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双艳:文姜与宣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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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双艳:文姜与宣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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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那个小公主,天真无知,模仿着急子的动作,也深深一揖,用纯真清脆的童音大声道:“瑞儿参见齐姨娘!”

  接着,卫宣公的几个儿子依次道:

  “顽见过齐姨娘”。

  “黔牟见过齐姨娘”。

  ……

  宣姜没有还礼,她焦灼而痛楚地望着急子,许许多多的话语在她心里呼啸着,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撕碎,然而她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有两颗大大的泪珠在眼里摇摇欲坠,身体像被寒风猛吹一般颤抖着。她一直在等他来救她啊,一直等到心如死灰。。。。。。

  强暴、怀孕、生子、囚禁……她在这一系列经历中变得麻木了,无所谓了,就跟死了一样,然而刚才在阁道上看见他的那一刻,他就像一道耀眼的光芒照进她死灰般的生命,她仿佛在一瞬间重获新生。没有人知道,从阁道下来后,她躲到房里去大哭了一场。补了妆,使自己镇定下来,她才鼓起勇气进来,然而刚刚忍回的泪水此刻又夺眶而出。

  可是他多么冷漠啊,冷漠得像一堵冰筑的墙,他的神情、态度,全是仪式化的、无动于衷的,就仿佛他根本不知道她本是他的新娘。他为什么会这样,是碍于父亲在场而装出的冷漠,还是他心里根本就鄙视她委身于他父亲?

  在宣姜哀狂的眼神下,急子慌乱无措,看了父亲一眼,只见父亲满面怒色。幸而这时有人给他解围了,公子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人们的注意力转到公子寿那里。奶娘慌忙解释:“公子尿裤子了。”

  卫宣公说:“带公子下去将裤子换了,我们开宴吧!”

  
  公子寿被带下去后,大殿上的乐舞开始了。但是,所有人都无心歌舞,人们的心思都在他们三人身上,不住地偷眼看他们。

  急子与宣姜正好面向而坐,隔着大殿中翩翩起舞的歌姬们。急子没有再向宣姜的方向看过一眼,而是专心致志地观看歌舞,一边与弟弟妹妹们的谈天说地。

  宣姜眼见急子对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强烈的痛楚一阵阵袭来。她翻来覆去地想,他是碍于父亲而装出的冷漠,还是他心里鄙视她委身于他父亲?……她心乱如麻,百转愁肠,不知不觉喝下了一爵又一爵酒。

  身为寿星的卫宣公眉目间忧心忡忡,一会儿看看急子,一会儿看看宣姜。

  整个寿宴虽然轻歌曼舞点缀其间,但是微妙的氛围如同无形的阴云压在殿中。

  忽然间一阵放浪的大笑打破了沉重的气氛,笑声娇脆犹如喷珠唾玉。人们循声望去,只见宣姜笑得花枝乱颤,细软的腰肢像蛇一样扭动。她高擎酒爵,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仰脖而尽,然后醉醺醺地扑倒在食案上,广袖一拂,案上食器摔落一地,刺耳的碎裂声甚至压过了丝竹管弦。

  “齐妃醉了。”卫宣公怫然不悦,吩咐宣姜的侍女,“扶她回去休息吧。”

  侍女刚伸手就被宣姜大力推开。 “谁说我醉了?我是最清醒的人!你们——你们才醉了!” 宣姜嘴里嘟囔着,飘飘摇摇地站起来,腰下斜绕一层又一层的绯色曲裾,宛如霞光旋转,轻轻围绕着她妖娆的身姿。

  在场众人从没见过这般香艳的美人醉酒,都为之神夺。

  卫宣公本欲呵斥几句,但是心醉神迷之下,竟张嘴无言。

  宣姜举着酒爵,摇摇曳曳来到卫宣公身旁,摇晃着跪倒,嘴里含含糊糊地祝道:“君上万寿……无期……”

  卫宣公本来生气她刚才痴痴望着急子,但见她娇不胜酒,心中又起了爱意,满饮了一爵。

  宣姜长而媚的眼睛带着醉意,死死地盯着卫宣公。一个又一个夜晚,他将她压在身下肆意蹂躏,那些耻辱的场景从她醉意朦胧的脑海里一幕幕掠过。她猛烈摇晃了一下,酒爵一倾,洒了卫宣公一身,卫宣公脸上重又涌起怒色,张嘴欲骂。

  “给我斟酒!斟酒!”宣姜勉力支撑着醉如酥泥的身子,立起身来。

  卫宣公劝道:“齐妃,你酒力不济,别再喝了!”

  “谁说的!我还要喝!我要喝嘛!快斟酒,混蛋!”宣姜摇摇晃晃地对着内侍喊道,一双媚眼欲开还闭。

  内侍知道卫宣公对齐妃宠爱至极,不敢违逆,为她再满上。宣姜满意地笑了,如狂风中的杨柳般,扭着腰肢走向急子。

  此时歌舞早已停歇。大殿中顿时又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气。急子带着一种恐惧的表情,仿佛向自己走来的不是一个娇滴滴的丽人,而是一只食人猛兽。

  “这一爵敬太子……太子身为……储……将来……” 宣姜口齿不清地说着,发出一连串脆玉敲冰般的咯咯娇笑,“太……太子……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多谢姨娘!”急子连忙端起酒爵,眼睛并不看她,“急子饮尽此爵,愿姨娘与君父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好啊……好啊……”宣姜笑盈盈地饮尽,酒汁淅淅沥沥地洒了一身,她浑然不觉,忽然往前一扑,软倒在急子怀里,柔软的手臂搂住他脖颈。 

  这一下满殿的人都大惊失色。

  急子的母亲夷姜尤其惊恐万状,卫宣公姬妾众多,她早已失宠,只因正宫夫人无子,她生的又是长子,所以才得立储。急子的行为稍有疏漏,就有被废的危险。她连忙给坐在急子旁边的公子顽使眼色。公子顽是夷姜的第二个儿子,是急子唯一的同母弟,因此也替哥哥焦急万分。

  卫宣公已经怒不可遏,大声喝令侍女上去拉开。上去了几个侍女都没能将宣姜从急子的怀里拽出来。急子惊慌失措地掰宣姜的手臂,但是越掰缠得越紧,他一脸绝望,清澈的眼眸满是无辜,看向自己的父亲。

  公子顽席位紧挨急子,急切中不假思索地倾身过去帮着拉扯宣姜,好容易将宣姜从急子怀里拽出来,却没想到宣姜顺势倒入了公子顽的怀里。软绵绵的娇躯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脂粉香气缠上来,公子顽禁不住心摇神荡,一时间竟失了魂魄似的,将宣姜紧紧地搂抱住。

  殿中许多人都在广袖下窃笑。

  “太不像话了!”卫宣公气急败坏,对内侍喝令道,“把她给我带下去!”

  父亲的怒吼像惊雷般炸响在公子顽耳畔,他浑身一震,警醒过来,用力推开宣姜。宣姜已经不能够支撑自己的身体,眼睛也已睁不开,软软地往后仰倒,公子顽又不忍了,伸手揽住,这一来,宣姜复又倒入他怀里。幸而这时内侍们奔过来将烂醉如泥的宣姜半扶半抬地弄走了。

  殿中一片寂静,无人敢先出声。

  急子、公子顽和夷姜母子三人头颈低垂,惶恐不安。

  卫宣公怒气冲冲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那样粗重急迫。

  夫人邢姬度量了一会儿宣公的神色,思忖半晌,慢悠悠地说道:“君上,美色可以赏玩,不可沉溺。齐妃今晚失态,虽是酒醉所致,但足可见君上将她宠得多厉害!”

  卫宣公怒色未霁,沉默不语。邢姬位居正宫,而且当年卫国内乱,他曾避难于邢国,所以他对邢姬一向还是尊重的。过了很久,他神色凝重地对邢姬颔首道:“夫人所言有理。”

第一节 戎难
当年瓦屋之会,宋国本想托禄甫代为转圜,以求免遭郑国侵伐。禄甫却有他的考虑,他知道寤生深恨宋国当年兵犯郑境,即使看在禄甫面上暂不兴师,郑宋之间的仇怨也一时难解,何况还有个公子冯在郑国,无日不怂恿寤生伐宋。

  禄甫与寤生乃金汤之盟,禄甫当然是宁可得罪任何一个诸候,也不愿与寤生有隙。两人结盟以来,情同手足,寤生为王朝卿士,引荐禄甫朝觐天子,此举当然令齐国的威望大振。毕竟,周室虽衰,九鼎犹在,邀宠于天子才能号令于列国。

  寤生既然将这份殊宠与禄甫分享,禄甫当然不能不有所回报。寤生乃是周王室秉政卿士,于是挟天子之命伐宋,禄甫第一个响应,亲率大兵与寤生会师,接下来鲁国也出兵来助。郑、齐、鲁三国联兵长驱直入,大败宋师于菅,夺取宋国两座城邑:郜邑和防邑。

  寤生为酬谢两国,将郜邑和防邑拱手让与禄甫和鲁隐公。禄甫一直奉行和平邦交,最擅于周旋于列国,齐国泱泱大国,何必贪一小邑,不如卖个人情给鲁侯,进一步加强齐、鲁关系。

  禄甫辞让不受,两座城邑俱归鲁国。寤生见禄甫行事大气,深谋远虑,心下倾慕更深。

  寤生假王命伐宋,曾传檄征兵,檄至郕国与许国,却未见二国奉命出师。伐宋之后,寤生便欲*二国,禄甫二话不说,又一次亲率大兵来相助。

  郑、齐联军一举灭掉郕国,寤生将原郕国领土让与齐国,禄甫是个国际老好人,接受了郕国国土后,竟重建了郕国,令其君归位,其民安生。郕国从此后成为齐国的忠实附庸。

  许国比郕国强大,寤生与禄甫约上鲁国同伐。鲁国上次伐宋一役,得了两座城邑,得人好处,自然要襄人之事。郑、齐、鲁三国伐许,许国男爵,按照公、候、伯、子、男的排序,男爵属于末等。许男闻三国兵至,慌乱出逃。许国无君,很快便被拿下。

  寤生又将许国让给禄甫,禄甫则让给鲁隐公。上次三国联兵用事,鲁隐公就曾受了两座城邑,此番不好意思再受。既如此,禄甫建议,三家一同重建许国,寤生与鲁侯都欣然同意。

  
  禄甫从许国回来不久,齐国边境告警,北戎来犯。禄甫立即向各国派遣使者,求救兵助齐国御戎。

  发救兵的有郑、鲁、卫。郑国和鲁国不消说了,三国共事数次,合作愉快。卫国与齐国本就是婚姻之国,禄甫当然不会为了宣姜一事就与卫国交恶。他一向是深谋远虑的,知道齐国目前的兵力无法独立抵御北方蛮族,危难时还需有求于他国,所以他一直奉行和平邦交,注重与各国搞好关系。他稳重谨慎的外交政策确实给齐国带来了好处,乞兵的使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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