前他还有丝不甘,那么如今他终于认清了事实,就算他不是圣君的玄卫,就算他的身份配得上姑娘,他同样没有任何的希望。姑娘与圣君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与苦难,拥有着那样深的情感,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是最般配的一对!他真的,真的希望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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