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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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府第-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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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样啊,”宜璐转转眼珠,顺口接道,“那我和你一起吧,我看那边的风景还不错,不如我们上那儿看看?”宜璐随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宜珂一急,“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说罢,宜珂绕开宜璐,直往世子的院子走去。
 
   “砰!”随着一记闷声,飘然似仙的四姑娘幽幽倒下,裙裾翩跹,美人如花,可惜一头栽倒的是青石板上,而不是某位翩翩公子的怀中。
 
   宜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罪魁祸首——以诡异姿势站在背后的宜珈。宜珈讪讪放下手中高举的花瓶,扔到墙脚毁尸灭迹,拍拍手,六姑娘淡定的说道,“这样比较干脆,省的拖泥带水。”
 
   五姑娘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一颗小心脏直扑通,原来……六妹一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第59章 蛇蝎继母心
 
 蓝天,白云,地上有个睡美人。 美人身边有两只巫婆,额,是两个灰姑娘的邪恶妹妹,正虎视眈眈邪恶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娇弱小美人。 五姑娘呆了片刻,咂咂嘴,指着地上的美人问宜珈,“真晕了?” 六姑娘傻了傻,蹲□子二了吧唧的探了探宜珂的鼻息,又报复性戳了戳她白嫩软糯的脸蛋儿,这才肯定的点头道,“嗯,晕得挺彻底的。” 五姑娘吞了口口水,有点结巴的问,“接下去……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就这么躺着吧?” 呱呱呱,一排乌鸦飞过去。 世上有三种人,一是光做不想,二是光想不做,三是想了再做,宜珈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属于第一种人,但偶尔肾上腺激素爆棚的时候她也能当一回第三种人,此刻可归位后一种情况。 六姑娘朝后挪了几步,退到长廊上,往四周看了看,见左侧有两名丫鬟恰好经过,宜珈快步朝丫鬟走去,挡在她们面前,微喘着说道,“快,我四姐伤心过度昏倒了,你们快去帮忙。” 两个丫鬟认得孟家姑娘,一听此话急忙随着宜珈往前头赶去,见地上躺着的一姑娘,其中一个丫鬟训练有素的往前厅跑去喊人,另一个则蹲下身子,费了吃奶的力气把宜珂扶了起来,靠在一旁的朱漆倚栏上。 那丫头前脚刚走,范夫人后脚就领着几个贵妇漫步而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显然心思没放在几人身上,眼神时不时往后头的屋子方向飘去。 范夫人一跨过月亮门,入眼便是靠在一旁的那一抹显眼的白色,心头霎时一顿。定了定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仔细一看,竟真是四姑娘宜珂!范夫人眼角微微一抽,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滔天巨浪,失望至极,靠!一个两个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她特意支开人,扫除障碍,没有机会创造机会给宜珂,让她去接近世子。甭管范钦舟有意没意,到时候她领着人往屋里一走,光天化日孤男寡女,还是最最暧昧不过的姐夫小姨子,生米不就煮成熟饭了嘛!还能顺道毁了继子的名声,看你这情深似海的戏码怎么演下去?! 如今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范夫人双拳握得死紧才忍住没冲上去扇宜珂两巴掌把她扇醒。 “呀,这不是四姑娘么……她怎么了?”范夫人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看向离得最近的小胖子宜璐。 宜璐动了动嘴皮子,干巴巴地说了句废得不能再废的废话,“四姐她晕倒了。” 宜珈脑子转的飞快,酝酿了下情绪,有些伤感的对范夫人说道,“夫人,我四姐一向和二姐姐最是亲厚,今个儿是二姐姐的头七,这府里的一针一线都透着二姐姐的身影,四姐怕是伤心过度,一时背过气了……”说罢,宜珈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表示她也很伤心。 范夫人听着这假的不能再假的谎话,脸上还得表现出一样的哀戚来,语音也哽咽了,“这傻孩子……再想她二姐也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啊……” 两个人假惺惺的哭着,一旁的宜璐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老四这是怎么了?”范夫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那丫鬟前去叫来了谢氏。 宜珈见靠山来了,顿时有了底气,又陈述了一遍事实。谢氏也不声响,等宜珈说完了,谢氏抬起眼朝范夫人深深看了一眼,范夫人不由心底一颤,却挺直了胸装着问心无愧。 谢氏看够了,别过眼懒得再理,吩咐身旁的丫头扶起宜珂,语气虽是询问,字里行间却露着肯定,“小女娇弱,悲伤过度伤了身子,怕是得先一步回府休养了,实是对不住了。” 范夫人再不甘心,也只得点头称是,还宽慰了谢氏几句,谢氏敷衍了一阵,直接让仆妇把宜珂打包送上马车拖回孟家去了。宜珈和宜璐此刻特别乖巧,一左一右靠在谢氏身旁扮花瓶。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去了,谢氏板着脸回到主厅,宜珈和宜璐对视一眼,继续装哑巴。 时间过得很快,午后的日光稀稀疏疏的洒在屋檐上,温度却没能达到屋内,灵堂里仍是一片冷寂,只有火盆里红色的灰烬燃气丝丝热意。 范钦舟换了白衣,直挺挺跪在席子上往盆子里添纸钱,苍白的指节显得格外突出。 气氛凝重而紧张,丧事进行得格外顺利。将客人陆续送走后,范钦舟一个眼神,立刻有两个小厮配合的将灵堂的屋门关起,屋子里只留下范家和孟家两家人。 “钦舟你这是干什么?”范夫人心底一慌,下意识往侯爷身边靠了靠。 范钦舟低着头,不言不语,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范侯爷皱眉,沉下嗓子质问儿子,“儿媳尸骨未寒,你这会儿发的什么疯?!” 屋子里静寂无声,只余火盆不时爆出噼啪之声。 “嗬,”范钦舟忽然笑出声,苍白的左手捂住半张俊脸,笑得前俯后仰几乎直不起身子,阵阵笑声回荡在屋内,直让人战栗。 笑够了,范钦舟放下手臂,收起笑容,站起身子双眸直刺老父,“发疯?” 他一步步逼向范侯爷,眼睛里满是嘲讽,话里更是鄙夷,“父亲如今才发现我是个疯子?嗬,我是疯了,早在十年前你娶新妇弃亲子时我就疯了,我要是没疯又怎会留那女人到现在,早该一刀子宰了她了事!” 范钦舟狠戾的朝范夫人刺去一眼,直把范夫人吓得往后倒退一步。 范侯爷见孟家人俱在,老脸挂不住,恼羞成怒骂道,“你这逆子,不忠不孝,胆敢如此与你母亲说话?!” “她于我母亲陵前不过一妾尔,怎敢妄称吾母?!”范钦舟被触了逆鳞,朝着父亲厉声说道,“我是逆子,那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亲纵容继室毒害祖母,还配谈这忠孝二字!” 范侯爷叫他气了个半死,额角暴出青筋,脸色涨得通红,一根手指抖得乱颤,朝世子吼道,“你休要胡言!你祖母是旧病复发而亡,与你母亲有何干系,你到底存了什么歹心竟如此污蔑一个良善之人!” “好一个良善之人!我倒要问问父亲,你可知你嘴里的良善之人是如何买通下人往祖母药里加五色梅?!”范钦舟一拳砸在一旁的柱子上,眼圈通红,整个人裹着股浓浓的愤恨。“祖母是生生虚脱而死的啊!” 范钦舟抬头,一字一咬牙的继续说,“你那良善之人时刻想着让她儿子取我而代之,你和这蛇蝎毒妇温存的时候,又可知我这一路上躲过了多少次明枪暗箭,几次徘徊生死之间?!”范钦舟狠狠看向侯爷,范侯爷张了张嘴,又看了看一旁楚楚可怜的小妻子,没说出一个字。 “是,我是碍了她的路,可宜琬有何过错?她不过是个温柔娴淑的弱女子,你那良善之人竟也下得去狠心?!宜琬还怀着孩子啊!”范钦舟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了,盯着范夫人的眼神恨到了极致。“你如此心狠手辣连幼子都不放过,就不怕报应在你的两个儿子身上么!” 范夫人一听,不由浑身一抖,再狠再毒,她总是爱自己的儿子。 范侯爷听到幼子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稚子可爱的面容,天秤又往范夫人一边倾斜了几分,如此天真善良的孩子的母亲,怎可能是个阴狠毒辣之辈? “钦舟,你对你母亲误解颇深,你母亲十年如一日照看着这个家,我看……”范侯爷站出来,想做和事老为儿子和妻子做调解。 范钦舟觉得自己的耳朵简直出了问题,他不可置信的问父亲,“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她是个善良仁慈的好人?父亲,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 范侯爷让他说的老脸一红,一口痰直卡在喉咙口出不来,咳得惊天动地,脸涨成猪肝色。范夫人赶忙靠在老侯爷身边,贴心的为他顺气,双眸含泪,委曲求全的劝道,“都是我的不好,你们父子别再为我争执了,钦舟,你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刺激了。” 范侯爷格开夫人的手,虎目瞪视,“你这般信口开河,硬说你母亲对你不起,可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言非虚?!” 范钦舟一声冷笑,“证据?父亲是想看人证还是物证?”此话一出,不止范侯爷一惊,范夫人也呆愣当场,闵氏抬起头,直直看向姑爷。 范钦舟微微颔首,只见灵堂上一直默不作声烧着纸钱的丫鬟紫云站起身来,走到侯爷面前,施施然跪下。 “紫云你这是做什么?”范夫人急急问道,紫云是她安插到宜琬屋里去的,老子娘都是侯府里的老人,范夫人捏着她一家子,自是非常放心,故之后并未将紫云也一并收押。 紫云泪眼凝噎,泣诉道,“夫人,少奶奶是个好人,从来都对您心存敬意、恭敬有加,您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少奶奶呢?”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闵氏转过头死死看向惊诧的范夫人,眼里怒火熊烧,几乎要生生将她撕裂。 范夫人心下猛的一震,大声呵斥,“说,你收了谁的好处,竟敢污蔑主母!” 紫云摇摇头,哭着说,“奴婢怎敢,当初夫人派奴婢去世子屋里查看少奶奶一举一动,奴婢不敢不从。可夫人要奴婢往香炉里添红花粉,此等损阴德的恶事奴婢却是宁死不愿的。夫人威胁不成,只得抓了梁嬷嬷一家子逼迫梁嬷嬷就范,梁嬷嬷自知犯下大错,触柱身亡,死前大喊受了夫人指使求少奶奶原谅,并将此帕子偷偷交给我,让我为奶奶沉冤昭雪。” 紫云从怀里掏出块缠枝梅花帕子,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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