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打伤了人,还是得我来救啊。”秋无意突然有些委屈起来,又笑了笑,“那时候,我就想,你真是个野蛮的人。”
神川的脸色沉了下来,凤愆摇头叹息,对皇銮道:“这人没救了,明天直接给他收尸好了。”
“可是……”秋无意嘟囔道,“我喜欢。”说完嘿嘿傻笑两声,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喂!”神川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扶。
“他应该是醉了。”凤清尘出来打圆场,看着醉倒的秋无意,“秋太医就劳烦将军了。”
“你——”
“神川将军啊,你要知道,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凤清尘小人得志般笑了笑,路过凤愆的时候,小小声道,“秋无意一生的幸福就在于此了,你别不识趣。”
凤愆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她浅笑着向洞房中走去,脸上却不由自主笑了笑。那丫头,看准了秋无意会帮神川挡酒的吧,整个宴席一直在绕着神川将军转。
回头一看,神川将军仍维持着一手抚着秋无意的动作,愣在原地。
他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就听皇銮静静道:“凤愆,过来扶我。”
他微微有些头痛,皇太女殿下,你不要也跟着凑热闹成不。要端正仪容啊要注意言行举止啊。哎,当我没说。
凤愆起身,走过去抚着皇銮,心中对秋无意无比的担忧——好友,不是我不帮你,你自己保重吧。
——————————————————————————
凤清尘站在洞房门口,犹豫了半晌,终于以烈士断腕的悲壮心情推开了门。
舒十七坐在桌边,房中四角都放着手臂粗的红烛,间或跳跃一下。舒十七的面前放着一杯酒,脸色微微红着,更显得丰神如玉。
凤清尘想这气氛到底还是浓重了些,舒十七那属于战神的情怀里,这时候应该是很悲壮吧。
还未开口,就听舒十七淡淡道:“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这人还真是直接。凤清尘淡淡一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我当王爷只会打仗,想不到还会谈买卖?”
“也许现在说谈交易确实是不自量力了些,”舒十七笑得有些自嘲,“不过我敢保证这交易对凤家甚至是皇太女殿下都是有益无害的。”
“哦?”凤清尘微微眯起眼睛,“说说看。”
“只要是你所想的,我都会尽力帮你做到。包括将皇太女殿下送上皇位。”舒十七静静道。
凤清尘微微皱眉。她跟皇銮自幼长在徽泓殿,若是日后夺嫡失败,那么端木韶华绝不会放过她。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个姬摇光。
“你的条件?”
“三年后,休书一张。”舒十七一脸淡然,“但是这三年的时间,你要尽力配合我表现得很恩爱。”
男人都爱自由,这一点凤清尘一点都不怀疑,至于这尽量表现得恩爱,怕是做给外人看的吧。
是给大皇呢,还是给那锦贵妃?
凤清尘微微笑了:“好,我答应你。”
'此去经年 044鸡飞狗跳'
协议既定,凤清尘乐得自在,虽然杀人才是本职,但是好歹她走的是智慧型杀手路线,也知道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
跟舒十七两个人,着东不着西的聊了大半夜,两个人都是擅长藏锋的人,七拐八绕的没有几句是真话。早先喝下去的酒早已醒了,人却开始困了。
舒十七笑了笑,将床上的被子抖开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睡里面吧。”
凤清尘眨了眨眼睛,脱了鞋爬上床去,她以前看过的小说里说过,如果两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那样异样的温馨,是很难得的。
其实也说不上温馨。凤清尘躺在床上,心里惦记着远在城南飞凤庄的习牧野,那个人多么骄傲,肯留在凤家已经不错,以侧夫的身份进了门,一定会很委屈吧。
嗯,再过几日恐怕得去户部报道了。她倦倦地想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屋角的龙凤烛静静燃着,舒十七却少有困意,偏了头看见凤清尘一脸平静,连呼吸也平顺而规律起来,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微微皱了眉,这个人警觉性也太低了点吧,如果他心怀歹意,那么这个人不是就危险了?
轻轻伸手,他拨开了凤清尘睡梦中散乱的头发,无声地叹了口气:“三年,也只是三年而已。”
随即他翻了个身,眼睛定定的看着某一处,没有看到身后,凤清尘轻动的睫毛下,那清醒无比的眼睛。
五更的时候,凤清尘小心地爬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正准备向门外走去,却猛然想起,习牧野已经去了飞凤庄。也就是说,没有人陪她练功了。
她有些愣神,站在床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现在,到底是她在极力保护习牧野呢,还是已经慢慢习牧野在身边的日子?
舒十七睁开眼睛,就见凤清尘站在床边,有些怔怔地样子,他叹了口气:“你是要做什么吗?现在天色还早。”
“没什么。”凤清尘甩了甩头,微微皱眉,“平日里这个时候,都跟习牧野一起出去练功的。
“一起练功么?”舒十七脸上微微露出些惊诧,“习少主那个人平日里十分懒散,别说是陪人练功了,他的剑法大成之后,就很少跟人动手了。”
凤清尘不说话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习牧野在一起,自然知道习牧野除了早上非常不情愿早起以外,其他的还是没有计较的。
只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不愿意呢。
她站在床边,轻轻咬着唇。
这样的一种情感,对杀手来说是致命的,也是多余的。她从来都不懂。
舒十七微微笑了:“之前,你跟姬摇光一起的时候,他有陪你练功么?”
“没有。”凤清尘摇头。凤芜之前说过,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也就是说说话,吃点小点心,喝喝茶,练功的话找凤愆不是更适合。
“那凤愆呢?”
凤清尘撇了撇嘴。虽然凤愆很纵容她,但是他陪伴最多的还是皇太女吧。
舒十七斜斜地倚在床头,微微笑了:“所以说能为一个人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那只能说明,习牧野他——很喜欢你吧。”
“喜欢么?”凤清尘微微皱眉,有些茫然,看着舒十七貌似有些叹息又有些好笑的表情,顿时怒了:“喂,你不要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舒十七轻笑一声,耸了耸肩,那表情分明就是说——我本来就是过来人。
凤清尘冷冷哼了一声,推门出去。
屋外一片清冷的世界,昨天晚上的时候落了场小雪,这会儿成了霜,挂在这清冷人间。
暖色的宫灯之下,一人白衣静默。
看到凤清尘出来,那人颇有些不耐烦地嘟囔:“我好不容易准时到了,你竟然迟到。”
凤清尘心里酸酸的,飞凤庄在城南,就算用轻功,也要半个时辰。习牧野平日里最爱睡觉,怎么舍得这么早就爬出温暖的被窝?
“喂——”习牧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悦,又似乎是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没有。”凤清尘揉了揉鼻子。
“那么开始吧。”习牧野小小打了个呵欠,“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大冬天起这么早过,等下完了我要再回去睡一觉。”
凤清尘点了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就听身后传来轻轻的推门关门声。
那人身上披着红色的袍子,静静立在门边,看着院中。
凤清尘突然觉得头大。这舒十七,这时候跑出来凑什么热闹——这两个人,一个是正夫,一个是侧夫,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总有些尴尬吧。
紫凰是怎么称呼的?公主的正夫一般都是亲王,侧夫则是郡王,只是品级不同罢了。寻常的人家,一般都是称公子。
“习公子。”舒十七仿佛是没有看到凤清尘脸上的无奈,冲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静静点头。那个人跟那次在春风得意楼见到的时候有些微的不一样,好像变得更加内敛了。将所有的光华都收了起来,只为了那一个人,独自沉静。
“十七王爷。”习牧野淡淡回礼。
很诡异的感觉,凤清尘看着两人,直觉应该躲得远一点——她还不是很会协调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舒十七又是一笑:“好说好说。”
习牧野站在原地,打量了他一番,静静收起了剑:“清尘,十七王爷功夫可算是独步天下了,你跟他练也是一样的,我要回去睡觉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凤清尘心中微微恼怒,微微皱了皱眉。
“习公子,看来有些事情你没有弄清楚呢。”舒十七闲闲道,“在凤家,清尘才是做主的人吧?你这样一走了之,似乎不大好。”
舒十七你这家伙!凤清尘咬牙切齿,抬眼就见习牧野目光森冷,正盯着自己:“那么清尘的意思呢?”
“哎呀,这事儿怎么好问清尘呢?”舒十七笑得风轻云淡,慢慢走进院中,“还是我们来决定吧。”
这次不仅是凤清尘了,就连习牧野也是一脸茫然:“决定什么?”
“当然是在你我房中的天数啦。”舒十七一脸的理所当然。
“轰——”凤清尘脑中一炸,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这个……家伙,有没有搞错啊。
“哎呀,这样不如来决定谁上半夜,谁下半夜好了。”亮丽的女音突然插口,凤清尘这次是真正无语了,能在凤家来去自如的人,除了皇銮还有谁。
只是这话说的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