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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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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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
  如今,看情形,对这瑨王百里寒,倒似是有些意思。
  也许,这会是一幢美满的姻缘吧。
  时间,似长还短。
  三日,在流霜的淡淡忧虑中,淡淡欣喜中,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飞逝而过。
  窗外的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出嫁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四月十八,历书上记载:吉日,宜嫁娶。
  这日的天气,不算太晴朗,天空中飘着淡淡的流云。风起,漫天柳絮飞扬。流霜的心,本就飘飘忽忽疑在梦中,如今被这缭乱的柳絮搅得愈发缭乱了。
  真要嫁了吗?
  嫁给一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
  不算陌生,是因为这些年她总是不经意地记起他,记起他那双亮如星辰,寒若冰泉的双眸,记起他梦里无助的低喃。陌生人,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救他的少年,而她,也根本就不了解他。
  终究要嫁了!
  流霜坐在妆台前,任由丫鬟为她妆扮。
  梳头,上妆,敷面,贴鬓,扑粉,画眉,点绛唇,抹胭脂——最后是戴凤冠,披霞帔。妆罢,流霜抬眸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几乎有些不认识了。
  新裁的蛾眉修长婉约,清澈的双眸波光潋滟,红唇娇艳红润,双颊被胭脂水粉晕染出一片朦胧的轻红,在清丽中又透出一丝娇美妩媚的韵味来。
  这是她吗?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她,华贵而高雅。
  流霜不算绝美倾城,但却极是耐看,尤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抹淡然飘逸的气质,常令人不自觉的被吸引。
  王府的迎亲队伍到了,几个迎亲嬷嬷走了进来,为流霜盖上描龙绣凤的红喜帕,搀扶着她,去前厅拜别爹娘。
  白夫人抓住流霜的手,在她耳边殷切叮咛道:“霜儿,你嫁过去,就是瑨王的人了。未来好也罢,坏也罢,记住,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凡事要多忍让,不要固执。知道了吗?”
  流霜鼻子一酸,泪水盈眶,她紧紧拥抱娘亲,道:“娘亲,您和爹爹就霜儿一个孩子,霜儿嫁了,你们可怎么办?霜儿不嫁了!”如果可以,她宁愿不嫁,一辈子陪在爹娘的身边。
  白夫人含泪说:“傻孩子,不用挂念爹娘,家里有你段师兄呢,他不日便会回来的。”
  流霜想起从小和她一起长的师兄,如今正在外面办事,竟没能赶上送她出嫁,心内有些酸楚。依依不舍地和爹娘拜别,在亲人的祝福声中,上了披红挂彩的花轿。
  坐在花轿中,耳听得唢呐声声,锣鼓震天,流霜虽然没有亲见,却能感受到,这婚事是极其盛大隆重的。百里寒对她,还是极其珍视的,心中,涌上一丝淡淡的喜悦。
  终于到了王府,但听得沸腾的人声,如开了锅的水。一时间鞭炮爆起,锣鼓齐鸣,流霜在嬷嬷们的搀扶下,下轿,走在长长的红毯上,跨火盆,踏马鞍——然后是拜堂。
  皇家的婚礼是冗长的,礼节是繁琐的。
  流霜也记不清自己拜了多少礼,磕了多少头,只记得喜帕下那一方天地,也充斥着喜气洋洋的红,红的艳丽,红的醉人。
  脸罩喜帕的流霜自然没看到百里寒,只从喜帕下看到了他的一双脚。脚上,穿着一双锦绣软靴,上面绣着精致的龙纹,比之七年前那双的靴子愈发精美,尺码也大了很多。
  脚已变大,不知人变成了什么样?
  心中浮起一丝淡淡的期盼。
  终于礼罢,流霜在红藕和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入了洞房。
  坐在喜床前,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夫君的到来。
  第三章:洞房造弃
  窗外,细细的雨丝飘落,流霜的心,也如雨丝般缠绕着,飘忽着,纠缠着——,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亲事,流霜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终于,听到房门轻轻打开的声音,听到轻巧的脚步声走近,听到红藕和丫鬟们清脆悦耳的道喜声,“奴婢们贺王爷大喜,愿王爷王妃,好比成对鸳鸯,比翼戏清池,更如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起来吧,说得好,赏。”温文似水的声音,荡漾着无边的清贵与优雅,一丝丝渗入到流霜心里。
  丫鬟们退去了,室内陷入一阵醉人的静谧,流霜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声。不管她的性子多么沉静温婉,她依然是一个娇羞的新嫁娘。
  “霜儿——”一声温柔的呼唤,犹若暗夜里绽开的桃花,充满了迷雾般的魅惑。流霜的脸颊渐渐烧了起来,除了爹娘和段师兄,还从未有人这么唤过她。
  头顶一轻,喜帕被揭去。
  一室旖旎的红色映入眼帘,大红喜字在烛火映照下,愈发喜庆和热烈。烛焰跳跃着,好似在舞蹈。
  流霜的脸隐在华光流转的凤冠之下,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那双清幽的眸。
  百里寒唇边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他轻抬右手,掬起流霜小巧的下巴,抬起了流霜的玉脸。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流霜惊愣于眼前之人的出尘脱俗。他身姿高挺,岩岩若孤松挺立,气质优雅,润润如温玉泽光。他相貌极其俊美,眉目修长疏朗,依稀留有少年时的影子,但是比之那时愈发俊美脱俗,少了一丝少年的稚气和意气,多了一丝男人的成熟和魅力。
  流霜的心,在触到他那深情宠溺的目光时,急剧跳动起来。
  然而,百里寒在看清了面前之人后,修眉缓缓凝了起来,笑容也一点点凝固在唇边,眸中深情不再。
  面前的女子,黛眉纤长婉约,明眸清澈如水,瑶鼻秀美挺直,朱唇小巧饱满,玉脸白皙细腻。
  毫无疑问,面前这张脸是美的,面前的人也称得上美人,但是却非倾城绝色,更诡异的是,她不是她要娶的女子。
  难道是酒喝多了,让他产生了幻觉?百里寒自问自己今夜并没有醉。他眯起双眸,细看,依旧不是。
  不是她!
  不是他一见倾心的那位绝色佳人。
  她是谁?
  百里寒右手微颤,不自觉地加力,掬疼了流霜的下巴。
  流霜注意到百里寒眸中的错愣,她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为何,他的手在微颤,他的笑容在消失,他俊美的脸渐渐僵硬起来,他再也不复方才那温柔款款的模样。
  “你是谁?”他问道。
  声音里的冷,扑面而来,一直袭入到流霜心里。
  她是谁?
  他问她是谁?
  试问一个新娘,若是掀开喜帕,便听到夫君这样一句话,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初揭喜帕那一刻的娇羞早已荡然无存,流霜的心,充满疑惑和忐忑不安。
  什么地方不对了吗?
  方才他那句含情脉脉的“霜儿”,唤的难道不是她?方才他眼里的温柔和深情,也不是对她?
  刺痛,从下颌传来,一直痛到心里,流霜不自禁颦眉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没有依言放开手,深黑的眸逼视着流霜,好似黝黑的深渊,望不见底;他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冻结人心的寒意。
  颌骨就要被他捏碎了,忍住疼痛,流霜一双明眸直视着百里寒的愤怒,颦眉道:“请问王爷要娶何人?”
  “白流霜!”百里寒冷声道,眉峰燃烧着怒意,脸上的五官和每一抹颜色都突然浓郁了几分,“但你不是她!”
  “我便是她!”
  “你是白流霜?”百里寒松开了手,再次打量着灯下的女子,仍旧不是她一见钟情的那位女子。
  “错了!”他低声说道,但觉一股冷意如潮水般袭来,逐渐淹没了他,他新娶得夫人不是他心仪的女子,何其可笑。
  错了?他的意思难道是娶错了她?
  “错在何处?请王爷说清楚!”流霜忍住心中的悲凉,问道。
  “你不是我要娶的女子,你不是!”百里寒的声音低沉暗哑失落。
  这句话如同冬日里的冰棱子,向着流霜砸了过来,心瞬间被冰冻。闷闷的感觉,胸口好似被绞住了。从云端摔入泥泞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说他要娶的人不是她?错了?那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他错?还是她错?
  “既是如此,何以让圣上赐婚?”她知若不是他让圣上赐婚,怎会有这场婚事?
  百里寒震住,意识到错其实是他酿成的。是他,妄加揣测,以为心仪的佳人是白流霜。是他,未加证实便求父皇赐婚。
  却不料,错了。
  红色帐幔和大红的喜字,此刻落在他眼里,不再是彰显喜庆和热烈,倒带着讽刺和嘲弄的意味。红烛的火焰,不再是舞蹈,倒似是愤怒的火苗。
  眼波再扫过流霜凤冠霞帔的摸样,那大红吉服包裹着的女子,沉静淡定地坐在床榻上,虽然也是端庄高雅的,但——她怎比得上他倾心的女子那素衣翩然的倩影。
  “只因一招错,满盘皆是输——”是他的鲁莽使她错过了心仪的佳人,娶了一个不相识的女子!
  “是本王的错,错以为心仪的女子便是你!”心中失望至极,他不屑于向流霜解释前因后果,冷冷说道。
  “既然错已铸成,王爷待怎样?”流霜问道。
  “我待怎样?”百里寒的眸扫过流霜,道:“你无错,错是本王铸成的,所以本王不会休了你,只有和离!”
  和离?
  既然,他要求和离,她自然不会拒绝。
  但是,若是和离,与她,倒是没什么,她本就无所求。可是她的爹娘将何以承受?
  爹娘不惑之年才得她一个孩儿,一生心血皆在她的身上,如今她竟然在新婚夜被夫君和离,年迈的爹娘能够接受吗?
  百里寒看到流霜沉吟着不说话,唇角微弯,一抹嘲弄的笑意挂在了唇边。
  原来,他娶得女子,还是一个贪恋王妃之位的女子!
  “当然,若你舍不得王妃之位,也可留在府内,但是你要明白,终其一生,本王都不会爱上你。本王更不会碰你,你只是一个摆设。纵然是父皇赐婚,若是本王寻到心仪的那位女子,这王妃的位子,还是她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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